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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7.趕走爾.雅(7) 文 / baby長安

    容月見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這樣臉紅了,「撲哧」笑出聲來。

    「我……」李放臉更紅了,撓著頭,渾身極不自在。

    容月瞥了眼李放手中的賬冊,問道:「你來找雲妹妹的?」

    「嗯。」李放點了點頭。

    「讓我猜猜……」容月說著,拿起倒扣在茶盤內的杯子,倒了兩杯茶,狡黠的道:「你定是鳳舞吉祥現任掌櫃,雲妹妹的好幫手,李放李公子!」

    李放當即將賬冊放在桌上,對容月抱拳,正色道:「正是在下,剛剛實在是在下魯莽,還望小姐莫要見怪。」

    「既然都是雲妹妹的朋友,何須那麼見外?」容月說著,將一杯茶推到旁邊的位置:「珍妃娘娘想念兒子媳婦,一早便來請雲妹妹去宮中了,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公子不如坐下喝杯茶吧。」

    「這個……」李放才恢復常色的臉又紅了起來。剛剛是因為心急她會有什麼壞心,現在證實沒事了,讓他單獨與一民女子處於一室,實在……

    容月只覺得自己狂汗不止,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怎麼迂腐的男人!

    「我叫容月,想必雲妹妹跟你說起過我吧?」

    李放傻傻的搖頭道:「小姐她從來不喜歡說人家是非……」說著猛然驚覺「容月」這個名字前些日子在眾多賭客間傳播,遂瞪大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她,「你說你是太子妃?」

    「真是個呆子。」容月笑著小啜了一口茶,道:「準確點說,是前太子妃!怎麼,害怕我吃了你?還是說你們都看不起我這個和離過的女人?」

    李放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很驚訝能見到你本人。」

    容月有一瞬的落寞,低歎道:「不過是個受盡坎坷的女人罷了。」1amjk。

    「嗯,你……」李放正欲安慰她幾句,卻看見她的嘴角流出血來,攸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指著她的嘴,滿面驚愕的道:「你的嘴角在流血!」

    「呵呵,」容月笑得嫵媚,掏出絹帕抹了下嘴角,從容的看了一眼帕子上犯紫的血跡,淡淡的道:「李公子不必大驚小怪,先坐下。」

    李放聽話的坐下,容月又神色輕鬆的道:「容月剛剛吃下的是毒餅,會流血並不奇怪。」

    「你,你……」

    李放實在是被這個女人驚到了,吃了毒藥竟然還能笑得這般輕鬆,難道她當真不怕死嗎?看著她淡然如常的臉,他的心中微微一痛:「這個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為何就這般想不開呢?」

    這個世上除了睿敏王爺蕭夜離,還會有別的好男人嗎?容月微怔:「像容月這樣和離過的女人,還有人要嗎?」

    「會的!」李放說著站起身,「你堅持住,我去宮中找小姐,她一定有辦法救你。」

    容月有剎那的失神,叫住已然衝到廳門口的李放,「等等,李公子……這毒,要兩個時辰才會有性命之憂,這裡去宮中不過半個時辰,來回一個時辰足以。」

    李放轉身,卻沒有走過去,只呆呆的看著容月。

    「我並非是為了男人才服了這毒的!」

    容月起身,身子有些搖搖晃晃,李放趕忙奔過去,一把將她扶住,按她坐在椅子上,語氣中頭一次有了一絲霸氣的味道:「你好好坐著,別亂走動!」月然來笑找。

    容月一怔,乖乖的依言坐了下去,眼中帶著乞求的望著李放,「求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自己下的毒,否則,我的一片苦心,白費了!」

    「為何?」

    難不成她要害自家小姐不成?李放不解,眉頭也微微蹙起,眼中帶著探究之色。

    容月從他的容色中猜測他現在的想法,嘴角不由掛起一絲苦笑,心中竟有些不希望他誤會,想要立即解釋給他聽:「你知道前些日子雲妹妹被爾雅的哥哥劫殺,吟霜受傷險些丟命的事嗎?」

