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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7 變態醫生 文 / 二月榴

    007

    夏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暈暈的,還有些疼。大概是這些疼讓她恢復了意識,所以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是醫院的天花板,私人病房與普通病房的天花板總是不同的,四角帶著簡單的紋路花紋。

    可縱使裡面佈置的再溫馨舒適,鼻翼間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仍掩蓋不了這裡是醫院的事實。

    驟然,眼前被一道黑影罩住。

    靳驕陽俊美的五官出現在眼前,他的眼睛緊張地盯著自己,唇掀了掀卻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她知道他很緊張,那雙眸子裡透出來的,而且他一直都抓著自己的手,開始她並沒有注意到掌心傳來的溫暖。直到他因為緊張,不自覺地抓痛了她的手,她才發現。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他失去自己。

    其實,她最瞭解他。

    因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他小時候躺在搖籃裡哭,她看表情都知道他是因為飢餓還是因為尿了床潮濕的受不了。

    大些的時候,他個子明明很小,卻總是擋在自己面前與欺負她的小朋友博鬥。她說不用的話,因為她是姐姐,可是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他,他就會很生氣地幾天不理自己。

    中學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知何時起在身上開始打轉。或許自己亦然,放學的時候總是會將很多巧克力堆到她的面前,偶爾也會「不小心」掉下幾封別人送給他的情書。

    那時她喜歡像母親一樣摸著他的頭髮,問:「驕陽,有喜歡女孩子了嗎?」這樣逗他。

    他大多時候都會很厭惡地拍下她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說:「有啊,改天帶她見見你。」

    那時她不懂啊,因為他太小,而她那樣遲鈍,遲鈍到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甚至無奈地笑著將巧克力塞進嘴巴裡,只是換來他伸手毫不留情地搶走。

    「吃那麼多小心發胖,還是留給夏末吃吧。」那樣的口吻好似自己與他有仇一樣,然後動作麻利地將那些巧克力收走。

    第二天她會看到王媽收拾他的房間,裡面堆滿巧克力。或許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他上大學的時候便開始叛逆,那時他只有十幾歲,卻與她同級了,在一個學校裡。他彷彿隔幾天便會換一個女朋友,偶爾還會光明正大地帶來在她眼前晃。

    如果「不巧」在學校裡遇到,他都會伸手管她要錢。大多理由會說給女朋友買禮物。有時大清早打電話,讓她送錢去交房費。

    那時他已經在昕豐實習,別說工資,就是零用錢靳名珩都沒有特別限制過他。所以每當那時,她看著挽著他手臂,滿眼拜金的女孩,她都很想教育他,怕他這樣傷了別人,也毀了自己。但大多時候都會忍著拿錢給他,是因為自己說的話,他總是會變本加厲地用行動來反對。

    可是即便拿了錢,他也不會感激自己。只會更凶狠地盯著她,諷刺她真大方。她永遠記得,他薄唇勾起的弧度像把刀子似的刮著她的心。

    直到自己二十五歲生日那天的意外,她方知他那些情緒從何而來。兩人發生關糸後,他一直說要負責,如果她不放心,他甚至拉她去父母面前。

    可是最終,她沒有同意,她是希望他能成熟一點。

    果然,未來的三年他修身養性,私生活檢點了很多。沒人知道,她決定與靳驕陽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氣。因為他本身就很出色,而且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縱使她平時是個很自信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變得自卑。

    唯有他變得成熟,包容自己,她想他們才可以走得長久。

    「我沒事。」她說。聲音輕輕的,帶著沙啞,也將自己抽離那些回憶。

    這世界上大概只有夏初這樣的女人,在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之後,還能這樣平靜地與他對話吧。眼眸沒有哀傷也沒有怨恨,那樣的目光裡甚至帶著包容。

