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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0 梁抗抗發飆 文 / 簡思

    「這是怎麼弄的?傷成這樣?」梁抗抗進門自己還覺得一愣呢,挺漂亮個小姑娘,這脖子怎麼弄的?

    他這才下飛機給若暉帶的禮物原本是想給送過去,結果老太太就直接說了,孩子在醫院呢,燙到了可大可小在被她奶奶那麼一弄,這還是在明面上,要是真留下疤痕了,孩子以後怎麼辦?現在小不代表永遠就小,總有會長大的一天吧,男孩子就算了,這是女孩子啊。

    老爺子人在國內卻不能去醫院,一個外孫女生病姥爺親自過去探望,叫外面的人怎麼看?姚靜業已經夠出名的了,往小了說這是家事兒,往大了說就什麼事兒弄不好都攙和進去了,晚輩生病長輩去探望?

    老太太何嘗不想去醫院,就愣是一步沒有動,只能天天給若暉打電話,好在孩子是明白的。

    老太太的話說的通透,你多討厭隋若旺沒有關係,原本你們倆就不是一個媽生的,可是面子活還是要干的,你爸好不好的大面過得去就行。

    梁抗抗這風流倜儻的進了病房,手裡提著西裝外套,他一貫就是這樣,衣服扔到一邊去,就直接坐若暉腳下了。

    「自己燙的?」

    若暉笑笑,誰都不是故意的,她能理解,她當時眼睛看的很清楚,說實話她這個年紀開始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特別想殺人,心裡恨裘靈就不是一點半點的,要不是她把自己給推出去,自己能這麼倒霉嘛?可姥爺說的沒有錯啊,要是自己媽遇上這樣的情況肯定就是推隋若旺出去,省得她被燙到,這個解釋她願意接收,她恨的是她奶奶,燙就燙了,送醫院就得了,這把自己給害的。

    沒文化這不是借口。

    「算是吧。」

    梁抗抗漂亮的眉頭糾結到了一塊兒去,心裡一陣好氣,這丫頭是不是缺心眼啊?梁抗抗向來是有仇就報,誰讓他難堪他就讓誰不好過,出手挺黑的,這輩子也就栽在一個姚靜業的手裡了,姚靜業要是一直活著,不見得他就能把這段往事給忘記了,頭頂罩那麼大的一個綠帽子,可姚靜業人死了,就剩這麼一個女兒。

    橫在床上伸出手去看看若暉的脖子,梁抗抗跟若暉相處並不像是長輩,他像是若暉的玩伴,更多就是靠山,若暉要是闖禍,別人也許會說會罵,梁抗抗一準會說那都是別人的錯,把腳送到若暉腳下叫孩子踩,孩子為什麼不能踩。

    梁抗抗跟若暉正說話呢,隋濤領著裘靈也進來了,在外面就聽見梁抗抗的聲音了。

    隋濤跟梁抗抗不同,人梁抗抗出生就擁有一個好家庭,隋濤走到今天除卻姚靜業的幫忙自己付出的海了去了,不過誰叫他當初娶的是高幹女,沒有人會在意隋濤有沒有真才實學的本事,你是踩著姚靜業起家的這個就是事實,外面說的難聽的更有,說什麼隋濤是用自己的女兒換自己未來的高昇路,要不然為什麼姚若暉姓姚?反正這輩子估計他就是脫不開接老婆上位這頂帽子了。

    隋濤也冤,姚靜業是給了他一個平台,他是有借用姚靜業的光,可姚靜業本身對這些沒興趣,他無論付出多少,誰提到他就一副他老婆娘家了不得的語氣,跟姚靜業離婚之後隋濤更是沒有再走姚家的路子,姚若暉的學費包括學才藝的錢全部出自隋濤的手,他當父親的,女兒的學費自己還是負擔得起的,要不然豈不是更加坐實了,他是倒插門的。

