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相識 029 追隨的行程3 文 / 織夢

    小二迭聲應著在前面引路，很快將他們引到一間偏僻而安靜的房中。

    墨羽徑直入內，將林落雁輕輕放在床上，環顧了一下房間略略點頭表示滿意。

    小二善於看人眼色馬上說：「小的這就去將廚房裡的人叫起來做飯，公子都要點些什麼菜？」

    「什麼好吃上什麼，錢不是問題！」墨羽淡聲說著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來拍在桌上，小二眼中一亮，忙吆喝著出門去了。

    墨羽見小二離開，快步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墨羽的臉上掠過一絲焦急的神色，坐在了她的身邊。

    林落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以往的時候每當她醒來，他必定已經離去了，今日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還要離開。

    墨羽清了清嗓子，低沉地開了口：「我要離開了。」

    果然是這一句！「你到底是幹嘛的，為何只有夜晚才能出現？」林落雁禁不住問道，她實在是猜不出他的身份。和他變幻莫測的情緒一樣，他的身份也極之神秘。

    墨羽用沉默作為回答，這很明顯地說明了一點，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林落雁與他對視了一會，輕歎一聲幽幽道：「你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墨羽站起身來，從腰間掏出那把短劍來放在她的手邊，「你拿著這個，若是有人對你露出歹意，你就將它毫不猶豫地刺入那人的身體！」

    林落雁像是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將那短劍猛的一推，短劍「鐺」地一聲從床上滑落到了地上。「我不需要它！」她不需要的不僅是這短劍，還有這短劍帶來的血腥之氣。

    墨羽臉色一沉，從地上撿起短劍來，一把拉住林落雁的手腕，將劍柄塞在她的手中。「對於敵人絕不可仁慈，這是你這種千金小姐永遠也不會懂得的道理！」他冷冷說著，眼神中滿佈諷刺之色，「愚昧的仁慈其實比這短劍更鋒利！」

    林落雁微微一怔，被他臉上複雜的神情迷惑，他的眼神中狠戾夾雜著滄桑卻又帶著無奈的諷刺，好像是個經歷過九死一生的人在回憶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恩怨情仇只在一念間。

    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小二在外面道：「客官，好菜已經備好！」他們的辦事效率倒是快。

    墨羽轉身去開門，正好乘機將那把短劍留在了林落雁的手中。

    短短的時間內，菜品倒是頗為豐富，魚肉一應俱全。墨羽看著小二在桌上將菜一一放好，沉聲道：「你出去吧，我們若是不叫你，你不要來打擾！」

    小二以曖昧的眼神打量了二人兩眼，以一種瞭然的神態應了一聲，退出屋去，臨走還輕輕將屋門給帶上了。

    墨羽轉頭看窗似乎有著急迫的事情需要立刻離開一般，他快步走到門後栓上門栓，然後推開了窗，窗外是客棧的後巷從這裡出去倒是不容易暴露身形。

    「我這就要走了，今日裡你就在屋中養傷，誰也別讓進來，晚上我自會來找你。」

    林落雁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墨羽深深看了她清瘦的臉頰一眼，輕歎一口氣幽幽道：「從今以後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話說完，修長的身影已經敏捷地消失在窗外。

    林落雁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過了一會才慢慢地下床來，只聽「咕嚕」一聲，低頭去看，只見一個小瓷瓶滾落在床沿。好奇地拿起瓷瓶，剛一打開，便聞一股清香沁涼的香氣直衝入鼻。

    微微搖動瓷瓶，裡面似有東西搖動，緩緩地倒在手上，發現竟是黑色的藥丸，略懂些藥理的林落雁從那藥丸發出的芳香隱約猜出，這定是活血祛瘀之藥。

    那麼，這瓷瓶是他刻意留下給她治傷的嗎？她將藥丸倒出幾顆，放入口中慢慢嚥下去。

    眼皮開始漸漸沉重，緩慢移步到窗前，顧不上打量窗外的環境，她將窗慢慢關好插上了窗栓。然後躺回到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是艷陽高照。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紙印進屋內，讓整個屋子充滿了溫暖的氣息。不知是什麼時刻，也勿需知道是什麼時刻，林落雁好整以暇地坐到桌前慢慢地品嚐桌上的美食，然後繼續躺下睡覺。她知道，從今日起，她必須顛倒黑白的趕路。唯一讓她不解的是，墨羽難道不需要休息？

    這確是客棧裡地處偏僻的一間上房，這一整日裡林落雁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便是坐著發呆，漸漸熬到屋內的光線變得昏暗，黃昏已然來臨。這期間，小二果然一次也沒來打擾過。

    本該是吃喝之後睡覺的時刻，林落雁卻已是精力充沛，吃了活血的藥，腳上似乎也不那麼疼了，她慢慢挨到窗前，打開了窗戶。他從此出去，應該會從此進來吧？

    天色大黑的時候，林落雁終於等來了她一直等待的人。墨羽彷彿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一般，出現的時候總是那麼無聲無息，他從窗上躍下，落地時竟如貓一般毫無聲息。

    這一次林落雁並沒有驚訝，她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你的武功很好吧！」她淡然而笑，長睫掩映下的臉頰透著微微的酡紅。

    墨羽瞥她一眼，滿意地點頭：「你今天休息得不錯！」

    林落雁笑而不答，問：「用了晚飯再走？」

    墨羽點頭，大步走到門口，開了門叫來了小二。「再上一席菜！」他無視小二看著桌上一片狼藉的眼神，吩咐。

    林落雁掩口而笑看著小二的背影問：「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墨羽嘴角微揚，冷峻的臉龐柔和起來，「有點。」他輕笑一聲回答。

    飯菜很快上了，林落雁完全吃不下去了，坐在桌邊看著墨羽一陣狼吞虎嚥。然後，他們退房。

    小二的眼神出奇的驚異，他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住客，半夜來，白天閉門不出，卻又半夜裡要走！不過他跟銀子沒仇，自然是高高興興地將林落雁二人歡送出了門外。

    墨羽依然將林落雁打橫抱在手中，自他們相識以來，似乎他抱著她的時間，比她自己走的時間還要長！想到這裡，林落雁的臉不禁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