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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4危險 文 / 祈容

    宋曉順利地跟眾大夫出了城。

    林逸果然實行了賭約,將十袋米供出給了城外的災民。短時間內打鬥爭米的事件被平息了下來,院子裡恢復了井然的次序。

    宋曉一邊為受傷的災民治療,一邊套著話。

    她得知,已經有一批人連夜趕往山上。若不是今日糧食下來,恐怕有更多的人去山上搶糧。

    她鬆了一口氣,但整個神經還是繃緊著,悄悄地觀察著院子的分佈。

    終於在在午時眾人排隊盛飯時,宋曉偷了一匹馬,揚長而去。

    宋家的馬車慢慢地駛過長街,由於連日大雨,街道積水,城中的街道很少有人徘徊,唯有馬車駛過車輪轆轆的聲音和腳步齊刷刷的踏水聲,寂靜而彷徨。

    偶爾有人探出腦袋,望著五輛馬車,二十匹馬和浩浩蕩蕩的隨行人員,不免感歎著又有家族棄念川而逃了……這次,竟然是商隊。

    由於有些街道積水嚴重,直到巳時宋家的馬車才到達念川的南門城口。門口約有十幾名官差把守著,見到馬車,例行公事地問道:「來者何人,去往何處?可有出城令牌?」

    「各位官差,我等乃宿城宋家,此次是趕回宿城主家。」宋恩然從第一輛馬車中走出,將令牌遞上,恭敬道,「懇請官差大爺放行。」

    「匡當——」馬車劇烈地晃蕩了一下,停住了。沈君逸幽幽醒來,整個人還處在迷糊的階段。剛才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女子的聲音,是宋曉嗎?

    沈君逸側了側頭,見蘇曄趴在軟榻上睡得香甜。

    他們似乎正在馬車裡。

    宋曉說早晨出城,莫非他太累,睡過頭了?

    沈君逸捂著腦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衣衫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了下來。

    他愣了愣,將女子的衣衫從地上撿起。淡淡的體香味,微微泛著暖意。就如他昨晚感受到的一直陪在他身側的溫暖。

    沈君逸輕垂著眼瞼,睫毛撲閃撲閃,似乎在辨認什麼。隨後,雙唇不自覺牽起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初醒時面色的清冷。

    這是宋曉昨晚穿的衣服,此時握在他手裡,有股別樣的暖意,彷彿有一股暖流漸漸侵入他的內心深處。最近連日大雨,早晨微涼,宋曉脫了外衣,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帶隊的官差仔細看了一下令牌,確認無誤後,將其收入囊中,對身後的同僚吩咐道:「打開城門。放行!」

    帶隊的馬車緩緩地駛過城門,宋恩然鬆了一口氣,卻見有一輛馬車的輪子卡進了水坑裡,她連忙走了過去,派幾名護衛將車輪從水坑裡抬出。

    「曉曉——」許是聽到了腳步,沈君逸掀起門簾,卻見是宋恩然吩咐著護衛,見他出聲,雙眸愕然地望著他。

    沈君逸平靜了下臉上莫名的欣喜,平淡地問道:「曉曉呢?可在前頭?她的衣服拉在我這了……」

    他心中失落地想,怎麼不和他坐同一輛馬車……

    宋恩然掩下心中的詫異,道:「曉妹妹不隨我們同行,現在應該在城外的院子裡醫治患者……幾日後,會趕上我們的。」

    一道冗長的嘶鳴響起,沈君逸握著韁繩,站立在馬車板上,冷冷道:「她不隨我們同走?她竟然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寂寥而帶著微怒。

    「可能曉妹妹怕妹夫擔心,所以瞞了下來。」

    沈君逸聽聞,聲音揚高了一分,更怒道:「她還去城外治病?她真當自己是大夫了?!」

    沈君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並不是個熟睡的人。昨晚竟然吃著吃著就犯困了。莫非,宋曉也給他下了迷藥?她想做什麼?為何留在城中!

