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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8佈局 文 / 祈容

    「不止這些,此奸商還將欺騙世人,將受潮的陳米釀做成便宜的米酒,竟然一壺賣到十五兩銀子,簡直是信口開河的天價!而且受潮的黃米竟然也賣到七兩銀子一斤……」閆寧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按照陛下布下的政令,若是糧價上漲,知縣必要壓價,用朝廷撥下的米糧和災款救濟百姓,然而念川知縣卻沒有做,正是因為,她利用買賣糧食的權力與豪□商狼狽為奸,大肆侵吞國家的賑災款項,再加上平時剋扣倉儲的糧食,足以狠狠地賺上一筆!而長年累月下來,可能有十幾萬兩!但,臣在知縣府裡卻只搜到了不足萬兩!」

    鳳琪靜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沉,她將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冷道:「就算知道這些,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念川知縣已死,根本死無對證,朕沒有理由將其壓入大牢審問。()」

    閆寧淡淡一笑,沉著道:「陛下,這一切交給微臣吧。若是真一同貪污賑災款項,府內必有沒有攤銷的官銀,這就是致命的證據。奸商必要處之,臣必會讓其人贓俱獲,無法抵賴!」

    柯黎昕成為狀元後,原本應該被女皇授於翰林院修撰,從六品的官員,然而,卻被女皇提拔為侍講學士,從四品,負責起草詔書,論撰文史,稽查史書、錄書等,當然,他剛任職,又是男子,自然被眾人忽視,終日無所事事,做些打雜的閒活。

    從四品是不能上早朝的,今日,他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聽聞幾位翰林院學士正小聲交談著什麼,他暗自靠近側耳傾聽,才知,原來益州念川一案又被人掀開了一角,念川知縣曾與奸商勾結,將糧價上漲,並大肆侵吞國家的賑災款項。只要找到哪些流失的官銀,就能將其人贓俱獲了!

    柯黎昕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宋曉曾經說過,念川知縣與林家勾結,曾將糧價抬高至十兩一斤,那她們口中的奸商必然是林逸。

    宋曉回來後,曾多次訴說著在念川吃得虧,對林逸氣得牙癢癢。如今,林逸即將被捕,這對宋曉來說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他嘴角浮現淡淡一笑,思索著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宋曉。

    晚上的時候,正忐忑不安的宋曉突然聽到了一串腳步聲,她欣喜地開門,原以為是歸來沈君逸,卻見到了淺笑著一身官服的柯黎昕。柯黎昕自從成為了狀元,便被賜了狀元府,離開了青墨別莊,兩人也許久不見了。

    起初,互相寒暄了一下。

    「怎麼今日想來找我了?」宋曉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柯黎昕,隨意扯了一個笑容道。

    「林逸與原念川知縣勾結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女皇已經派人調查他和流失官銀的下落了。」柯黎昕直勾勾地望著宋曉,疑惑道,「這不是好消息嗎?為何不見你有所欣喜?」

    「前幾日,我去了一趟益州念川,岳母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你可知道嚴武?當年押解岳母的欽差大臣……」

    「嚴武,好似是如今的刑部尚書。」柯黎昕微微斂眉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明日,我去翰林院查查當年女皇的詔書,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現。」

    「謝謝。」

    等到子時的時候,宋曉仍不見沈君逸歸來,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的聲音讓宋曉越發焦急,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聽從沈君逸的囑咐,靜心地呆在房裡等待著她的歸來。

    宋曉從床上爬了起來,草草地披了一件外衣,撐了一把油紙傘,急匆匆地衝出了大門。

    然而剛衝出門不久,宋曉就見沈君逸渾身濕漉漉在大雨中緩慢地挪動著。

    繃緊的臉稍鬆了些,宋曉斂住袖子,連忙撐著紙傘,急奔了過去。她的雙頰被凍得通紅,眼裡的焦急幾乎快溢了出來。

    她將紙傘撐過沈君逸的頭頂,有些嗔怪道:「君逸,你怎麼去那麼久?還傻呆呆的呆在雨裡……」

    沈君逸伸出手,輕輕撫著宋曉的面容,單薄的雙唇牽起淡淡的笑意,墨色的雙眸藏著窺不見底的深邃。

    「我剛才去見了嚴武……」

    一道雷電猛然閃過,宋曉的眼睛猛然緊縮,因為她的面前,沈君逸的白衣全然濕透,上面暈染著一朵朵鮮紅的血液,就連他的袖子上也浸滿了紅色,他的手上更是殘留著還未被雨水沖刷掉的血色。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尖,宋曉的手一鬆,紙傘「撲通」一聲掉進了水塘了,宋曉忍住了想要作嘔的衝動,呆呆地望著此時竟然還淡淡淺笑的沈君逸。

