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6:黑白兩子定乾坤 文 / 維他命硬
116:黑白兩子定乾坤
清風徐徐香入亭,楊柳依依絮飄飛。()
那些點心被擺在了涼亭中,而長廊外一旁則是擺滿了一排的木桌,好讓各位妃子美人吟詩作對揮灑筆墨。另一旁擺著兩張琴與兩張棋盤,用做閒時的娛樂。
宮美人是舉辦這次詩會的人,自然這些規矩也是她來定,她的提議也是平常詩會是常用的套路,林妃等人進宮前頁曾是想容公主詩會上的常客,對此並不陌生。
「那就開始吧,第一題大家就以這荷塘涼亭楊柳岸賦詩詞一首,一炷香的時間,開始吧。」
宮美人發言,身旁的宮婢立刻將香爐中的香點燃,眾女各自尋了垂眸沉思。
長廊外是荷塘粉紅荷花綻放,綠幽幽的荷葉接天蓮葉不見一汪湖水,驕陽方出,蜻蜓立枝頭,楊柳飄絮,垂釣在水中。
林妃沉思片刻,提筆寫下了自己的五言絕句。
「碧葉傘下魚逍遙,綠柳垂江釣白雲。紫燕長剪裁藍天,一片荷花入水面。」
雲妃的這邊也已經好了,宮美人探頭走過去,看著宣紙上點點墨跡,輕聲念道:「柳絮似雪雪紛飛,碧葉似傘傘無稜;煙雨一亭浮江面,清風送香誰人聞?」
「我也好了。」容妃欣然擱筆,把宮美人喚了過去,宮美人雙目掃過紙面,低聲念道:「魚吞天邊日,荷立風雨中;岸邊青楊柳,有人垂釣否?」
「我也好了。」納蘭蔻抖了抖宣紙,將其壓倒了硯台下便去了長廊另一端,宮美人走到納蘭蔻題詩的桌前,只收捏起了宣紙念道:「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魚戲花間水,日映影自憐。」
「我也好了……」麗妃吐了一口氣擱筆,退到了涼亭中。宮美人走了過去,看到紙上寫著:「淺渚荷花繁,深塘菱葉疏。楊柳垂釣子,日入水面紅。」
「我好了……」
「我也好了……」
………………
一炷香才燒了一半,眾女的詩都已經寫好,宮美人在她們的詩上一個個標了名字集到了一起,招呼著幾人入了涼亭。
肚子餓了的容妃已經開始吃起了點心,宮美人將詩詞發給幾人讓各種挑一首最喜歡的。
眾女欣喜各自傳遞著詩篇,一片熱鬧非凡。
納蘭蔻等得她們都做了選擇才進到涼亭中,接過丁美人手中的一疊詩詞,納蘭蔻一篇篇的細細品味了起來。入得宮的都是才華橫溢的女子,且看這一篇篇辭藻華麗的詩詞,納蘭蔻細細品味著各種意境。眾女的詩篇中,她最喜歡的卻是麗妃的這一篇,用詞鮮明,一副荷塘畫滿塘、楊柳岸邊映的景色躍然紙上。
「蔻姐姐,你選誰的?」所有的投票都是偷偷寫在宮美人手上的冊子上,選完之後再來計算,納蘭蔻不做思慮,提筆在宮美人的冊子上寫下了『麗妃』兩個字。
「姐姐們,大家的投票已經出來了,現在我們就要開始統計了。」
「什麼結果,妹妹快說快說。」林美人欣喜的湊在宮美人身旁,看著她一邊算著一邊在各自的名字旁畫上一筆,等宮美人翻完冊子上最後一個名字,她左手旁的宣紙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一回合以荷塘楊柳岸為題的詩,以納蘭蔻的一首《詠荷》摘得第一。
看著宣旨上的結果,丁美人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是蔻姐姐,蔻姐姐的詩,實在是美啊。」
「確實確實。」祝美人抽出一疊宣紙裡納蘭蔻的詩,滿心歡喜的又念上了一遍。
「大家看看,第二回合,要用什麼為題好呢?」宮美人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特地拍了拍手,眾女聞聲止住了喧嘩,都望著宮美人想起了點子來。
「我看就以這些個點心為題,以小見大,也是不錯的。」雲妃正手握著一塊被她咬了一個缺口的糕點,宮美人這一問,她便就地取材的想到了這上面。
「好……作詩貴在意境,以什麼為題都是虛的。」寧美人方才吃了一塊糕點吃得太快,險些被噎著了,此刻她正不停的喝著茶將糕點嚥了下去。她的舉動逗得一旁的容妃捂嘴輕笑,容妃看著桌上形態各異五顏六色的糕點,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就以這個為題……」
「好。」
「好。」
………………
與聞漣宮相隔不遠的甘泉宮裡,卻沒有這個的一片其樂融融。
雲釋天正趴在棋盤上皺眉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手中的白子遲遲無法落子。