    男人的心思不同於女人,隋濤喜歡姚靜業,愛姚靜業,愛著姚靜業的家世同時也憎恨姚靜業的家世,一個貧民小子靠著自己的雙手雙腳走到今天,隋濤有腦子有謀略,他愛上姚靜業的時候並不知道姚靜業是誰的女兒,他只是談了一個戀愛,然後跟一個女人結了婚,最後這個女人在他的頭頂扣了一定綠帽子,生的孩子不跟他姓,孩子長久的被姥爺家接著,要真是追究起來,他還覺得委屈呢。

    姚若暉傷的這事兒,回去的當天晚上他沒有追究,畢竟是過年,家裡的氣氛已經很不好了,他不想叫母親難為,可第二天起床準備叫裘靈去醫院看若暉,老太太說了,若暉轉院了,隋濤的這臉子就徹底翻了。

    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家裡被燙了,燙也就燙了沒有人是故意的,為什麼不送醫院?還給孩子吃了那麼多的止疼片,沒知識難道沒有常識嘛?

    「我媽沒有文化,你也沒有文化?要是若望你能撒手就不管?」

    這話比用刀子捅裘靈的心還叫她難受,人就說後媽不好當,姚若暉跟她親嗎?再說老太太都發話了不用大家管,她賤嗖嗖的上去非要照顧繼女,知道的是她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故意虐待姚若暉呢,這是在老太太手裡姚若暉這樣了,要是在自己的手裡,隋濤轉臉還不得說自己要弄死姚若暉啊?

    裘靈也哭了,覺得自己這個冤,不吭聲就是哭。

    隋濤只想家庭和睦,他在外面做事情也能靜下心,看著裘靈這樣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自己媽什麼樣他還能不清楚嘛,就是不知道這老太太心裡是怎麼合計的,孩子燙到為什麼不送醫院呢?

    「若暉的脖子好像好點了。」裘靈進門不露情緒,臉上的笑容依舊,心裡卻怨恨的要死。

    照顧不對,不照顧也不對,她想躲得遠遠的這還不對。

    裘靈沒帶著小女兒來,首先這裡是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再來若望原本就不太喜歡若暉。

    梁抗抗跟隋濤還有裘靈沒有話要說,彼此又不認識,在一個梁抗抗的鼻孔是朝天的,不是誰都有本事能叫他開口主動跟說話的,隋濤在怎麼不在意他到底是個男人,自己出身不好也不見得願意受這些**的氣兒,梁抗抗的氣焰實在有點高。

    「我走了。」梁抗抗都沒等若暉說一句,起身就瀟灑的走了。

    這是不知道又去哪個美女的閨房瀟灑去了,梁抗抗這女人玩的,嘖嘖。

    隋濤對著若暉沒怎麼說話,他對若暉沒有話講,父女倆的感覺一直就挺尷尬的,或者這就是外人一眼看過去的感覺,內裡誰知道父女兩個人都在想什麼。

    「你陪若暉一會兒。」隋濤起身也離開了。

    隋濤也有很多事情忙,若暉還不至於就讓他分心,在一個孩子已經進醫院了,醫院裡有醫生護士,姚若暉是這樣的身份,誰能不好好照顧她?他又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他留下來幹什麼?

    「下次自己小心點,那麼燙的東西潑到身上……」裘靈坐在床邊,逕直說著,她的意思就是姚若暉自己沒有注意到,所以湯灑到她的脖子上了,若暉也不吭聲。

    裘靈原本想著,這丫頭還不得跟她爸爸告狀?誰知道這麼安靜。

    「若望呢?」

    裘靈眼底閃過一抹謹慎,說什麼姐妹情深,姚若暉今年九歲她媽媽沒有了,潛意識是應該想搶爸爸的吧?若望又那麼小,隋濤又喜歡老二,要是換成自己,自己弄不好都會恨若望的。

    裘靈起身看樣子就是準備離開了,她是繼母不是親媽留下來還有什麼好說的?該說的都說完了,若暉笑瞇瞇的對著裘靈說著:「媽再見。」

    裘靈只覺得姚若暉心眼多,要不然怨恨自己都來不及呢,偏偏就她姚若暉一口一個媽,一臉的笑意,她還能笑出來嗎?

