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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六七章 金桂飄香,各有心緒 文 / 慕容琳霜

    ……

    太后瞇著眼,望著窗外金桂飄香,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手中潔白的蜀繡蠶絲軟帕捂在唇邊,身體極有節奏地顫動著。慕容藍的右手在太后乾枯地脊背上緩慢而有節奏地撫摸著,口中安慰道:「太后,可要保重身子!」

    太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軟帕自唇間移下,一抹暗紅刺痛了她的眼。她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寒冬尚未來臨,哀家這兒倒是當先開了第一朵紅梅。」

    梅雪寒剛剛端著藥碗走進暖閣,便見著那抹血色,臉色頓時慘白,她將藥碗遞到慕容藍手上,接過染血的錦帕,帶著哀求道:「太后,太醫說了您要保持平和的心境,萬萬不能再動怒了,否則急怒攻心便危險了。」

    太后沒有理會她,怔怔盯著窗外的疏離地風景,緩緩道:「她竟然真敢叛出慕容家,那她憑什麼留在宮裡?憑什麼還敢坐在妃位,奢望後位?」

    太后望著風景說話,但暖閣中的人都知道她在跟誰說話。慕容藍沉默著將藥碗遞到太后手上,才道:「奴婢聽聞,莫妃娘娘請皇上賜姓。」

    太后皺眉將藥喝完,將藥碗遞到梅雪寒手上,接過一張嶄新的錦帕擦拭了一下唇角,問道:「皇上怎麼說?皇上總歸不會連如此無禮的要求也要答應吧?」

    慕容藍微微斂眉,低聲道:「倒是沒有聽聞皇上的意下如何……雅充媛因為那日撞破莫妃娘娘與少主的爭吵,彷彿當面勸過什麼,奴婢聽雅充媛宮裡的曼珠姑娘說,雅充媛回宮時氣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直欲與莫妃娘娘勢不兩立。曼珠不明所以。便偷偷去問榆錢,榆錢才說了那日之事,又說莫妃娘娘已經求了皇上賜名。與慕容家再無半分關係。榆錢還說,希望曼珠能告訴雅充媛,娘娘盼她莫將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希望與她繼續做好姐妹……」

    「真是異想天開!」太后冷斥一聲,忽而微感訝異問道:「南宮雪和慕容雲菲不是向來親厚麼?」

    慕容藍露出一絲黯然神色。道:「奴婢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有一日雅充媛在明仙宮與莫妃娘娘同醉,第二日天尚未明,雅充媛便不辭而別,之後竟然拒絕了莫非娘娘的求見。從那日之後,兩位娘娘便清淡了。」

    太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萬不能讓李柚再應了她這等非分的要求!」

    暖閣中一陣沉默,慕容藍沒有答話,自然沒有人敢答話。沉默了很長時間,這種長時間的寂靜彷彿能聽見風吹動落葉的聲音,然而一片隨風飄落的枯葉尚未及地,太后已經問話:「那日哀家要殺莫妃,是你快馬告知皇上的麼?」

    慕容藍面色沉靜,卻跪了下去,語氣沒有一絲波折道:「奴婢並沒有告知皇上,奴婢只是告知了少主。奴婢必須告知少主。莫妃娘娘是元帥的女兒。是少主的妹妹。太后只說將她逐出宮去,並未說要取她性命。既然太后要臨時改變決定,我至少要告訴少主一聲,否則日後難以相見。」

    太后靜靜的聽著。神情有些複雜,過了許久,她親自扶起慕容藍,和聲道:「哀家並沒有怪責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心有所屬的女子,總是特別容易婦人之仁!」

    慕容藍輕聲道:「太后,奴婢本就是婦人……」

    太后被她這一句逗得莞爾一笑,溫和道:「以後不可再自稱奴婢了。」說著朝梅雪寒道,「替哀家擬一道懿旨,正式賜封你為柔藍郡主。」繼而扶著莫非的手,說著閒話往暖閣外走去。

    此時晗寧殿中秋光如醉,一路且行且看,太后的精神倒似好了幾分。

    太后撫著胸口道:「阿彌陀佛,看這境況,哀家這身子倒是時好時壞,此時和你這樣走走,竟是覺得精神大好了。哀家早早便喜歡你,只是那時不便問慕容雲菲要了你,倒像是奪人所愛了。若是能早些有你陪著哀家,哀家這病指不定早好了。」

    慕容藍微微一笑,見太后興致頗高,指著一處的銀桂笑道:「太后的晗寧殿院子簡直就是一座小小的御花園,前院初見金桂甚好,如今看著這銀桂竟也毫不遜色。」

    太后湊近嗅了一嗅道:「的確不錯,更勝在香氣清雅,聞之五內俱清。」說著叫梅雪寒折了幾枝,吩咐著回去做幾碗桂花羹來吃,又扶著慕容藍的手去看旁的花兒。

    正說笑著,卻見前頭一位月色對襟宮裝女子攜了幾名侍女,正往晗寧殿主殿而去,遠遠見太后竟和慕容藍談笑,連忙上前,竟是南宮雪,只見她屈膝道:「給太后請安。」待太后叫了免禮,又受了慕容藍的禮才道:「見過藍姑娘。」

