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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庶女心計 文 / 蘇小涼

    轉眼半月,秋意正濃,顧家出嫁女回家探親,花園閣樓裡搭起了戲檯子,不如顧老夫人做壽那時候來的大,也是其樂融融。

    三老夫人楊氏這半個月來的心情都是持續性的好,見誰都笑盈盈的讓幾年沒回來的大房次女顧妙婷都有些驚訝,「三嬸似乎開心的很呢。」

    顧老夫人總有些看不過去,一個庶子就高興成這樣,又不是蘭心生下了嫡子,「三房的姨娘生了個兒子,你三嬸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哦,我還以為是蘭心又生了孩子呢。」顧妙婷嘴角揚起一抹輕笑,「三弟的房裡姨娘還真是不少。」

    顧妙婷的聲音不大不小,一旁的木氏聽見,身後坐著的方氏也聽見,木氏向後方略微看了一眼,只見方氏面不改色地看著檯子,最終歎了一口氣。

    而另一閣樓內的吟歡她們卻吵吵鬧鬧地沒個安靜,顧吟畫幾乎是怒目地看著顧吟霜,裙擺下到處是潑髒了的茶葉和水漬,「二姐,你是故意的!」

    顧吟霜拿出了帕子要去擦她身上的水漬,顧吟畫後退了一步拍掉了她手中的帕子,「不要你假惺惺。」

    「五妹,是你忽然探過身子來,我受驚嚇沒有端牢杯子,怎麼能說我是故意的。」顧吟霜見她不要,自己擦了擦手上的茶水,之前被大家傳看的帕子已經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你們拿著我的絲帕傳來傳去,我怎麼會要從你手中奪過來。」顧吟畫委屈地淚珠子掛在來了眼底。

    「五姐,你還是先去換一身衣裳吧,否則等會著涼了就不好了。」吟歡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彎腰把那絲帕撿了起來遞給了她,顧吟畫看了眾人一眼,一跺腳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五妹拿這樣的帕子是要送給誰的。」顧吟蓮捂嘴笑著,絲毫沒覺得自己就是那罪魁禍首,搶了人家的帕子不說,還把其中繡的詩句給念了出來,傳遞給大家看了一圈。

    「說不定是五妹自己繡來看的。」顧吟霜坐了下來,端杯子的是她,可這茶她也就只是手上沾到了一點,摘了面紗的她終於可以好好地大家一起出來,自然不願丟一點身份。

    「她自己繡來看,我才不信。」顧吟蓮見沒人附和自己,隨即轉了話題,「二姐,祖母是不是給七弟已經取好了名字。」

    「是呢,叫逸凱,說這字還是祖父那留下來的。」說到親弟弟顧吟霜臉上的笑意也多了一些,顧吟香隨後也加入了話題,吟歡在一旁聽著她們恭維的話看向了顧吟玥那裡,只見她失神地看著窗外,既不是看場戲的檯子,也不是看下面的路。

    「三姐,你怎麼了?」吟歡低聲問道,喊了兩聲顧吟玥才有反應,她怔怔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吟歡,「吟歡,你信那個司空大長老的話麼?」

    「三姐為何這麼問?」吟歡看她這失神的樣子,那日司空大長老給她的贈言似乎對她影響很大。

    「大長老說你新命舊命,若是沒有過繼,將會死於非命,你信嗎?」顧吟玥繼續問道,「你不怕嗎?」

    「大長老說三姐將來會富貴,三姐你信麼?」吟歡反問道,「三姐你信它便有,不信便沒有。」

    她顧吟玥生來就是富貴的,她只在意大長老的那一句凡是莫強求,究竟什麼事才算是強求。

    「如今你已然改命,自然這麼說,若不在意,那日也不會在大伯母懷裡那樣懼怕。」顧吟玥見她從容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吟歡不否認。

    「三姐,大多人都怕死,死於非命更是嚇人,可這些並非是你怕就會不來的,就像三姐此刻可能在憂心某些事,不如開開心心一些,因為它們不會因為你擔心和害怕而又一絲一毫的改變。」

