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章 毛料倉庫 文 / 午夜濃茶
顧迪沒有注意到趙大海和宋傑已經離開了庫房，孫蘭香走了過來，拍了拍顧迪的肩膀道：「小迪，你趙大哥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和宋老闆去看看其他料子，讓你在這兒先看著，千萬別急著出手。」
顧迪笑著回過頭來，說道：「好，多謝嫂子提醒。」
孫蘭香展顏一笑，在顧迪身邊蹲了下來。
一陣香風湧進了顧迪的鼻孔中，讓他的精神都禁不住為之一振，用力吸了兩口，顧迪開玩笑道：「香奈兒五號，嫂子夠有錢的。」
孫蘭香嗔怪的瞪了顧迪一眼，道：「你這小子，鼻子挺靈啊。」
「那是，他從小就這樣，我媽常說，如果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訓練訓練，能當個警犬使喚。」顧宸湊趣的說了一句。
顧迪怒視他道：「閉上你的狗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宸也不惱，嘿嘿一笑，站在旁邊不說話了。
孫蘭香被這兄弟二人調侃的話語逗笑了，花枝亂顫的，胸前那對鼓脹小兔子般跳動不已，剎那間讓兄弟二人看直了眼。
翡翠毛料這個東西，沒被解開之前，是看不到裡面有無翡翠存在的，一塊貌不驚人的石頭一刀切開，或許是價值連城的上等貨，或許是一錢不值的廢料，分秒之間，輸贏立現。這就是賭石的精髓，就像把巨款扔向賭桌的賭徒，誰也不知道底牌是什麼。誘人的機遇，冒險的**，刺激著眾多賭石高手，誰也不想退縮。
賭石行裡有句話，踏進這個行業中，就等於融入到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來，而戰爭的結果，只有兩個，一是天堂，一是地獄。也就是所說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宋傑這間毛料庫房中，都是全賭料子，前文介紹過了，所謂全賭毛料，指的是沒被擦開窗口，皮殼保存完整的毛料，這種毛料的可賭性是最大的，相對而言，風險也最大，還是那句話，毛料在沒切開之前，它就是一塊石頭。
顧迪眼中的涼氣一直在四下踅摸著，方圓一米左右的毛料，都沒逃出過他的觀察，只不過，結果令他非常失望，看過的毛料中，裡面不是白花花一片，就是多少帶點綠色，但足可被稱之為「狗屎地」，顏色不純不說，地子上佈滿了雜質，值不了幾個錢。
這分明就是劣等貨色嘛！顧迪嘀咕道。
他站起來，向裡面走去。孫蘭香見他走了，也跟上來，在她眼中，顧迪是很神奇的，這個小孩兒別看年紀不大，行事卻異常穩健，那說話的語氣和低調的作風，自然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一種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大氣來，這一點讓孫蘭香刮目相看。
跟著顧迪逛了一會兒後，孫蘭香覺得有些無趣，便說道：「小迪，你先看著，我出去透口氣，嫂子我對這玩意兒實在沒有多大興趣。」
顧迪說道：「是很枯燥，所以說，賭石是男人的遊戲。嫂子請自便吧。」
孫蘭香點點頭，邁著蓮花碎步出了庫房。
顧宸笑了笑，搖頭說道：「女人就是女人，她們只對加工好的成品翡翠感興趣。」
對這一點，顧迪倒是比較認同，這些了無生趣的石頭蛋子，確實吸引不了女人挑剔的目光。
「走吧，再看看。」顧迪說道。
顧宸緊隨其後，在他身後，還有兩名偉岸的大漢寸步不離。
顧迪不以為意，人家有人家的規矩，自己初來乍到的，不能破壞了人家的規矩，願意跟著就跟著吧，只要不妨礙自己挑選石頭，咋的都行。
他這次來騰沖，是抱著大發一筆的心思來的，誰也不會嫌錢多了燙手不是？雖說有了錢不等於有了一切，但沒有錢一切都沒有，這個道理顧迪是懂的，他現在有能力讓自己的生活品質提高一點，沒有理由不趁著年輕多奮鬥一下。()
繼續尋找著合適的毛料，他知道一般來說，好料子不是被人挑走了，就是被貨主藏起來了，別看宋傑一副信誓旦旦非常重視的樣子，其實這些被擺出來賣的毛料，可賭性不是很高，毒性不高，價格自然就不會太離譜了。
這都是顧迪跟老爺子學到的經驗。話說跟隨老爺子學習了這麼長時間，顧迪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機會總是垂青有準備的人，或者說，功夫不負有心人！
顧迪來到一堆毛料前，蹲下來沒看五分鐘，就被一塊皮殼顏色烏黑的毛料吸引住了。他仔細觀察起來，這塊毛料個頭兒不大，呈方形，越有十多公分厚，兩指寬的蟒帶一直延伸向毛料的另一邊，綠油油的蟒帶很是吸引人。
顧迪知道，一般而言，毛料表面的蟒帶和松花是內裡有玉肉的外在表現，它們也往往作為賭石最重要的依據。
