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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章 茶樓鑒寶(三) 文 / 午夜濃茶

    邢文斌掏出煙來散了一圈,眉開眼笑著說道:「就前幾天,我去杭州走親戚,在二百大古玩市場發現的,不貴,才一千三百塊錢就弄到手了。」

    魏近山鄙夷道:「瞧把你得意了,臉上的褶子都笑的擠到一起去了。」他把木盒遞給顧迪,說道:「師弟,你來瞻一眼,看看能不能判斷出它的年代來。」

    顧迪沒想到魏近山會來這一手,他苦笑著說道:「師兄,你就別難為我了,我才剛入行多久啊?可不敢在各位行家面前獻醜。」

    邢文斌說道:「小顧就別客氣了,大家誰不是從新手走過來的?看錯了也沒關係,關鍵是你得經常觀察,這一行裡,不多學多看,想出頭,基本上很難,大膽的說就行。」

    張四海和季鵬輝也紛紛點頭,以示鼓勵,唯有齊天宇陰沉著臉,像是等著看顧迪的笑話。

    既然人家把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顧迪清楚,再推辭,就顯得虛偽了,他接過木盒,仔細端詳起來,這是木盒大約有12公分長,10公分寬,漆盒木胎,形制規整。盒內有屜一層,連同盒子裹在一起,通體黑漆。

    盒蓋頂上刻著一個高士倚坐在石頭旁邊,手托茶壺,兩個童子一人盤踞在地上烹茶,一人舉著掃帚掃石,刻畫的惟妙惟肖。

    蓋子的四個側面上分別在「米」字地上剔刻茶花綬帶、海棠綬帶等圖案,盒底刻有一周回紋,勾勒的十分精巧,一看就是大家手筆。

    漆盒整體構圖古樸雅拙,雕刻流暢豪放,看了一會兒,顧迪就對此盒愛不釋手了,根據他眼中涼氣的觀察,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在師父家通過那些資料的惡補,他已經得出了結論。

    笑了笑,顧迪說道:「師兄,各位前輩,我說說?」

    「說就是了,說錯了沒關係。」先開口的居然是齊天宇,並且他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沒看好顧迪能說對。

    魏近山有點膩歪了,他含憤瞪了齊天宇一眼,淡然說道:「老齊,你怎麼就一定能確定小迪會看錯?」

    一句話堵得齊天宇面紅耳赤,他也覺得自己太著相了,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沒那個意思,魏兄不要誤會。」

    「哼!」

    魏近山冷哼一聲,心說誰把他帶來的?既然你要來道歉,還端著個架子幹嘛?不識好歹!

    顧迪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根據刀法判斷,這個烹茶掃石圖剔紅長方盒,應為明代中期製品,大家看,這個小抽屜上有印泥痕跡,應該是放置圖章的地方,一人煮茶一人掃地的圖案,是明代常用的題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盒子是明代宣德年間的作品,宣德式秉承了永樂式風格,刀法渾圓,以剔紅為主,多刻錦地,以花鳥紋、人物紋為主,幾何紋襯托,兼有黃、朱、黑等色,而這個盒子,選料精細,木材選用的是上等黑松木,各位都是行家,黑松木的特點我就不說了,單看這盒子的品相,就價值不菲,還有,雕工應該是典型的揚州工,出自名家之手。」

    這番話說完,大家再看向顧迪的目光,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多出來了一絲敬佩之意。

    邢文斌挑起大拇指,讚道:「小顧這眼力真是沒得說,就看了一會兒,便把這盒子的來歷說的分毫不差,並且能看出雕工出自揚州,肖老教導出來的弟子果然厲害!」

    張四海眼珠子發藍,瞅著顧迪大聲道:「兄弟,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兩下子呢?」他拍了下腦門兒,又說道:「也難怪,肖老爺子就是玩雜項的,這雕漆物件屬於雜項中的一個門類,你能看出來,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看不出來,才是怪事一樁呢。」說完,他自己也笑了。

    魏近山在旁邊暗暗頷首,心說,老爺子收了這麼個徒弟,也是眼力卓著了,小伙子果然聰慧過人,更為難得的是,他有著一份平常心,也很有修養,面對各種讚譽,不疾不徐,單單是這份沉穩勁頭,就是普通年輕人無法比擬的。

    老實說,顧迪被他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讓他鑒寶,那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到逼不得已,他才懶得費那個勁呢,跟師父學習了一段時間,他知道古玩這一行,不是看兩本書,學些理論知識,懂些古玩術語就能擼起袖子赤膊上陣的,這需要平時的積累和大量的實物接觸。

    俗話說的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不多上手積累經驗,就算是專家,也是會打眼上當的。自己一個初學乍練的新人,不是被逼到份上,委實不願意在人前露臉。

    「各位前輩可千萬別誇獎了,再誇兩句,小子臉上真掛不住了。」顧迪撓頭一笑,誇張的說道。

    眾人無不是哈哈大笑起來。

    張四海從脖子上解下塊玉件,交到顧迪手中,笑瞇瞇的說道:「小顧,給哥哥看看這玩意兒值幾個大子兒?」

    顧迪接過來一看,眼中的涼氣發了瘋般宣洩而出,不受控制的向玉件裡面湧去,這讓顧迪大驚失色,好在他及時閉上了眼睛,略一沉吟,才控制住了激動的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涼氣怎麼就不受控制了呢?

