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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7庶女心計 文 / 蘇小涼

    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這忽然冒出來的顧家大老爺遺留在外的孩子成了顧家的聚焦點,丫鬟婆子之間到處傳的都是這孩子和大老爺小時候長的很像,一時間這孩子是大老爺的兒子,彷彿成了事實。

    紫荊院裡,木氏從櫃子裡找出了那兩塊當初顧宇郎為孩子們準備的玉珮,那觸摸的感覺她不會忘記,和昨天摸到的那塊一模一樣,一旁的司棋看著揪心,從昨天回來夫人就一直這個樣子,不哭不鬧,不斷的把老爺過去的東西都找了出來,一件一件地看著。

    「夫人,那肯定不會是老爺的孩子,老爺對夫人情深義重,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木氏搖搖頭,「人都不在了,還要拿這些事來驚擾他。」顧宇郎送的每一樣東西木氏都保存的很好,再回過頭去想,她都不曾後悔嫁給他,即便是如今這樣的情形。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吟歡扶著門坎在那喘氣,頭上的飾品亂成了一遭,「母母親。」

    「跑這麼急做什麼。」木氏見她滿臉的汗,吩咐司棋去端了水來。

    吟歡是在今天一早才知道府裡來了這麼兩位客人,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父親會在外留下孩子,更何況在前世,顧家大老爺顧宇郎死後並無子嗣,不論是五年後還是十年後都不曾出現有認親的人,這兩個忽然出現的,肯定有問題。

    「母親,那肯定不是父親的孩子,您要相信父親。」吟歡急急的開口,來的路上她細細地想了一通前世,她當初在紫荊院陪伴顧吟霜那麼久都不曾聽說過一點有關於此的信息,不過當時顧家的管家權已經不在木氏手上了。

    木氏摸了摸吟歡的臉,「單憑她們的一己之詞如何就能說明那是你父親的孩子。」

    「可。」吟歡頓了一下,若這是一個陰謀呢。

    誰都不會這麼想可吟歡必須要這麼想,即便是重生了,前世的記憶尤在腦中,父親無子嗣已成事實,這忽然冒出來的孩子若不是針對顧府的,那就一定是針對母親的。

    「若是老夫人查出來,說那孩子是父親的孩子呢。」吟歡囁囁地說道,「父親不在了,如何能佐證。」

    「即便那孩子是,我也不會讓他進門。」木氏的聲音柔柔的,卻充滿了堅持,她輕輕地拍著吟歡的背,從吟歡的角度看過去,彷彿能夠看到那臉上那柔和散發的光,那是不是父親給她的堅持的信任,讓她無條件堅信父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屋子裡,吟歡坐了下來,忽然聽見一旁的木盒子發出有什麼東西在刨壁的聲音,讓襲暖打開了盒子,黑珍珠忽然很活躍爬來爬去,還不停地用爪子刨底子,發現上面有亮光,忽然整個身子撲到了木盒子壁上,嘗試要往上爬。

    吟歡拿著棍子將它撥了回去,黑珍珠就巴著棍子不鬆手了,還嘗試要往上爬,吟歡細心的發現黑珍珠的肚子鼓大了許多,蓋上盒子問襲暖,「早上餵吃的了?」

    「還沒呢小姐。」吟歡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裡都懶懶的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怎麼今天忽然這麼活躍了。

    「難道是生病了?」養了幾年了,吟歡都沒發現它出什麼問題,這麼反常的樣子也是頭一回見到,那傢伙到底送的是什麼蜘蛛!

    「小姐。」青芽走進屋子,將一封信交給了她,吟歡差襲暖出去門口看著,忙將信拆了開來,看完後點了火盆子將信燒了乾淨,連外頭都有這樣的消息了,這才一天的功夫。

    吟歡聽著黑珍珠刨木板的聲音,陷入了沉思,如果顧家長子忽然有了子嗣,顧家長子已故,那麼這個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血脈,顧老夫人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入了族譜,他將來還會繼承顧家長子的一切。

    顧家長子過去二十來年在外打仗,獲得的賞賜有很多,留給孫子還是留給兒媳婦,這件事明眼人無需問都知道怎麼選擇,那麼這個孩子的出現,勢必是要拿走顧家長子留下的一切。

    顧老夫人要留下這個孩子,母親不讓,那麼母親很可能直接回木家,顧府的一切她放手,那她呢?