    雨水滑過她的雙眸,朦朧著她的前方,她張了張嘴問道:「那她……」

    「她死了……」

    宋曉的呼吸一窒,幾乎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語。就連問他是不是他殺的勇氣也全部喪失了。

    「宋曉,你會助我的,對吧……」

    沈君逸凝望著宋曉,墨發披散而下,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臉頰處,那雙眼睛漆黑如墨,如同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淵。「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為什麼?」宋曉沙啞著聲音問道。她已經不清楚自己問的是為什麼殺她,還是為什麼需要錢。

    沈君逸咧嘴一笑,帶著血色的雙手扶著她的雙肩道:「為母親翻案啊……」

    這一霎那,沈君逸淺笑的神情讓她覺得,為了給母親復仇,殺一兩人並不在話下,因為,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在他復仇的道路上,任何人都不能阻礙他復仇!

    「母親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個人自然不可能是比她官職低的嚴武,嚴家的背後有兩位皇女。不是太女鳳琳,就是七皇女鳳清歌。然而七皇女五年前不過十一歲,自然是不可能,那只有當朝太女鳳琳!」

    「竟然是太女……」宋曉驚呼了一聲,緊張地拉著他的衣袖,急急道,「君逸,這事關重大,你不可輕舉妄動!」

    沈君逸淡淡笑道:「母親的案子是宗人府親審的,還是女皇親自下的處斬的詔書,所以,那麼多年,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敢重查當年的案件。更何況,幕後若真是太女操控,我們翻案的機會更是渺茫……」

    「你不會要……」宋曉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刺殺太女吧……」

    「我自然不會衝動地去刺殺她。因為,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我是待罪之身,不能親自出面,只能讓你用銀子賄賂刑部官員,讓其出面調查。只要一調查,無論結果是什麼,閆伯母都會將此事提交給女皇,並暗中將所提交的證據交予女皇。這樣即使是當朝太女,也難逃法網。因為,我掌握了新的證據!」沈君逸眼睛一亮道,「我在嚴武的房中搜到了她與太女通信的書信。」

    宋曉扯了扯嘴角,問道:「君逸,為何如此麻煩,既然有了證據,閆丞相為何不直接重查此案,直接交予女皇呢?」

    沈君逸一愣,低聲呢喃道:「不能讓閆伯母冒這個險,如果失敗……」

    宋曉苦笑著,心裡很不舒服:「不能讓閆丞相冒這個險,但能讓我冒是嗎?君逸,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這麼低……」

    「宋曉,別鑽牛角尖。閆伯母是一國丞相,也幫了我很多很多,和你是不一樣的……若是失敗,她就是與太女對立,將會有性命之危。但如果只是知曉母親的案子重審,因為丞相和好友的身份,將此事轉交給女皇。若是失敗,也不會被太女針對,而有性命之危。」

    「那我呢?」宋曉的笑容有些勉強。

    沈君逸握著宋曉的肩,急急道:「白芷不是會易容嗎?你易容後,捏造一個母親曾經學生的身份,為母親的案子上訴。就算失敗,太女有心追查你,也查不到你的……母親曾經的學子何其多,更何況,你還易了容……」

    「宋曉……你可願意助我?」

    ——刑部新任的侍郎是個貪財之人,只要出到她滿意的數額,即使是天大的案子,她也會動心翻出來重審,她雖然會敷衍了事,但我若將此案再度轉交給女皇,並提供證據,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可是,晚輩並沒有很多錢……

    ——宋家近日蒸蒸日上,幾乎滿鳳凰城皆是宋家的店舖,恐怕賺了不少吧。只不過散去一些銀兩,就能將計劃順利進行,宋曉應該會答應你的。

    ——若是不答應,君逸賢侄,你或許並沒有宋家在她的心中更為重要……

    ——當然,即使她不答應也無礙,伯母願意為你一搏……即使與太女對立……即使丟掉這頂官帽,我也會為子悅翻案的!