    吟歡認真地看著她,顧吟玥怔了怔,嘴角微動沒了聲音。

    良久,等她回神吟歡已經將視線轉向了看台,掌聲響起,一齣戲幕。

    一行人並沒有因為顧吟畫的忽然離場而出現不愉快,從戲閣慢慢走到了前廳,顧妙婷才第一次認識吟歡,拉著她的手顧妙婷笑著和木氏聊道,「大嫂,上回寫信你可沒和我提起個事情,連娘都沒說起來過。」

    「你回來一趟不容易,現在說也來得及,母親就是怕你這性子早些知道了怕是要急著回來。」木氏嫁進來的時候這個小姑子才八歲,性子爽朗,和自己也親,嫁人之後隔著兩三年才回來一趟,平時就書信往來著聯繫。

    「這不是給我借口回來麼。」顧妙婷笑著將吟歡摟在懷裡,她就生了兩個兒子,想要個女兒可生老二的時候險些喪命,孫志就不肯讓她再生。

    「母親。」孫文祿帶著弟弟孫文勒走了過來,顧妙婷鬆開了吟歡和他們介紹道,「這是你們大舅母的女兒,這年紀比文勒還大上幾個月呢。」

    孫文祿看著吟歡笑著打了招呼,此刻吟歡心中卻想著,有著陸重巖那一幕,這一世他應該也不會改變。

    「快帶你表妹去和大伙玩,母親和你大舅母說些事。」顧妙婷讓兒子帶著吟歡回去花園裡和她們一塊玩,不過是拐個彎就到了的路程,吟歡在他們身後刻意地走了慢一些,孫文祿對於這忽然冒出來的表妹也不太熟悉,也就在前方放緩了步調,三個人兩前一後地走到了花園中。

    這一幕和吟歡印象中的幾乎沒半點區別,孫文祿剛剛邁腳下台階,顧吟霜就朝著這邊摸索了過來,臉上還蒙著一塊絲帕遮擋住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看到前方似乎有人影,「抓到你了!」沒等孫文祿出聲,顧吟霜就摸到了他的臉,高興地將絲帕拉了下來,「看你還往哪裡跑。」

    四周鴉雀無聲,顧吟霜一看抓錯了人,趕緊收回了撫在他臉頰上的手,觸電般地藏到了身後,小臉緋紅。

    而孫文祿則怔怔地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那溫熱的感覺褪去的太快,而臉頰上徒然上升的溫度讓他有些郝然。

    「你沒事吧?」最終還是孫文祿先出了聲,顧吟霜紅著臉搖頭,轉身就朝著躲在另一邊的顧吟蓮那那走去,一旁的孫文勒看著自家大哥那可疑的紅暈,撓了撓頭,「大哥,你這麼高她是怎麼摸錯的?」

    「興許是二姐她玩的高興,沒注意呢。」吟歡走了下來,開口道,孫文祿轉身看著她,「吟歡表妹,你說的二姐,她也是顧家小姐麼?」

    「是啊,她是顧家的二小姐,四叔的長女。」吟歡看著他目光投向顧吟霜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更甚,果真是一模一樣沒有變,這不也是孫家少爺第一次見到她麼。

    吟歡曾很天真的問過顧吟霜,孫少爺人品那麼好,和顧家也親近,姐姐嫁過去一定不會受欺負,陸少爺也不錯,為何姐姐只欣賞那彭少爺。

    當時的顧吟霜是這樣回答她的,因為他們配不上,當初吟歡只理解為是身份上的配不上,如今她終於明白了,所謂的配不上,是她顧吟霜不喜歡這麼沒挑戰的,還沒等多熟悉就巴著自己的人,她要的是身份地位樣貌個性都是一等一的,眾人吹捧的,最終到她身邊的才是最驕傲的。

    孫文祿收回了視線,「我去找逸信表哥,吟歡表妹你。」

    「這裡是顧府,難道還要表哥招待吟歡不成,你去吧,我去找三姐。」孫文祿走的有些狼狽,大概是為自己剛才心裡產生的那麼一點非分羞愧,孫文勒快步追了上去。

    吟歡走到了她們休息的亭子裡,顧吟蓮在那取笑顧吟霜,「二姐,這你也會找錯了。」看到吟歡過來好奇地問道,「七妹,你剛才和那少爺一塊進來的,那是哪一位表哥啊。」說罷還曖昧地杵了一下一旁的顧吟霜。