    想著想著,吟歡渾身打了個冷戰,若這孩子是父親的孩子,那唯一的結果就是母親離開顧家,對於她來說有兩種選擇,留在顧家,回到三房,跟著木氏回木家,她是顧家的人,三老夫人肯定不會願意。

    難道要因此回到原點!

    「不行!」吟歡忽然開口了一聲,嚇到了一旁站著的青芽,「小姐,怎麼了?」

    不管她有沒有可能因此回到三房,她必須要把這幾率降低到沒有,她顧吟歡重活這一回,再也沒可能受制於她們。

    「青芽,研磨。」

    不過短短四五天,顧老夫人就查清楚了,在七年前顧國公帶兵打仗去的途中確實救過一個賣身葬父女子,而後看那女子無依無靠實在可憐,就出了些銀子把她安頓在那個救她的鎮上。

    至於國公爺是否和那女子發生過什麼,顧國公的部下都說不清楚,就算回臨安的途中顧國公有事離開一兩天,作為部下他們怎麼敢問這麼清楚,過去貼身跟著顧國公的幾個下屬在五年前和顧國公一塊戰死了,顧國公與這位女子之間後來有沒有聯繫都沒有人知道。

    顧宇治知道了此事,主動要求去衡關附近的那個小鎮查一查,是否真有清秋這樣的一個女子存在。

    顧老夫人看著桌子上放著的所有信物,一件一件地看著,忽然拿起一條腹帶,顫抖著手摸著那上頭的珍珠和四周繡著的紋路,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

    「阿喜啊,你看,這是不是那年大郎出征我給他親手繡的腹帶。」身後的喜媽媽走過來看著那陳舊的腹帶,並排的三顆珍珠已經脫落了一顆,但那繡的圖案依然清晰可見,正是老夫人當初給大少爺繡的平安帶。

    「老夫人,這是當初您給大少爺繡的。」顧老夫人摸著那腹帶,那次打仗顧宇郎受了重傷,回來之後顧老夫人又是祈福又是親自繡了這個,還放在佛堂裡唸經誦讀,讓顧宇郎戴著莫要離身。

    「怎麼會在這裡。」顧老夫人拿著那腹帶不捨得放手,答案顯而易見,這麼重要的東西,清秋都有,那孩子極有可能就是大郎的孩子。

    「阿喜,那孩子真的和大郎小時候長的很像呢。」顧老夫人像似在回憶過去,一手緩緩地摸著那珠子,最終將它放了下來,「且等阿治從那回來吧。」

    「外頭有在傳大少爺流落在外的孩子上門尋親了。」喜媽媽將她扶進了內室,顧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大夫人那可有話?」

    「大夫人什麼都沒說。」顧老夫人又歎了一口氣,沉得住氣,大兒媳一直都是這樣,可恰恰因為如此顧老夫人才為難。

    花園裡,吟歡帶著青芽穿過了迴廊要往回走,忽然聽到旁邊小園子內有笑聲,像是小孩子的嬉鬧聲和丫鬟的聲音。

    「那邊就是她們的住處吧?」吟歡後退了一步,直接走入了那個小園子內,門口那種著不少翠竹,吟歡站在那,透過那些縫隙看著小園子裡那在石桌旁跑來去的孩子,還有追著他的丫鬟。

    「小少爺,小少爺你慢點跑,小芹要追不上了。」名叫小芹的丫鬟一把抓住了那孩子,將他抱住了在懷裡,那孩子不讓,使勁掙扎了兩下還想繼續玩,小芹便拿起石桌子上的零食哄他,「小少爺,等你住到了大院子裡,你可要把小芹也帶上,貼身照顧你好不好?」

    「小少爺?」吟歡輕笑了一聲,現在的丫鬟可真懂得把握時機,這還沒真的認祖歸宗呢,就先替自己謀了好出路,顧府裡頭的小少爺就是逸哲了,眼前的這個有什麼資格!

