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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7拯救君逸之營救 文 / 祈容

    一路上,蘇曄策馬狂奔,幾次因為速度太過險些被白馬甩了下來。這匹白馬是鳳清歌的寶貝,千里良駒。原本孤傲異常,除了鳳清歌外無人能馴服,但蘇曄的身子是鳳晗,白馬自然識的。

    在看到白芷在路邊撥弄著花花草草時,蘇曄猛地一收韁繩在白芷的身邊停下。他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宋曉的影子,連忙急急問道:「曉曉呢?」

    「剛走……」白芷蹂躪完他身邊最後一根花花草草後,看了一眼蘇曄,猶豫了一下,道,「女皇一直沒來,她等不及,去午門刑場了。」

    「你竟然不阻止她!」蘇曄的聲音猛然拔高,整張臉糾結到了一起,「她會死的!」握著韁繩的手越發用力,滿心焦急的蘇曄都沒察覺,這樣細皮嫩肉的雙手因為被韁繩磨得血跡斑斑了。素來怕疼的他,竟然恍然未知。

    「她將我的馬牽走了。」白芷委屈道。

    蘇曄根本無暇顧及白芷。他來的路和宋曉去的路是兩個方向,所以正好彼此錯過了。現在趕過去應該來得及吧,鳳清歌的這匹白馬可是汗血寶馬呢。

    正當他要策馬離去時,遠處一陣風沙刮來,一陣陣響聲由遠及近。

    「有人來了。」白芷擰眉道。

    「人……」蘇曄呢喃著,只聽白芷又道,「是女皇的祈福隊伍!」

    來了,這樣姍姍來遲的女皇,來了……

    白芷咬了咬牙道:「現在說不定還來得及,我去!」

    他從地上跳起,在蘇曄怔愣的目光下,急速奔到了大道上,雙手大開的攔在路中間,十分得大膽。

    「你是何人?」侍衛厲聲喝道。

    「草民有事求見女皇!」從不喜歡跪人的白芷,第一次跪了下來,言辭懇切,但語氣彆扭。

    「去去去!女皇是汝等百姓隨意能見的麼!」侍衛上前要將白芷推開,卻被他輕易地躲過繞了過去。她心下一凌,心知對方是有武功的人,迅速警惕了起來。

    轎子忽然停下,鳳琪睜開眼睛,奇怪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嚴清筱掀開簾子望了望,見到攔在馬車前的白芷,眼睛冷冷地瞇起,隨後他嫵媚一笑,梨渦輕陷著:「陛下風姿卓卓,就連出趟門也有少年相求,想必是想求入宮吧。侍衛會將他打發走的。陛下繼續歇息吧。」

    鳳琪聽聞點了點頭。

    白芷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剛才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一道熟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一股刺骨的涼意從腳底升起,頓時讓他恐慌了起來。

    誰?究竟是誰在這裡?

    就在慌神的空間,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受驚的白芷立刻驅動著銀絲纏繞住了對方的胳臂,手輕輕地一扯,一道慘叫聲乍然響起。白芷猛然驚醒,一鬆手,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見那個人的手被銀絲扯出了一個好大的血口。如果剛才他沒有回過神來,那個人的手就被廢了!

    「是刺客!保護陛下!」那個侍衛高聲地呼喊道,瞬間四周的人立刻抽出刀劍將白芷團團圍住。

    白芷是殺手,但此時,在女皇面前,卻偏偏不能殺人,因為一旦殺人就功虧一簣了。

    千躲萬躲,在即將碰觸到女皇坐的馬車時,白芷被人壓制,團團圍困了起來。

    一見情形不妙,蘇曄急急地騎馬衝下,他半彎下腰,伸出手一把握住白芷的手,將白芷拉上了馬,助他脫離了困境。

    「走!」

    後面的護衛來勢洶洶,如果此時不逃,就會被抓住,到時候若以刺客論處就大大的不妙了。不但沒救宋曉,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蘇曄握著韁繩的手不停地輕顫著,眼見著離女皇的隊伍越來越遠,他的心越發地恐慌了起來。

    但如果現在離開,就不能幫上曉曉了。

    曉曉,會死的!

