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章 玻璃種帝王綠 文 / 午夜濃茶
顧迪故作不知，一臉茫然的問道：「師父，你啥意思啊？難道我真撿到大漏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用你的話說，比珍珠還真。」老爺子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沒猜錯的話，這塊毛料的怪皮，應該全是蟒紋，如果跟我猜測的一樣，你可真撿到大漏了，弄不好裡面就會出高翠。」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回家切開它看看呀。」顧迪亟不可待的說道，滿臉堆著喜悅的笑容。
老爺子搖搖頭，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
回到家，老爺子帶著兩人來到地下室，屋裡居然有全套的解石設備，打開燈，照的有些晃眼。
林琳乖巧的搬了三把椅子過來，各自坐下後，老爺子拿著強光電筒仔細觀察著剛讓顧迪收到手的毛料，顧迪暗暗觀察著他，老人家注意力集中起來，神情顯得特別嚴肅。
他拿起擦條，小心翼翼的照著有松花的地方打磨了一陣，這地方若是能擦出綠來，那價值可就非常可觀了。
松花擦掉了，沒有出綠，卻擦出一團白色霧狀的東西來。
老爺子眼睛一亮，喃喃自語道：「出霧了！」
有經驗的賭石老手們都知道，出霧並不等於有綠，出綠也不一定有霧。說穿了，還是一個「賭」！
顧迪懵懂地望著老爺子，問道：「師父，情況不好麼？」其實他心裡一點都不擔心，早就看過裡面的情況，使他對毛料出翠有著很強的自信，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不清楚什麼叫做「出霧」。
老爺子笑了笑，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說道：「出霧是個好現象，說不定再往裡擦一下，就會出翠了，小迪，下面的活你來幹。」他把毛料遞到了顧迪手中。
顧迪第一次接觸這個活計，一身的力氣不知道該往哪兒使，拿著毛料撓起了頭。
老爺子呵呵一笑，道：「你緊張什麼？記不記得師父跟你說過什麼？解石，重要的是要膽大、心細、手穩，擦石有什麼講究？你仔細看看我擦過的方向，慢慢琢磨琢磨不就明白了？」
顧迪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沖老爺子笑了笑，觀察了一下，才開始順著點狀送花的方向擦了起來。
老爺子暗暗頷首，心道，這小子領悟力不是一般的強悍，稍加指點，將來必成大器。
一番折騰後，松花被打磨掉了，林琳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顧迪接過後往擦面上淋了一些，被清水洗過的擦面上頓時露出一片濃郁純正的綠色來。
看見這一片綠瑩瑩的顏色，顧迪終於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這綠意太誘人了，你注視著它，都有種晃眼的感覺，就像被蒙著蓋頭的新娘子，在揭開蓋頭的一剎那，貌美如花的新娘露出嬌嫩的肌膚，莞爾一笑，一個絕世美女站在你的面前，使你禁不住面熱心跳，久久不能自已一般。
然而，顧迪知道，真正的好戲還沒開鑼，這只是冰山一角，等把它全部解出來後，才能見到它的真容。
「果真出綠了，哇！這綠色太純粹了，肖爺爺，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玻璃種帝王綠吧？」林琳一把從顧迪手中將毛料奪了過來，咋咋呼呼地問道。
顧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似乎十分氣憤，但又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這丫頭這輩子也就這脾氣了，改不了。跟她生氣，到最後一準是自己生一肚子氣，人家屁事沒有，何必自找不肅靜呢。
老爺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錯，應該是玻璃種帝王綠，老頭子玩了一輩子玉，也難得見品質這麼高的翡翠幾回，不得不說，小迪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讓我老頭子在有生之年，還能見識上極品翡翠一次。」
顧迪嘿嘿一笑，道：「師父說的沒錯，我就是運氣好，根本沒想到能從這塊石頭中掏出高品質的翡翠來。」
雖然這個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臉都漲紅了。
林琳小腦袋一揚，不服氣的說道：「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不就是掏出一塊高翠來麼，至於麼你？」
「我……姑奶奶，我哪兒又得罪你啦？你老人家怎麼老像是跟我有不共戴天的仇似的？哥們兒沒把你怎麼著吧？」顧迪嘟囔道。
林琳被他說的俏臉一紅，心虛地低下頭，不做聲了。
老爺子卻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啊，可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一句話說的兩人都不好意思起來，顧迪嘿嘿傻笑著撓頭，林琳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扭捏著撒嬌：「肖爺爺，您說什麼呢？」
「得！當我啥都沒說總成了吧，這倆孩子，真當我老頭子老眼昏花啥也看不出來了？」老爺子大手一揮，對顧迪說道：「繼續解石！不過要小心一點，弄不好，裡面是滿綠！」