    「那是大姑姑的兒子,文祿表哥。」吟歡配合顧吟蓮的調子,喊了那表哥二字,顧吟霜羞地只擰著顧吟蓮的胳膊,「好哇,你們都取笑我是吧,感情蒙眼睛的不是你們,下回看我怎麼說你們!」

    「呀喲喲二姐你這是惱羞成怒了,你們看你們看。」顧吟蓮一邊躲閃,嘴巴上卻一刻都不饒。

    「好啦,再這麼鬧下去,等會她可就沒臉去吃飯了,看到表哥該多不好意思。」顧吟玥在一旁勸道,臉上調侃地笑意卻不減,顧吟霜鬧的累了,乾脆坐在一旁故意不理她們。

    吃晚飯的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頓鬧,男桌女桌隔的有不少距離,否則顧吟霜真要當場逃回去了,孫文祿在那偶爾將目光看向這邊,顧逸信注意到了,笑道,「今天她們好像是特別的開心,表弟知道今天花園裡發生了什麼?」

    孫文祿一開始還不明白,回頭看到他臉上的揶揄,那臉又紅了起來,「逸信哥,你怎麼也取笑我了。」

    「我可沒有,是吟玥跑來告訴我,今天二妹不小心玩捉迷藏抓到了你。」

    「大哥還走的特別快,我都追不上。」孫文勒在一旁補充抗議道,孫文祿夾了雞腿放在他的碗裡,輕斥道,「吃你的。」

    本是幾個年輕人之間無意的提起,在孫文祿心中卻落下了種子,生根發芽,那個面帶的笑靨,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的美麗,在他十三歲的生命中,驚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幾次假裝不經意地轉過頭去看,以為沒人發現,而這一幕,吟歡早就發現。

    顧吟霜側著臉和別人交談著,臉上始終掛著淺淺地笑容,從吟歡這個角度看過去,尤為的漂亮,而坐在吟歡背後方的孫文祿,在這個情感懵懂的年紀,已然有了觸動

    顧妙婷是等著七少爺滿月之後才回去的,本來住個十天八天的應當回去了,可三老夫人拉著她不放,非要她參加完自己這第二個孫子的滿月酒,這一參加,就欣賞了一場鬧劇。

    早有人對三老夫人這樣的舉措有非議,就滿月這一天,方氏的父親帶著她大哥和二哥前來參加所謂的滿月酒。

    方氏的父親是個大老粗,說再俗氣一點,沒去參兵打仗之前,十幾歲的方父其實還在個山寨裡混的不錯的小頭頭,朝廷剿滅了寨子,這一群小混混走的走,散的散,方父當時毅然跟著把他打趴下的將軍說要跟著人家參軍,參軍後就是憑著過去不怕死的狠勁,十九歲他就升到了指揮僉事。

    後受了傷回京,給封了個京城內武官,被當時的大學士安大人給相中了,誰都不選,就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下嫁給了這個大老粗,當年轟動臨安城的安家大小姐,就這麼帶著大批嫁妝嫁給了方父。

    事實證明安大學士這眼光是十分的毒辣,看人准的沒話說,要權他們安家有了,再高的聯姻只會引起皇帝的注意,女子選夫首要就是這個夫在內能夠寵你,用方父自己的話來說,岳父當年一看我就知道我將來是個怕老婆的,他還誇我!

    安氏嫁入方家方父沒娶一個妾室,他一大老粗,不興這個,還愧疚人一大小姐嫁給自己,委屈了,對她是百般的疼愛,直到安大學士去世,整個安家都覺得這老爺選的人,是選對的。

    於是方父也要效仿自己最崇拜的岳父,可惜哪裡找的來一個山寨小伙會給自己的寶貝閨女,選來選去,方父還是給選錯了,要說方氏後台是硬的,可是爹娘不在臨安城,外祖父外祖母去世,這點宅內的事哪裡好意思到處和別人說,性子要強的方氏愣是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說,若不是這次讓有心人把這消息傳到了慶北,方父還不知道自己選的女婿究竟有多走眼。