    午門刑場。

    「在牢裡的幾天,你都不吃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宋曉用袖子擦了擦沈君逸狼狽的臉,在他怔愣的目光下,舀一勺飯菜遞到沈君逸的嘴邊,微笑道,「吃吧,君逸,餓著肚子可不好。」

    沈君逸鬼使神差地張開了嘴,一瞬不瞬地望著宋曉一勺一勺地餵他吃飯。飯菜的味道,他根本不在意,好吃或者難吃,都反正是最後一頓了。但望著宋曉,能再度看到宋曉,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溢出,一種莫名強烈的渴望從心底溢出。

    他想和她在一起。他想恢復到從前,兩人親暱地互相餵著飯,時不時地討論著宋家的近況,晚上的時候,溫馨地互道晚安,隨後抱在一起睡覺,一夜到天亮,平平凡凡地過這一輩子。

    沈君逸知道此時是他與宋曉的最後一面,他應該要和宋曉說些什麼,說些他擠壓在心裡許久的話語,可是,此時此刻,他連挪動嘴唇的勇氣也消失了。

    「吃好了沒有!時辰快到了!速速離開!」崔侍郎厲聲呵道。

    宋曉突然停頓了一下,手微微一抖,整個食盒朝地上撒去,零碎的飯菜濺了沈君逸一身以及他身側儈子手的褲腳及鞋子。

    沈君逸微微一愣,原以為是宋曉惶恐地手抖時,卻聽到宋曉輕輕道:「你等會看我行動,在我牽制住儈子手時,速速逃,別猶豫。」

    沈君逸的眼睛猛然地緊縮了起來,他見宋曉慌張道:「不好意思大人,飯菜打翻在地上了,容草民速速整理一番。」

    崔侍郎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快!」

    宋曉將地面隨意清掃了一下,隨後朝著儈子手蹲下了身,愧疚道:「不好意思,將你的褲子弄髒了,我幫你擦擦。」

    宋曉用衣袖輕輕地擦著儈子手的鞋子,隨後緩緩上移,擦著她的褲子。突然她抬起身子,目光一涼,從袖中掏出匕首,狠狠地扎進了對方的胸口,隨後,在對方倒下的瞬間迅速地搶奪過對方手中的大刀,朝沈君逸砍去。

    「啪嗒」一聲,將沈君逸雙手雙腳所縛的鐵鏈全部砍斷。

    「跑!」宋曉吼道,將手中的大刀扔給了沈君逸。

    再看見沈君逸伸手準備去握大刀,而四周的人還震驚著沒有反應過來時,宋曉的嘴角不自覺地劃過了一個淺笑。

    這一連串動作,宋曉在上台時腦中幻想了很多遍。怎麼將飯菜倒在對方的身上,怎麼利索地掏出匕首,怎麼迅速牽制住對方,如何搶奪對方手中的大刀,怎麼將武器丟給沈君逸。

    只要有武器在手,沈君逸就能逃出去,他的武功那麼好,一定能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能得救了!就算被通緝,到時候找白芷易容就可以了……

    此時此刻的宋曉滿腦子想的都是沈君逸有了武器之後如何逃出去,卻沒有想到,三腳貓功夫的自己又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啪嗒」一聲,宋曉的笑容僵在了嘴邊。

    她望見沈君逸的手在握住刀時,吃痛地鬆開了手,刀清脆地落在了地上。宋曉的眼睛猛地緊縮,她眼睜睜地望著沈君逸的右手青紫一片,手指上有幾個腫塊,已經有些潰爛。手心還有一道猙獰的疤痕,而他的手背同樣也有。

    她的心猛然一痛,沈君逸在牢裡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虐待,讓他的右手廢成了這樣!