「好勒！」
顧迪又操上傢伙，拿起擦條沿著另一邊仔細打磨起來，一路擦過去，那塊外皮上的疙瘩慢慢被磨平了，這次擦石的過程較之前一次要快了許多，剛把疙瘩皮打磨乾淨，誘人的綠色就露了出來。
這並不足以讓他激動，真正讓他激動萬分的是，跨過這道坎，後面的綠色會更加明艷動人。
順著疙瘩皮上的蟒帶一點點往下擦，越擦距離綠色就越近，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一抹耀眼的綠色顯現了出來，顧迪趕緊放下擦條，拿起電筒往裡面打光，在光柱的照射下，這抹綠色更加純正濃艷，映得他的眼球都綠意盎然。
打上強光電，再從不同的角度觀察，這塊翡翠不愧為玻璃種帝王綠，翠色不偏藍也不偏黃，絕對是純粹濃郁的綠色。
都說物以稀為貴，這樣濃艷的翡翠，價值應該小不了吧？
「真是滿綠啊？太不可思議了！」林琳捂著嘴嘟囔了一句，言語有些含糊不清。
老爺子也有些動容，他也沒想到，這麼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底下，居然隱藏著如此驚心動魄的綠！從他多年的玩石經驗上看，這塊翡翠有著無窮的升值空間，只是目前來說，出手的話要虧一點，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顧迪急用錢，自己就將這塊翡翠買下來，品質如此高檔的料子，如果打磨成戒面，價值會在數億之巨，自然，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徒弟吃虧，無論如何，都得給他開個高價才行。
「呵呵，是不可思議，怎麼說都是帝王綠，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能出一點就了不得了，看這樣子，似乎能有拳頭大小，價值千金啊。」老爺子感慨的說。
「師父，還要繼續嗎？」顧迪問道。
「繼續！」老爺子堅定地說。
又過了二十分鐘，顧迪才把那塊被認定為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從皮殼中完全剝離出來，正如老爺子所說，這塊料子足有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小，通體碧綠，映人眼球，散發著誘人的光彩。
拿水往上面一澆，顏色更正更艷了。
老爺子問道：「小迪，這塊料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被他這麼一問，顧迪反倒沒了主意，他覺得這塊料子賣出去，實在是暴殄天物，如此高檔的料子，說百年難遇也不為過，想了想，他說道：「師父，我準備自個兒留著它，將來找個雕工師傅幫我媽打制一套首飾，然後再給未來的媳婦兒弄一套，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吧。」他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往林琳身上瞄，看的林琳俏臉微紅，忙慌張的低下了頭。
老爺子聽他這麼一說，神情有些暗淡了，不過仔細一想，顧迪的想法也情有可原，畢竟這麼高品質的翡翠不是誰都能輕易碰的上的，他有心收藏一塊，又覺得沒辦法跟自己徒弟開這個口，吶吶了半天，微微搖頭不語了。
顧迪看出了老人家的心思，他說道：「師父，您要是喜歡，我分給你一塊就是了，反正這玩意兒也就八十塊錢買來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開口。」
「呵呵，被你小子看穿老頭子的心思了，八十塊錢買來的，說明你運氣好，眼力也行，老頭子真心喜歡，卻也知道君子不奪人所好的道理，你的心意我領了，知道你小子孝敬你師父，不過，要，我是肯定要一塊，但也得按價付錢。」老爺子說道。
「師父，您這樣說，就見外了。」顧迪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大手一揮，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個你就別說了，你該知道師父的脾氣！」
顧迪見老人家堅持，也就不再勸說，「好吧，師父決定了的事情，我師娘也改變不了，我答應您老便是。」
「臭小子，還調侃上我了！」老爺子抬手便一個腦瓜崩，敲得顧迪捂著腦門哎呦起來，林琳便笑，說道：「看吧，這就是不尊敬老人的下場。」
「笑！有那麼好笑嗎？」顧迪氣憤道。
林琳笑的更加歡快了，銀鈴般地笑聲迴盪在地下室中。
門外響起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沒多久，門鈴被人摁響了。
老爺子一怔，嘀咕道：「這時候誰會過來？」
顧迪起身說道：「師父，我去開門。」
老爺子點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
令顧迪感到意外的是，站在門外的，居然是馮天海的兒子，他心說，這貨怎麼找上門來了？
「馮公子，你這是……」
馮凱威見開門的是顧迪，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毒，但他很好的掩飾了起來，禮貌的笑了笑，說道：「我是來找肖老爺子的，請問他老人家在家嗎？」
他的表情並沒有逃出顧迪敏銳的觀察，顧迪幾乎稍微考慮了一下，就明白了這位馮大公子前來的心思，他絕不是為了肖老而來，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裡鄙視著馮凱威，嘴上還得客氣著，「師父在家呢，你跟我來吧。」顧迪說道，伸手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