    此刻滿月酒席還沒開始呢,三老夫人就已經被氣坐在椅子上,用顧老夫人的話來說,不講理的對上不講理的了,那地看誰更加的無理。

    「我方國輝把女兒嫁到你顧家不是來受委屈的,你瞧瞧你這都做的什麼事,滿院子姨娘不說,整個顧府加起來的都沒你一個院子裡的多,現在倒好了,姨娘生了個庶子,你娘年紀大了老糊塗了我不怪她,你顧宇承堂堂四品官員,朝廷給你封的官,朝廷給你發的俸祿,你這事都給辦什麼樣子了,你讓蘭心今後面子往哪裡擱,讓今後這臨安城怎麼說你們,一個庶子的滿月酒就要辦的這麼熱鬧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倒是今天給我說說清楚!」方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身後的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趕緊上前勸說。

    「還有你,你知不知道這一趟你娘本來要過來的,都給你氣病了,你這是沒兒子啊,有什麼委屈儘管往家裡回,家裡太遠就去你舅舅家,老子就不信了,還有這寵妾到這個地步的,一個庶子還這麼大擺大鬧,將來還得了!」方父罵完跪在地上的顧宇承,接著罵一旁已經哭了的方氏。

    顧宇承是怕了這個岳父,他怕被岳父揍啊,岳父疼岳母疼自己妻子沒錯,可也沒有說連帶著女婿都疼上了,沒把他身後那鞭子拿出來抽兩下已經算很給面子了,他可是親眼見過岳父拿著那鞭子抽自己的兒子。

    「你你你你,你今天是來鬧場的是吧,我顧家哪裡有對不住蘭心了,你今天一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我兒面子,這不是也打了你自己的臉了!」楊氏捂著胸口喘著氣,剛才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去,險些因為那句老糊塗給氣背過去,好不容易緩神過來,自己兒子還給跪了。

    「我今天就是打我自己的臉,我就是看錯了,顧家是沒有對不起蘭心,這要不是我們方家安家在,早幾年我外孫沒出生的時候,你不就是要給女婿取個平妻了,還說商賈人家有這樣的例子,真是笑掉大牙了,你兒子身為朝廷命官,取了平妻這輩子就去做買賣好了。」方父眼睛一瞪,鬍子都快要飛起來了,院子外的她們也都聽的一清二楚,顧吟菲害怕地往吟歡懷裡躲。

    「七姐,六哥的祖父好嚇人。」吟歡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視線看向顧吟霜,果然,顧吟霜此刻的臉色慘白地不像話,她狠狠的握緊著拳頭,聽著那方父對妻妾界限的明顯分割,嫡庶落差甚大,父親寵妾滅妻,還捧地一屋子的庶女寶貝似的。

    楊氏說不過方父,只能恨恨地看方氏,方氏一抹眼淚,跪在地上求道,「父親,是女兒不孝,我對不起娘,這就跟您回去,求娘原諒。」

    方氏此言一出,顧宇承慌了,他喜歡妾室更不能失去妻子,他忙拉住了方氏,「蘭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不應該納這麼多的姨娘,不應該讓你傷心讓岳父失望的。」

    關鍵時刻,顧宇承想要表現出一個不願意違背母親的意願,做一個不孝的人,只能被迫接受納妾的形象,方氏在他懷裡嚶嚶地哭著,其中的委屈不言而喻。

    方父見此,也知道見好就收,一場楊氏本高高興興地滿月酒席,就這樣給忽然到來的方父給毀的沒了心情,方父的霸氣再一次在顧府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到年前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為顧府的人津津樂道,當日瞧見的人這麼多,而三老夫人又邀請了臨安城的不少夫人,連著臨安城裡都流傳了好幾個版本。

    顧府三房內確是陰雨連連了數天,就連這過年的熱鬧氣氛都沒能讓三老夫人好受一些,兒子聽自己的話沒錯,可兒子更不可能為此不要自己的前途,方氏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她也清楚的很,就是因為如此,她才在覺得合理的情況下做一些事情,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讓方父給鬧了一場。

    不能休,因為不是無所出,也沒有過錯,更沒有妒婦到不讓納妾,不讓生下庶子庶女,楊氏挑不出錯,更是心裡難受,這一難受,年紀大了心情一鬱結,楊氏就在顧宇承回來的第二天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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