    吟歡看著神色凜了起來,一個丫鬟都敢這麼喊,到底是誰默許的。

    「小姐,還是先回去吧。」青芽擔心被人看見又會說什麼閒話,如今府裡還傳著七小姐這個繼姐會如何對待忽然冒出來的弟弟。

    「青芽,你在府裡也不少時間了,那孩子真和父親小時候有這麼像?」吟歡看著那不斷往嘴裡塞東西的人,眼底閃過一抹嫌惡,同樣的年紀,逸哲五歲的時候絕對不是這樣的。

    「聽府裡老人說是挺像的,老夫人生的大老爺二老爺小時候都挺像的。」吟歡聽到了青芽的後半句話,嘴角揚起一抹笑,「也就是說,這孩子和二叔小時候也挺像的了。」

    那孩子吃了東西又要玩,小芹沒拉住,他撲到在了地上,哇一聲哭了出來,那屋子裡衝出一個女子,把孩子抱在了懷裡哄著,那孩子哭著口中喊著爹,她則抱著他不斷地哄,「好,好,我們去找爹。」說著便把他抱進了屋子裡。

    父親已經死了,她要到哪裡去找所謂的爹爹給他呢,吟歡看著她的背影,若是一個情深義重的男子,他必然不會背叛自己心中的信仰,就只是為了一個孩子,父親不會和這個女子發生任何的關係,更何況她與母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若是延伸到感情,父親既然對母親情深不諱,更不能如此。

    「走吧。」吟歡轉身,遠遠的還能聽到孩子的哭鬧聲

    顧宇治回來的很快,和顧宇治一同到顧家的,還有木家兩兄弟,大廳之中坐滿了人,吟歡和顧逸信他們站在一起,看著那躲在清秋懷裡,一臉驚恐的孩子。

    「母親,我前去衡關打聽了一下,那小鎮上確實住過這個人,我也是打聽了許多人家才知道的,她深居簡出,幾乎沒有認識外人,住的地方偏,周圍也沒什麼人,所以知道她的並不多。」顧宇治將在衡關附近小鎮上打聽到的消息和顧老夫人說了一遍。

    「我把大哥的畫像給他們看,有人說見到過大哥幾回。」顧宇治看似風塵僕僕的樣子,而清秋則一直抱著孩子,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顧老夫人將那些信物一併拿了出來,當著木家兄弟的面給大家看,「這些東西晚婷也看過,確實有大郎的東西,而這腹帶是過去我親手繡給大郎的。」

    木氏抬眼去看,乍看之下覺得熟悉,那不就是大郎戴了才一兩回就不小心弄丟了的東西麼。

    木家兄長木朝陽看著那一桌子的東西,有些不屑,「顧老夫人,您這麼說,是要告訴我們,這女人懷裡的孩子,就是妹婿在外留下的種了?」

    大廳裡一片靜謐,說了這麼多,顧老夫人都沒有提到這個點上,木朝陽不耐煩了,顧老夫人點頭道,「如今據眾多證據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如今妹婿人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就憑這些東西,去了一趟衡關,隨便找幾個人來做證就說這孩子是妹婿的,老夫人,我看您還是仔細些的好。」木朝陽說的十分不客氣,他沒有收到木氏的信,收到的是吟歡派人寫過去的,再讓人一打聽,臨安城這都傳成什麼樣了,自己妹妹這樣子在顧府還不得安寧,木家可不稀罕顧府這點東西。

    「話雖如此,可這些東西都是大哥的貼身之物,難道大哥還會隨意贈給別人。」顧宇治站了起來,指著那些東西說道。

    「怎麼,顧老夫人,證實了這孩子是妹婿的,你們顧家又打算如何?」木朝陽不理他,直接看向顧老夫人,「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難道你們顧府也敢收留,從那衡關前來的,就不怕是敵方的人。」

    「一個弱質女子,木兄你還能說成是敵國的人。」顧宇治語氣裡不免沾染了幾分輕視,木朝陽身邊的木朝賂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真是平白撿了自己大哥爵位的顧國公啊,你可知道衡關陽關那多的是敵國混進來的人,她們大都是弱質女子,無辜孩童,只要你善心大發下馬去扶持一下,她們手無縛雞之力也能要了你的命!」