    這事兒姚若暉真沒往心裡去,她要是這麼一點小破事兒都計較個不停,她能累死,姥爺也說了,不高興以後就別回去,她那個奶奶太不著調了,你這樣的家庭你誰都怪不上,你媽是個什麼樣的個性你心裡清楚,有因才有果,沒有奶奶家人的喜歡,還有你姥姥家呢,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

    若暉的脖子上做了一些處理,顏色現在看起來好多了,身體養的也還是不錯,不過估計這段時間吃東西就要小心了,畢竟胃受到重創了。

    姚弄璋壓根就不知道若暉進醫院,聯繫都聯繫不上人,蔣娟也是一樣,這對夫妻倆還真難得幸虧是他們倆結婚了,你忙我也忙,誰都別挑誰,警衛員跟著家裡的保姆給孩子收拾行李,車在外面等著呢,警衛員把若暉的衣服都給疊整齊了,若暉大步流星的就先下樓了,上了車帶上車門,這就回家了,到家裡從車上跳下來直接跑進屋子裡了。

    「我看看脖子,你抬起來我看看。」

    姚若暉在醫院住了挺久的,這脖子已經好看多了,印子不是太明顯了,要不然依著當時的情況馬上回家,她姥姥保準就翻天,這是看著印子不是特別重,拍拍孩子的手。

    「以後少去你奶奶家。」

    若暉淡笑的移開眼睛,老爺子當著若暉從來不避忌,什麼事兒都敢當著外孫女的面說,其實他心裡也有點不確定,孩子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就是在懂事,一轉頭對著同學或者誰說我姥爺在家裡說什麼什麼了,他就怕這個,好在孩子的嘴巴似乎很緊。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收養過一個兒子,是過去戰友的遺腹子,他給養大的,現在人家風頭正勁,其實養父跟養子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那樣吧,並不顯得很是親近,特別是人家翅膀硬了之後,老爺子這輩子花在養子身上的功夫要比姚弄璋都多,外界也有人說,老頭兒糊塗,親生兒子不提攜,去提攜什麼養子。

    「我是聽說她花了七百多萬買了一個戒指。」

    老太太眼裡帶著不滿,誰都知道這養子的太太是個美人兒,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生怕別人不認識他太太似的,出國訪問只要能看見這位大人物的面就能看見那位夫人的面,小學生不是就都有拿這個來開玩笑的,一上新聞,誰誰誰攜夫人……

    老爺子就跟沒有聽見一樣,若暉坐在地上自己看電視呢。

    「若暉想要大鑽戒嗎?」

    姥爺突然對若暉開口了。

    誰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幾十年前姥爺也是三起三落的,難的時候自己差點就活不下去了,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活下來了才有今天他的如意,這些孩子裡喜歡姚靜業就是因為姚靜業跟著他吃過苦,誰都不如一個姚靜業,眼看著他就要被斗趴下了,那時候有的姚靜業,條件多差啊,可姚靜業出生他的情況似乎就好了起來,老爺子多少也是有些迷信,姚靜業會趕時候投胎,姚若暉又是姚靜業的女兒,姚靜業死了啊,死人是最叫人懷念的,老爺子就是偏疼若暉,恨不得偏疼到天上去。

    「不要。」若暉吭了一聲。

    「你不是喜歡戒指嗎?」姚靜業在若暉小時候沒少給女兒買這些東西,不大點的就弄一堆的首飾,弄了一個盒子裝著,每天孩子要戴什麼就讓孩子自己挑,到現在若暉的戒指堆了多少個首飾盒了,當然東西都不算是怎麼太值錢,老爺子一直都認為他這個外孫女跟女兒一樣喜歡那些東西的。

    「喜歡也不要,我姥爺是當官的,舅舅是當兵的,我爸也是當官的。」

    這話說的似乎沒什麼聯繫,小孩子說話沒人當真,老爺子當著若暉的面也沒有特別說別的,回了房間裡卻把若暉給狠狠的誇了一通,說孩子聰明,弄的老太太都覺得有點誇張,孩子也許就是偶然說了那麼一句,或者從小成長的背景叫她知道,不能過於奢靡。