    是的,包容。只是這樣的包容並不屬於戀人,而是姐姐對弟弟,長輩看著任性孩子的目光。

    靳驕陽的心裡驟然升起一股煩燥,她寧願她跟自己大喊大叫。因為這樣的包容,代表著距離。她又要守住姐姐的身份,與他永遠的劃分開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他說,眼睛雖然猩紅,可是卻極力克制著自己。他怕自己一激動,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夏初閉上眼睛,是因為這樣的靳驕陽讓她心疼。

    三年,她原本以為一切已經成熟,卻原來仍然不夠。他原本就比自己小三歲,她卻總是期望他能比自己成熟,成為可以令他依靠的大樹,可能一開始就是自己強求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眼睛裡已經一片清明。她對他微笑,說:「生日快樂,驕陽。」這是她昨天欠他的。

    靳驕陽看著她,無疑,這句話將他們拉回了昨天那樣的日子。不止是他的生日,更是她給他答覆,確定他們會不會正式在一起的一天。

    她出了事,他不知道。

    當時,他心裡只有自己。他那樣滿懷歡喜,又內心緊張地等著晚宴到來。他雖然不確定,可是隱隱約約覺得她不會拒絕自己。豈料,她根本沒有出現。

    失望,傷心,自嘲等等,各種情緒齊聚的時候,他只想找個地方麻痺自己。然後才發生了後來,她找到自己以後發生的種種。

    他好像有好多話要說,卻突然都堵在了咽喉裡。半晌,他才說:「我打過電話了,他們說你前天在工地出了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仍然看著他,目光柔柔的,彷彿在看他,又彷彿不是。她說:「驕陽,我以為三年後你會成熟一點。」這話不是解釋,而又隱含深意。

    「對不起,讓人失望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苦澀。

    室內一片靜寂……

    許久,手機鈴聲突兀地從響起,一下子驚醒了兩人。靳驕陽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夏末兩個字,下意識地皺了眉頭。

    指尖滑向接通鍵,然後移至耳邊,夏末咋咋呼呼的聲音便傳過來:「哥,你把姐姐怎麼了?」 「幹嘛?」靳驕陽問。

    此時夏初的眸子也看著他,想知道夏末大清早的打來有什麼事。因為夏末可是家裡出了名的懶蟲,每天都要拖到早飯的前一分誓不起床,從來沒有這麼早醒來過。

    「你別瞞我,姐姐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你幹的?」夏末一連問了兩個問題,聲音急迫,裡面充滿了對夏初的擔心。

    靳驕陽沉默,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

    夏末似乎從他的沉默中嗅出味道,知道自己猜對了。其實不用猜啊,看微信的傳播速度,那些照片也可以料定仿若暈倒的姐姐情況不太好。

    對於她來說,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本他們相愛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她樂見其成,卻不知兩人忽然搞什麼。

    「你們的事已經在網絡上傳開了,我想爸媽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並且在不久前出了門,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夏末最後這樣對他們說,然後掛了電話。話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靳驕陽才後知後覺地將手機收回來。

    對上夏初詢問的目光,他淡淡地說:「爸媽可能過來了。」

    其實三年來他還是有些變化的,比如說現在,他收斂了往日唇角常掛著的漫不經心的笑意,神色淡漠的,好像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並不會為怎麼向父母解釋苦惱。

    夏初聞言,則眸色閃了下,什麼都沒說。

    短暫的沉默,大約不到五分鐘,病房的門就驟然被人推開。首先闖進來的是宋凝久,此時她臉上盛滿焦急,一下子就奔到病床前。

    「夏初?」她喊。

    眼裡、心裡幾乎完全沒有坐在病床前的兒子,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她。

    經過一夜,夏初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只不過額頭有傷,臉色也有些蒼白。

    「只是出了點小意外,我沒事的,媽,你別擔心。」她抓住宋凝久的手安撫。

    此時靳名珩也已經走過來,他不若宋凝久那樣擔心之情溢於言表。只是從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只看到額頭上有塊紗布,確定沒有什麼大礙,然後目光才看向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的目光在半空中銜接,短短幾秒,方又無聲地錯開。耳邊猶響著宋凝久擔憂的話:「你這孩子,受了傷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真是嚇死人了。」

