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0、醜陋的真相 文 / 冰禾
160、醜陋的真相
提到殿主的態度如此隨便,看著也不像是虛張聲勢,再瞅瞅雄踞一側的蒼獒,寧彩霞很聰明的把那句「我們殿主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見的」給嚥了回去,改為:「既如此,你就在這谷裡暫住幾日,等我們殿主回來發落。」
留居山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蕭湄也不反對,只是抱怨:「寧彩雲那妞兒到底在搞什麼,去半天還不回。都夠坐傳送陣到竹城跑十個來回了。」
寧彩霞直接無視了這話,閃身走人。走好遠了,才啐了一口:「坐傳送陣跑十個來回,虧她也敢想!」
有蒼獒這尊門神在,再也沒有哪個不識相的來窺探蕭湄在這谷裡幹嘛,她得以放心大膽的進入玉琅寰天。
倚著玉碑坐著的葉清音看到蕭湄進來,顫聲問:「湄兒?」
淚水如泉湧,蕭湄卻誇張的笑道:「哦,除了聰明可愛美麗無雙的湄兒,還可能是誰呢?」待到葉清音緩緩張開手臂,她「哇」的一聲就哭著奔祖母去了。
「真的是湄兒,蒼天有眼吶!」葉清音又哭又笑,一把扯開蕭湄,兩隻枯似鷹爪的手扶在她的肩頭,生似要掐進她的肉裡。
淚眼模糊的看著祖母樹皮般的老臉,以及那觸目驚心的白髮,蕭湄拚命從嗓子眼裡掙出一句:「湄兒不孝,來遲了,祖母受罪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琰兒也沒事吧,嗯,他肯定也沒事的。」邊說,葉清音邊拿手替蕭湄抹淚,卻是越抹越多,最後倆人抱頭痛哭。
不是祖孫,勝似祖孫,一老一小直哭得昏天黑地,直到玉老打斷說:「有高手在附近,丫頭,長話短說,說完了趕緊出去。」她們才止住哭聲。
「湄兒,綵衣殿非善地,見到青嫣,讓她找機會遠遁,你跟青琰也隱姓埋名躲起來。()嗯,還要交待青瑞跟青璃哥倆,在霸劍宗也盡量不要跟人生閒氣。」拉著蕭湄的手,葉清音完全不提自身情況,只將一腔對孫輩的愛護之情傾洩。
「青嫣沒事,老大跟老三也都沒事。您老先不管他們,說說您的情況吧。」打斷了祖母的話頭,蕭湄徑直問:「為什麼要服毒丹,是不是跟隱松閣那個老太婆有關?」
「你去過隱松閣?」葉清音一驚,繼爾惶然作色:「湄兒,你不要管祖母的事情,趕緊離開綵衣殿,祖母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您在這玉琅寰天裡面當然不會有事的。」為了安撫祖母,蕭湄特地把玉琅寰天的情況作了番介紹,還強調說老爹也進來修煉過。
「難怪你爹來信說,琰兒跟你肯定不會有危險,之所以沒有回來,只不過是被傳送陣送到了靈辰大陸以外的地方,非要堅持過流焰海找你們。」葉清音恍然大悟道,繼爾又悲傷的說:「可是你們回來了,他還不知道能不——」
摀住祖母的嘴,蕭湄含淚笑道:「噢,您不要吃鹹飯操淡心了,老爹是誰啊,怎麼可能連小小的流焰海都不能安全通過,那不是比黎木頭還要廢材麼?」
知道這丫頭是要寬自己的心,葉清音也不想拂其意,配合的笑笑,又反問:「黎木頭真的是廢材麼?」
「呃,貌似他要是廢材,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世上包括老爹在內都是廢材了。」蕭湄得瑟無比的說。
說孫子黎青琰不是廢材,葉清音同意,但是說這孫子比兒子黎青琰還要天才,她卻不能苟同,雖然沒有吱聲,神情卻透著那層意思。
「事實勝於雄辯,湄兒也不替自家老公吹噓,反正祖母以後看得到的。」蕭湄調皮的眨眨眼,重歸正題:「是不是那老妖婆威脅您了,您到底怕什麼?說嘛!」
在蕭湄的軟磨硬泡下,深怕牽連兒孫的葉清音,終於沒能拗過去,說出真相。
跟蕭湄猜得差不多,葉清音沖關時服毒丹,是因為那算是她親師祖的老殿主舊疾復發,回天無力,只等她沖關成功就準備奪舍。她是無意中得知這個秘密的,為此,她帶入綵衣殿的貼身侍婢蘭兒也死了。
提到蘭兒的死,葉清音表面很平靜,但眼底的傷慟讓蕭湄明白她心有多痛。
提到明白過去的那些年裡,她深得殿主師父寵愛這假象背後的黑幕,葉清音的聲音更是暗沉無力,彷彿在承受撕心裂肺的痛。
