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0章 文 / 夏依
「該死的，快——」。
所有的人在拓拔殘的一聲狂吼中，終於回過神來，簡子南和佟笑禮立刻打開電梯門，簡子南聯繫好醫院，佟笑禮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你——哪也不許去，給我乖乖的呆在這裡受死」。臨行之前，拓拔殘對著方嘯一陣大吼，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雪歌也不會肚子痛，他的雪歌——
「該死的，你不會快一點嗎？」。
抱著雪歌，拓拔殘急紅了眼，對著佟笑禮一聲大吼。
雪歌白淨的頷上，已經泌出了點點汗珠，她用力的咬著唇，想極力控制那股痛，想要開口安撫這個急暴的男人。
不過——
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腹中孩子才八個月，還不足月，如果有個萬一，她該怎麼辦？雙手，緊緊的揪著拓拔殘的衣襟，不——他不能太激動。
不能太激動啊。
這跟興奮一般，如果，他的情緒波動太大，會暈過去的。
她的雙眸，驀然大睜，用力的吸進一口氣，腹中的痛，沒有緩過來，車子開得很快，佟笑禮已經連闖好幾個紅燈，後面，交通警察正追趕著這輛超速的黑色房車。
「殘——別——別慌，我——我沒事——」。她不會有事的，所以，她也不會讓他有事，「你也緩一口氣，別急——別急啊」。
她只是肚子痛，她卻知道，他心中比她更痛，比她更恐慌。
「別說話，乖——別說話——」，拓拔殘的聲音緊得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斷裂一般，雙目通紅，如果現在不是雪歌有事，他一定會隨手找個人來大打一架，一定會把那個叫方嘯的可惡男人活活打死。
「只要你不緊張，我就不說話——」，一口氣，她憋住腹中的痛。
快到了——
快到了，她如此告訴自己。
「好好好，我不緊張，我不緊張——」，拓拔殘將她抱得更緊了，濃眉也鎖得更深了，碰到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會不緊張，他的心，被高高的提起，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扣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怎麼可能會不緊張。
他天天護在懷裡的妻子，才一會沒有看到，就碰到了這種情況，他拓拔殘對天發誓，從今天開始，除了他和他的孩子之外，絕對不允許雪歌去管別人的事，絕對不允許——
他握著她的手，抓著他衣襟的小手，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不僅是他的手在顫，連他的身體都在顫。
雪歌不擔心自己，反而更擔心他。()
「笑禮——小心開車——」，快是一回事，可不能因為快，而送了三條命，不，是四條。
「我知道了」。佟笑禮正色回道，他的車速已經是這種跑況最快的了，如果現在雪歌不是懷著身孕，他還可以快一些，他要顧及的太多，雪歌有事，他身為兄長的能不急嗎？
不，他也急。
只是，有大哥讓雪歌擔憂，已經夠了。
他不止是擔心雪歌，還擔心拓拔殘，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發現如同上次婚禮一般的事情，不過，是極有可能的。
三分鐘之後，車子到了醫院，醫院門口，已經有人候著，簡子南電話一拔過來，他們就已經準備好了。
「快——快啊」。不管對方是誰，拓拔殘都是一陣大吼，他比誰都慌，比誰都怕，「她的肚子很痛，很痛——」。
「拓拔先生，您先別著急——」，醫生試圖安撫他的情況。
「見鬼的別著急，我老婆挺著大肚子，現在她的肚子痛得要命，我警你，如果出了半點意外，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間醫院」，一伸手，揪過醫生白袍衣襟，出口的，絕對是威脅。
醫生差點被嚇得兩腿一軟，倒地不起。