雖然說，迄今為止，沒有哪一種科學技術可以準確探測到玉石毛料內部的情況，但萬事皆有規律，掌握了一定的規律，對檢驗石頭的成色肯定大有幫助。
比如說觀看毛料皮殼上是否是蟒紋和松花分佈，蟒紋延伸多長，松花分佈是否均勻。又比如說，皮殼上是否有裂綹，裂紋多大，是不是完全滲透進毛料的內部去了，如果滲透進去的話，通過往裡面打光，也是能估計到裂綹會不會破壞到裡面翡翠的完整性。
類似於這種方法還有很多，當然，更高級的技術人員會採用礦物成分法來探測，如果一塊石頭的表皮成分為方解石、石英、高嶺石、伊利石、白雲石、重晶石、長石等，那立刻可以放棄。這些人用滴算法檢測碳酸鹽質，如有氣泡反應，一塊石頭就一文不值。
顧迪聽肖老說起過，其實檢驗一塊毛料中是否有翡翠存在，最笨也最簡便的方法是敲擊法，如果石頭有空洞感，或用針尖挑撥有少許剝落，你就等著大失所望吧！
這些方法對顧迪都不管用，他的方法更直接，就是釋放出眼中的涼氣，透視進毛料內部直接觀察，或者可以用「偷窺」二字來形容都行，涼氣過處，任何一點瑕疵都逃不過顧迪敏銳的眼神，這是大殺器，擁有了它，無往而不利。
顧迪將看到的毛料拿在手中，直接放出涼氣，這塊料子的內部情況被他盡收眼底，令他感到欣喜的是，涼氣透過皮殼兩三公分後，一團瑩瑩綠意便出現在眼中，這綠種水十分不錯，地子毫無雜質，根據瞭解到了知識，顧迪判斷出這屬於高冰種翡翠。
他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問兩名漢子：「你們倆誰能做主買賣？」
兩名大漢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倆誰都做不了主，如果你看中了這塊毛料的話，還得跟我們老闆親自談。」
顧迪點頭道：「好，麻煩你把這塊料子放到一邊吧。」說著，他遞了過去。
漢子接過後，咧嘴一笑。
顧宸問道：「老弟，這就買了？你有沒有把握啊？」
顧迪微微一笑，道：「這種事情誰敢說有把握？賭石的魅力，不就在一個『賭』字上面麼？富貴險中求，等會兒切開後你就知道結果了。」
顧宸無言以對，搖頭苦笑了一聲，索性不說話了。
又轉了一圈，實在是沒什麼看上眼的東西，兩人直接不看了，向外面走去。
趕巧了，趙大海和宋傑勾肩搭背的走過來，看樣子做成了一筆生意，從趙大海臉上泛著的紅光上就能看出，這廝十分興奮。
「哈哈……老弟，怎麼樣，有相中的料子沒有？」趙大海抓著顧迪的胳膊問道。
顧迪笑了笑，說道：「喏，看上了這一塊，老哥給掌掌眼吧。」
趙大海目光莜地一閃，急忙從大漢手裡搶過毛料，仔細端詳著，看了一會兒，又望著顧迪，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似乎又有些不滿，他說道：「老弟，哥哥不是跟你說過麼？看不好的情況下，別胡亂出手！」
顧迪摸著鼻子說道：「老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剛才也說了，看不好別出手，但我看好了，錯過了豈不可惜？」
趙大海點頭道：「你都這麼說了，哥哥還能說什麼。老宋，我兄弟這是第一次玩賭石，你可不要欺生，得給個公道的價格。」
宋傑自然要給趙大海面子，從他手裡拿過石頭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說：「老弟眼力不錯啊，這塊毛料，是正經的打木砍黑烏紗，老場口的毛料，品質是有保證的，沒想到庫房裡上千塊料子，你居然能把它挑選出來。」
宋傑也沒意識到庫房裡還有這麼塊東西，當他看到這塊毛料時，心裡就有計較了，雖然他也不敢保證這毛料中就一定能切出玉來，但是憑他多年的經驗，還是十分看好這塊料子的表現的。自然，他對顧迪也刮目相看了。
顧迪根本不聽他這一套，但對他不凡的眼力卻不得不佩服，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打眼一看就知道毛料的出處。
「宋老闆，這料子什麼價？」
「既然趙總開口了，我也不能要高價，50000塊吧。」宋傑回答道。
「30000！」顧迪還了個價。
宋傑微微一滯，搖頭苦笑著說：「42000，不能再低了。」
顧迪也跟著搖頭道：「不好意思宋老闆，我只看到35000，再多我就不要了。」
趙大海瞪大了眼，這哪兒是沒賭過啊，這簡直就是行家呀！
宋傑若有所思的看著顧迪，想了想，說道：「成交！」
顧迪很興奮，讓顧宸從包裡取出35000塊錢交給宋傑，這塊黑烏紗就歸他所有了。
宋傑問道：「顧先生是在這裡解開，還是運回家自己解？」
顧迪想了想，說道：「在這裡解吧，我的目的是賺錢，不是買回去把它供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