早在八年以前,蕭湄就看清楚葉清音跋扈的表象之下,是一顆易感脆弱的心,當然這易感脆弱是針對被她親近的人。一同長大的蘭兒,被她視如手足,師父更是讓她敬愛非常,所以蘭兒的死,特別是發現師父隱藏的嘴臉,再加上孫子跟兒子失蹤,以及丈夫的死,幾乎讓她整個的精神世界都崩潰了,能夠堅持到現在,蕭湄明白,她真是很努力支撐了。
「後面的事情,交給湄兒吧,您老就在這裡跟玉老研究一下怎麼療治毒傷。」加重了語氣,蕭湄強調說:「記住哦,別的事情都不准再想了」
「不,湄兒,綵衣殿的黑幕太深,你不能管。」葉清音驚惶叫道,但蕭湄已經閃身出去,她的叫聲迴盪在空間大了許多的玉琅寰天之內。
靜觀良久的玉老,微一點頭,似乎因葉清音對蕭湄發自肺腑的關切認同了她,主動招呼道:「沒事的,有蒼獒在,綵衣殿沒人能夠傷得了湄丫頭。」
葉清音也是知道蒼獒的,只是一下子沒會過意來,這時得玉老提醒,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只威風凜凜的獒,驚疑道:「那個,是傳說鎮壓在絕靈之地下的蒼獒?它怎麼會跟著湄兒的,不行啊,它連自己的同族都殺的,那是只凶獸!」
「蒼獒還是黎青琰那個木頭的契約寵物。」撇了撇嘴,玉老表示對黎青琰的好運氣感到不屑。在他看來,黎青琰之所以有這運氣,全虧了蕭湄。
「是我聽覺出了錯麼?」葉清音有些冒傻氣的揉了揉耳朵。
「總之,湄兒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好了。」玉老有些不耐煩的說完,沒頭沒腦的說了句:「現在躺下。」
呃?這孤男寡女的,別是動了什麼壞心思吧!葉清音先是一愕,緊接著又一想自己的外形今非昔比,繼爾又是一陣悲意上湧。
玉老不耐煩了:「湄兒要老頭子給你治傷,瞎想什麼!」
呃?難道這老前輩懂讀心術!葉清音又是一驚,依然不知如何應對。玉老卻沒閒心跟她再說一遍了,虛抓一記,生生的將她隔空抓到面前。
身體不受控制的仰躺在地,葉清音眼前一黑,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被瘋狂湧來的靈氣撐得像圓球一樣,狂亂的靈氣像一群炸了群的馬駒子在體內亂躥,卻又不像一般情況的靈氣爆走那樣傷及筋脈,只是在她其薄如紙的肌膚上,每個毛孔都被靈氣撐開,向外滲著黑色物質,又在高濃度的靈力下分解成微小的手質消散。
在玉老的控制下,葉清音的身體就像一個被疏通又被引注清水的堰塞湖,有毒物質很快被清洗乾淨,體內充盈著濃郁而純淨的靈氣。看蕭湄的面子,玉老並不就此罷手,而是耗費精力引導靈氣為她伐毛洗髓。
伐毛洗髓這高難度的技術活兒,即便夜星河跟龍海清做起來也不容易,但玉老卻沒當回事兒,或許是跟葉清音關係不深,也或許是藝高人膽大。在他的引導下,狂湧而來的靈氣如潮汐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葉清音的身體。
就在這靈氣一遍遍的沖刷下,葉清音的身體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仍舊瘦得驚人,但是膚色卻變得紅潤,肌膚也還復以前的彈性十足,一頭銀絲由白轉青,那個蕭湄熟悉的祖母又回復了。
玉老沒有刻意切斷蕭湄的聯繫,所以她也能知道玉琅寰天裡的情況,對玉老很是感激。同時,也因為祖母身上的變化,她對綵衣殿更為痛恨。她端坐在涼亭裡,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寧彩雲匆匆趕來,見面竟然有些惴惴不安。
「聽說,你跟我小師叔起衝突了?」寧彩雲硬著頭皮問。
反正早晚跟寧家總是要撕破臉的,蕭湄也懶得虛詞應付寧彩雲,**的說:「偷了我花影門的秘方,其罪當誅,少殿主不介意吧。」
想到接著殿主姑姑的回信,是要好好款待花十九,一定要把人留在綵衣殿,等她回來相見。寧彩雲感覺花十九的來頭很大,可能大到讓姑姑忌憚的程度,也就是說花十九背後的勢力不是綵衣殿所能抗衡的。因為以前即便是夜星河的獨子來綵衣殿,當時姑姑也是就是打發她接待,本人卻以閉關的名義並沒有出來相見。
「嗯,這件事情的經過,我聽說了,等姑姑回來處理吧。」寧彩雲避實就虛的支應過去,又道:「放心,在姑姑沒有回來之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她什麼時候回來,姐可沒那麼多美國時間等她。」蕭湄八百個不耐煩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