    顧宇治臉色咋變,正要反駁,顧老夫人重重地咳了一聲,顧宇治憤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也是木兄說的特別的人,如今這位女子身上有大哥多件信物,經證實都是大哥的東西,大嫂也看過了,這孩子和大哥小時候也是十分神似,我多方打聽大哥的部下也證實了大哥曾救過她,木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

    「我們木家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今天前來也就是為了看顧老夫人對此事時什麼看法。」木朝賂坐了下來,大有你說我們就聽著,不滿意再提的意思。

    「這孩子是大郎的孩子的話,那麼我們顧家就要讓他認祖歸宗,他就是大郎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晚婷若是不願意養,這孩子養在我這裡也可以。」顧老夫人臉色微沉,緩緩說道。

    「我不答應。」木氏的聲音緊接著顧老夫人的響了起來,木氏站了起來走到那桌子前拿起那腹帶,「這東西是大郎的沒有錯,可大郎沒帶兩回就和我說不小心弄丟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這女子和大郎七年前才認識,她是在何處撿到這個的。」

    「單憑這些東西母親您若要讓這個孩子入顧家族譜,寫在我與大郎名下,我不能答應,我相信大郎不會騙我,母親,你是相信大郎說的話,還是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木氏掃了一眼清秋,後著抱著孩子縮瑟了一下,囁囁地說了一句,我沒有騙人。

    「晚婷啊,我知道一時半會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這麼多年了大郎與你情深義重,可你也是聽到那日她說的話,大郎身上何處有傷,她都能說地出來,可見她對大郎是熟悉的,這孩子能來到世上那也是緣分,彌補了你與大郎沒有孩子的遺憾,你這又是何苦呢。」

    在顧老夫人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孩子就是顧宇郎的孩子,這些日子她越看越覺得是大郎小時候,他比大郎好動一些,嘴巴也甜一些,老天沒有要大郎絕後,最後還是給這孩子留下了血脈。

    「我與大郎的孩子就是吟歡,母親,您不必再勸,我是不會同意這孩子入顧家的。」木晚婷可不知道大郎小時候和這孩子有多相似,她只知道,她木晚婷的丈夫,是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大嫂,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這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如果流落在外,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大嫂沒能為大哥生下孩子,難道還要大哥就此絕後不成。」顧宇治指著清秋懷裡的孩子說道,「顧家之子流落在外,顧家長媳不予認祖歸宗,顧家先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一番話顧宇治說的極為振心,顧宇治又指著木氏繼續說道,「大嫂百般阻撓這孩子進顧家,無非怕這孩子搶走了大哥留下的一切,大嫂此等想法不免自私了些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哥未曾納妾有孩子,全是為了大嫂,如今難道大嫂連這個孩子都容忍不了。」

    「那又如何?」木氏轉過身看著他緩緩說道,「你大哥他心甘情願與我為夫妻,即便是沒有孩子也未曾說過一句後悔,我眼裡卻是容不下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顧家要把他帶進來,我木晚婷不同意!」

    顧老夫人沒想到木氏會堅決到這個地步,勸的逼的都絲毫沒有作用,木氏一說完這話清秋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雙眼紅腫地從清秋的懷裡下來,朝著顧老夫人奔去,一下撲到在了顧老夫人的腳下。

    顧老夫人心疼地將他抱了起來,他窩在顧老夫人懷裡嚶嚶地哭著,「祖母,我要爹爹~」

    小孩子的哭聲傷心的很,聽地顧老夫人都有些濕了眼,她摸著這孩子的臉,長到了五歲,都沒見過爹一面,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晚婷,我知道你心裡過不去,但這孩子顧家知道了,就不會讓他流落在外,這些證據還不夠說明這是大郎的孩子麼,你看看,這和大郎長的多像,晚婷啊。」顧老夫人摸著那孩子的眉宇,說著也落了淚,「我可憐的大郎,可憐的孩子。」

