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章 巨額交易和撿漏 文 / 午夜濃茶
說這話的是一位中年人，顧迪看他，年齡約在四十五歲左右，儀表堂堂，一身高檔西裝穿在身上雍容華貴，盡顯豪門公子哥氣度非凡的氣勢。
按說，180萬的價格，也算是不少了，可是，老爺子似乎沒打算就此出手，搖搖頭，他說道：「喬先生，稍等片刻，還是等我老頭子將毛料全切出來後你再出價吧。」
那位中年人微微一笑，不失風度的抬了抬手，說道：「既然肖老決意已定，小子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您請便。」
顧迪不解的揪了揪肖老的衣袖，問道：「師父，180萬，價格不低了，在切下去，如果切垮了，如何是好？不如立刻賣了來的划算。」
肖老怒視著顧迪，憤憤然說道：「混小子，師父要怎麼做，還要你來教導麼？一邊看著就是了。」
顧迪訕訕一笑，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電動齒輪再一次轉動起來，但肖老並沒有使用它，而是拿起摩擦輪，接上電，慢慢照著出綠的切面周圍打磨起來，動作尤為小心翼翼。
顧迪知道，這就是擦石了，心中不由對師父的小心謹慎暗自佩服不已，俗話說的好，薑是老的辣，師父的做法，無疑是非常穩妥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破壞了毛料裡面翡翠的完整性，要知道，毛料裡有翡翠，稍不小心，只要切壞了一點，就會使得翡翠價格大打折扣。
老爺子沿著周圍打磨了將近半個小時，整塊翡翠終於從毛料裡解剖出來，翡翠放射出耀眼的光芒，肖老眼中精光暴射，立刻吼道：「老闆，水！」
周圍的眾人聞聲皆是一愣，隨即便爆發出一陣響亮的讚歎聲。
「我靠，漲了，大漲啊！老爺子了不得！」
「是啊，這塊料子幾乎可以達到冰種了，在山東石場上，好些年見不到品質如此好的料子了！」
「誰說不是呢，現如今，翡翠石場上貨源匱乏，老爺子弄出這麼塊料子來，價值萬金啊！這塊料子，保守說，也值個千兒八百萬，雖說地子一般，但透明度不錯，能達到油青種了，做成戒面的話，能值個一千五六百萬左右。老爺子，我出一千三百萬，這料子，勻給我吧。」人群中，一位年輕人說道。
他預算的不錯，肖老呵呵一笑，算是認可了他的報價，將翡翠遞給他，說道：「一千三百萬，價格還算公道，料子歸你了。」
這就成交了？2000塊錢買來的毛料，眨眼間便翻了幾百倍，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顧迪眼珠子都直了，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報價，壓根不敢相信，這錢在他們口中根本就不是錢，就好像一串串可有可無的數字，從牙縫裡往外蹦。
年輕人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支票，填好後交給肖建勳，說道：「肖老，感謝你成全，還望你今後多多支持名仕珠寶的生意。」
肖老一愣，隨即笑了：「你是名仕珠寶的……」
「家父馮天海，時常提起您老人家，小子對您的仰慕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銘感五內了，希望老爺子多多提攜。」年輕人說道。
「呵呵，原來是老馮的兒子，小伙子，啥都不要說了，就憑你這份眼力，老頭子就自歎不如，這塊翡翠也是與你有緣，馮氏一門，有了後起之秀，可喜可賀啊。」
「老爺子謬讚了，小子尚且年幼，剛入行不久，不懂的東西還很多，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肖老多多體諒才是。」年輕人雖然嘴上奉承著肖建勳，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林琳身上瞄，這讓顧迪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他往林琳身邊湊了湊，胳膊搭在林琳柔弱的肩膀上，像宣示主權一樣，傲然的望著年輕人。
林琳的身子骨霎時硬了起來，隨即俏臉就紅了，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顧迪會這麼做，但是，稍微思考過後，她就明白了，這貨嘴上雖然說的不在乎，但心裡還是很在意自己的，看那年輕人怒火中燒的眼神就可見一斑，他恨不得將顧迪抽筋拔骨，生吞活剝了一般，林琳心裡升騰起一股柔情蜜意，從手足無措轉變到主動挽起顧迪的胳膊，小臉通紅，內心卻一片甜蜜。
「小馮啊，給你老父親帶個好，就說我老頭子說了，讓他有時間找我喝個茶，我們老哥兒倆有日子沒見了，我也怪想他的。」肖老似乎沒意識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異樣，逕直說道。
年輕人還是保持了很好的風度，笑了笑，目光從林琳身上轉移到肖老臉上，說道：「多謝老爺子掛念，您的問候，我一定代為轉達，不打擾您老的雅興了，小子告辭。」說完，這丫的沖肖老一抱拳，朝林琳禮貌的點頭示意了一下，看都不看顧迪一眼，逕自離開。
肖老搖搖頭，點著林琳說道：「紅顏禍水啊！」
林琳大眼睛撲扇著，不滿地說道：「肖爺爺，您什麼意思呀？合著這事還是我不對了是吧？」
