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8、醜陋黑屋子 文 / 冰禾
168、醜陋黑屋子
躺在床上,蕭湄歪著頭,望著點點月螢浮動的窗外。望了不知有多久,似睡非睡之間,有溫柔的吻落下。
「別哭,湄兒。」低喃伴著急促的心跳傳入耳中,蕭湄的身子便著了火似的燥熱難當,扭動如蛇,給予壓在身上的那人兒熱情的回應。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兩具火熱的軀體在床上翻滾起來。
再烈的火,也有熄滅的時候,相當困乏的蕭湄難以入睡,貓兒般的蜷縮在那溫暖安全的懷抱。圈著身子的胳膊勒得緊緊的,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好似一鬆手,懷中的她就會飛走。她卻不想掙脫,甚至喜歡被摟得這麼緊的感覺。清晨的涼風,從敞了一夜的窗子裡吹入。
黎青琰醒來,支肘望著睫似蝶翅兒顫的蕭湄,調皮的捏捏她的鼻子,佯作不滿的嗔怪:「這裡可不是花影殿,昨晚上都沒問問是誰,就讓人爬床上來了。」
「嗯哪,本來想著這是乃防守失誤,姐正好裝糊塗,比較一下那啥的。」睜開一張的眸子,看到黎青琰眼中危險的光簇,蕭湄不怕死的接著撩撥道:「可惜,咳咳,唔。」
懲罰性的吻狂風驟雨般落下來,黎青琰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童養媳,至少在某一方面重振夫綱,呃,呸,不是重振,哥從來就沒有不振過!這個念頭閃過,他像開足了馬達的發電機,高速運動起來——蕭湄的評價。
「還需要找誰比較麼?」累得喘氣不均了,黎青琰還記得之前那話,有點要正名的意味兒,逗得蕭湄樂不可支。
笑鬧一陣兒,蕭湄一手托腮,一手在黎青琰滿是汗水的胸口上畫圈圈,眼神有些飄忽,也不曉得神遊哪裡了。
抓過在自己胸口畫圈圈的手,輕輕的一吻,黎青琰溫柔的低問:「想什麼呢?」
回神來,蕭湄眼神怪異的問:「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龍老怪派人接你來的,還是自己找過來的?」
「黎家的祖先,跟龍老怪一起打天下的。他們是一起從蠻荒高原走出來的兄弟,當初一共十兄弟,到天辰帝國成立,十兄弟只餘四人。天辰大帝封了三個異姓兄弟為王,二十年間,三個異姓王相繼病故。」嘲諷的笑笑,黎青琰說:「他比那個殺絕開國元勳和功臣的朱什麼璋的,還是有情義些,至少,讓他的兄弟們風光大葬,子孫享了餘蔭。」
「黎家也是從蠻荒高原走出來的,有沒有關於蜃獸的記載?」蕭湄大感興趣的問,一激動,整個兒翻了上來,讓黎青琰難免得又開始心猿意馬了。粉拳大力捶了兩下,她撅著嘴催促:「喂,問你呢,快說話。」
嚥了下口水,黎青琰搖了搖頭,說當時看到記載這事兒的手札是個殘本,沒有關於蜃獸的記載。他能找到蕭湄,完全是掌門令的功勞。雖然湄影又聯繫不上了,但是掌門令的攻擊力依舊強橫,收入掌門令裡的蜃獸們也被壓服,這蜃境噬天對他就起不了作用了,所以龍老怪主動派人把他領到她這裡了。
「那這個鬼地方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真實存在的呢?」蕭湄捶了捶床角的雕花立柱,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幻覺。尼瑪,要是這麼真實都是幻覺,姐以後還不得看什麼都得懷疑是虛幻的,那還要不要活啊!她有些激憤的想。
「蜃境只是把另一個位面的局域空間,給搬移過來,所以也算是真實存在的。而蜃獸們就是連通兩個位面的橋樑。」
「啊,那姐用所有的蜃獸跟龍老怪作交易,只換他幾句還不見得能求證的閒話,豈不是虧大了!龍老怪太狡猾了。」蕭湄悲憤的嚷道。
「所有的蜃獸,他想要?」黎青琰忽然笑了,嘲諷的意味極濃。
「他異想天開是不是?」蕭湄揉了揉有些癢癢兒的鼻了,鬱悶的說:「可是姐說就傻了回,做個跟魔鬼打交道的人。」
「無妨,給他,希望他能夠馭使得了那麼多的蜃獸。」黎青琰翻身坐起來,把腰間纏繞的玉臂溫柔的拉開,塞進被子裡,「你休息一下,黑眼圈都出來了。這件事情,我去處理。」俯身給了個吻,他起床出去了。