    老太太差點笑出來,這是不是誇張點啊?她就是個小天才她也不懂這些,九歲大的孩子,洋娃娃還沒玩夠呢,哪裡就像是丈夫所說的那麼傳奇,你真以為天才就隨隨便便的滿大街都是?再說天才也不見得就是什麼事兒都通啊。

    老爺子講什麼不背著若暉,梁抗抗更是,梁抗抗的那張嘴,他知道的又比別人多,首先若暉是個孩子,他沒把這個孩子當成大人,哪怕就是若暉懂事,其次他說的那些事兒不見得若暉就是懂,隨便說的,他不過就是以一種調侃的口吻說著,就梁抗抗來看,藉著家裡做點生意,賺點錢,願意玩點什麼就玩點什麼,費那心思當什麼官,當官就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沒意思。

    若暉跟隋濤家裡自然不見得就是全部都斷了,原本走的就不親,現在更加不親,過去幾個月或許一年都看不到奶奶一眼,現在更甚,姚若暉又不傻,她奶奶把她弄成那樣,誠心不誠心的都好,她記住了,孩子能記住誰對她不好,父親家裡還時不時的去,不過若望那態度……

    裘靈真是委屈死了,她就當著若望說過那麼兩回,誰知道若望怎麼回事兒啊?記住就不放了,這看見姚若暉就每天沒地的喊,可著嗓門的叫,要是姚若暉進門,下地就伸手去推,過去裘靈是不喜歡姚若暉總回來,可若望現在這麼做,不就好像她在後面編排孩子什麼了,教女兒這樣幹的?

    「隋若旺媽媽是這麼教你的?怎麼跟姐姐說話的?姐姐一個月才回一次家……」

    「叫她滾,叫她滾,媽媽說的……」隋若旺這孩子到底還沒明白事兒呢,說著說著直接就把裘靈給推出來了,好在家裡沒有別人,裘靈這個臉,又是紅又是黑的,上手就照著隋若旺的屁股打下去了。

    若暉忍著笑,態度沒什麼恭敬的,本來就是嘛,你不喜歡我明說,我也沒指望你來喜歡我,背後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幹什麼?拿著自己女兒當槍使,還真是大人打心眼呢。

    若暉攔著,笑的蠻真誠的:「媽,你看在我面子上別打她了,她還小呢,什麼都不懂。」

    姥爺說的,你恨隋若望幹什麼啊?她不過就是個小孩兒,你不高興了你可以偷掐她,只要不被她媽知道就行,高興的時候跟逗小黑狗似的,給她兩塊糖,叫她喜歡你,這感覺多好。

    若暉喜歡隋若望,胖娃娃似的孩子,跟葫蘆娃似的,不過她那個媽可就有點像是蛇精了。

    「你走你走……」若望繼續哭,就恨不得把天哭出來一個窟窿,姚若暉轉頭看著裘靈:「媽,我陪她玩會兒。」

    裘靈這回真是被若望給氣著了,這孩子傻是不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誰教她的?自己可沒教,這是隋濤沒在家,要是在家說不定還得挑自己理。

    裘靈原本不是不想做一個好後媽,可隋濤要真是對若暉好上那麼一點,她心裡就難受,姚若暉長得本身就漂亮這是遺傳到她媽的精華了,若望從小也沒人誇孩子多漂亮啊,誰要是說上那麼一句,也就是偶然說的,裘靈知道若望長大也沒有若暉好看,這是一定的,她心裡一比較自己就不平衡。

    裘靈進廚房給姐倆準備飯菜去了,姚若暉領著隋若望,隋若望照著她姐的胳膊就一口上去。

    若暉跟拖死狗似的往樓上拉若望,若望又是哭又是喊,保姆肯定要跑出來看的,若暉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好像一點不受妹妹哭鬧的影響,冷冷一眼掃過去,若望是個小孩子可也懂得看人的臉色,抽抽搭搭的,隋濤家樓上還有個小陽台,平時裘靈也帶著孩子上來曬曬太陽看看書的,不過現在天氣不合適,夏天待在上面的時間多。

