《》第一卷 NO.84 心牆 文 / 優雅、窒息
放好手機，慕夏開始考慮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去。正在她低頭思索的時候，病房的門已經打開，南風單手插在白大褂裡走了出來。
「呃，他……」看了病房一眼，慕夏看著他。
「放心，沒事。」微微挑唇，南風溫和道。
「哦，那就好。」似是心中放下塊大石頭一般，慕夏吐了口氣。
看她還是會為褚默梵擔心，南風更加篤定她不會是那麼絕情的女人。也許就像她自己說的，如果男人願意付出的話，還是能夠挽留住的。
「昨晚謝謝你了，也辛苦你了。」他又說道。
「不用啦，上次你也救過我。」就當報恩吧。她這樣想，然後又問：「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不行。」知道她想說什麼，南風馬上否定了她的問題。還不忘加以解釋：「他的傷最起碼要一兩個月才能恢復，所以這段時間還是要麻煩你。」
「……」呆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看著南風平靜溫和的表情，慕夏心中已經完全不能用千千萬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來解釋了!
南風平靜的看著她那驚訝的模樣，似乎這是她要理所當然的事情。「放心，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很多事情護工會做，你只要過來看看他就好。」
「為、為什麼？他沒有家人嗎？」讓她照看一個陌生人兩個月，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最要命的是，那個人顯然很危險啊!
早上的吻又在她腦海中掠過，她不禁紅了臉龐。
沒有察覺她的羞赧，南風自顧自的回答她的問題：「他有母親在國外，但平時並不怎麼關心他。還有個姐姐，關係不怎麼好。」並不是故意詆毀褚默梵的母親和褚默依，但為了留住慕夏，南風也只能出此下策。
而在慕夏聽來，褚默梵就是一個娘不愛姐不疼的可憐蛋~
怕她還不答應，南風又微微歎氣說道：「慕夏，其實上次給你擦臉的藥膏很貴，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真捨不得拿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知恩圖報嗎？
盯著南風那張清秀平靜的臉，慕夏怎麼覺得他完全就是傳說中的腹黑狼啊
!
「好了，我知道了。」完敗的垂下肩膀，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怎麼樣？
「那就拜託你了。」按住她一側肩膀，南風勾起笑容：「而且我覺得，你以後會感謝我的。」
不，我會恨你的。
心中腹誹他的話，慕夏毫無笑意的咧了咧嘴。
南風走後慕夏回到了病房，褚默梵正閉目躺著，聽到她的腳步聲微微睜開了眼。
本來是打算進去的，一發覺他在看自己，慕夏立即停在原地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
對視她充滿了警覺的眼神，褚默梵苦笑的彎了彎嘴角，心中暗暗歎氣。他的形象雖然稱不上正人君子，可也算英明神武、非常正面吧，她現在用看流氓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是怎麼回事？就因為早上那一個吻嗎？
無奈的對視一會兒後，他只能先投降自認早上失策。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揚了揚眉，慕夏對他的話有些質疑。
「就算我想幹什麼，我也動不了不是麼？」心中無奈到了極點，褚默梵微微抬了抬自己斷掉的手。他的頭還暈著，一隻手還斷了，他能幹什麼呢？
好像是這樣哈。
看看他渾身是傷的樣子，慕夏總算放心了點，於是朝他走過去。「你肚子餓不餓？我出去給你買早飯吧？還是要喝水嗎？」雖然讓她照顧一個陌生人很奇怪，可是南風都這樣拜託了，她也不能不盡心盡力啊。當然，前提是他會老老實實的。
「不餓，也不渴。」搖頭，他沒有這種胃口。而且買飯這種事也用不著她做，南風自然會叫護工等下給他們送過來。
「好吧，那你還有其他需要嗎？」
「沒有。」繼續搖頭，他深邃的目光平靜的放在她身上。才她明鏡一般的眼睛裡看出自己的倒影，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可是還能在她眼裡望見自己，對他而言已是安慰。
「那……」「你什麼都不用做。」看她費心的樣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呃……」那我留下來幹嘛？心中腹誹，慕夏不明白。
「先坐下吧。」拍拍身邊的床沿，他冷峻的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心中嘀嘀咕咕遲疑一會兒後，慕夏在椅子上坐下來。而他的目光繼續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她身上，嘴角微微嚅動似乎想開口，但話到了舌尖又遲遲不啟唇。
她不是無情的女人，但也有自己的心牆，如果你真的在乎，或許得學著點付出。
南風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可是從他把慕夏帶來這個舉動開始，他知道南風是為了他好。
「你是不是很難受啊？要不要我再叫南風來？」看不懂他臉上那些忽明忽暗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慕夏有些擔心的說。
還是搖頭，他嘴角帶著幾分苦澀道：「不用了，他治不好。」
「啊？」臉上閃過詫異，慕夏盯著他蒼白的臉。心底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南風那麼厲害都治不好，這個人，不會是還得了什麼絕症吧？這樣一想，她到覺得他真是非常可憐，娘不愛姐不疼，還得了絕症，難怪南風要她來陪他啊!