    這個過程宋凝久已經動手掀被單要去親自檢查,彷彿非要確定夏初只是額上受傷才肯罷休。而父子兩人此時待在房間裡不便,便出了病房。

    宋凝久打電話吩咐王媽給夏初準備,燉湯、送飯過來,然後又找了醫院的醫生瞭解她的病情,一直在病房裡進進出出地忙前忙後。

    靳名珩與靳驕陽站在安全通道前的門邊,這裡較安靜,也沒什麼人經過,很適合交談。靳驕陽此時面對父親顯得有些焦灼,不,確切地說應該是無所適從。

    靳名珩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撕開,然後抽出一支遞給兒子。

    靳驕陽意外地挑眉,說:「我以為你在媽媽有生之年不會再吸煙。」這話多少有些調侃的意味,便也是事實。

    宋凝久不喜歡丈夫抽煙,不止是因為討厭煙味,更因為吸煙有害健康。

    如今的宋凝久已經四十多歲,可是她卻彷彿才開始學會撒嬌似的。每次她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著他,說:「名珩啊,我希望你陪我到老,長命百歲。」

    四十多歲的女人做出小女孩的表情,聽來就讓人覺得渾身起寒。可是宋凝久不會,她外表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與夏初出去,被當作姐妹都是常事。

    每次靳氏夫婦上報紙,許多人都忍不住感歎,上天真是太厚待他們。有人在採訪時甚至忍不住問過宋凝久她青春永駐的秘訣,成熟的女人卻能自然演繹出獨屬於她的羞澀,說:「因為丈夫始終將她當小女孩來寵。」

    她記得當時,夏末看了這句話獨獨笑話了宋凝久一年。當然,下場是靳名珩替妻報仇,將她流放到國外一年,不給生活費還不准回家,全靠夏初和靳驕陽借濟渡日,這個仇夏末記得現在。

    話題似乎有點越扯越遠,轉回重點。

    靳驕陽的重點是,他以為在父親眼裡媽媽的話是聖旨。不管當面還是背後,父親都會實施的很徹底。

    「偶爾一次,你媽會理解的。」靳名珩這樣回答,自己抽了根叼在嘴裡。

    靳驕陽見狀,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

    父子兩人站在那裡,倚在牆上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俊美又出奇相似的容顏陷在灰白的煙霧裡,顯得有幾分不真實,可能是因為太過妖孽。

    「你和夏初到底怎麼回事?」靳名珩直接問。

    從昨天生日宴上,他就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太對勁了。如今看到夏初這個模樣與他一起出現在病房裡,他想他縱使不看那些新聞,也應該明白幾分。

    靳驕陽看著父親,目光坦然,似乎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便說:「爸,她三年前原本答應了我一件事,可是昨天爽約了。」

    或許說爽約並不合適,想到夏初今天跟他說的那句話,他想,也許他在夏初眼裡是不合格的。

    「關於愛情?」靳名珩眸色閃了下,問。

    靳驕陽誠實地點頭。

    靳名珩眼中也沒有意外,更多的像是瞭然。「那夏初的傷到底怎麼回事?」靳名珩又問。

    「前天在臨縣工地受的傷,施工方與拆遷戶之間的矛盾升級——」說到這裡,他突然看向父親。

    靳名珩如果想知道,怕是也早就已經讓人去查了。為什麼要問?是提醒自己,夏初昨天爽約原非本意嗎?其實這些他都懂,他不會介意。

    只是在他昨晚的任性之後,他怕的是夏初對自己失望,再也不肯再給自己機會。

    「夏初是我的女兒,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靳名珩回視著他說。

    這話像在說工地那些人致使夏初受傷的人,又像是在告訴靳驕陽自己對於他們這件事事的立場。靳驕陽就那樣看著父親,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多少。

    「愛情是這個世上最折磨人的東西,可是一旦得到,那便是一輩子的幸福,所以不要輕言放棄。當然,也不要輕言傷害,因為那些痛很難撫平,到頭來你會發現,傷了她痛的永遠是自己。」靳名珩看掐滅了煙頭,拍拍兒子的肩,以過來人的口吻說著,然後朝病房走去。

    靳驕陽則看著他的背影失神,覺得父親今天有點神神叨叨,難道是在跟自己炫耀什麼?