    「若望姐姐帶你上去玩。」

    保姆有點不放心,兩個都是孩子,自己就要跟上去,她上來了,姚若暉也沒有說什麼,可沒一會兒若望又哭,若暉說叫保姆下去給若望沖奶粉。

    「若暉你照顧一下妹妹,別帶著她去邊上聽見沒有?」

    保姆是不願意走,可看著若暉那一臉的不高興,她也是怕若暉心裡覺得說不動自己,她就是一個打工的,跟這樣的嬌小姐沒的比,人家在怎麼不親也不是一家人,再說若暉可從來沒有打過若望,一直對這妹妹挺好的。

    等保姆下去了,若暉拉著若望的手,往一邊的欄杆邊去,保姆臨下去的時候她就跟若暉說,別把若望往那邊帶,現在多少的故事就是家長的不注意,孩子什麼都不懂,要真是摔下去,那就不是開玩笑了。

    若望蹲在地上不走,她胖若暉瘦,可若暉有力氣,她原本是打算把隋若望給舉起來往下扔的,好好的嚇嚇這個死丫頭片子,別每次自己一來就哭,她還不願意來呢,但是不喜歡若望這麼哭,可把若望舉起來就實在有些難度,她舉不動,若暉就乾脆把小丫頭的按在欄杆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

    若暉說話的時候有點陰涼涼的,挺邪氣的,別以為她不敢,她覺得自己跟神經病也沒有多少的不同,真惹毛了她,她就真的敢。

    若望這嗓子都哭啞了,不過好在一點,現在不敢叫若暉滾了,躲在她媽的懷裡就一個勁兒的哭,哭的嗓子有點失聲,若暉吃芒果呢,一塊一塊紮著送到嘴裡,然後對著妹妹送去一個特別真誠的笑容。

    「若望要不要吃芒果?」

    若望生病了,高燒,孩子就說什麼她姐姐要摔她下去,裘靈這一聽就不幹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姚若暉下午在家裡,那表現的可一點沒有心虛的樣子,這孩子簡直都成精了,她嚇唬若望。

    裘靈一邊哭一邊指責若暉。

    「我從來不說若暉不好,但是她要弄死若望,你別攔著我……」

    隋濤這個倒霉的,想著娶個模樣一般的老婆家裡也就安靜了,他要的就是安靜,這個年紀還說什麼愛不愛的,說出來都能笑掉人家的大牙,他是忘記了,裘靈出身雖然沒有姚靜業那麼好,可也不差的,她要是認準了一個勁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姚若暉睡在客房,裘靈穿著睡袍推門就衝進來了,劈頭蓋臉的扯著若暉就推搡,若暉滿臉就都是汗。

    「若望是你妹妹啊,你要弄死你妹妹,她現在發高燒自己一直說胡話,要不是她說我都不知道,若暉啊,媽沒有對不起過你,媽沒有對不起過你啊……」

    裘靈上手就給了若暉一個耳光。

    「你以後別回家裡來,這裡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媽。」轉過頭看著隋濤:「你要是要她的話,你就讓我們娘倆去死吧。」

    這個家有她裘靈就不能要姚若暉,她是怎麼嚇唬若望的啊?若望這麼大點的一個小孩兒,裘靈只要一想到姚若暉要是膽子再大點,把若望推下去就都有可能,這孩子太壞了,才九歲啊,這以後她得變成什麼樣的?沒有媽的孩子,果然就是野。

    隋濤走去過;「爸問你,你嚇唬你妹妹沒有?」

    「沒有。」

    若暉矢口否認,隋濤覺得有點失望,他問傭人了,裘靈鬧這麼一場,連帶著傭人都被她好個給數落,是保姆沒有腦子,就敢放兩個孩子在樓上,確實保姆是若暉叫下樓的。

    隋濤覺得累,父母再婚的情況也應該有許多,怎麼他家就這麼不安寧呢?