「殘——」。雪歌輕輕拉住他的手，緊咬著唇，不想自己的臉色太難看，更嚇壞了他，「我已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這裡就是醫院，別擔心，笑禮——拉住他」。
「是」。
雪歌被推進了急救室，外頭，拓拔殘用力的甩開佟笑禮，「你敢拉住我，該死的，滾開，我要進去陪她」。
「大哥——」，佟笑禮有的是蠻力，至少，可以拖一會，拖到簡子南過來，至少，兩個人可以扯住他，「聽雪歌的話，不要讓她擔心，這裡是醫院，南部最好的醫院，雪歌不會有事的」。
可能動了胎氣，但是——雪歌沒摔倒，沒有怎麼樣，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才對。
「放開——」。
「不放」。
「放開——」，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大哥——」，佟笑禮額上全是汗，他快要拉不住大哥了，「子南，快——拉住他，他要進急救室」。
大哥一進去，只會擾了醫生的治療而已，亂了進度。
簡子南一大步衝上前去，與佟笑禮一左一右的拉住拓拔殘，兩人人高馬上，加之拓拔殘因為太過心急，高大的身軀微微顫著，他，被他們制住了。
「大哥，你冷靜一點，雪歌不會有事的「。()
「我不要冷靜」。
拓拔殘咬著牙，陰狠的瞪著佟笑禮和簡子南，如果他們再不放手的話，下一刻，大刻會被他凶狠的活活瞪死。
「啊——」。
一聲慘厲的尖叫，從急救室裡傳來，那是雪歌的聲音。
「大哥，別衝動」。佟笑禮和簡子南立刻加大了力道，深怕雪歌的這一聲聲響，擾了拓拔殘的心，他一激動，會立刻衝進急救室，擾了醫生的治療。
「大哥——」。
「大哥，你醒醒」。
雪歌的一聲，讓剛剛還處於怒火沖天的拓拔殘軟綿綿的倒下了，緊閉的雙眸，緊握的雙拳，和鐵青的臉——
「來人，快——」。簡子南對著前方的行走而過的護士一聲大吼。「大哥——」。
糟了，大哥又因為激動過度，暈過去了。
佟笑禮快速的將拓拔殘抬到病床上躺好，由佟笑禮照顧拓拔殘，簡子南到急救室外面去等雪歌的消息。
「大哥，雖然很高興你能體諒我和子南的心情，不吵也不鬧，不過——」。佟笑禮無奈的看著暈迷不醒的拓拔殘，「這個時候，我倒是希望你能站起來大吵大鬧一番」。
大哥剛擔心完雪歌，等會，又該輪到雪歌來擔心大哥，這樣下去，還有完沒完了……
兩個小時之後，雪歌產下一名女嬰，因為早產，有些瘦小，不過，很健康，在醫生的恭喜聲中，雪歌安下了心。
至少——
孩子沒有出什麼意外，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幸虧你平時注意到營養均衡，胎兒很健康，雖然早產，不過，也不需要擔心，以後好好的調養，仍是個健康的小寶貝」。醫生的話，一再的安了雪歌的心。
孩子，暫時交給醫院照顧。雪歌被送進病房，一旁，只有簡子南。
肚子，突然之間，空了下來，經過一番的折騰，雪歌很累。
不過——
沒有看到拓拔殘，她無法安心。
「他呢？」。她望著簡子南，輕聲開口問道。
「笑禮怕大哥太緊張激動，所以，帶他到醫院後面的院子裡去走走，緩緩神」。簡子南的眼睛不敢看著雪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於撤謊的人，不過——這個時候，雪歌更需要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大哥過幾個小時就會醒來，眼下，雪歌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你先睡一會，我去找大哥回來」。
或許——可以騙過她。
雪歌沒有說話，原本有些無神的雙眼，定定的看著簡子南，彷彿，要直接看到簡子南的心理，看清楚他剛剛說的，不是真話。
雪歌怎麼會不瞭解拓拔殘呢。
是的——
那個男人太緊張，太激動了，正因為如此，他是不可能離開她身邊的，至少，會像子南一樣，在外面等著她。
就算，笑禮硬接著他到外面去散步緩緩神好了，現在，也該回來了。
「子南——告訴我，他是不是因為太激動——」。眼睛，有些濕潤，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除了這個原因，他死都不可能離開的。