肖老呵呵一笑，也不回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顧迪，倒背著手向前走去。
氣的林琳直跺腳，望著顧迪，心裡縱有諸多不滿，也不好意思朝顧迪發洩，小臉蛋憋得通紅，說道：「小顧子，你說怎麼辦吧？都是你惹的禍！」
「林格格，怎麼就怨上我了？我又沒做什麼，冤死我了！哪兒說理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顧迪一臉無辜的說道。
「好呀，你只要敢死，我就敢埋！誰怕誰呀？」林琳笑著說道。
這番話說完，周圍眾人都笑了起來。
顧迪無奈，不敢跟她鬥氣，歎了口氣，只能把目光轉移到場地中的毛料上來，寒氣不受控制的放射而出，定格在一塊毛料上，這塊毛料個頭不大，大約有六七公斤的樣子，大部分外皮樣子很怪，不像其他的毛料外皮上有著或是細膩，或是粗糙的顆粒，整個就是一塊疙瘩皮。
整塊毛料沒有被擦過或是切過，行話說，這是塊全賭的料子，更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塊料子除了疙瘩皮上多少有些稀鬆的松花外，其餘都是斑斑灼灼。
較之剛才師父肖建勳賭的那塊料子，這毛料毫不起眼，但是隨著顧迪眼中的寒氣迸發，他卻心下大驚，這塊誰也看不出所以然來的黑鴨蛋中居然隱藏著一塊藥瓶口大小，晶瑩剔透的頂級翡翠！
顧迪的內心「砰砰」直跳，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急不緩地走過去，隨手拿起來，問攤主道：「這玩意兒怎麼賣？」
攤主隨意的看了一眼，不屑說道：「兄弟，你不是吧？看了半天，就相中這麼塊搭頭貨？」
顧迪不以為意，心說，你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可怨不得我。心裡雖然覺得好笑，臉上卻沒有展露出分毫，他笑著說道：「咱們中國有句俗話說的好，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你也別看不起我，哥們兒沒錢，只能切切這劣質貨，明說吧，多少錢你肯賣？」
這番話引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攤主也笑了，他說道：「不瞞兄弟你說，這塊石頭，是我從緬甸進口毛料時，人家搭給我的，你要是買，三百塊錢拿去。」
林琳不幹了，走上前來小臉一繃，斥道：「一塊誰也看不上的破石頭，你居然也好意思要價三百，真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八十塊錢，賣就賣，不賣拉倒！」
她的話讓攤主有些無地自容，訕訕一笑，攤主說道：「小姑娘，就憑你剛才不畏強權仗義出手的豪爽勁，這塊石頭一分不要我也該賣給你，啥也別說了，八十就八十，你拿走吧。」他倒也爽快。
顧迪心中的暢快就別提了，但臉上依然平靜，掏出錢夾抽出一百塊錢遞給攤主，他說道：「多謝老闆成全，這塊石頭我要了！」
攤主接過錢，找零後說道：「今後常來光顧我，比什麼都強。」
顧迪知道自己這是撿漏了，還是大漏，也不言語，拿著石頭，拉起林琳抬腿便走。
肖老爺子見兩人追了上來，好奇的問道：「怎麼這麼半天？」
顧迪將手中的毛料遞給老爺子，說道：「師父，您看看，這塊料子和您賭的那塊，有什麼不同之處？」
老爺子拿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兒，好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遞還給顧迪，皺著眉說道：「很普通的一塊石頭啊，沒什麼可賭性，況且，這種五六公斤重的毛料，出翠的可能性極低，若是出翠，只能出極品翡翠，但概率很低，你手上的毛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通體都是疙疙瘩瘩的，很奇怪！」
說到這裡，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再看向顧迪的目光，就跟先前不一樣了，眼中充滿著不可思議，又有些異樣的華彩，似乎不敢確定，但又十分驚奇，總之，說不出的一種眼光。
他急忙從顧迪手裡搶過毛料，又是一番仔細的觀察，看的林琳都覺得詫異萬分了，搗了搗顧迪，低聲問道：「怎麼回事，老爺子魔怔了吧？不就是一塊毛料麼，至於三番五次的看的那麼仔細？」
顧迪笑著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賭石場上風雲變幻，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師父的謹慎是出了名的，這塊石頭，絕不普通，看看師父怎麼說吧。」
林琳不言語了，卻對顧迪的話信以為真，不知道怎麼搞的，越是跟他接觸的時間長了，越覺得這貨身上跟沾染了魔力一般，深深吸引著自己。
老爺子越看越興奮，回過頭來問顧迪道：「小迪，這塊毛料，你是怎麼發現的？」
顧迪笑著回答：「不經意間在散落到地上的毛料旁邊發現的，覺得這塊料子和其他毛料差別很大，我就想買下來研究研究，怎麼？師父，有什麼不對麼？」這貨有點明知故問。
老爺子哈哈一笑，挑起大拇指，誇讚道：「臭小子，我不得不說，你好眼力啊，這麼大的漏都能讓你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