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7、詭異壁畫 文 / 冰禾

    167、詭異壁畫

    「壁畫變了，我發現了！左下角，快看！」

    龍江渚聽到兒子的叫聲，趕緊往左下角看去，發現那裡的一叢玫瑰苞正在緩緩綻放，這時，又接連聽到好幾個人都在說看到壁畫發生變化了。他逐一看去，越看越心驚：「是老子眼花了麼，這畫老子看了幾十年了，從沒看到過有什麼變化，太邪門了！」

    「蜃境噬天，難道蜃獸沒有清除乾淨！」蕭湄失聲驚叫一聲，就發現自個兒置身一個繁花似錦的山谷，飛禽走獸在花間翩飛騰躍，那個死掉的野蠻人統帥居然站在花叢中對她笑，笑得好不陰險。蕭湄聽見自己的聲音問：「你是誰？」野蠻人統帥微微側轉身，再回頭，又變了幅相貌，變成一個面容清秀的美少年。他扔掉拈在指間的一瓣玫瑰花瓣，溫柔的說：「天辰大帝。」「龍家的祖宗死的時候可是個老頭子了，姐剛才看到過他的畫像，你別想騙姐。」「這是我年輕時的樣子。」

    端詳著這個男子，蕭湄心裡有聲音在說：這個男人說的也許是真。爾後，又有個聲音吼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跟姐有什麼關係！現在被困在蜃境噬天了，要想辦法出去！」

    「跟我在這裡無憂無樂的生活不好麼？」美少年帶著蠱惑意味的問。蕭湄這時已有些神思恍惚，「好」字滾到了嘴邊，忽然黎青琰的聲音在耳旁說：「湄兒，我不能沒有你！」她猛的打了個冷驚，趕緊用意念跟玉老聯繫，沒得到回應，她揚手就是一個迷你版的冰火太極圖給甩了出去。

    「太凶的女人沒人要！」美少年輕笑的說了一句話，就消失不見了，冰火太極圖也被他捲走，連一個火星子都沒有濺出來。「滾出來！」蕭湄急了，一個接一個的冰火太極圖朝那美少年消失的地方甩出去，直到脫力倒地不起，最後的意識集中在一點：我必須要離開他！

    醒來，頭昏昏沉沉的，在發現自己躺在臨窗的一張軟榻上時，蕭湄瞬間清醒了，猛的坐起來叫道：「誰，是誰！」沒有人答應，蕭湄魚躍而起，向敞開的門射出去。空空如也的門外，忽然出現一道灰色的淡影擋在門口，灰斗篷長及足跟，看不到長什麼樣兒，只聽得暗啞的女子聲音說：「未得大帝允准，你不得擅自外出。」

    蕭湄張口欲言，灰衣女揚起手，一股陰柔的靈力波壓來，迫得她氣血翻湧，竟無法開口說話，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朝後飄去。把姐當成流浪狗，靜靜的待在角落裡等候主子召見！蕭湄怒不可歇，甩手一個菜盤子大小的冰火太極圖，狠狠的砸向灰衣女。閃動著冰光與火焰光芒的冰火太極圖，擊打在灰衣女身前陡然亮起的靈氣盾上，轟然炸開，無數冰光與火焰碎片四散激射中，灰衣女的靈氣盾碎開，她的斗篷也炸飛，嘴角吐血沫的砸在地上。

    望著俏臉帶煞的蕭湄，灰衣女吃驚的問：「好詭異的靈力攻擊，你究竟是誰？」「姐的名字，你沒必要知道。」冷冷的說完，蕭湄跨過橫躺在門檻前的老嫗，施施然向殿外走去。她覺得，野蠻人攻打要塞，以及帶著蜃獸，可能是有預謀的。眼前，可能不僅僅是漏網的蜃獸弄出來的蜃境。

    迷團，也許只有那個自稱天辰大帝的美少年能夠解開，蕭湄決定把他揪出來。走出去，發現這是一座迷宮般的宮殿，她信步而行，走到胸中悶氣略消，偶然回頭，竟然發現後面有兩個宮女打扮的女人。「那個自稱天辰大帝的傢伙在哪裡，知道不？」蕭湄不抱希望的問，其實也就是想找人說說話，找個存活的感覺。

    走在前頭的宮女微微欠身，恭敬的答道：「大帝此時一般都在醉仙台。」她倒是挺機靈的，竟然不用蕭湄開口，自行上前帶路。

    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蕭湄跟著一路行去，途中還有閒情欣賞路邊風景。大約穿了兩重院落，有樂聲與女子嘻鬧聲傳來。「呸，那色胚不會是在幹那啥的吧！」她停下腳步，眉頭擰了起來。