    太后這才笑道:「打今兒起,她便是哀家的義女,柔藍郡主!」

    南宮雪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逝,一抹誠摯的笑容浮在臉上:「恭喜柔藍郡主!」

    秋風熏得人醉,太后大笑兩聲,對梅雪寒道:「常妃只怕也是這陣兒來請安,哀家今兒個高興,你去傳洛昭容來,今兒讓她們三兒陪著哀家打會兒馬吊。」

    ……

    夜色漸漸深沉。

    榆錢慌慌張張的闖進畫室,莫非抬頭望了她一眼,心神還沒有徹底從畫境中回過來,只是直覺地問:「怎麼了?」

    榆錢道:「回娘娘話,奴婢給皇上送了小廚房的點心去,萬金說是皇上聖躬違和。」

    莫非一怔,過了片刻方問:「皇上好好的怎麼會聖躬違和?那太醫們怎麼說?」

    榆錢滿面憂色,道:「只怕不是這兩日的事了。皇上徹夜批折子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今兒個早間便咳嗽不止,只得昭告閣部大臣聖躬違和,一眾大臣都守在南書房等消息。馮太醫請的脈,說是脈象浮緊、形寒無汗之外,又有咳嗽胸脅引痛,氣逆作咳,痰少而稠,面赤咽干,苔黃少津,脈象弦數。」

    醫術藥理,莫非以前聽雪衣和慕容藍說得多了,也略知一二,此時榆錢轉述,大約知道是外感失調,只是不知道病症到了什麼程度,既然昭告群臣,難道竟是病到不能理政?莫非默默坐在那裡,手上的毛筆落下一滴濃墨,心中思緒繁雜,竟再沒有心思畫下一筆去。

    榆錢只得勸道:「娘娘自己的身子才好了些,可不能過於著急。皇上乃萬乘之尊,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太醫院那些太醫們寸步不離的守著,必是不要緊的。」見莫非仍是怔仲不安的樣子,也只有一味的講些寬心話。

    莫非坐在那裡,出了半晌的神,卻道:「上次受了傷,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了。」榆錢知道她的愧疚自責,道:「娘娘莫要自責,這次是太過勞累才會如此,娘娘今後勸皇上多多休息便好了。」

    莫非輕輕搖一搖頭,道:「必是因為我的請求煩心了。否則怎會那般折磨自己!」

    榆錢歎一口氣,卻不便答話。

    莫非又楞了半晌,才道:「拿大氅來,出去走走!」

    ……

    兜兜轉轉,竟然繞上了城樓之上。今兒是個陰沉的天色,秋風陣陣,吹得莫非的身上那件赤紅的大氅撲撲翻飛。榆錢只覺得風吹得沁人,打了個哆嗦,低聲勸道:「娘娘,這夜裡風賊冷賊冷,娘娘身子才好些,只怕萬一受了風寒,還是回去吧。」莫非目光卻只凝望著那漆黑的城牆深處,過了許久,方才道:「我想走一走再回去。」

    榆錢無法可想,只得打著燈籠跟著。莫非默不作聲,只伸出一隻手來,榆錢愣了一愣,莫非道:「我獨自走走。」榆錢無可奈何,只得將手中那盞鎏銀玻璃燈雙手奉與莫非,見莫非提燈緩步踱向夜色深處,猶不死心,亦步亦趨的跟著,莫非猛然回過頭來,雙眼如寒星森冷,榆錢打了個寒噤,只得立在原處,眼睜睜瞧著那玻璃燈的一星微光,漸去漸遠。

    榆錢在城樓之上,秋風凜冽,直吹得人她髮絲凌亂,正如她此時的心情,凌亂且焦灼萬分,雙眼直直盯著遠處那星微光。那盞小小的燈火,在夜風中只是若隱若現。榆錢大氣也不敢出,唯聞秋風嗚咽,吹著那城樓簷角所懸銅鈴,在風中光啷光啷響著。那盞燈光終於停在了極遠深處,過了良久,只是不再移動。

    榆錢盯著那盞燈的動向,連眨一眨眼睛也是十分吃力。

    風吹的狠了,莫非眼中溢出淚來,腦子都被僵住了一般,只聽自己的一顆心,在那裡撲通撲通跳著。突然什麼也不想想了,什麼也不想管了,陡然鬆開手,想要放掉一切。

    榆錢一動不動望著遠處,突然看著那盞燈光突然飛起劃過夜幕,便如一顆流星一樣直墜飛下,剎那間便跌入城牆下去了。榆錢大驚失色,只唬得脫口大叫一聲:「娘娘!」便向前飛奔。

    ……

    (娃娃生病,蕁麻疹,住院!各種鬱悶,然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網吧,終於沒有斷更,表揚我把,表揚我把!!!今天寫得不好,我的錯!!!馬上去寫明天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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