    而這千鈞一髮的時機,斬台邊的官兵圍了上來。沈君逸再改用左手拾起大刀時,已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機會。

    因為,他和宋曉,已經成了甕中捉鱉了。

    沈君逸站到了宋曉的身前,攔住了步步緊逼上前的官兵們,淡淡道:「宋小姐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記住我們的約定,放了她。」

    他走回原位,跪在了地上,平靜道:「行刑照常進行,我不會逃,請大人放心。」

    沈君逸的身邊迅速圍了十幾個官兵將他和宋曉攔了開來。

    「宋曉,你我毫無關係,我根本不需要你救。你回去吧。」沈君逸撇過頭,冷冷道。

    宋曉聽了這話,渾身止不住地打著寒顫。

    閆寧眼睛一瞇,冷哼道:「將宋曉帶下去。」

    兩個官兵聽命,上前了一步。

    宋曉側身躲避,她將匕首護在胸前,咬著牙,恨恨道:「沈君逸,你告訴我,你和閆寧究竟做了什麼約定,讓你如此對你的殺母仇人輕易妥協!讓你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放棄復仇!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寧願不要!君逸,就算拚死一搏,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我們一起回宋家好不好!」

    沈君逸望著宋曉,嘴微微張開,就被宋曉厲聲打斷。她眼睛紅紅的,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這次,你就算說不要,我也要執意救你!你若不走,那我陪你死!」

    沈君逸苦笑了一番:「宋曉,別做傻事了。你救不了我的……沒有人能救我……你若現在走,還有活命的機會……」

    宋曉再次躲避了幾個想捉拿她的官兵,揚聲道:「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你到底在什麼,為何要將所有事都瞞下,為何又要執意送死?但就算想破腦袋,我也知道自己讀不懂你的心,你總是藏得很深,什麼都瞞著我。就連如今,都不願意說出真相!我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活!」

    「宋曉,不是我執意送死,而是我根本沒有活下來的理由……」沈君逸低著頭,淡淡笑道:「眼看大仇將報,卻落入了敵人的陷阱,甚至連母親的死都與自己有關。我是個罪人,而且是無藥可救的罪人,一心想著復仇,甚至連你都連累了,我有何臉面再回宋家呢?什麼美好的東西一下子都失去了,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曉曉,我只求你平安,我怎麼樣,真的,都無所謂了。

    沈君逸望著宋曉,一字一句道:「宋曉,你根本不必覺得愧疚,我不是為了救你而做什麼,我只是在贖罪,將自己親手推入深淵的你拉離我的世界,而唯有死才能洗脫我的罪孽……父親,母親,姐姐,都在等我呢……」沈君逸笑搖頭道,「真的,不要自作多情地救我……」

    明明說著不要,臉上為何沉浸的悲傷。明明是對她說話,為何不敢看著她的眼睛。君逸啊君逸,你說出這樣的話是想勸我離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說出這樣的話,讓我怎麼眼睜睜地平靜地看你血流滿地呢……

    「沈君逸,你有你的執著,我有我的執著。既然你我毫無關係,那我做什麼就與你無關,我想救你,我不會放棄這個僅有的機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棄!」

    見他們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閆寧本就是不耐,但礙於沈君逸所謂的「約定」,讓她找不到理由動宋曉,如今宋曉這話一說,她心下一喜,立刻義正言辭道:「看來宋小姐是決意赴死了。來人,將這個劫法場的逆賊殺了!」

    宋曉握著匕首,狠狠地朝撲向她的人刺去。滑過脖頸,刺入胸口,鮮紅的血液彪了她一身,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的手在顫抖,她的眼瞳不斷地因為害怕而緊縮著,但她卻仍然緊緊地握著匕首。

    她要救沈君逸,就不能倒下,就決不能放開手上的武器。

    從官兵手裡搶奪過長劍後,她的右手握著長劍,按照記憶不斷揮舞著,刺入潮湧而來的官兵,她的左手握著匕首,時不時地給未刺中的人補上一刀。

    追殺逃亡那天的記憶,宋曉仍然記憶猶新。之後,她向沈君逸請教學武就是為了防身,甚至,她還討教白芷,如何更快地將敵人斬殺。

    其實,宋曉的武功還是可以的,不過以前賴著沈君逸學武,希望沈君逸親自教他,所以裝作啥都不會,裝作錯誤連篇,讓他握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細心地教著。

    宋曉的臉上,身上佈滿了血,身上更是滿是傷痕,但她一步步地堅定地朝著沈君逸走去,揮劍,再揮劍,在危難的時刻,她更是發揮了前所未有的潛力。

    因為,她有了保護的人。

    因為,她的心中只有一條信念,只要能抵達到沈君逸那裡,只要能救下沈君逸,即使是跪著,她也要抵達他的身邊。

    一隻纖長卻滿是鮮血的手伸到了沈君逸的面前,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陽光在宋曉染血的發上灑了一層淡淡的金粉,黑玉般的眼瞳似是暈染著萬般情意。