    李放點頭道:「聽錦娘說起過。」

    聽到李放口中說起「錦娘」二字,容月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不及細想那是種什麼感覺,又問道:「那麼爾雅手中有著一種藥,她若有機會給睿敏王爺吃了,雲妹妹跟王爺之間將會形同陌路,你又聽說過嗎?」

    李放震驚:「有這樣的事?太惡毒了!」

    「呵,」容月淡淡笑道:「不然你以為我自食毒藥又是為何?!」

    「難道……」想到心中所能想到的可能性,李放再次錯愕。

    「沒錯!」容月下巴微抬,有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傲然:「妹妹不能對她做什麼,不能趕她走,那由我來做又有什麼不可的?!我這條命,本身就是妹妹救回來的,能為她做些什麼……我……」

    容月說著,噴出一口污血來。

    李放以袖子為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漬,「快別說話,我馬上去找小姐回來。」

    「我……我很樂意……答應我……保密……」容月拉著他的袖子,語帶哀求的道。

    雖然做這種事有違自己的原則,但事關小姐,那又怎麼樣?

    李放終於點了點頭。

    得到李放的肯定答覆,容月笑著暈了過去。

    秋葉這時趕來,恰見自己小姐倒在一名陌生男子懷裡,急得衝進來:「小姐!」

    李放怕她有什麼誤會,趕在她前面開口道:「你家小姐中了毒,我速速進宮去找王妃回府,你將她扶進去躺好,然後不要隨便亂動她!」

    秋葉從他手中接過自家小姐,木訥的點著頭。

    李放衝出去兩步,想起包毒藥的油紙還在桌上,折回去一把抓著紙團就往睿敏王府的馬廄跑去。

    出了王府,一路打馬快跑。

    可憐他一介書生,頭一次如此快速瘋狂的騎馬狂奔,半個時辰的路,恁是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許是因為心急,下馬的時候一骨碌跌落馬下,顧不得疼,衝向一名皇宮守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乃睿敏王妃……手……手下李放,請……請幫我前去珍妃娘娘宮中尋下睿敏王妃,人命關天!」

    說著,還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17245408

    那名皇宮守衛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迅速放回自己的懷裡,卻道:「爺守衛皇宮,職責重大,怎能擅離職守?」

    李放又掏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另外一人,哪知那守衛跟先前那人一樣,收了銀子不願幫他找人,一席話還說得無比的冠冕堂皇。

    又找了兩個,亦是如此!

    「你們怎麼能這樣?」李放簡直想抓狂。

    他長到二十來歲,還從來沒發過脾氣,可是此時,他真的是怒不可遏!不過這時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隱下心中的怒火,李放苦口婆心的道:「你們只需跑上一趟便能救下一人性命,這麼簡單的事,為何都不願幫上一幫?」

    「爺說了,此時正是當差時間,不可隨意走動!」那當先收下銀子的守衛惡狠狠的道:「你再敢廢話,信不信將你關進大理寺?!」

    李放狠狠的瞪著那名守衛,生平頭一次如此恨一個人!就算當初被自己的父親追擊,被楚沂擊傷也沒有這麼恨過!

    如果權勢真的可以壓制這些無恥小人,那麼,後半輩子,他定要爭一個名利霸權!

    「喲呵,咱北蕭皇室的守衛何時如此長臉了?」

    正當李放絕望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回頭望去,定北王世子蕭玨嬉皮笑臉的跨坐在一匹高頭黑馬上,睥睨著守衛。

    一行十六名守衛當即呼啦啦跪了一地,連聲呼「不敢」。

    「定北王世子,在下睿敏王妃手下李放。」李放走向前,當即抱拳,單膝跪了下去,長話短說道:「容小姐中毒,生命危在旦夕,求世子速速去請我家王妃回府救人。」

    「有這事?」蕭玨來不及與守衛計較,一邊打馬朝宮門跑去,一邊喊道:「你且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叫九嫂。」