她越想越悲情，褚默梵卻越看越不對勁。
「你在想什麼？」他微微顰眉道。
「呃……沒事，」趕緊搖頭，她明白得了絕症的人心思是異常敏感的，於是趕忙安慰道：「你也別太悲觀，南風治不好那也有其他人可以治，現在醫學那麼發達的。」對於她的話褚默梵顯然是聽著不對勁，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他還來不及問，就被她最後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所以你不要那麼難過，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的。」
「真的？」剛才灰暗的眼神瞬間亮了很多，他有神的看著她白淨溫柔的面容。
「是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都那麼可憐了。
「那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本無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目光有神的看著她。「呃……你說。」低頭看看他有些微涼的大手，雖然怕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可一想他那麼可憐，她也就不計較了。
「你和洛銘風是什麼關係？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答案或許已經聽過，可是他不甘心！特別是南風那些話更讓他遏制不住想再確定。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微微愣松的表情，忐忑的等著她的答案。
從茫然變成思索，慕夏不明白一個陌生人為什麼會知道她和洛銘風有關係，還問她這種問題。而她應該也沒有必要回答，可她卻還是說了，「我不知道，我和他其實並不熟悉，只是他說……他是我女兒的父親，所以……對了，我有個女兒的……」
「什麼？!他說星星是他的女兒？!」忐忑的臉色刷的陰沉起來，褚默梵抓著她的手慍怒道。
被他突然改變的態度有些嚇著，慕夏吃痛的抽了一下他握著的手腕。
察覺自己的沒控制好力道，他趕忙放開她，「抱歉。」「沒關係。」揉了揉被抓痛的地方，她奇怪為什麼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他的傷果然不適合動怒，所以他微微閉了閉眼睛，平息剛才襲來的眩暈感。然後控制著慍怒的語氣道：「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星星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半點都沒有!」好你個洛銘風，居然想冒充他女兒的爹!!
看著他沒好氣的表情，慕夏還是不懂為什麼他對她那麼瞭解，甚至可以把話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但是，她卻打心裡相信他!不，或許並不是相信，只是因為他的話更迎合她心裡的疙瘩。
因為從一開始她也對洛銘風的話有些否認和無法贊同不是麼，只是沒有記憶更沒有證據。
「所以，他是在騙我是麼？」說不怒是不可能的，欺騙並不是好東西。
睜開眼，凝視她鎖眉的模樣，「對，星星和他沒關係!所以……你對他還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嗎？」還會選擇他麼？還會喜歡就是喜歡麼？心中無法控制的忐忑著，如果不問清楚的話，他一定會繼續發瘋的。
他那麼直接的眼神讓慕夏有些怪異的心虛，就好像是怕自己讓他誤會什麼似地。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在乎？而她為什麼又要心虛？
「如果他沒有騙我的話，那他在我眼裡只是一個朋友而已。」對的，不管過去是不是情侶，現在她對他就是一個認識的人那麼簡單。只是之前以為星星的事糾結了一下而已。
「真的？只當是朋友？」心中已經欣喜不已，可是他還是不放心，還要再確定確定。
「當然是真的，我都不記得他，更不熟悉!如果不是他騙我，我才懶得理!」對他那緊張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陌生人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那麼緊張她和洛銘風的關係啊？
呃……等等……心間忽然閃過一個怪異的想法，她再看看他釋然的表情，再想想南風那些曖昧的話和昨晚討論的話題。
她並不是傻子是不是，有些話加以推斷還能察覺到什麼的。可是一如既往的，還沒容自己深想下去，她就把那想法掐斷在搖籃裡。
那些事，那些人並不重要，所以她也不必要煩惱!
忽然站起來，她說：「既然你現在沒什麼需要，那我先回去看看我女兒。晚點再來。」
「慕夏……」他愣了愣，顯然是捨不得，可一想到他們的女兒，他還是點了頭：「好。」
「嗯，再見。」道完別，她像逃跑似地離開了病房。
眼神微暗，如果他看不出來她的逃避，那他就枉為褚默梵了。
她並不無情，但她也有心牆……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