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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話 撿來的小雛鳥 文 / 白衣紅衫

    夜黎嶄不禁好奇,這洞穴一直有結界與外界阻隔,按道理連根針都不可能掉進來……可這隻鳥是怎麼飛進來的?湊近蹲下身子察看,鳥所處的位置恰好有灘凝固的深色液體,嗅了嗅夜黎嶄的眉頭微微顫,隨即伸手沾了一指放在嘴中。沒錯,這是血!難道這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因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猛的搖了搖頭,夜黎嶄強迫自己不再去設想。

    夜黎嶄伸手就將小紅鳥放在了掌心,它應該是無攜被扔進來的時候誤飛進來的吧……這樣想著夜黎嶄便東了惻隱之心。也許他的心裡已經承認了無攜就是自己的妹妹,也許他只是出於自己有份加害無攜的愧疚,總之夜黎嶄鬼使神差的對這受了傷的小紅鳥大發慈悲,將它護在懷中帶離了洞穴不說,隨後更是把小紅鳥妥妥當當、舒舒服服的安置在了自己的寢殿。

    說來也奇怪,這小紅鳥被帶到魔宮以後就顯得異常興奮,上躥下跳、沒完沒了。夜黎嶄倒也不攔著,只把它當成寵物一般看待,仍憑它在殿裡頭竄上竄下。

    和鉉進門就見夜黎嶄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小紅鳥撲騰,乍一看那紅色的鳥像極了凡間的鸚鵡,看著它左邊的翅膀和右邊的爪子都綁著藥布,應該傷的不輕。和鉉暗暗納悶:突然的,魔君這是打從哪撿來的殘廢鸚鵡?

    「看它這樣,應該是沒事兒了。」夜黎嶄瞧了好一會兒小紅鳥才淡淡舒了口氣,隨即轉向和鉉「什麼事,說吧。」

    「啟稟魔君,據屬下調查,魔皇並沒有離開元陰崖。」和鉉雖然好奇,為什麼昨晚夜黎嶄連夜宣他進宮讓他去查魔皇的下落,但是他更清楚自己身份所以只負責老老實實的辦事,並沒有多言。

    「嗯。」夜黎嶄慵懶的應了聲,心底卻沒表面那麼平靜。他早就猜到魔皇是故意對自己避而不見。以夜黎嶄對黑澤的瞭解,即使他足不出崖,也能掌握魔宮上下任何的風吹草動。那麼

    白蓮來找自己的事兒勢必在自己前往元陰崖之前他就知道了。如此推論,白蓮說的話十有**是真的。

    見魔君默不作聲,和鉉只得干站在一旁,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退下。許久,夜黎嶄無力的揮了揮長袖屏退了和鉉也屏退了其他侍奉的小妖。夜黎嶄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倒在床榻上,望著空蕩蕩的帳頂卻頻頻出現無攜的身影。她的驚慌失措;她的明朗笑容;她的鬼靈精就像是綿延不斷的泉水淌淌而來。嘰嘰嘰嘰,小紅鳥在床旁依舊沒有消停,夜黎嶄翻身將小紅鳥撩上了床。小紅鳥維持著叫囂的模樣好不安生!夜黎嶄卻沒有因此不悅,反倒是看著這鳥除了特別還覺得親切:一身的紅羽毛不說,它的大眼睛還是琥珀色的。紅色的身軀、琥珀色的眼睛這些不得不讓夜黎嶄聯想到無攜。撫摸著小紅鳥夜黎嶄難得的柔情道「你和她真的很像。一身火紅,還有這眼睛……」他們兄妹分明有著同樣的瞳色,為什麼他早沒有想到無攜會是自己的親妹妹呢?!想到這,夜黎嶄情不自禁的眼眶微紅,片刻晶瑩的淚珠嘀嗒嘀嗒的掉在了小紅鳥的羽毛上。

    小紅鳥似乎通人性,看著夜黎嶄失落悲傷的模樣不禁朝他跳進了幾步。它收起了張揚的翅膀,也止住了喋喋不休的啼叫,就那樣靜靜的陪伴著夜黎嶄……

    翌日,夜黎嶄睡醒正欲起身,卻見小紅鳥正熟睡在枕頭邊上。這安安靜靜的模樣讓夜黎嶄心頭一暖。剛剛撫觸了它的羽毛小紅鳥就眨巴眨巴眼睛醒了。望著夜黎嶄的眼神竟讓他心中一顫「你是想離開這嗎?」夜黎嶄拖著掌心上的小鳥在殿裡走動。昨晚他做了個夢,他夢見小紅鳥變成了無攜的樣子,一個勁兒的朝著要離開魔宮。在那個夢裡,無攜聲聲撒嬌的叫著自己哥哥,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滿足和幸福……

    盯著夜黎嶄,小紅鳥歪了歪腦袋,然後在他的手心蹭蹭的跳了幾下。夜黎嶄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拖著它嗖的飛了出去。裂縫之外,茂密的樹林是適合鳥兒生存的環境。夜黎嶄將它的藥布拆去,然後親自對它設了結界「這個可以保你平安,就當是我與你道別的禮物吧。」

    沒有了束縛的小紅鳥一聲輕盈,加上夜黎嶄法術滋養它一下子就精力充沛的飛的老高。仰望著小紅鳥飛離的方向,夜黎嶄雖有不捨但卻還是淡淡的笑了。

    等了一會兒,夜黎嶄見小紅鳥沒有回來,心知它再也不回來。「罷了罷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夜黎嶄有些嘲笑自己現在的模樣,隨後從樹上躍下頭也不回的入了裂縫。

    夜黎嶄從未徒步在魔宮裡行走過,可這一趟他卻不同以往,步行走向死海碼頭。恰巧魔宮裡的都是些日出而息的妖魔,如今天色還早一個影子也沒有見著,只有空蕩蕩的幾條船停當在那。夜黎嶄前腳剛跨進船,後腳就被什麼東西給扯了一下。出於本能的一甩,一個小紅團就嗖的飛了出去。嘰嘰嘰嘰…聽見聲音,夜黎嶄才後知後覺那是小紅鳥。立刻飛身上前,在小紅鳥差點掉到死海之前接住了它「你怎麼!」怎麼回來了?夜黎嶄是想這麼問的,但看小紅鳥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樣子卻改了口「傷到哪了沒有?」問著,夜黎嶄才看到,小紅鳥的翅膀上羽毛不僅少了一塊,就連它的肉都已經發黑。看樣子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回到寢殿,夜黎嶄剛想替小紅鳥傳些真氣,這才一碰它邊唧唧喳喳的抗議起來。「我輕輕的,你不許動。」似乎明白了他的話,小紅鳥竟然安安靜靜的匍匐在了床榻上。

    待到夜黎嶄輸完真氣,看著有些無精打采的小紅鳥他繼而燦爛一笑「既然你不想走,以後就跟我,可好?」小紅鳥懶懶的抬了一眼皮,小腦袋微微一點。見狀夜黎嶄托著腮與它對視「以後你……就叫小唯。唯一的唯。」小紅鳥難敵倦意,強撐著眨巴了幾下眼睛便睡了過去。望著它,夜黎嶄默默呢喃:小唯,你就是妹妹幻化來陪伴我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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