    沈君逸想到此,連忙從護衛手中奪了一匹馬,馬蹄急踏,濺起陣陣水滴。他冷著臉,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蘇曄被他吵醒,迷糊地睜開了眼睛,一臉身在何處的迷茫。

    官差見他們堵在門口,十分不耐煩地催促著。宋恩然焦急地在原地跺腳:「妹夫,你這是……」

    「你們回去!先回宿城!」沈君逸壓低著聲音道,「既然曉曉去城外幫忙,我也去!」

    原本看戲的白芷覺得不對勁,連忙飛身過來,誰知,沈君逸一揮馬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十分頭疼,剛要追上騎馬離開的沈君逸,手卻被人死死地拉住。

    蘇曄拉著白芷,手不自覺地用上了力道:「帶我也去。」

    白芷無語,勸導道:「帶一個人飛不快,更追不上。」他可不想再惹一個麻煩。

    蘇曄悶悶不樂道:「曉曉在哪,我也在哪!她憑什麼把我丟下!」

    白芷仍然不為所動。

    蘇曄氣憤,跳下馬車,抱著一匹馬道:「你不帶我去,那我自己騎馬去,我……」

    他爬了半天,都沒爬上馬背,最後被白芷囧囧地拉走。

    宋恩然還想追去,卻被不耐煩的官差趕出了城。

    「光當」一聲,城門再次關閉。

    宋恩然歎了歎氣,最後還是聽從宋曉之前下的指示將宋家一行人帶回宿城。

    沈君逸趕至北門城口時已經午時,他沒有出城令牌,完全被堵在了門口,被眾官兵團團圍住。

    聽聞有男子私闖城門,極有可能是刺客,青師恩匆匆趕來時,見沈君逸騎在馬上,劍差點出鞘,氣得厲聲喝道:「君逸,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我要出城。」他言簡意賅道。

    青師恩氣得吐血,早晨聽聞宋家出城,師弟不告而別已經有些內傷,如今見師弟沒走,卻要去相反的反向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撫了撫額頭,無奈道:「君逸,這是去益州的。南門才是回宿城的。宋家不是辰時出發的嗎?為何你還逗留在這?」

    「宋曉隨著大夫去城外了,我要見她。」他的心中慌亂無比,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為了宋曉?

    青師恩皺了皺眉,沒好氣道:「知縣大人吩咐過,沒有出城令牌不得出城。」

    「那我去找知縣。」沈君逸掉頭回走。

    青師恩擋在他的身前,壓低聲音道:「君逸,知縣大人繁忙,不僅關心水災,最近還在捉拿刺客,所以,令牌一事,別衝動。」她著重強調令牌二字。

    見沈君逸鎖眉悶悶不樂,她又道:「大夫傍晚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見到宋曉,何必如此慌亂,自亂了陣腳。」