看著她，簡子南無聲的頷首。
是啊，聰明如雪歌，他這個不善謊言的人所說的謊言，又怎麼瞞得過雪歌呢，就算是他，如果有人這麼告訴他，他也不會信的吧。
因為，他們太瞭解拓拔殘這個人，他的言行舉止，他們也太過清楚。
什麼是他會做的事，什麼是他不會做的事，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哪有不清楚的道理呢。
「雪歌，你別擔心，笑禮就在大哥身邊，再過二個多小時，他就會醒了，你先睡一會，等你醒過來，我保證大哥已經在你身邊了」。這一次，他不是說假話，他保證。
凝著簡子南的眼，雪歌沒有懷凝。
是的，一等到他醒過來。他會馬上過來。
不過，她不想等，他不在，她就算再累，也無法安心的合上眼。
「子南，拜託你，讓醫院加張床，讓他，也睡在這裡好嗎？」。她的聲音因為氣弱，而更顯得虛弱。
看著她，簡子南點頭。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你先閉上眼」。
「不——」。雪歌輕搖頭，「等他過來，我會睡下的」。
「雪歌——」，簡子南皺眉，因為她的固執。也清楚，她既然說出了口，就一定會這麼做的，他再看了雪歌一眼，出了病房，以最快的速度將拓拔殘連人帶床一起搬到雪歌的病房之中，爾後，她才真正的讓自己閉上眼。
病房之中，很安靜。
安靜到，只聽得到四個人的呼吸聲。
一聲，似乎靜了下來。
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嗎？雪歌安然產下孩子，大哥時間一到也自然會醒過來，都不會有事了不是嗎？
他們，只要守在這裡，等著他們醒過來就行了。
「安理他——」，算算時間，離放學，不遠了。
「我已經通知過小馬，一放學，他會去接安理回去」。在聯絡好醫院的同時，驅車趕來，簡子南亦一併的通知了小馬。
「那就放心了」。佟笑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高高掛起的心，總算是掉了下來，安全著陸，「剛剛真是被嚇得差點掛掉呢，兩個同樣固執的人」。明明性格完全不一樣，有一方面，卻該死的一模一樣。
這對夫妻，一旦固執起來，就是用金鋼石來敲也敲不開。
兩人，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並肩坐著，雙眼，直視著前方，對來往的醫生護士，一眼都不曾瞧過。
幸好沒有發生太大的事情，不然，大哥一旦醒過來，有人非死即傷啊。
「那個方嘯，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佟笑禮可是半點都不同情那個一點骨氣都沒有的男人，連個女人都不如，還活在這個世上幹什麼呢。
現在悔恨還來得及啊，不過，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簡子南認同兄弟的話。
「雪歌早產」。
他，只說了四個字。
不過，佟笑禮也足以明白簡子南話中之意了，那個害雪歌早產的人，是沒有好日子過的了，現在，他們是不是要稍稍的同情一下那個姓方名嘯的男人。
希望他不要死得太難看才好。
「男孩？女孩？」，佟笑禮沒看到孩子。
「女孩，很小」。簡子南微微皺眉，他沒什麼機會看到剛出生的孩子，所以，一看到雪歌產下稍嫌弱小的女嬰，在他的眼裡，那真是——太小了。
「那真是太好了——方嘯可以死得再慘一點」。對此，佟笑禮僅表同情，同情方離，可不是同情方嘯。「醫生怎麼說？」。
「還好，在娘胎裡營養足夠，雖然早產，倒不影響什麼，以後好好調養就跟一般足月產下的孩子一樣」。
「大哥不會太高興的」。
「是啊，原本她可以更健康的」。
「而且，還害得雪歌受苦——」。
「不止，還害得大哥暈過去——」。
「——」。
「——」。
兩人互視一眼，心中有個決定，還是先跟醫院聯絡好，準備好救護車比較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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