    姚若暉這一耳光她肯定不白挨。

    「我挨燙的時候,若望去撞奶奶家裡保姆的腿,媽衝過去把若望抱走了卻推了我一下,當然不是故意的,最後那湯撒了我一脖子,我覺得好燙……」

    姚若暉到現在還記得那種感覺呢,真是太燙了,滾開的燙啊,也不知道燉了幾個小時,當時淋到她的脖子上,她就覺得渾身五臟六肺都疼,疼的牙齒打顫,怎麼就那麼疼,怎麼就那麼疼呢?

    裘靈的臉色氣得鐵青,這事兒都過去那麼久了,到今天姚若暉把這事兒扒出來說,隋濤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裘靈一眼,屋子裡的氣氛怪異的很。

    裘靈是又氣又急,弄的現在她不對在先了,她是忍著才沒有把話說出口,就算是她不對了,她跟若暉道歉,可若暉卻是故意的,這個是吧?

    九歲的孩子,好歹毒的心思啊,這是什麼人教的?

    太惡毒了。

    裘靈等於失去發言權了,她說什麼都好像是辯解似的,好在若望就是被嚇的,別的情況沒有,燒很快就退了。

    姚弄璋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見隋濤了,隋濤聯繫的姚弄璋。

    「我不可能每天在家,裘靈到底是個後媽,將來若暉長大了,上大學我就會把房子……」

    隋濤這話叫姚弄璋聽著有點費解,隋濤說,他能保障姚若暉的一定會給,但是現在要把姚若暉送到寄宿學校去,因為他沒有時間能照顧好女兒。

    姚弄璋看了隋濤一眼,有點猶豫。

    送寄宿的話,孩子會覺得孤單的。

    隋濤就把若暉嚇若望的事兒說了:「她是我女兒,她做沒做我心裡清楚的很,我承認你們家條件好,可孩子這麼慣下去就徹底廢了……」

    姚弄璋嘴上不說,心裡卻覺得不舒服,姚若暉再不好是他外甥女,姚弄璋何嘗不知道這孩子膽兒大,可嚇唬若望,姚若暉今年才九歲啊,你當父親的,直接就肯定這件事兒了,懷疑都不懷疑,這不是老婆一吹枕頭風你就什麼都信嗎?

    蔣娟板著臉看著眼前的孩子,她一點都不認為姚若暉是個九歲的孩子,姚若暉站兩個小時了。

    「你殺人都敢是不是、」

    蔣娟就跟姚弄璋說,這孩子要完,被她姥爺姥姥徹底給養廢了,多大的膽子啊,就因為後媽生了小妹妹就要弄死小妹妹?蔣娟就事論事,隋濤家裡什麼情況,蔣娟不知道,就她現在所得知的消息,若暉自己說的,那不就是這孩子有點無法無天了嘛,就事論事,蔣娟覺得應該把孩子送到寄宿學校去。

    姚若暉說了,她就是想嚇唬嚇唬若望,叫她下次看見自己害怕一點,害怕了就不敢在對著她喊了,她跟蔣娟說了,可蔣娟不信。

    姚弄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跟蔣娟商量商量到底還是決定把姚若暉給送寄宿學校去了,到底原因沒有說,老爺子老太太那邊是姚弄璋做的溝通工作,姚若暉一個星期回家兩天,去寄宿學校的第一天,第一個晚上,姚若暉哭了。

    她媽死,她都沒有哭,死人她都不害怕,可是她害怕學校,寄宿學校的孩子很多,大家都哭,一個哭的比一個慘,她們這些就都是新來的。

    人家親舅舅親爸爸同意把孩子送到寄宿學校去的,梁抗抗這邊直接就叫秘書把姚若暉給領回來了,事先誰都沒有通知,孩子放學人就沒影子了,老師著急只能聯繫家長,要是在聯繫不上這就只能報警了,接送孩子是需要看見家屬本人的,這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孩子誰領走的?簽字的人說是若暉父親的秘書,若暉也是自願跟著走的。