    魏近山搖了搖顧迪的胳膊,擔心的問道:「小迪你還好吧?眼睛怎麼了?」

    顧迪一驚,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剛才眼睛有點發脹,讓師兄擔心了。」

    他故意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再次定睛看向玉件,這次,涼氣又變得溫柔起來,但湧入的數量卻比平時多了數倍。

    魏近山見他沒事,也就放下心來,但還是囑咐了一句:「如果太疲勞的話,就別看了,休息一會兒吧。」

    顧迪十分感謝魏近山的關心,笑了笑,他說道:「不妨事的,您放心吧。」

    魏近山不勸了,招手叫過來服務員,道:「給這邊重新沏一壺太平猴魁,另外,拿點點心來。」

    服務員笑著稱是,邁著蓮花步款款走了。

    顧迪發現了一個很奇妙的事情,剛才看過木盒的涼氣,消耗了不少,但是涼氣再次進入玉件內部時,竟然和玉件內的器靈發出的氣體融為一團了,涼氣瘋狂的吸收著玉件內的氣息,本來泛白的涼氣,和玉件內部深黃色的氣息融合在一起,也變成了淡黃色。

    涼氣壯大了一些,附著在自己眼中,涼絲絲的,非常舒服,這讓他搞不懂了,難道隨著鑒定物件的多少,眼中的涼氣會消散?但是,有些物件本身包涵的氣息又能彌補消散的涼氣不成?

    想了想,大概是這個樣子了,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同樣是玉器,為什麼翡翠原石中不具備這種氣息呢?或者說,自己眼中的涼氣怎麼吸收不到翡翠的氣息?

    考慮了半天也沒考慮明白,顧迪覺得腦門兒發脹,索性就不去想了,留在以後慢慢開發吧。

    他把視線重新轉移到張四海這塊玉件上來。

    這是個玉舞人,造型古怪,是一件雜耍玉人。據顧迪所知,雜耍俑早在漢代便出現了,漢代擊鼓說唱俑、雜技俑等都屬於雜耍。雜耍有別於舞蹈,多是男子,手中往往有道具,且動作滑稽,以醜態引人發笑。

    這塊雜耍玉舞人,似乎從雜耍又邁進了馬戲的行列,造型特別生動,玉人為一男子,袍衣束袖,雙咎髮式,躬腰展袖,面帶一種別有含義的竊笑。

    在他身邊一側,立起一犬,做騰躍狀,似乎是馬戲中的犬躍人頭。玉人的笑意,好像在告訴人們:好戲就要開始了。這種滑稽詼諧內容的玉雕,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發笑。

    也不知道張四海從哪裡弄來的這塊玉,不過看過的人無不說好,因為大家從來沒見過這種古玉,物以稀為貴嘛。

    顧迪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這種古玉,更不敢妄加判斷,就他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鑒賞水平,實在也不敢丟人現眼,相比於他的鑒賞水平來說,他還是更倚仗眼中的涼氣。

    剛才他已經觀察過了,確定這塊玉件是塊古玉,年份最晚也是宋代的,因為玉件內部的氣息顏色泛黃,所以他基本上能夠確定。

    「怎麼樣,兄弟,瞧出什麼名堂來沒有?」張四海催促道。

    顧迪笑笑說道:「張老闆,這塊玉年代太久遠了,我只能判斷出不少於宋代,至於是不是早於宋代,我就不敢說了。」

    張四海聞言哈哈一笑,說道:「行啊兄弟,單單是這份眼力,老哥就佩服你到五體投地!」

    顧迪笑道:「你可千萬別。」

    他從張四海的話中聽出來了,這麼說,就等於承認了這塊玉的年代被自己說對了。

    「死胖子,你什麼時候弄了這麼個物件?給我看看。」魏近山一把從顧迪手中搶過了玉人。

    張四海哈哈大笑,說道:「運氣好,沒辦法啊,這是我用一尊清代的青花瓷器跟一位藏友換來的。那哥們兒也沒拿這東西當回事,倒是被我那清代的青花瓷瓶勾住了眼,死活都要跟我換,沒辦法,我只能讓人家如願以償了。」

    「我看是你個臭不要臉的如願以償了吧?你也真好意思張你那破嘴。」魏近山繼續打擊他:「這玩意兒,歸我了。」說著,他把玉人揣進了兜裡。

    「別呀,我的哥哥哎,這玩意兒值不少錢呢。」張四海肉疼的站起來想去搶回來。

    魏近山,一側身躲開了他伸出來的手,笑道:「我又不是真要你的,借我玩兒兩天,新鮮夠了就還你。」

    「沒見過你這樣的,這簡直就是明搶嘛。」張四海嘟囔道。

    齊天宇見顧迪又說中了一件,心下對他起了好奇心,他不相信顧迪小小年紀居然有這份眼力,又把那塊玉片拿了出來,說道:「顧先生,既然你都給兩位朋友看過了,也幫我看看吧。」

    顧迪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用看了,贗品!」

    一句話出口,頓時語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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