黎木頭變了,有主見了哦,而且還那麼體貼呢!甜滋滋的笑著,蕭湄托腮癡望著門口,久久不曾回過神。「月姑娘,我可以進來麼?」嘴裡還在徵詢著意見,一身宮裝的晴兒已閃入房中。露在被子外的半載身子都絲縷未掛,蕭湄好不尷尬,迅速縮進被子裡說:「咳,麻煩,那誰你到外面等一下。」「都是女人,有什麼避諱害羞的。月姑娘,趕緊穿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無視蕭湄的尷尬,晴兒揀起散落在榻前的衣物,逐一遞給她。揀起那根寬邊腰帶時,晴兒沒有馬上遞去,而是從袖裡摸出個彩繡荷包,拴在腰帶上,然後獻寶似的捧到沈涵秋面前,巴巴兒問:「初次見面,沒什麼好送的,昨兒夜裡趕著給你繡的,喜不喜歡?」「專門給我做的!」蕭湄感到意外,又有些感動。她能感覺到晴兒對自己的好,是真心實意的,並不是單純的要套交情,儘管,她覺得晴兒可能也是有求於自己。
「是的,因為你很像一個人年輕的時候。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樣。」很真誠,也很坦率,這樣子的晴兒很容易取信了蕭湄。打量著繡著並蒂蓮的荷包,蕭湄不吝贊詞的狠狠誇了晴兒一通,才猛不丁兒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看一段塵封的往事。假如,假如有那麼一天,請你把真相告訴她。」晴兒連她的名字都不說,也不讓蕭湄問。
揣個悶葫蘆的蕭湄,與晴兒相攜,在陽光明媚的早晨,穿行在那些異美輪美奐的亭台樓閣之間,她都覺得眼睛不夠看了。「這是整個靈辰大陸最美的一座宮殿。」晴兒偏頭來不無得意的介紹。她毀了容的那半邊臉因笑而扭動著,出奇的醜陋,卻又因為這半邊臉的醜,襯得她另一半臉出奇的美,給蕭湄造成了極大的視覺差異,不由得低歎出聲。「歎什麼氣呢?」她問。
「驚歎,不是歎氣哦。這座宮殿美得讓人迷醉。」蕭湄半真半假的笑道。一路所過,造型各異的亭台樓閣,必有奇花異草簇擁。徜徉奇花異草間,嗅得或清雅或馥郁的花木芬芳,人已陶醉其中。
「呵呵,沒有真美,襯不出真醜,待會你會感覺要去的那個黑屋子真是醜得可以。」晴兒調皮的笑著,如一隻歡快的蝴蝶,翩然飄入花叢深處。
儘管晴兒有言在先,蕭湄來到外牆壁上爬著灰色苔蘚的那個黑屋子前,依舊失語半晌,才歎:「還真是沒想到有房子能丑成這樣的。」相對於前邊兒所見的建築,像火柴盒的黑屋子呆氣得可以,那些灰色苔蘚像牛皮蘚一樣貼在外牆上,未減其醜陋,反而平添了一種陰森詭異的味道。
「是哦,沒有親眼看到之前,還真是無法想像。」晴兒快活的笑著,有著對閨蜜惡作劇之後的得意。「真是一大敗筆。」蕭湄也不曉得自個兒哪根筋搭錯了,看這黑屋子居然有種視如眼中釘的感覺,有摧毀這黑屋子的衝動。嘻嘻的笑笑,晴兒束手相請,完全失去戒心的蕭湄當先往黑屋子走去。是晴兒太過坦然,是蕭湄太過大意?從起步到進入黑屋子的門,蕭湄沒有留意晴兒原地未動,她放心大膽的走進半敞著的黑屋子門裡,走進去十三步,屋門悄然合上,她才有所感應的回頭。合攏的門縫處,有黯淡的慘白光影,乍一看,像個吊死鬼掛在那兒,蕭湄膽子小些,當場就得嚇暈過去。目光一凜,她揚手甩了個迷你型冰火太極圖出去。
按理說,怎麼也能聽到個響聲兒吧,但是冰火太極圖打在慘白光影裡,居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蕭湄心裡一喀登,猛然抬頭,目光在屋頂梭巡一遍,未有所得,再度揚手甩了個菜盤子大小冰火太極圖出去,依然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慘白光影裡。
蕭湄上前去,揚掌猛擊門上慘白光影之外的地方。她的攻擊技能就算是太單一了,基本只有砸冰火太極圖這一個招數,捨其不用,此刻就是純粹的物理攻擊,但這一掌拍下去,那黑漆大門竟然還是安然無恙,空餘清脆的掌音在室中迴盪。「邪門了!」蕭湄又是一掌擊出,掌心貼到殿門的瞬間,整上手掌震得火辣辣的痛。「唉」一聲悠長的歎息聲,彷彿來自遙遠的地底深處,卻又有著震顫靈魂的威力,讓蕭湄一陣心悸,幾乎要頂禮膜拜了。「這一招蒼獒早就用過了,姐不怕的。」蕭湄佯作鄙夷的說,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著,耳朵也在極力捕捉著微小的聲息。
「好個有趣的丫頭,居然不害怕。」地底下的傳音變得清晰了一些,原因是距離隔得近了,蕭湄感覺到像坐高速電梯,正被黑屋子帶著快速向地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