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阿朱阿碧游開封 文 / 廣林鬼詭
不過好在那人也有所顧忌,沒有直接在這大門口下手,現在白玉堂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這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趕忙讓阿碧進去報告給包拯，至於他則是繼續守在外頭,以免那人有什麼不規矩。
包拯原本正準備升堂，卻看到了阿碧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細問之下方才知道今日之事頗有蹊蹺。趕忙喚人去外頭和白玉堂一道監視那名行跡詭異的男子。
說來這些難民也是走投無路，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開封府。他們原是荊湖一帶的民眾，因為實在是受不了轉運使王倫的壓搾，便在胡大海的帶領下來到了開封府，想要討個公道。
要說這王倫也實在算是風光無限，饒是這裡包拯剛剛才接手了他的案子。那裡就已經有不少荊湖的富商仕紳聯名上書,說王倫實屬一名難得一見的好官。
這仁宗不知道王倫的真實面目,可是包拯卻是清楚的很。能夠把這麼多的難民,逼到非要到開封府告狀，這王倫只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尤其是這外頭的那個男人，估計也是王倫的人，包拯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把這些難民放出去，還是留下來好了。
公孫策看透了包拯的心思，俯身輕道：「以學生看來，這外頭既然只有一人，那他必定不是抱著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的心思，更何況這是開封府，一旦死了這麼多的難民，就算王倫想推脫也推不乾淨了。他的目標應該是這些難民的領頭胡大海，大人只要留住胡大海，不愁沒有證人。」
抱著聽公孫策說的倒有幾分在理，倒是大手一揮，邊讓這些災民暫且回去等消息了。只是這回出去的胡大海，卻已然變成了被阿朱巧手換新顏的展昭。
不出公孫策所料，這一出門，那男子便有了行動。別的人他也不跟，就專門盯著「胡大海」不放，以等到沒有人跡的地方，從腰間抽出了軟劍殺了過去。
他的目標很明確，這些難民多是膽子極小的人，只要把這個多事的胡大海殺了。餘下的人是絕對沒有膽子繼續告下去的，偏偏他這回算漏了一處，那就是這個「胡大海」並不是原本的那個人了。
而且一旁的白玉堂也是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有展昭和白玉堂聯手，這刺客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是不得不輸了。展昭原本想要捉個活的回去，能給包拯詢問一二，卻不想這刺客硬是自盡了。
看著展昭和白玉堂拖回來的屍體，包拯的眉頭是皺的越發的深了，思量了一二便說道：「來人備轎，進宮！」
如今這種事情，要是再不向仁宗稟報，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說來也湊巧，今日正是遼國耶律夢龍進京商談進貢事宜的日子。()
這包拯路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呂夷簡堂堂一個丞相硬是被一個蠻子逼的讓道。素來耿直的包拯，哪裡容得下他人在自家地盤上撒野？二話不說便勸呂夷簡繼續前進，一邊勸還一邊命公孫策前去「請」人讓路。
只是這剛剛才挫了呂夷簡銳氣的耶律夢龍，哪裡肯善罷甘休？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黑不溜秋，看上去官階不大的開封府府尹，硬是直接命人開道。
耶律夢龍就算再放肆也不敢真的把事情給做絕了，只好下令讓道。卻不想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對頭——龐統，而且龐統竟然還慢悠悠的從呂夷簡和包拯讓出的那條道走了。
這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要知道耶律夢龍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只怕就是這龐統了，當下就叱問道：「你們為何讓路與他，卻不讓路與我？莫不是瞧不起我遼國？」
這聲音正好不偏不倚的傳到了龐統的耳中，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此路乃是我大宋之路，只讓與我大宋之人，閣下若是想要他們也給你讓道，不妨再等上一段時日，等你們遼國成為我們大宋的屬臣之後，我想二位大人，應該會酌情給你讓一條小道的！你放心好了，我龐統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這種張（欠）狂（扁）的話，耶律夢龍已經在戰場上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偏偏每一次他都只有被噎的份，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只能看著龐統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自己一個人在城門下生悶氣。
