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第一步，觀水！ 文 / 午夜遊子
水，善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是為上善若水。
河水悠然的流著，清澈見底，如絹的波光。一條河流，就像一束絲絨似的在微雨中燦然閃爍，微微蕩起的漣漪，飛星濺末。
岸邊樹下，綠蔭遮住了那細細的雨水，冷寒靜靜的盤坐在岸邊，望著那湍流不止的河水，皺眉不已。
這條河像嵌在綠色帳幔間的一根銀弦，淙淙流淌，閃著明亮的光輝。
「觀河流之水」冷寒心裡默念，眉頭卻更加緊蹙了幾分，雙眼之中充斥著迷茫之色。
「什麼是水?水又是什麼？」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而這河水就這樣，不曾停歇的流著。
先是駐足遠視，而後靜靜的坐在了岸邊，冷寒看著清澈的河水裡，那脈絡的石子和浮動的綠藻，遠方不時冒出泡的魚兒，甚至於還有幾隻淺嘗著河水，這一慕景，讓得他多日不曾停下來的殺戮之心平靜了。
用心感受著河水流動的速度，冷寒嘴角漸漸掛起了一抹微笑，那平和的心境帶起的笑容十分的迷人，「難怪三景祖師觀自然百態，萬物之景也能從中悟到大道這天地，說白了不就是武者最崇尚的道嗎？」
浩瀚的天地間，自己不過是最為渺小的滄海一粟，萬物自然之景，蘊含了我不曾領悟的道，那是一種和天地一樣浩瀚的力量，御動自然意境的力量之所以現在的我無法抵擋，那便是因為那是天地的力量，而我，還停留在人力的地步。
武者修道，原來便是逐漸掌握天地力量的過程，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察覺到一絲真諦，那時候，也就是我跨入武玄境之時吧。
冷寒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他嘴角的那一抹微笑越來越平和，而充斥在他眉宇間的那濃烈煞氣正在快速消褪著。
就這樣，冷寒靜坐在岸邊，觀著匆匆流過的河水，表情時而迷茫，時而釋然，似有所悟，又似乎陷入了新的不解之中
而在距離冷寒數百里的妖獸山脈入口處。
一位灰衣的陰翳老者正緊閉著雙眸，渾身散發出了朽木將腐的氣息，那股濃重的枯死之意，在這連綿的小雨之中，尤為的明顯。
「小雜碎你以為躲到了妖獸山脈之中，我就找不到你了嗎？縱然是廣袤的無人區，以我毒雲宗的力量，想要找出你的下落，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驀然，灰衣老者睜開了那蒼老的雙眸，陰笑道。
而他，正是毒雲宗的執事吳枯。
「執事大人，已經可以確認，那冷寒確實已經進入了妖獸山脈中的無人區，而且，僅僅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蒙面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灰衣老者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很好原本礙於青天劍宗的關係，不好大張旗鼓的動手。但是眼下，少主正在離火城和青天劍宗的慕青僵持著，但是給了老夫一個好機會。如果不把你抓到少主的面前，老夫這些年豈不是修煉到狗身上去了。」聞言，灰衣老者猙獰的笑道。
「東西準備好了嗎？」轉過頭，灰衣老者吳枯盯著那蒙面的黑衣人，淡淡問道。
「追雲蠍，還有千里香都已經準備好了，相信最遲半個月，執事大人定然能夠追查到那小子的下落。」蒙面黑衣人雙手奉上一個儲物袋，躬腰道。
「宗門之內，現在的情況如何？」接過儲物袋，灰衣老者吳枯皺著眉頭問道。
「還是和往常一樣。宗主最近修煉所需要的女修鼎爐越來越多了，在這麼下去，恐怕會被青天劍宗發現的。」蒙面黑衣人苦笑一聲說道。
「宗門之內豢養的那些女奴呢?還能夠支持多久？」
「按照屬下的估算，最多只能夠供應四，五年了。所以，最近內門中的長老和執事大人，都開始讓屬下們繼續去掠奪更多的女修鼎爐。」黑衣人回道。