    ——不,閆伯母……你已經為晚輩做了很多了……如果毫無機會翻案……晚輩願意捨命一搏……

    沈君逸的手緊緊鉗制著宋曉的肩,讓她忍不住呼痛出聲。

    宋曉的沉默,讓他不自覺忐忑了起來,手越發用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什麼,只是,如果宋曉不答應,他會覺得,心中的某塊突然落空了起來。

    宋家明明賺了那麼多銀兩,宋曉何必在乎這些錢……難道他在宋曉的心中,真不如宋家的銀子嗎?又或者,宋曉之前信誓旦旦地說即使花去宋家的錢也願意助他的話,難道只是哄騙他的謊言嗎……

    察覺到宋曉的臉色詭異的慘白,沈君逸慌張地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聲音啞啞低沉著:

    「如果這個方法不可行的話……我只能……做最後的一搏了……母親冤死,親人慘死,唯有我活了下來……不如最後一刻和鳳琳同歸於盡吧……」

    宋曉的全身全部濕透,她素來畏寒,此時聽到沈君逸說這樣絕望的話語,整個人更是在雨中輕微顫抖著。她緩緩地抬頭,扯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道:「我會……幫你的……君逸,你不要……做傻事……」

    她知道自己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安,也只能壓了下來。女皇正在調查林逸的事情,這或許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沈君逸說得對,她易容後行動的確比閆寧方便,如果官員不肯重新調查岳母的案件,就用錢砸到她心動,砸到她願意調查的那刻。

    或許,這的確是個好方法……只是……她之所以沉默,是因為,她最近發現,宋家的很多銀子早就被凌靈挪空了。宋家只是虛有其表罷了,不,比虛有其表更糟糕。

    但是,那時,沈君逸的面色極其慘白嚇人,他身上的血腥味刺痛得她頭昏眼花,她覺得,此時,即使沈君逸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彼此呼吸清晰可聞,卻彷彿離得她很遠很遠,遠到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那一瞬間,她有種錯覺,如果她不立刻答應,她和沈君逸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似乎有一雙手,正將他們深深地扯遠。

    她害怕,她十分地惶恐沈君逸真的衝動到刺殺鳳琳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如果能用錢擺平一切,那再好不過了……

    御書房裡,清風帶著細雨吹拂進房,將攤在桌上的周折吹起了一角,頁面刷地向前翻了一頁。

    鳳琪推門而入,從早上起,她緊鎖的眉頭沒有舒展過。她望了一眼奏折,淡淡道:「宋家嗎……水災的時候在場,雪災的時候也在場,斂了不少財嘛……」

    周折的中央,被雨水浸濕的地方赫然寫著幾個字——宋家家主,宋曉。

    第二天,刑部尚書在房中被刺殺的消息在鳳凰城裡傳遍了開來。鳳凰城裡的官員人心惶惶,因為曾經,也有官員接連被刺殺的事情發生,皆是一劍斃命。如今,那名刺客又捲土重來了……