    「君逸……」青師恩歎氣道,「這麼衝動,這太不像你了……」

    像是點破了心事,沈君逸撇了撇頭,淡淡道:「是我衝動了。」

    他壓下心中的慌亂,見到蘇曄和白芷趕來,似乎不是很放心,他又問了一遍:「曉曉真的去城外醫治傷患了?」

    「她沒和我說。」蘇曄撅著嘴,「前幾日不是也出城嗎,怎麼這一次神神秘秘的,竟然想偷偷送我們出城!」

    見蘇曄不知,他更是放不下心來,然而,他瞥了一眼白芷,似乎是安慰自己一般想道:宋曉不會武功,若是涉險,必會戴上白芷。所以,應該沒事的……

    酉時將近戌時的時候,宋曉快馬加鞭趕往了山上,楊家村雖然有些小亂,但災民不多。

    她將事件大致和村長說了一遍。村長雖然不捨村子,但想到當日流民霸佔自己土地的場景,心中慼慼焉,決定和眾村民立刻逃往念川,帶上所有的糧食。

    見說動了楊家的人,宋曉安心了下來,臨走前,碰到了小六少年。

    「宋小姐不隨我們一起走嗎?」楊小六好奇地問。

    「我要趕去益州。」宋曉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幾日不見,你似乎長高了。」

    「益州?」楊小六驚呼道,」你瘋了嗎?益州再過幾天就要被淹了!」

    「所以,我要在水淹前將米糧運出。」

    「一個人?」楊小六眨了眨眼睛,「就大小姐一個人?」

    「嗯。」宋曉跳上馬車,剛要揮鞭,腰被人死死抱住。

    「小六,放手!」

    「我也要去!」楊小六自告奮勇,「我力氣大,能搬好幾袋米!」

    宋曉哭笑不得,他的力氣的確是大。被他死死抱住,她竟然動彈不得。

    想到之後的危險,她厲呵道:「益州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這不是小孩子鬧著玩的!」

    「誰是小孩子!」楊小六反駁,「宋小姐不是很著急嗎,還猶豫什麼!」

    她被抱得動彈不得,如何能動。

    見一直手制住宋曉,楊小六得意洋洋道:「宋小姐不揮鞭,我揮咯!」

    馬蹄聲響起。

    不對!

    後面竟然還有車輪聲。

    宋曉僵硬著脖子回頭,見五個中年女子坐在馬車裡笑盈盈地望著她:「人多力量大嘛!宋小姐特意趕來提醒,我們也要出一份力!」她們朝楊小六眨了眨眼。

    駕駛的中年女子揮著馬鞭,笑道:「這馬車不錯吧。前幾日一個富豪之家駛過山坡時卡在了泥坑裡的,隨後就丟棄了。我花了一個時辰將它修好的。這麼大,足夠塞下一個小倉庫的糧食了!還有你看這兩匹白馬,最近幾日吃好睡好,一定能日行千里。宋小姐的那匹馬從念川趕至這裡,恐怕已經累壞了吧。」

    「你們……」宋曉哽咽著,嗓音嘶啞無比,無數想要說的話,最後化為了一句,「謝謝。」

    天空下著大雨,沈君逸站立在城門前,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身子已濕了半邊。

    亥時,城門大開,馬車緩緩駛入,復又停下。

    大夫一個接著一個而下。

    直到,馬車上一個人也沒有了……

    沈君逸勃然變色:「你說什麼?宋曉不在?!」

    青師恩安慰道:「君逸,你冷靜一點!她可能提早回城了……」

    「她回城了?」沈君逸挪動著唇瓣輕聲道,「你別再騙我了……她根本沒有回來……或許是出事了……你看……城外最深之處有兩米多,宋曉可能去採藥時,不慎……」

    他的眼中透露著慌張,神情脆弱得不堪一擊。

    「夠了。」青師恩打斷道,「我剛才問了人,午時的時候有匹馬被人偷了,宋曉現在失蹤了,可能是她所為?她有可能真的提早回來了。你從申時開始等的,她或許之前就回來了……你可能正好和她錯過了……」

    沈君逸趕回了宋家,裡裡外外翻了個遍。然而院子寂靜無比,哪有宋曉回來過的跡象。

    四處尋找無果後,沈君逸更是堅定了出城的意願。

    「君逸!現在雨那麼大,積水那麼深,四處一片漆黑,出城太危險了!君逸!」見他固執著要出城,青師恩忍不住勸道。

    「她去益州運米了。」林逸緩緩走來,冷冷道,「你不必等了,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回來的。」

    林逸?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君逸僵硬地轉過身子,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剛和林逸談了一筆大生意,他總算鬆口了。

    一時間心亂如麻,沈君逸出口問道:「你到底和宋曉談了什麼?!」

    林逸搖了一下紙扇,動作慵雅帶著一絲隨性:「沒什麼。只不過宋曉和我打了一個賭,賭她七日內能不能從益州活著回來,賭她能不能帶回一袋米。如果能,林家在這次大災中願意免費放糧,如果不能……」