只是他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自是知道什麼事重要的。他這回來已經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算的差不多了，唯一沒有算到的是龐統的出現，任誰都知道龐統是一個出了名的主戰派。而他身後的龐太師，龐貴妃，也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龐統決意主戰，那他這回來的目的只怕就要失敗一半了。
無奈之下，他倒是只好先去驛館歇下，等他在大宋的探子給他回復消息之後再作打算了。說來龐統這回進京也實屬無奈之舉，龐昱被抓，邊境的戰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就吃緊了起來，像是有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兵力部署一樣。
這一切的一切，都逼的他不得不回京來弄個明白。仁宗雖然天性軟弱，但絕不可欺。一聽龐統說到邊境部署可能已經被敵人知曉，而且應該是京裡出了問題的時候，不禁龍顏大怒。趕忙把外頭等著的兩個老爺子給宣了進去，這一個是開封府府尹，一個是當朝宰相，如今在開封城裡出了遼國探子的事情，他們兩個人是再是脫不了干係。
莫說是仁宗了，單說素來心理素質一流的包拯。聽了之後，也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趕忙跪下說道：「官家息怒，微臣必定竭盡全力找出在城裡的探子，還請官家寬心。」
仁宗聽了怒道：「包拯此事事關社稷安危，你一定要盡快找出來，一定要在遼國使臣走之前把他給朕找出來！不然你這開封府府尹，還有呂夷簡你們都自己準備好鍘刀吧！」
等仁宗發完脾氣，三人也終於能夠從御書房裡出來了，得了仁宗特許的龐統自是第一時間就去看望自己的嫡親妹妹。而包拯則是和呂夷簡一起，一邊走一邊商量對策。
開封城裡的人多的要命，想要在這些人中找出那個密探，實在是難得很。呂夷簡忍不住哭喪臉說道：「這人海茫茫，我們上哪裡去找啊！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包拯聽了當下就有了靈感，趕忙說道：「老大人，你一說這大海撈針，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劉太后薨的那一夜，整個開封城裡都是一片混亂，像是有不少官員被人刺殺了。你說著針會不會就在當初那些被撈出來的人中？」
呂夷簡聽了，倒也明白了起來，急切的說道：「被你這麼一說，老夫倒也想起來了。我記得官家對於那些官員的死，似乎一點也不掛在心上。而且我還聽說那些人就是劉太后，替官家清除的暗瘤，極有可能是他們活著的時候和遼國暗通取款。咱們到不妨先從這些人身上下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線索。」
不得不說這些人當中能夠接觸到絕密文件的人，實在是不多，這挑來揀去的倒也只有這兵部侍郎秦彭的嫌疑最大。只是他家如今早就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想要查下去倒不是很容易。
說來這秦彭的身後事，實在是複雜的很，都能寫一本書了。他續娶的妻子，和原配所生的女兒，在他死後不到三日便大吵了一架。各自分府而住，如今住在原本秦家大宅的是他的續絃，而她女兒則是住在城中的另一所宅子裡。這事曾經鬧的沸沸揚揚，故而包拯也略知一二。
據說當初秦彭的女兒秦冰姬，在離開秦府的時候，帶了不少的書信字畫。包拯自是將矛頭對準了秦冰姬，當下就吩咐白玉堂和阿碧兩人，前去秦冰姬的府上詢問一二。
說來也不湊巧，今日正好是開封城一年一度的燈會。這秦家表妹玲瓏，見表姐一直鬱鬱寡歡的，便勸她前去燈會上觀賞一二，也好改善改善心情。
吃了閉門羹的白玉堂，當下就說道：「阿碧，要不咱們也去燈會上瞧瞧？若是這秦彭真不是什麼好人，這秦冰姬必定會成為遼國必爭之人。若是到時候燈會上出了什麼事情，咱們也可以出手幫助一二啊！」
阿碧被白玉堂說的倒也動了興致，當下就隨著白玉堂一道去了燈會。卻不想正巧遇到了聖手書生張宏祖登場獻藝，素來對張宏祖的字推崇備至的白玉堂，自是忍不住拖了阿碧去湊湊熱鬧。
看著張宏祖所寫的「精忠報國」四字，饒是素來對書法不是很精通的阿碧，也不由得讚了一聲好字。這四個字骨氣洞達、遒勁有力，白玉堂當下就忍不住要掏錢買下來了。卻不想竟是有人直接走上台去，白玉堂一聽對方自稱「耶律夢龍」。心中不由得一陣惱怒，暗自腹誹道：我管你是夢龍還是睡龍，這幅字小爺我要定了！
卻不想還沒有等白玉堂標高價買畫，張宏祖就已經率先發話了：「不好意思，此幅中堂的國字，指的乃是我大宋國！」
只是耶律夢龍卻也不是什麼容易放棄的人，當下就笑道：「宋遼兩國，友好鄰邦，此幅中堂賣於我有何不可？」
