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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話 冥冥之中回洞穴 文 / 白衣紅衫

    四下找了幾圈也沒有找著,最後玉檀只能先打道回府。這前腳一走,後頭的白蓮就不知從何地冒了出來。她已經察覺了有人一路跟蹤,但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女兒。一時間她的心思也糾結到了一起。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白蓮心知有些事情必須要和女兒講清楚了,否則她這聰慧過人且固執的女兒必定會不遺餘力的去查清楚所有的事。

    「魔君,您真的要去嗎?」天色已入夜,和鉉原以為夜黎嶄會去後院的娘娘那,但夜黎嶄卻出人意料,說要去魔皇黑澤那。「只有去了才能弄清楚,什麼是真相。」夜黎嶄雖然帶著面具,但和鉉依然感到了肅殺之氣。和鉉不知道夜黎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知道要讓魔君主動去找魔皇的事兒,指定是什麼大事。

    說起魔皇黑澤,和弦對他也僅有數面之緣,原因在於黑澤早已不過問魔界事物,並且對這唯一的孫子打小管教異常嚴格苛刻。不過,也印證了那句嚴師出高徒,夜黎嶄在黑澤親手調教下沒有辜負了祖父的期許,如今魔界能光明正大的與天界對峙而存,半多也是因為夜黎嶄將魔界管理的井井有條。但這祖父倆偏生都是個強脾氣,照魔君這個架勢去指不定兩人又會鬧騰成什麼樣子。和鉉擔心著欲跟著夜黎嶄前往。「你不用跟來了。」話音剛落,夜黎嶄便先一步嗖的飛遠,徒留和鉉望著背影唏噓。

    元陰崖,夜黎嶄風風火火的腳步最終停留在了這巨大高聳的石碑前。這裡正是黑澤居住的地方。夜黎嶄卸下面具,稍稍調整了呼吸,隨即闊步而入。這裡並不像妖魔所住,倒是更像平常百姓的家。夜黎嶄記得兒時他便養在這,同祖父一同吃住練功。他的記憶裡沒有父母,只有祖父一人照料他的所有。

    「魔君,您怎麼來了!」聽見動靜,屋裡頭溜溜的滾出來了一個老鼠精。夜黎嶄認得,這祖父身邊負責伺候的小妖「祖……魔皇呢?」他記得,魔皇最不喜歡他喊他祖父,故而夜黎嶄還是改了稱呼。

    「額,魔皇昨兒個就出門了至今未歸。」老鼠精唯唯諾諾的回稟著,眼睛溜溜的轉著。

    夜黎嶄繼續追問「有沒有說去哪?何時回來?」

    「這個,小的不知。魔皇的性子魔君您還不瞭解嗎,他老人家想去哪可從來不吩咐清楚……」老鼠精所言不假,夜黎嶄也心知自己的祖父疑心極深,他誰也不敢相信誰也不會相信,所以要掌握他的行蹤絕非易事。

    黑澤不在,夜黎嶄捏緊的拳頭鬆懈了許多。環顧四周他的腦海被兒時的時光填滿。那時候的他在黑澤的敦促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功,天沒亮就起床,抹黑了再回屋。他沒有玩伴、沒有快樂、沒有父母……還記得那一天,風雨交加,他偷偷溜下山崖見到了一對母子。看著娘親細心護著孩子不讓雨淋到的畫面,夜黎嶄鼻頭一陣陣酸楚。恰好黑澤為了逮他也到了場……

    「魔皇,黎嶄的爹和娘呢?」夜黎嶄哭著拉扯著黑澤的袍子,執拗的要知道自己的父母。這是第一次,也是他最後一次的任性。黑澤將不顧雨水和雷電,將他禁錮在了避雨亭的宗柱上,並且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他的父親為了一個仙女拋棄了他和整個魔界。他的母親也因此死了。

    夜黎嶄一直認為他的爹娘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照顧自己。但黑澤的話就像是一枚驚雷,打破了夜黎嶄所有的幻想。一瞬間,他覺得心已經碎了一地。他的父親只是個見異思遷的浪子,他的母親因為無法承受家庭的變故而一死了之……

    「所以,別再想你那沒出息的爹娘。他們不過是你人生中的恥辱!你要做的是不斷強大自己,讓那些蔑視你的人神付出代價!」黑澤的話就此在夜黎嶄的心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隨著時間萌芽、滋長。一直以來,復仇是夜黎嶄生命的中心。

    可是現在呢?那女人不怕死的跑來告訴自己,他還有個親妹妹?這讓他如何相信?!但是,那女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她也沒有理由要冒死前來說一個荒唐的謊言給自己聽……這一切,讓夜黎嶄頭疼不已。如果,無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夜黎嶄越想越害怕,猛烈的甩了甩頭就跑了出去。

    「唉,這差事還真不好當。」老鼠精嘴裡嘀咕的往屋裡走,推開門就見一身黑袍的老者正若無其事的下著棋「魔皇,魔君他走了。」黑澤微微一愣沒有接話,手中執著黑子遲遲不落,沉吟片刻「去問問魔宮的人,今兒個魔君見了什麼人。」黑澤終於開口發話,久候在旁的老鼠精立刻麻溜的躬了躬身便出門辦事去。

    不知不覺,夜黎嶄竟跑到了曾囚禁無攜的洞穴。如今看著這無底洞,他的心緒更是難分難解。他曾經那麼希望無攜能是他的妹妹,可現在呢,他寧可無攜不是……

    在洞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陡然夜黎嶄一躍跳進了裡頭。這個洞穴的深度比他預想的還要深許多,縱使自己法力高強,但在這落地的剎那夜黎嶄還是有些搖晃。抬腳落腳間他都能感受到這終年不見天日的洞穴到處滋生的骯髒,稍稍一吸氣他又能聞到濃郁的腐蝕之氣。

    如果無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那麼之前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夜黎嶄痛恨自己,隨後就往洞壁上了掄了一掌。這一掌地動山搖,許多石塊和灰塵簌簌的落了下來。

    嘰嘰嘰嘰…細微的聲音隱隱作響,夜黎嶄本就聽力了得,一下子就警覺的引亮了整座洞穴。藉著淡綠色的光團,他這才發現了一隻紅色的鳥。嘰嘰嘰嘰……它哆哆嗦嗦的癱瘓在那,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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