    司棋手快地扶住了木氏,「夫人。」

    「母親,若您要問我的意見,我不會承認這是大郎的孩子,也不會同意讓他入顧家。」說完木氏轉身就出了屋子,吟歡快步跟了上去,攙住另外一邊。

    「母親,我想大嫂是一時半會難以接受這件事情,過些時候就好了,大哥的孩子怎麼可能讓他流落在外呢。」顧宇治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看著顧老夫人說道。

    「顧老夫人,你也莫怪咱們木家無情,既然顧家已經決定了要讓這個孩子認祖歸宗,我們木家作為外人也不好說什麼,等認祖歸宗這天,我們就會來帶晚婷回去,母親年紀也大了,需要妹妹多陪伴在身邊,告辭。」木朝陽見妹妹離開,帶著弟弟跟著也出了院子。

    顧老夫人身子一震,抱著那孩子的手有了幾分鬆動,顧宇治見此急忙說道,「母親,那都是他們威脅咱們顧家的,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說出去都是咱們顧家有理,大哥終於有後了。」

    「孩子留下,這女人趕出去。」顧老夫人把孩子交給了身後的丫鬟,對顧宇治吩咐道。

    「這,母親,孩子不能沒有娘照顧的啊。」一離開母親的手那孩子又哭了起來,顧老夫人看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即刻把孩子抱了出去,清秋想要追出去被攔了下來,哭著求顧老夫人讓她照顧孩子。

    「怎麼,我們顧府上下難道還照顧不好一個孩子,需要一個外人來看著。」顧老夫人看了顧宇治一眼,顧宇治心中一凜,隨即吩咐道,「來人吶,把這人趕出去!」

    紫荊院內,木朝陽看著木氏沉鬱的樣子,氣憤的一拳打在了牆壁上,「走,現在就跟我收拾東西回惠安城,算什麼東西。」

    「大哥,這事還沒結束了,你急什麼。」木朝賂將他拉了過來,「這顧家要認祖歸宗也得選日子,到時候咱們再帶人來鬧一場,把妹妹接走,這樣一來我看著臨安城還有誰會向著他們,空有一個顧國公的爵位,就算是有了孩子又能如何,還能拉出去打仗不成。」

    吟歡剛走出屋子就聽到兩位舅舅在外面商量如何在認祖當日大鬧一場,開口說道,「大舅舅,你們這麼做,母親也不會跟著你們回去的。」

    木朝陽轉身看著吟歡,就是她寫信要他們過來,早就聽母親說起過,妹妹對這個過繼來的孩子疼愛有加,什麼都教導給她。

    「父親去世之前也希望顧家好好的,母親若走了,顧家這樣下去顧老夫人一死,遲早要面臨分家的局面,顧家也就散了,母親不希望父親失望。」吟歡走到他們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父親死的時候手上捏的荷包中的玉珮,「這半塊玉珮母親和父親一人一半,父親死的時候即便是被分屍了,他手裡還緊緊握著這個,舅舅和父親同為男人,若是你們深愛妻子,怎麼會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在外生下一個孩子,最後還承諾要帶她們回來認祖歸宗。」

    木朝賂拿過吟歡手中的玉珮,這他看到過幾回,在顧宇郎身上和婉婷那都看到過,低頭見小姑娘眼神清澈地望著自己,他忽然笑了,對木朝陽說道,「大哥,看來我們老了,都不如一個小姑娘來的鎮定。」

    「你母親不同意那孩子認祖,但這是顧家一手能夠做主的,晚婷她沒理由攔著,若是木家過多插手也是我們的不對,不離開顧家,這裡也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了。」從根本上,木朝賂對孩子到底真是假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顧家的一個態度,顧宇郎已經死了,論說孩子,顧家不缺兒子,非要讓他認祖,那在未來自己的妹妹要在顧家如何立足,過去的那一切伉儷情深的話語,都成了一個笑話。

    吟歡伸手朝著木朝賂揮了揮,木朝賂欺下了身子,吟歡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地說了起來。

    木朝陽看著弟弟的神色從一開始的不在意轉為沉思,繼而是詫異地看著吟歡.

    吟歡後退了一步,站在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大舅舅,二舅舅,這件事可就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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