    一群守衛個個戰戰兢兢,哪還管得上宮中不能騎馬?同時更是意識到李放當真是睿敏王府的人,那收了銀子的趕忙上前,欲將銀子還給李放。

    李放決然的別過頭,將手一揮,幾錠銀子骨碌碌滾出去老遠。

    半個時辰後,雲歡跟蕭夜離施了輕功趕到宮外。

    李放這才露出欣慰的笑來。

    雲歡對他點了點頭,轉向守衛,翦眸半瞇,冷聲問道:「剛剛是誰不予報信?」

    一時間,守衛們左顧右盼,竟被她身上並不怎麼凌厲的氣勢嚇得不敢應聲。

    雲歡又一聲喝:「自己站出來!」

    當下,收了銀子的四人再不敢有所怠慢,紛紛站了出來。

    雲歡迅速抽出一名守衛腰間的佩刀,眼前白影一閃,四人只覺得脖子一涼,頓時血光一片。

    扔下佩刀,雲歡施了輕功就朝睿敏王府奔去,蕭夜離緊隨其後。

    「啊!!」

    四顆血淋淋的頭顱滾了好遠才停下來,劃下四道不規則的血痕。而那四具沒有頭顱的屍體,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沒有倒下……

    這樣的畫面太過驚悚了,皇宮守衛守衛皇宮多年,卻是頭一次見到有人竟敢堂而皇之的在宮門前殺了守衛,然後就那麼離去了!

    這簡直是……

    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可是,有人敢去質疑他們嗎?

    答案是否定的!

    李放望著離去的白影,頭一次覺得眼前的血腥非但沒有激起他的嘔吐,心中反倒升騰起一絲塊感。

    這就是他家的小姐!

    雷厲風行,殺伐果決,手段絕對不輸男子!

    蕭玨這時才騎著馬從宮中出來,身後跟著書兒畫兒。

    蕭玨見了眼前的畫面,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讓李放跟書兒畫兒先行回府,自己留下為雲歡善後,處理完這邊的一切,並讓人前去稟告了喜歡一聲,蕭玨才打馬往睿敏王府奔去。

    雲歡回到暖閣院子外,便見容月的兩名丫頭在廳中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

    難道回來晚了?

    雲歡以為容月已經去了,頭一次感受到原來生命並不都在自己的控制之內,心中一急,握緊的拳頭緩緩張開來,一股內力甩出,一掌揮到院門上。梨花木的院門頓時被她揮倒在一邊,木屑亂飛。

    雲歡頹然的站在門口,竟是有些不敢進屋了,心中悔恨自己為什麼今兒要去赴宴!

    「卿卿,不要難過,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趕回來了。」蕭夜離默默的將她攬進懷裡。

    聽見聲響,秋葉秋月望了出來,見是雲歡,相視喜極再泣。

    雙雙迎了出來,跪在雲歡跟前,額頭點地:「王妃,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她……」

    聽聞容月還有救,雲歡不等二人話說完,一把扯掉身上的大氅,隨手一扔,朝容月的屋子奔去。

    探了探容月的鼻息,雲歡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只不過此時的容月,躺在床上了無生氣。她的臉色青紫,嘴唇烏紫,眉間有著難掩的痛苦之色。但是你若細看,她的唇角還有著微微上翹的弧度。

    雲歡來不及細想,自袖中掏出針包和一隻白瓷藥瓶,翻身坐到床上,扶起容月面朝床外坐在自己身前,點了她後背幾處大穴,又運氣將她體內大半的毒素逼出體外。

    容月接連吐出幾口黑血。

    秋葉秋月捂著嘴站在門口,見了自家小姐,心疼的又一陣好哭。卻怕打擾雲歡救治自家小姐,硬生生的將哭聲壓了下去。

    雲歡餵給容月服下一粒雪蓮丹,這才打開針包,在她背上施起針來。

    李放回到暖閣,見到自家小姐在為容月施針,一顆心才落到實處。

    半個時辰之後,雲歡探了探容月的脈搏,終於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收起她身上的針來,將她平放在床上,下了床來。

    走出房間,雲歡接過蕭夜離遞來的茶水,猛灌了兩口,才對秋月秋葉道:「總算沒事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秋葉秋月對視一眼,跪了下去,由秋葉開口道:「今兒就爾雅郡主來過!」

    這時,蕭皇跟珍妃以及蕭玨相繼來到暖閣,正好聽見秋葉的話,心中怒氣頓生:「又跟她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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