    宋曉按照沈君逸的計劃易容成二十幾歲的青年女子,來到了刑部。刑部因為死了尚書,其內部亂糟糟的。宋曉撲了一個空,便在追問下,得知了刑部侍郎崔大人的府邸。

    宋曉塞了一些碎銀打通了門口的護衛,在等候多時後,終於見到了刑部崔侍郎。

    「晚輩寧紫拜見侍郎大人。」

    崔侍郎瞥了宋曉一眼,淡淡道:「有何事尋找本大人?」

    「尚書一死,大人即將升為刑部尚書,掌管刑部……大人英明神武,一定判案如神,絕不造成冤假錯案……」

    「那是自然。」崔侍郎驕傲道。

    宋曉邊誇讚邊暗中查看著崔府的佈局,果然如沈君逸所言,崔侍郎視財如命,府中上下皆是名貴的器具,就連擺飾的花瓶也是年代久遠,價值連城的。

    「因為大人如此英明,晚輩有一事想求……晚輩希望大人重審某個案件……」

    宋曉拿出了一千兩銀票,但對方卻瞅也不瞅。她又拿出了兩張,對方暗自嚥了嚥口水,將錢收入懷中,輕笑道:「什麼案子?說來聽聽……」

    「五年前沈若輕一案。」宋曉恭敬道,「沈若輕曾是在下的老師,她蒙受不白之冤多年,晚輩一直想為她昭雪,只是,晚輩一直找不到能為老師翻案的人……所以,晚輩……」

    宋曉的話未說完,崔侍郎眼睛也不眨地將錢推了回來,淡淡道:「沈若輕的案子當年刑部也審過,但後來改為宗人府親審,女皇下的處斬令……」

    宋曉咬了咬唇,道:「我只是希望你將這個案子有疑點為由,上奏折給女皇,要求重審……」

    「你走吧……」

    宋曉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她沉下聲音道:「這裡是一萬兩銀票,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只要你上訴,我還可以給你一萬兩。你只需要上奏折給女皇,要求重審即可……」

    一萬兩銀票可為她十幾年的俸祿,崔侍郎的眼睛一亮,嘴上還猶豫道:「那我,試試。」

    宋曉心中一喜:「謝謝崔侍郎。」

    「先別謝的那麼快。」崔侍郎擺擺手,拿出一張紙道,「我怎知你會不會訛我,萬一事成後不給我錢呢。你我簽一份協約,按個手印吧。」

    「好。」宋曉不疑有它。

    崔侍郎坐在椅上,數好銀票後,望著手上的那張紙,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宋曉離開崔府不久後,揭下了易容面具,來到了宋府。一見到沈君逸,她輕鬆地笑道:「成功了,君逸。」

    一萬兩銀票在平民百姓看來是天文數字,就算對於富商的宋曉,也是一筆不菲的錢。今早,她就是瞞著沈君逸盤出了幾家店舖才湊齊了這一萬兩。不過,能幫到沈君逸,即使花去一萬兩也無所謂。

    然而,她卻見沈君逸身邊有個臉熟的中年女子,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就是閆寧,因為她曾與閆寧在念川時見過幾面。

    「閆丞相……」宋曉怔愣道。

    「宋小姐,君逸多虧你照顧了,他一定麻煩你不少了吧。」閆寧慈愛地笑著。

    「沒……沒有……」

    「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為子悅翻案的。」

    閆寧緩緩走遠,宋曉瞅見她的手裡拿著的正是沈若輕的那本菜譜。

    宋曉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明日,等刑部侍郎遞上奏折,閆寧再轉交時附上所有證據,就行了。

    老天保佑,希望別出什麼ど蛾子……

    閆寧推門進入了房內,房中正坐著一名青年女子,望著她眼中沉浸著滿滿的笑意。

    「將對方牢牢地掌控在手裡,知道對方想做什麼,接下去做什麼,控制著他的一切舉動和思維……真是好計謀啊……五年之久,你竟然也沒有讓他產生半分懷疑,實在是厲害……」

    「太女……謬讚了……」閆寧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笑道,「有一個如此笨的兒子,或許真是沈若輕的不幸。因為,真正害死沈若輕的,正是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很high的把結局碼完了,碼的熱血沸騰啊,雖然還有很長一段才到結局,雖然看文的親已經不足百了,文冷得掉渣,雖然基友一直勸我快點完結速速開新坑,但我真的很愛後面的某幾個情節,特別是結局,大家一定要滿懷期待哦!我會很努力,努力地寫完這文,一定不會讓它爛尾的=v=因為結局很完美

    然後,後幾章的情節,我也已經寫好了,當然還沒全部修好文。但我覺得大家要砸我了,所以我事先頂好鍋蓋……

    還有,大家不要因為某些情節討厭君逸童鞋哦qaq……男主不會換的……

    小聲說:我覺得從明天起,我一周以內都不敢看評論了o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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