「哼內門中的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一直畏懼於青天劍宗，如果二十年前就動手將鳳凰宗和青蓮宗滅了，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灰衣老者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
「現在宗門內不滿的情緒也是越來越濃烈了，許多弟子都壓抑著對青天劍宗的憤怒，甚至就連一向求和的幾位長老們，都已經開始有了動搖的傾向。」黑衣人雙眼中爆射出精光，說道。
「不遠了，少主天賦絕佳，力壓這大元國內所有同輩。可笑那些人至今都不知道少主已經到了王境巔峰，只要再跨出一步，我毒雲宗籌劃多時的計劃就可以進行了。就是不知道，慕青現在是什麼境界。」灰衣老者皺著眉頭，道。
「根據屬下去不言宗打探的情報，青天劍宗的慕青，應該是位於王境八重天。雖然這個速度已經十分恐怖了，但是還是差了少主不止一籌。」黑衣人道。
「距離那個秘境開啟的時間還有些年頭，等到少主跨入那個境界，我毒雲宗就能真正的稱霸整個大元國。至於不言宗，他們宗門有規定，是不能插手俗世國家之間的事務的，唯一的變處，就是在青天劍宗上。」
「不過只要能夠將鳳凰宗或青蓮宗滅掉，青天劍宗也就不足為懼了。這個計劃，我宗已經籌劃了許久，絕不容有失，如果不是前些日子，被那個小子壞了大事，也不至於陷入到如此被動的局面。」灰衣老者喃喃念道，渾濁蒼老的雙目中透露出一股驚人的殺意。
沉默片刻，他對著身後的黑衣人，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將那個小子抓回來，再趕赴離火城，和少主匯合。」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恭敬回道，隨即身形挪躍，幾個眨眼就消失在了灰衣老者的眼前。
「冷家冷寒？」灰衣老者舔了舔嘴唇，雙眼中泛起冰冷的光芒，隨後，他向著妖獸山脈深處緩緩走去。
看似極為沉重的步伐，卻彷彿蘊含著一絲詭異的力量，每邁出一步，灰衣老者的身形就陡然前進了數十米，其速度簡直比以速度著稱的妖獸還要快上許多。
然而，此刻正學著如何觀景的冷寒，卻是絲毫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殘陽如血，天色也漸漸黑了。
湍流不止的河水旁。
冷寒不知在何時早已將上衣脫下，同時雙腳也伸入到了河水之中，**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卻沒有撐起元力罩，而是任憑雨水淋濕著自己的身體。
雙眸微微禁閉，嘴角卻是有著一抹極其迷人的微笑，此刻的冷寒，彷彿與這眼前的景色融為了一體，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散亂在肩上的黑髮濕了，冷寒驀然伸出了右手，接著從天上落下的雨滴，而後自言自語道：「觀湍流不止的河水，感受著這連綿不絕的細雨，似乎就連每一寸皮膚都開始放鬆了。這樣的感覺，確實比無休無止的殺戮要美妙許多。」
「觀水之法，你似乎已經領悟到皮毛了，但是還不夠，一個下午的時間，你不過才觀了河水和雨水，剩下幾種形態的水，你也必須認真觀夠。」靈老虛幻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了冷寒的身旁。
「觀百態水，觀千丈山。等到將水全部觀完，你就可以開始觀山了。不過從今天起，我們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了。觀景一道，唯有多走多看，方才能有所悟。從明天開始，除去你學習陣法，觀景和晚上修煉元力的時間，你每日都要赤腳行進八十里，這樣剛好能夠在剩下的時間裡，趕到沙漠之中。」靈老說道。
「觀水我已經有些眉目了，內心中那股濃烈的殺意也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不知道，能否在半年之內達到觀景第一境的圓滿。」冷寒皺著眉頭，不確定的說道。
「順其自然，便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順其自然？冷寒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