    靳名珩進病房與夏初說了會兒話,便帶著宋凝久離開了。兩人乘電梯下樓,坐著車子出了醫院。

    靳名珩側頭看著妻子,她好像從剛剛就心事重重,此時正往著窗外失神。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問:「怎麼了?」 宋凝久回神,也不隱瞞,回答:「擔心夏初。」 「對於她和驕陽的事,你怎麼看?」靳名珩問。

    「驕陽是匹脫僵的野馬,對待事物的態度太不羈,我怕夏初會受傷。」想到兒子從前的種種劣跡,她都覺得夏初跟著他屈。

    「你反而比較擔心咱們兒子。」靳名珩說。

    宋凝久不解地看著他。

    靳名珩說:「他對夏初的感情太深太久,有時候壓抑到爆發的時候會變得激進。」

    宋凝久不解。

    「傻丫頭,你以為咱們兒子十七歲大學畢業,一邊讀研一邊管理公司的事是為了什麼?」依他看,自己的兒子性格與他某種程度上很相似。

    如果可以選擇,他雖然有能力,也更願意不費力地跟其它孩子一樣,按照正常的軌跡讀完大學什麼的,在工作之前好好享受他年輕的人生。

    畢竟父親是這麼的年輕,公司穩定,他並沒有什麼負擔。可是靳驕陽卻從十三到二十五歲,讓他卻看到了他急欲成長的**。

    「你是說因為夏初?」宋凝久還是那樣後知後覺。

    靳名珩搖搖頭,唇角的笑帶著對妻子的無奈。 ——分隔線——

    夏初的傷並不重,卻是驚動了全家人。宋凝久與靳名珩走後,夏末便隨王媽又來了。夏末打發王媽去買東西,自己喂宋凝久吃飯,然後準備換衣服。

    「我只是頭受傷,手腳沒事的,我可以自己來。」夏初拒絕。

    「可是你手背上有針啊,我來就可以,相信我。」夏末堅持,不由分說便去扒她的衣服。

    夏初也怕滾針,所以晚了一步。

    「啊!」耳邊便響起夏末的驚呼。

    她順著夏末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敞開的衣領露出裡面的肌膚。而白嫩的肌膚上,交錯著一些悚目驚心的痕跡。

    夏初臉色燒紅,頓時也感覺有些難堪地用衣服掩住。

    「哥哥做的?」夏初問,那模樣大有質問、找他算帳之意。

    夏初卻拉住她的手,嚴肅地說:「夏末,這裡我與他之間的事。」意思是她別管。

    「可是……」其實夏末也不是像她外表那些青純,成年男女該懂的她都懂。歡愛與虐待她還是能分清的,夏初胸前那血牙印都讓她替姐姐疼。

    夏初的面色卻淡然如常,只叮囑她不要多事。然後自己在點滴打完之後,才換了衣服。

    夏初看著她,想到她身上的痕跡,卻始終耿耿於懷。出了病房時正遇到靳驕陽,不由分說便拿仇恨的目光瞪著他,瞪的靳驕陽莫名其妙。

    「你又犯什麼神經?」他問著,不過卻並不打算理這個神經質的妹妹,想錯過她去開病房的門,卻被她啪地一聲關上。也不管會不會驚醒睡著的夏初,身子倚在門板上,姿體語言很明顯地表示拒絕他進去探望。