    梁抗抗就不信這個邪,孩子生下來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若暉就不是那樣狠心的孩子,就退一步來說,真的嚇唬了,能怎麼樣?你沒難為孩子,孩子也不會這麼幹,梁抗抗不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渾人。

    跟他講道理就等於是放屁,小霸王的本性暴露無遺,這把梁抗抗他爸媽姐姐姐夫給氣的,姚靜業是什麼好鳥?他女兒能是什麼好鳥?過去你看孩子也就算了,現在乾脆就把孩子領家裡來了,你要是喜歡孩子,你自己去生啊?

    梁抗抗那姐姐也是個暴脾氣,脾氣不怎麼好,指著梁抗抗的鼻子就直接噴火了。

    「知道的你是念著跟姚靜業那點舊情,不對,你們倆有什麼舊情?你是綠帽子沒戴過癮是不是?」

    梁抗抗這也是暴脾氣,對著家裡人外面人從來就都是笑呵呵的,動氣的時候很少,能惹他生氣的人太少太少,今天他姐當著他的面就把這段過往給用刀子掀開了,他活這麼大就從來沒這麼憋屈過,給姚靜業下跪,當時他是真心誠意的就想留住這個女人,可到底沒有留住,這事兒就成了一道傷疤,誰敢他,他就恨不得捅死誰,一個男人,臉面都被姚靜業給踩腳底下去了,梁抗抗有多愛姚靜業,他就有多恨姚靜業,姚靜業死了,他難過,可心裡覺得爽,姚靜業就應該去死,她活著幹什麼?

    可難過的時候他心裡真難過,那麼一個自己真心喜歡過的女人,哪怕不跟他過了,活著好好的也行啊,就是這種矛盾的心態,他對姚若暉好,很大程度,梁抗抗覺得若暉是無辜的,攤上那麼一個媽,孩子挺可憐的。

    誰能想到梁抗抗翻臉這麼快,伸腳照著茶几就踹了過去,然後就開始砸,真跟一個瘋子似的,看見什麼砸什麼,扯著領帶全身的襯衫皺巴巴的,眼神特別陰霾,他親姐都不懷疑,他要是上來那個勁兒能把自己給捅死,沒有他不敢幹的,也是嚇的一聲沒敢吭,徹底給嚇住了,她發飆是有理智的,梁抗抗現在就徹底失去理智了,他最疼的地方被自己家人扒開了說。

    「你惹他幹什麼,你惹他幹什麼啊……」

    梁抗抗他媽一看兒子發飆了,她管不了的,這孩子從小她就管不了,不聽話啊,活祖宗,她就一直都懷疑自己兒子……

    不是當媽的說兒子壞話,她就覺得梁抗抗神經有點問題,特別只要一說姚靜業過去那點事兒,說瘋馬上就能瘋起來,玩了命的就是砸,這口氣他吐不出去,能憋死他自己,他要怎麼辦?

    現在還埋怨女兒了,徹底忘記是誰跟女兒說,女兒才知道的,姚家的那個死孩子就在扛扛這裡,原本是要給人送回去的,現在她徹底歇菜了,願意養那就養被,多大點的事兒,他有錢他就養,誰說什麼了?

    「扛扛,姐說錯了,姐給你道歉……」

    梁抗抗他姐是個什麼人物啊,能屈能伸的,弟弟這時候發飆成這樣,她還說個沒夠?姐弟這就當到頭了是吧?為了一個外人鬧的家裡不得安靜的,誰勸就都沒用,那麼大的動靜姚若暉能聽不見嗎?