    「那邊是怡情閣，大帝是在醉仙台。」宮女恭敬的說。

    蕭湄將信將疑的跟著宮女向前走，打算要是那什麼天辰大帝有什麼不良企圖，一定先下手為強。走了一截，發現那樂聲跟女子嬉鬧聲傳來的方向截然相反，她才安心了。

    「進去就是醉仙台了。」宮女行了個禮，原地消失不見了，讓蕭湄想問都找不著人。

    「搞什麼灰機啊！」蕭湄啐了一口，無可奈何的朝宮女所指的方向看去。前方平如鏡的水池子裡，衝起一排水浪，忽如風柳漫舞，忽如駿馬狂奔，一忽兒又似水槍林立，簇簇噴泉隨地心飄出的樂曲搔首弄姿，令她稱奇不已。「姑娘，這池子還有點意思吧？」那自稱天辰大帝的美少年的聲音傳來。蕭湄未假思索，循聲掠去。繞過池子，看到一整塊碧玉雕的六角台上，面南背北端然而坐的就是那位自稱天辰帝的美少年，在他身側，是一位雲鬢高挽、珠翠滿頭、團扇半遮面的宮裝美人兒，煥發的容光裡有著懾人的貴氣。

    「還真是在這裡啊！」蕭湄沒來由得鬆了口氣。

    「怎麼，這麼急著想見我，決定留下來了麼？」美少年溫和的笑道。

    「你笑得很假，沒有人告訴過你嗎？」蕭湄一本正經的問。

    笑容一僵，美少年臉皮輕微的抽搐兩下，說：「還真沒人那樣講過。」爾後，他又恢復平時的模樣，溫文爾雅的笑著，也不問蕭湄來幹嘛。

    蕭湄自顧自的學著兩人在六角台上盤膝坐著，問：「你們倆在聊什麼，接著聊啊，當姐不存在。」

    宮裝美人臉上的笑意忽然隱去，將掩住一側臉龐的團扇移開，露出那半邊乾枯的黑臉，她尖利的叫：「這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憑什麼這麼囂張？」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哦，雖然醜不是你的錯，出來晃也不算就是錯，但你沒權利攻擊姐吧？還是姐看著那麼好欺負！」蕭湄嚷道，卻沒有太多的怒氣，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毀容之後，還能保持良好的心態。

    「好個伶牙利齒的野丫頭！去死吧！」宮裝美人憤然揮扇一擊。

    美少年伸手抓住扇柄，慍然道：「晴兒，休得胡鬧。我跟月姑娘有要事談。」

    「你是月家的？難怪他對你這麼好！」

    望著那張因嫉恨而扭曲變形的臉，蕭湄忽然心性憐憫，放緩語氣說：「拜託，姐不姓月。跟這偽娘樣的傢伙也是頭一回見面，你不要吃無謂的飛醋了。」

    「不姓月，會有月家重寶——玉琅寰天！」晴兒惡狠狠的說。

    腦子裡轟的一聲，蕭湄有些傻了。一些被封存的記憶浮現絲絲縷縷，讓她似乎捕捉到什麼，一時間，她完全忘了身在何地，也忘了周圍的人和事物。

    打量著蕭湄，晴兒的神色恢復正常，略顯詫異的問：「她好像不知道身懷月家重寶，你從哪裡把她找到的？」

    「她在看壁畫。居然是她這樣一個外人發現龍家秘密。讓我情何以堪啊！」美少年很是無趣的撫著鼻頭。

    「我們月，咳。」清了清嗓子，晴兒又若無其事的說：「人家怎麼說也是月家的女兒嘛，靈性本來就高。」

    「也許，你可以回月家了，把握這次機會的話。」美少年憐惜的望去，眼中深情幾許，跟史料記載中鐵血無情的他截然不同。

    搖了搖頭，晴兒轉移了話題：「讓我來，就是要確認她身上那塊是不是玉琅寰吧？現在我確認，那就是月家的傳家之寶。她的身份沒有問題。該怎麼合作，你自己跟她談吧，看得出來，這丫頭也是個機靈鬼兒，不會像我一樣被你騙了賣的。」

    美少年臉上閃現出無奈的神情：「我真的沒有騙你，當年那真的是個意外。」

    「陳谷子爛芝麻的，還說什麼呢！」幽幽的歎息一聲，晴兒起身裊娜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一樹如火的榴花之後。

    蕭湄還神來，美少年沒有一絲兒不耐煩。眨了眨眼，她說：「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談一筆交易，我們雙方都有利的交易。」

    「嗯，講來聽聽。」

    「交換你們抓到的所有蜃獸，條件是蠻荒高原的一座上古修士洞府的地圖。」

    生意講究個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道理蕭湄懂，再者藏寶圖對她還真是沒吸引力，所以她不感興趣的說：「換個條件吧，藏寶圖神馬的，對姐沒吸引力。」

    「再加上你們月家仇人的線索呢？」還怕蕭湄不懂，美少年又道：「你有月家重寶玉琅寰天，總不至於說對月家仇人的線索不感興趣吧。」

    玉老的警告猶在耳邊，蕭湄卻心癢癢的，禁不住誘惑，舔了舔唇，慨然道：「姐就冒一回險，做一個跟魔鬼打交道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