    「靳夏末。」靳驕陽皺眉。

    「我不許你傷害姐姐。」夏末說。

    「我什麼時候——」他下意識地反駁,然後對上妹妹的目光,然後意識到什麼。

    「哥,你和姐姐在一起我一點意見也沒有。但是你的任性妄為對別的女孩子可以,如果這樣對姐姐,我第一個不答應。」

    哥哥的從前的荒唐她是知道的,也很不屑。可是不知何時起,她覺得哥哥十分在意姐姐。除了捨不得姐姐嫁人外,她私心裡也想姐姐可以收了他,免得他禍害別人。可是如果代價是他傷害姐姐,不懂得珍惜她,那麼她絕不答應。

    靳驕陽知道她的心情,可是自己也因為理不出頭緒而煩燥,又哪來的心情跟她解釋?

    「讓開。」兄妹兩人在門口爭執。

    終究,縱使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男女間的力量懸殊存在明顯,而且靳驕陽明顯比她高一大截。所以她的小身板被靳驕陽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身後響來關門的聲音。

    夏末是沒想到哥哥會對自己這麼狠,痛得五官都糾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緩解,正欲咬牙切齒地喊出靳驕陽三個字,卻看到有個穿著白大卦的男醫生站在不遠處。

    他長得很高啊,跟可惡的靳驕陽差不多高。皮膚很白,長得的也很帥就是了,看經過他身邊的小護士竊笑著羞紅了臉便可以證明。

    只不過臉色有點冷,目光就那樣幽深地落在她身上,彷彿還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夏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很不雅觀地坐在地上,趕緊站起來。正欲跟他說話,人已經酷酷地走開。

    「喂!」夏末這回不服了。

    他丫的,她多姿多彩的人生二十五年,他是唯一見到自己這麼無視的人。而且算起生日那天,這已是第二次了,她非要理論一下不可。

    彼時,夏初躺在病床上,手裡拿著自己已經充滿電的手機。拜幾個下屬發來的「慰問」電話所賜,她已經看到自己成功上了網頁新聞。

    上面的照片雖是晚上拍的,可是兩人的臉部輪廓照的十分清晰,想要否認都難。

    靳驕陽看到她面色平靜,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只說:「這件事我會處理。」 夏初點頭。

    靳驕陽掀唇,本來想說些什麼。或者更想問她會不會再給自己機會,可是話到嘴邊,大概是沒臉,所以說不出來。

    夏初只當沒有看到,翻身,背對著他裝睡。

    她知道靳驕陽昨晚對待她的態度事出有因,按理說情有可原。可是畢竟受傷害的是自己,這件事讓她一下子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有點難。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她沒有什麼精神,倒是真睡著了。再醒來時,是被床頭上放置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靳驕陽已經不在,只有自己在病房裡。

    她按了接聽鍵,將機身移至耳邊,問:「喂?」 「靳夏初,我不知道作為靳家的養女,你還需要滿足靳家少東需求的作用。」話筒裡傳來顏新的話,大概看了新聞太過激動,幾乎是在用最惡毒的話攻擊她。

    靳夏初聞言,心頭驟然一痛。而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糸,便果斷掛了電話。

    平白受人這樣咒罵,她不是不氣。只是那人她原本並不放在心上,又何必在自己身體不適時,因為他一句話而傷心動氣?

    換言之,顏新不配!

    話筒另一端,顏新剛剛聽到手機那頭的忙音,抬眼便看到面前站了一個人。那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與他有著極其相似的五官,正拿凶狠的目光瞪著他。

    顏新大概沒料到自己說這話沒人聽到,眸色閃了下。

    那人不由分手,揚手就給他一個耳光,冷著聲音問:「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皮肉相撞的聲音彷彿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那人的手勁很大,打得他臉都偏過去。

    顏新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跡,對男人嘲諷地笑。

    ——分隔線——

    夏初的傷不嚴重,可是卻頗受家裡重視,楞是在醫院待了幾天。這幾天裡病房進進出出的都是靳氏夫婦,夏末,還有靳驕陽。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父母關心自己的胃口、病情,夏末則把她當知心姐姐,一勁的說這家醫院裡有個變態醫生。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連靳驕陽進病房,都跟她有仇似的。反正她也不用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守在病床邊,困了就抱著夏初一起睡,堅決不給哥哥與夏初獨處的機會,不讓他單獨跟夏初說一句話,弄得靳驕陽都想掐死她。