    在他發怔的時候,宋曉緊緊地握住了他手,朝著沈君逸揚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輕快地說:「君逸,我們走吧……」

    他顫著唇,哽咽道:「宋曉,別做無用的事……」她會死,而宋曉會因為他而死。

    「不,這不是無用的事。你救我多次,我就不能救你一次嗎?」

    宋曉將沈君逸從地上拽起,輕輕地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宋曉說的很快,沈君逸乍一聽沒有聽清楚。他突然抬頭,眼睛直直的望著宋曉。那太陽正照在他的臉上,照映著他慘白無血色的容顏,白花花的極刺眼,令人瞧不出他臉上的神色究竟是喜是悲。

    忽然,沈君逸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瞧見一支箭速速地從遠處飛來,筆直地朝宋曉背後扎去,但宋曉淺笑著望著他,毫無知覺。

    一瞬間沈君逸只覺得一種恐懼湧上心間,壓抑得他連心都在顫抖著。

    沈君逸只來得及將伸手宋曉推開,冷箭狠狠地扎入了他的手臂,他不由地皺了一下眉。

    「君逸!」宋曉驚呼著。

    「我……沒事……」沈君逸想要抬頭安撫一下受驚的宋曉,但一抬頭,他的臉又是一白,宋曉的背後有四五個持劍向她襲來,遠處還有一排弓箭手隨時等候著。

    他知道,在宋曉拼了命地朝他跑來時,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有兩條路,要麼一起活下,要麼一起死去。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或許會放棄自己,但宋曉在身邊,他決不能讓她出事。

    沈君逸用腳尖挑起一把劍,左手持之,他的神色如羅剎,眼裡冷冽無比,狠狠地朝著偷襲宋曉的人砍去。雖然是左手,但他的動作依然凌厲,彷彿揮舞過數千遍。

    閆寧見沈君逸動作凌厲,接連砍傷了數人,連忙撤下了場上的人,冷著臉,道:「弓箭手,準備!」

    沈君逸一手牽著宋曉,一手揮舞著劍為宋曉抵擋著漫天而落的箭雨。偶爾有箭雨順著空隙刺入了沈君逸的身上,但沈君逸將宋曉護在身後,宋曉只能看到他俊挺的背影,而不知,他的身子早已千瘡百孔了。不止千瘡百孔,其實,若非緊緊握著宋曉的手,他連一絲一毫站的力氣也沒有。

    他想保護宋曉,想護她平安,想和她一起活著。只是單單這一個信念,就讓他發了瘋似地朝外衝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宋曉愣愣地望著兩人緊扣的雙手,鬼使神差地,她覺得此時煢煢孑立的身影,是會保護她一輩子的那個人。所以,只要有他在,似乎,什麼也不用擔心了,什麼也不怕了。

    即使再多的人,再危險的場景,他們都能逃出去!

    「噗……」就在宋曉發愣的空隙,她的身子猛然被人一轉,被人甩開了手。

    長劍刺入了沈君逸的胸口,宋曉才發現沈君逸的身上竟然中了八隻箭,箭深深地插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流淌著鮮血,十分駭人。她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

    長劍緩緩地從沈君逸的胸口抽離了幾分,又狠狠地再刺入了一次,隨後才緩緩地拔出,沈君逸的嘴裡猛然噴出了一口去。

    沈君逸緩緩地倒下去,染血的衣衫隨風擺動,好似一隻翩然飛舞的蝴蝶,那麼輕盈。這一刻,宋曉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沈君逸就將要化作一隻蝴蝶離她而去,永遠的,離去……

    宋曉狼狽地衝上前跌倒在地上,慌張地將沈君逸抱在了懷裡,封住了他的幾處大穴,手輕顫著將他身上的箭拔出,隨後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給沈君逸包紮,衣服瞬間浸滿了鮮血,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滾落了下來。