    就站在樓上,看著梁抗抗把整個家都給砸的一團亂,這樣還不夠呢外面新停的那輛他新買的車,徹底也給廢了,屋子裡的兩個女人都要哭了,一個乾脆就是哭呢,梁抗抗他媽就覺得自己作孽啊,生了這麼一個說一不二的,你管不了啊,梁抗抗他姐是乾脆就明白了,以後這話自己就收了,絕對不能提。

    「若暉是吧,過來……」

    梁抗抗的姐姐抬頭就看見若暉了,對著若暉招招手,她現在心裡有點不穩定,梁抗抗對姚靜業的心思,她當姐姐的不見得就是不知道,愛姚靜業也恨死姚靜業了,可是她有點叫不准梁抗抗對若暉的態度。

    姚若暉是姚靜業的女兒,扛扛就非要養著姚靜業的女兒,你說人家孩子不是沒有親人,他想幹什麼啊?

    不是她往壞的地方去想,而是梁抗抗原本辦事就有點跑偏,這女兒要是跟媽媽嫁了同一個人……但願她是想的多。

    梁抗抗這倒霉催的,自己可憐孩子,就看著若暉對路子了,自己家裡人都這麼合計,合計他是對若暉有點後手,外人呢?

    他想要女人什麼樣的要不到?姚若暉就是再好看,那不見得就是沒有跟她比肩甚至比她好看的,至於嗎?心思有點歪呢。

    「爸……」若暉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她覺得是梁抗抗,別人不信她,梁抗抗信,她不願意在寄宿學校待著,可舅舅就還是把她給送過去了,梁抗抗雙眼通紅,不是哭的,是恨的,要是能把自己姐姐給生吃了,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現在就開吃。

    什麼姐弟情深,別他媽的跟他說這種沒氧氣的話。

    「媽,你回去吧。」轉頭看著自己姐姐,壓根就沒有好話,真是恨到骨子裡了:「趕緊滾。」

    梁抗抗姐姐能不恨嗎?一個姚靜業把這個家都要給拆了,那種女人死了就都是便宜,她活著害人,死了也繼續在害人,什麼玩意啊?一個女的,她要是不死在這種病上那就是老天沒開眼,看著梁抗抗這態度,他姐姐在看若暉這眼神就變了,恨不得把若暉給千刀萬剮了,你媽是個王八蛋,你就是個小王八蛋。

    家裡就剩這父女倆了,要說這不是親爸,這也不是親孩子,你說梁抗抗養若暉,這不是開玩笑嗎?

    姚家的人也不能幹啊,老爺子是要把孩子接回去,老太太也是那意思,領你的情,也知道你對孩子是真心實意的,可真沒有這樣的,親人都還活著,還有這麼多,親爸還在世界上站著呢,你一個繼父還是就當了不多天數的繼父接孩子,這說不過去,在一個老太太想東西比較女人,跟梁抗抗的姐姐就想到一塊兒去了。

    誰知道你梁抗抗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老太太都親自上門了,梁抗抗哪裡有什麼美國時間照顧若暉?他自己公司的事兒就夠忙的了,現在他是在這個氣頭上呢,老太太特意打過來的電話,人情道理一二三四都跟梁抗抗說清楚。

    梁抗抗也不夾著掖著的,他就一個繼父看著都難過呢。

    「要麼若暉我接,要麼若暉不能寄宿。」

    姚弄璋當時非要把若暉弄寄宿去,老太太就是不同意的,可兒子總是有道理,臉子已經撂下來了,誰都是為了若暉好,若暉嚇唬若望的事兒姚弄璋沒有對父母說,姥爺姥姥根本也都不知道,。

    梁抗抗現在就這意思,他自己是沒有時間,可是他能花錢找人陪著若暉玩,誰小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就願意花這個錢。

    若暉到底還是被接回去了,梁抗抗送孩子上車,他得飛上海,有個會議要開。

    把書包扔進車裡,點了一根煙。

    「我跟你講的就都是好話,聽不聽在你,你自己親爸不見得就是不喜歡你,你大了肯定沒有小時候好玩,你不在他身邊小的那個成天他眼皮子能看見,心胸寬闊一點。」

    能不能聽他是說了,因為這點破事兒往心裡去,犯不上的,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好玩的,浪費在那上面實在就沒有必要,他並不是要幫隋濤說話,隋濤他還看不上呢,就事論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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