坐在他對面的是雲軒澈,今日一早,雲軒澈便進宮來了,為的是今日宮裡的流言,不過有了太后的著手強制壓制,雲軒澈這一趟並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他只在太后的宮裡呆上一刻便來到了甘泉宮。而一連愁苦之色的雲釋天,則是直接把把他拉到了棋盤邊。
每每有頭痛解決不了的事,雲釋天就喜歡下一盤棋,這是雲釋天的習慣,雲軒澈是為數不多敢與雲釋天下真棋的人,抓住了雲軒澈,雲釋天也算是幸運。
棋盤上雲軒澈向來步步不讓,而雲釋天的棋藝又不如雲軒澈,所以每次棋下了一半,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雲軒澈知道雲釋天因何犯愁,且不說現在炎日國新帝登基,大靖國又一直內亂,就說現在朝堂上丞相與太尉囂張的模樣,也夠讓雲釋天苦惱不已了。而雲釋天現在最愁的,就是如何除掉這些毒瘤。
雲軒澈曾經答應太后,不再為難太后一族,他也答應太后入朝為官,現在他已經是一名掛著閒職卻必須每日上早朝的文官,朝堂上的形勢他是親眼所見,這比以往得到的消息要直觀許多。他格外不理解雲釋天的忍耐來自何處,丞相太尉的模樣,只差就沒有架著刀在雲釋天脖子上了。特別是太尉在得到了安州水運漕司一職後,他的語氣已經是越來越不敬了。
所以雲軒澈不是一個做官的料,雲釋天在知道他當時的想法後,就這樣對雲軒澈說,他要是不忍,以他現在的力量,大靖國勢必要亂了。母后可以助你啊!當日雲軒澈是這樣回雲釋天的。
雲釋天苦笑不語,一直有著母后寵愛有求必應的雲軒澈,怎會明白他的苦處。
「皇兄,太尉他們的事,交給我吧。」雲軒澈兩指拈著一枚黑子,食指不停旋著黑子邊緣,淡淡的說出了他的想法。"讓太尉丞相與納蘭蔻當堂對質,其實他們就是想要一些好處,但大靖國現在,已經沒有好處給他們了,既然沒好處,那就讓他們吐一點出來。」
「對質,對質也不會有結果。」
「皇兄不是修書給了大將軍,其實臣弟有一個法子,丞相太尉他們可以背後放箭,我們為什麼不行,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事黑吃黑的栽到他們頭上,讓他們狗咬狗,先亂上了一陣再說。」
「二弟可是有了他們的把柄?」雲釋天聚精會神的聽著雲軒澈的話,聽到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把事情想得複雜了,他說道:「那兩個老狐狸,可不是這麼容易上當。」
「如果說,臣弟有辦法讓太尉一直勢力最穩固的安州亂起來,皇兄有幾成把握拖住丞相,讓大將軍出面,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皇兄為了扳倒丞相太尉籌劃了這麼多年,也是該行動了,再不行動他們可就真的爬到皇兄頭上了。」
看雲釋天舉子落盤,雲軒澈笑著也拈了一枚黑子,輕輕按到了棋盤上。
「始終是準備不足,這些年我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但那些勢力總是被丞相太尉大國舅排擠到了勢力最外沿,一直無法進入朝堂,所以朝堂之上我才會那麼狼狽啊!二弟,現在朝堂上除了你這個吃閒飯的還有幾個老古董中立的,可就沒我的人了。」
雲釋天這說的也是實話,朝堂上丞相太尉敢這麼囂張,還不是朝堂上雲釋天沒有心腹,最近大國舅倒是收斂許多,可這兩個,就足夠讓雲釋天頭疼的了,他培養的勢力,無論是明處還是暗處的勢力,都被他們有意的排擠到了清貧之郡或者不毛之地,根本就沒辦法打入朝堂。雲釋天近些年做的,也只能用自己暗處的勢力,在大靖國各處製造殺人案,將丞相太尉大國舅這些人派別的各地親信剔除掉,好讓他的勢力有更多得機會。
雲釋天緊鎖眉頭凝視著棋盤,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托住丞相,一時還是可以,久了就不行了,全國每年科考而出的舉子,大多是他的門生,說他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他的號召力毋庸置疑。」
「皇兄,派臣弟去安州吧,臣弟有辦法替你除掉安州太尉的勢力。」一下根除太尉的勢力,是不可能,但先看準了一處下手卻是容易了許多,安州是大靖國最富庶的大郡,從太尉那麼想要安州水運漕司之職便可以看出太尉對這一處的重視,雲軒澈的計劃,是先除掉安州太尉與丞相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