    這天夏初出院,宋凝久與靳名珩在家等著,把這事交給他們兄妹來辦。

    夏末一邊幫夏初收拾,一邊趕走了靳驕陽,讓他跑腿去辦出院手序。他帶了助理,這些哪用他親力親為?但還是被夏末趕出了房間。

    夏末最近情緒很不好,幾乎將從那個變態醫生身上受得窩囊氣全散哥哥身上了。背倚在門板上,心情總算是好一點,抬眼就見夏初看著自己。

    夏初的目光雖然沉靜,可是彷彿一眼就能拆穿她的似的。令夏末感覺到心虛,摸摸鼻子走過來。

    「姐姐,你再睡一覺吧,他們弄好我喊你。」

    「不用了,我不睏。」夏初回答。

    「你身體虛弱,就算不困也要躺著。我可要把你伺候好了,不然回去爸爸要剝我的皮的。」夏末狗腿地將她按在床上,並誇張地在她後背上塞了個枕頭,真把她當重症病號伺候了。

    夏初看著她,問:「又在那個醫生那裡吃了什麼虧了?」

    夏末聞言,臉驟然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問:「醫生?什麼醫生啊?」 夏初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那樣的目光,彷彿讓人無所遁形。夏末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這時候在夏初面前還真抗不住,目光游移著轉移目標,問:「你是不是看我欺負哥哥你心疼了?」 「你也知道你欺負他啊。」夏初淡淡地說,臉上並無笑意。

    夏末看著她,好奇地問:「那姐,你是不是早就原諒他了?」 夏初對上妹妹的目光,其實小丫頭在想什麼她也懂。她這樣欺負驕陽,美其名是替自己出氣,還不是為了試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靳驕陽?

    其實靳驕陽她可以原諒,但是想到那天他對自己「施暴」的情景,這事還是不能輕易鬆口。有時候原諒的太容易,若非讓他吃點苦頭,他便永遠不會記得深刻。那樣的磨難,她可不希望自己再經受一次。

    當然,這些她不會與夏末講。

    「姐,我真的看不在懂。」耳邊傳來夏末有些苦惱的聲音。

    有時候吧,她覺得姐姐很在乎哥哥,可是有時候吧,她的反應又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似的,總覺得少了那麼點戀愛的激情。

    「傻丫頭,想明白你自己的問題吧。」夏初揉揉她的頭。

    夏末看著她的目光,更加哀怨了。

    很快,靳驕陽的助理已經將出院手序辦妥,王媽也拎了行李下去。一群人坐著保姆車回的家,因為不知怎麼這點小事就驚動了媒體追逐,最近醫院常有狗仔出沒。

    三十分鐘後,車子進入別墅。下了車,他們便看到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院內。

    「有客人?」夏末詫異地問,其實其它人也都很好奇。

    因為靳名珩注重**,家裡除了有數的幾個相熟的人來往,就連必要的派對什麼的,都選在靳家老宅那邊舉行,所以他們對這陌生車輛很好奇。

    「難道是傅叔叔換車了?」

    「換這種?」夏末不敢苟同。

    幾人閒聊著走向門口,馬上有傭人迎上來,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

    此時客廳裡坐著的靳氏夫婦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當然,他們並非是為了迎接兒女。而是他們的「客人」在看到他們進來後站了起來,模樣有些激動,他們才不得不站起來。

    「爸、媽。」三人喊著,以夏初為首走過來。

    夏初與靳氏兄妹很快注意到,那位客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初身上。就連爸媽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宋凝久,看著夏初的模樣,帶著難以形容的緊張。

    而靳名珩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住宋凝久的手,他們都知道,那一向是他安撫媽媽的下意識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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