    林逸笑道:「她還提了別的條件,例如讓宋家的人先回去。可惜啊,有些人不知她的苦心,傻傻地又跑了回來。若她不幸在益州遇難了,不知道九泉之下得知自己的夫郎根本沒有捨棄她逃回宿城,不知道是會感動地從地府裡蹦出來呢,還是氣得覺得自己白送命了一回。」

    「林逸!」那雙暗沉如墨的眸子蘊含著滔天的怒意,腰間的劍已出鞘,銀色的劍身帶著呼嘯而來的殺氣。

    「你要殺我?」林逸連連冷笑,「若宋曉真死了,害死她可不是我,而是你!罪魁禍首可是你!」

    「你休要狡辯!」

    一個劍氣飛過,林逸險險躲避,此時沈君逸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拎起了他的衣領,迫使對方與自己對視。

    「我狡辯?」林逸嘲諷道:「還不是為了你?行刺知縣的是你吧!我只不過拿了一支簪子,宋曉就露出了馬腳。」

    「簪子?什麼簪子?」他發現自己的嗓音乾癟乏力,極其生澀,手不自覺地用力了幾分。

    「就是你平常喜歡戴的,我就找人制定了一支一模一樣的,誰知宋曉這麼笨,竟然就上當了。」他笑得十分欠扁,重重地拍開了沈君逸拎著他衣袖的手,半帶輕笑道,「宋曉可是很在乎你呢,以為我掌握了你行刺的證據,所以千方百計要先送你出城以免被人所捕,但送你出城的話,就沒有糧食留給宋家的人了,所以,她提出了一個賭約。可她完全沒想到,我原本只是懷疑,只不過稍微試探了一下,她卻以行動證明了事實。」

    良久,沈君逸臉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支白玉簪,手緊緊地握著,惱羞成怒道:「你!」此時,一股內疚的情感混雜著一絲莫名的痛楚充斥著內心,驅之不散。

    「先別怒。」見沈君逸再次劈來,林逸後退了數步,躲到了安全地帶,搖著扇子,粲然一笑,「賭約是宋曉提出來的,我完全沒想讓她冒險喲。我只是想知道在她心中你比較重要,還是其他人比較重要。」

    沈君逸一怔,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

    「答案是——」林逸笑得可惡,故意將聲音上揚,「在她心裡,你的地位就跟賤民一樣!」

    沈君逸微微失神,嘴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反駁道:「她心懷天下,願意捨身救人,與你這等小人不能相提並論!」

    林逸惋惜中帶著嘲諷:「她可以捨身救你,她同樣可以捨身救其他人。這種愛,真博大!」

    「別吵了!」白芷急急地擋在兩人的身前,整張臉冰寒無比,「剛才聽到一個消息,因為暴雨,洛水河又一次決堤了,這次將整個堤壩沖毀,巨大的海浪向益州襲來,恐怕半個時辰後,益州就要被淹了!」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的人都懵了!

    益州被淹了……益州被淹了……

    沈君逸眼圈微微一紅,身子不自覺輕顫了起來:「宋曉,在益州。」

    他魂不守舍地朝門口走去:「她在益州……我要去見她……我要去找她……」

    此時的他臉色蒼白,脆弱得不堪一擊。

    「你瘋了嗎?如今丑時,又下著雨。城門關閉,出不去的!等明日,我去找知縣……」沈君逸的魂不守舍讓青師恩十分慌張,她是不是估算錯了,其實,師弟對宋曉早就……

    「知縣?」沈君逸嗤笑了一聲,聲音啞啞而絕望,「等她想到救人時,宋曉說不定早就淹死了……我要去救她……」

    「那等師姐為你要到出城令牌……」如今丑時,城外一片漆黑,又是下雨又是積水,山路難走,一不小心就可能踏空,實在太過危險。只要想辦法拖到清晨,至少能看得清四周的道路。