底下的白玉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下子就跳到了台上，指責道：「你們遼國自後唐侵佔我燕雲十六州以來，打砸搶燒，□擄掠，無惡不作，你敢說是友好鄰邦嗎？」
耶律夢龍今日也實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當場斥道：「你們大宋殺我們遼國的人，難道少嗎？狄青他殺的西夏人難道少嗎？」
「我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都是意圖染指我大宋朝之人，我們問心無愧！可你們呢！自己沒有本事耕作便搶我國子民的財物，按照我大宋律例，像你們這些自己不努力，還強取他人財物的強盜，按律當斬！」不知什麼時候，龐統竟是出現在了台下，一臉義憤填膺的說道。
「好！」站在一旁的張宏祖也大聲說道：「我書此中堂，本意振奮民心，抵禦外敵！我的書畫絕不會賣給你們這些強盜半幅，龐將軍您為國廝殺，宏祖不才只能以此書畫贈與將軍，聊表心意！」
龐統聽了忍不住笑道：「那龐某就多謝了，龐奎去收了這幅中堂，省的被某人的污穢之氣給玷污了！」
看著一臉志氣高昂的龐昱，耶律夢龍只覺得自己心裡頭像是有一把火一樣，恨不得能夠把龐統殺之而後快。只是如今的局勢對他實在是差得很，他倒也只好懨懨的先打道回府。
再回去的路上，阿碧看著明明沒能買到自己心愛的字畫，卻依舊是一副興奮樣子的白玉堂，阿碧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這笑道一半，她就收住了，因為前面出事了。
看著一手護著花燈，一手和黑衣人廝打的龐統，以及他身後的那名素衣女子，白玉堂再傻也知道出事了。趕忙上前相幫，而阿碧則是瞧準時機，將那名素衣女子帶到了一旁。
既然在開封城裡發生了這種事情，開封府自是不得不去了。更何況龐統本來就是，替龐昱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出來賣花燈的，這開封府他是不去也不行。
龐統一見到包拯就直接交代了哪些黑衣人的身份，從身手來看，他們鐵定是遼國的人。包拯聽了這白頭髮是又不由得冒出來了好幾根，不過好在總算有能讓他開心點的事情了，因為龐統這回英雄救美，救下的姑娘正巧就是秦彭的千金——秦冰姬。
一聽到包拯說她爹可能和遼國有勾結，秦冰姬當下就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爹一心為國，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包大人，您一定要查清楚啊！」
阿朱見了趕忙上前寬慰道：「包大人也沒有說一定啊！只是懷疑罷了，秦姑娘若是有心，倒不妨幫著包大人還你爹一個清白。」
眾人都明白阿朱的意思，既然遼人已經對冰姬下手了，那秦彭通敵一案只怕也是**不離十了。只是若是真的直接說出來，冰姬姑娘只怕不會認真的配合他們調查了。
只可惜現在就算冰姬肯配合也沒有用了，看著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的宅子。不僅那秦冰姬心灰意冷，就連包拯一時之間也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秦冰姬的聰明，絕非是一般女子能夠比的。從今夜的追殺，以及宅子的被毀，玲瓏的失蹤。她若是再猜不到些東西，那她就真的要愧對秦彭的教導了。
擦乾了眼淚的秦冰姬忍痛說道：「包大人，我不知道家父究竟做過什麼，但是若是有需要的，我一定會盡力。雖然字畫都被毀了，但是我能夠把他們重新臨摹出來，包大人不必擔憂。只是還要勞煩包大人替我找回我的表妹玲瓏，這場大火來的莫名，廢墟之中又不見玲瓏的屍體，還請包大人幫我一二。」
「這是本府應該做的，秦姑娘無須擔心，只是你真的能夠把令尊的書畫全都畫出來？」這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是能夠把秦彭的字畫全都復原出來，只怕不難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只是這人的記憶終究是有限的，包拯還真擔心冰姬不能把把字畫全都復原出來。
卻不想這冰姬的聰慧，遠非尋常女子能夠比擬的。看著她繪出來的一幅幅字畫，就連一旁的龐統也不由得愣住了。心底倒是不免對於冰姬，生出了些許欣賞之意。
要說這能夠看出字畫中奧秘的，只怕還真只有龐統一人了。畢竟只有他才最清楚邊防的各種部署，只可惜折騰了一夜，他終究還是沒能發現什麼線索。秦冰姬心中倒也不免有些失落，只是手上的筆卻半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龐統不禁勸道：「你一個姑娘家家，還是早些歇息吧！省的累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何中華的龐統一直都是我的心頭好啊！！！！乃們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悲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