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相識 021 自由之路2 文 / 織夢

    林落雁輕呼一聲，想起今天早上黑狼與那只野豬廝殺的場面來，不禁一陣噁心。

    墨羽冷冷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才淡淡道：「還說要走什麼自由之路，如果連野豬肉也不能吃的話，一切還是免談吧。」他說完便將剛剛烤好的野豬肉撕下一大塊來，塞進自己的口中，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烤肉的香氣從肉中慢慢的飄散開，刺激著林落雁的味蕾，讓她頓感飢腸轆轆。她本想走進廟去，繼續吃她的白饅頭和蔥花餅，可是想起墨羽剛才說話時不屑的眼神，她控制住了自己。

    她強迫自己伸出手去，從墨羽拿著的那塊野豬肉上撕下一塊來，塞進口中。盡量地不去想早上鮮血淋漓的那一幕，她努力地咀嚼著，對墨羽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倔強笑容。她要讓他看到，她林落雁絕對有那個毅力堅持走完自己選擇的道路！

    墨羽點點頭，露出欣賞的目光將手中的野豬肉盡數塞到她的手中。「多吃點，這肉比起饅頭來更能補充你的體力，也能讓你的腳傷癒合得更快！」

    林落雁只能苦笑，盡力地去品嚐那塊肉，漸漸的，當自己的舌頭終於適應了野豬肉的味道時，她竟也不覺得吃那東西是件多麼勉為其難的事了。

    墨羽默默地看著林落雁吃，當他看見她的嘴角沾著一塊肉渣時，禁不住伸出手來幫她輕輕地擦掉了。

    林落雁微微一怔，抬起頭來對上他的雙眸，火光的照映下，她從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美麗的面容，不知為何，心跳竟然加快了幾拍。

    臉兒漸漸開始發熱，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湧動，林落雁有些不自然起來，為了緩解彼此間的尷尬，她低下頭來假裝繼續吃她的野豬肉。然而，墨羽幽幽的聲音卻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不得不面對今後的事。只聽他問：「今日之後，你打算如何走你的自由之路？」

    她還沒有想好，目前為止只想著先在他這裡寄住幾日，但是她不好意思對他開口。一個孤身女子，怎麼能對一個青年男子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

    似是看穿了林落雁的猶豫，墨羽還未等她回答便又說：「我每日都很忙，常常不在，你若是一時沒有去處，可以暫時住在我的破廟裡，只要你不嫌我這裡髒破就好。」

    「不會的，這裡多好，我怎麼會嫌棄！」林落雁聞言忙道，說完不禁羞赧地笑了。這樣迫不及待的辯解，不正說明了自己想要留在這裡的迫切心情嗎？不過，賴都準備賴在這裡了，被他笑話一下也無妨。

    墨羽沒有笑話她，也沒有答話，他的沉默讓周圍頓時變得一片寧靜。林落雁吃完手中的野豬肉，抱膝坐在那裡看著跳躍的火苗出神，她喜歡熱鬧也喜歡寧靜，與他坐在一起，她覺得即使不說話心裡也很踏實。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各想著各的，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墨羽率先打破了這種寧靜。他轉頭瞥林落雁一眼，眼神淡淡的說話的口氣也是淡淡的：「你且在這裡住個三五日，等養好傷我會幫你找個更好的去處。」

    林落雁櫻唇微啟，她很想說對他說「其實不用急著幫我找地方」，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換成了默默的點頭。仔細想來，她在這裡他多少還是有些不便吧，這個小廟畢竟還是太小。

    「你希望找個什麼去處？」墨羽接著問。

    林落雁歪頭想了一想，悠悠回答：「我喜歡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山水圍繞之間，幾分田地，一寸竹籬，兩間小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神情落寞地改口道，「沒有男耕，只有女織也是好的。」

    聽到這裡，墨羽扭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會盡力。」在他的眸光流轉之間，她隱約看到一種類似於憐惜的情感。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林落雁看著他迅速轉過去的英俊的側臉暗暗地想著。他看似冷酷卻有偶爾的溫情，他看似冰冷卻又無時無刻不讓她感覺到火熱，他的身世神秘，行為也很神秘，但是她卻非常想跟他成為朋友，很好的朋友！

    林落雁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直到墨羽冷漠的聲音響起來：「你看夠了嗎？」他雖沒有看她，卻對她的行為瞭如指掌。

    林落雁臉上一紅，迅速地站起身來，率先往小廟走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我困了，先睡了。」

    「等等！」墨羽卻在後面叫住了她。

    林落雁心兒一跳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墨羽已經走到了身後，他將手中的小兔一把塞進林落雁的懷中道：「早知你捨不得殺它，不過即使它不如你想像中好玩，你也不該將它丟在外面，不管怎樣我捉它還是費了些氣力的。」

    林落雁沒有答話，接過小兔匆匆進了廟去。將小兔安置在廟中的一角，她準備睡覺，可是因為白天忍痛趕路出了些汗，待要睡覺時頓覺臉上脖子上粘膩不適。要是往日在家，她定然會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可是現在條件有限……

    墨羽走進屋來，看著愣愣出神的林落雁一會，突然便走到她的身前一把將她打橫抱在了手中。

    林落雁被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不禁輕呼出聲。她的身子在他的面前彷彿輕如薄羽，想抱就能輕易抱起。「你要做什麼！」驚魂未定的她驚呼道。

    「帶你出去。」墨羽平淡地說雖然她在掙扎也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意思，抱著她徑直出廟而去。

    「這深夜裡，你帶我去哪！」林落雁扭動著身體想要從他的手臂上下來，但是他的手臂堅實有力，任她怎樣掙扎也還是將她穩穩地抱在手上。

    他走得很快，林落雁顧不上辨認方向，一心都放在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上，待得他終於將他放下來的時候，她才突然發現，周圍的一切竟有熟悉的感覺。雖然天色很黑，微弱的光線下仔細環顧四周，她終於還是發現原來他帶她來到了早上她發現的那條小溪邊，即使是夜晚，溪水依然在潺潺地流淌著帶著清新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