    「出城令牌?」沈君逸冷笑了一聲,「我不需要。」

    他竟然要硬闖!青師恩的臉白了一分。

    白芷上前一步,攔在沈君逸的身前。

    「沈君逸,宋曉吩咐了,不能讓你受傷!你要出城,先過了我這一關吧!」他難得大義凜然。突然覺得自己從殺手轉型了,連說話都文鄒鄒了起來。

    面對擋在他身前的白芷,沈君逸的手摸到了腰間的劍柄,眼眸暗沉,聲音冰冷:「誰也別想攔我!」

    白芷歎氣。這麼散發殺氣的沈君逸怎麼攔啊,宋曉,我可不想被分屍啊……

    可是,他必須阻攔。

    沈君逸甩了甩劍上的雨滴,雨水順著漆黑的長髮緩緩地低落著,他蒼白的臉色冰寒得如同修羅,讓人看著便起了寒意。

    丑時,益州城內一片混亂,敲鑼打鼓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城鎮。

    「洛水河決堤啦!大家快逃!」

    逆流穿梭在逃命的行人中,宋曉等人總算找到了林家藏米的地方。

    幸好幸好,整個倉庫的米除了微微浸水外,安然無恙。

    宋曉摸了摸額頭的虛汗和眾人將糧食全部搬到了馬車上,隨後連忙快馬策鞭了起來。

    「轟隆——」

    是洪水沖擊城門發出的喧鬧聲。

    一浪高過一浪的猛烈衝擊,整個城門被洪水沖破,大水肆虐而來,宛如一頭呼嘯的猛虎。

    寅時,白芷渾身濕透,面無表情地躺在地上,臉被揍得青腫,林逸撐著傘搖著扇子走近,淡笑道:「就這麼把人放走了?你未盡全力吧。」

    白芷捂著被揍疼的臉從地上坐起,悶悶道:「反正我阻攔過了,以後宋曉找我茬,我也有理由搪塞了。是他自己要送死的。」

    「呵……」林逸不可置否。

    白芷撇過頭,緩緩道:「你該知道,剛才,他散發著駭人的殺氣。他的劍未出手,如果出手,恐怕,不是臉被揍了。一場惡鬥是免不了了。」

    「是啊。」林逸抿嘴笑道,「原本想看你們打起來呢。這樣我帶著你的屍首回去交差,說不定能大功一場呢!」

    「滾!」

    沈君逸的腳步停了下來,聲音帶著疲憊和沙啞。

    「師姐,你也要阻攔我去救宋曉嗎?」

    他的眼睛沉沉的,好似一灘化不開的濃墨。

    「君逸,你武功未恢復,不一定能打敗我……」青師恩繼續勸解,試圖說服正闖城門的沈君逸。

    「五年前也是,你和師父集體將我攔住,否則……母親……母親也不會……」沈君逸心中一痛,往昔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絕望和哀傷的情緒不停地在他的體內流動。

    ——這次,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一個人!不論是天,還是人!誰也不能阻擋我!

    這樣固執的師弟,她不止看到過一次。可如今,卻為了一個他本該利用的女子,以身犯險。

    他瘋了!

    青師恩知道自己該攔著他,他在闖城門,成千的官差蜂擁殺來,很快就會驚動到知縣。

    她歎了一口,道:「君逸,你這樣去,五日都到不了益州。我這有匹上好的千里馬,你騎它去吧。」

    她也瘋了!她竟然就這樣放師弟出城了!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師弟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犯險,但她知道有的時候,不是自己努力了,就能得到一個人的心。

    而師弟的心,早已在他不知不覺中就悄悄地遺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了。

    他卻,仍未發覺……

    「開城門!」

    他的固執,不管你怎麼挽留,怎麼勸解都是沒用的。他要自己親眼見證,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像五年前那次,那般後悔了。

    因為,至少努力過了,和這個不公正的世界,和這個起伏不定的老天,做一次賭博!

    ——曉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的不滿意,因為很卡,所以我是先寫下一章再返回來寫這一章的qaq人物太多,時間點跨度太大,總是照應不過來。

    下一章我很喜歡,大家可以敬請期待下兩人是怎麼相遇的,我覺得應該沒人猜出來,雖然超級超級狗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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