    「君逸,君逸……」血滴滴答答地從沈君逸的胸口冒出,不要命地流著,怎麼也止不住。如果不迅速包紮的話,君逸會死的……

    宋曉抱著沈君逸,身子止不住地發著寒顫。沈君逸染血的手指撫過宋曉眼角的淚水,他的聲音輕微地喘著,帶著輕柔和愧疚:「曉曉,對不起……我不過是想保護你而已,為什麼連這麼一件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反而到最後,還是……連累了你……」

    「說什麼連不連累的,是我自己要救你的!」見沈君逸又吐了一口血,宋曉急急道,「君逸,你別說話,別浪費力氣,我會救你的,你一定沒事的……你知道的,我醫術很高明的……」

    宋曉勉強地扯了一個微笑:「不過是身上有幾個洞而已,補一補就可以了……」她這樣不停地安慰著自己的,但沈君逸傷口的血卻根本沒有停下的趨勢。她發現自己此時此刻除了哭,根本無能為力……

    「別哭……」

    沈君逸的手忽的滑落了下來,在地上輕輕地發出了一陣輕響。

    宋曉一怔,眼睛劇烈地緊縮著帶著惶恐和顫意。她發現沈君逸的身子越來越冰涼,臉色接近於蒼白無色。她的手越發地顫抖,聲音惶恐不安:「沈君逸,你給我醒著!你還有很多很多是沒有解釋給我聽呢!我不許你死,你聽到了沒有!」

    但她怎麼喊,她懷裡的人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了。

    「救他,要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宋曉嗚咽著,嘴裡不停地呢喃著這句話。

    一瞬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混亂不堪。

    望著宋曉狼狽的摸樣,沈君逸奄奄一息的樣子,閆寧上前一步,冷冷道:「今日原本就是他行刑之日,為何要救他?」

    剛才差點就被他們逃了!

    她心中略微忌憚。

    沈君逸發起瘋不要命的樣子果真是可怕,連中了八隻箭都沒有倒下。幸好最後還是刺中了胸口!

    閆寧蹲在宋曉顫抖的身子邊,握住了她手中的匕首,比在她的心尖上,望著她哭紅的眼睛,輕笑道:「你既然如此不捨,不如陪他一起去吧,還能見見他的親人呢……」

    「住手!!!」

    一道厲呵傳來,緊接著,閆寧的手劇烈地一痛,握著匕首的手不由一鬆,似是被什麼尖銳細長的東西纏住了手腕,劃開了一道駭人的血口子。

    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閃來,攔在了宋曉的身前,閆寧定眼一看,竟是兩個陌生的少年,一黑一紫,約莫十五十六的摸樣。

    她冷笑一聲道:「你們可知劫法場是死罪?」

    閆寧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聲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她不爽地抬眼望去,確定自己的確不認識這位穿著紫色衣服,面容精緻漂亮的少年,但那聲音卻有些許熟悉,莫非是哪家的世家公子?但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世家裡有哪位公子是和宋曉走得親近,敢犧牲性命劫法場的。

    「閆丞相好大的膽子!見到本殿下還不下跪?!」紫衣少年上前一步,冷冷地瞥了閆寧一眼,在閆寧驚呆的神情下,輕嘲道,「怎麼?許久不見,閆丞相不認識本殿下了?還是說,你要治本殿下死罪?」

    作者有話要說:蘇蘇賣萌小劇場:

    蘇曄:(自戀)且看本殿下霸氣逼人!一展皇子風采!(臭屁)我可不像沈君逸想那麼蠢的法子(鄙視:還害宋曉送死),咱們實權在手,萬事不愁!欺負曉曉者,死!

    祈容:蘇蘇,別逞強,鳳晗殿下不是你這種自戀性格的,要被戳穿的,戳穿的……再得瑟下去小心把你架起來用火祭祀了……

    蘇曄o(︶︿︶)o:哼。我長得一張帥氣逼人,俊美異常,高貴迷死人的皇子臉,正所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好不好,她們腫麼捨得殺我呢~\(≧▽≦)/~我去救曉曉了,萬歲~正所謂木有我是不行的!你看,我是多麼重要的一個角色啊!

    祈容神秘地笑道:其實男女主都掛了,你就是主角了!你可以坐擁美人三千,男女不忌喲!

    蘇曄瞪眼:什麼!我可以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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