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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8 雪中送炭 文 / 簡思

    「芳芳吃飯了沒有啊?」典韋給芳芳打著電話,下班就準備去買菜了,姑娘住在人家,嘴上說婆婆多好多好,那婆婆怎麼回事兒自己心裡還能不清楚嘛,再親能把你當成親女兒嘛?

    掛了電話自己奔著市場去了,又是雞又是魚的,恨不得把市場通通都給搬回到家裡去,怕女兒吃不慣她婆婆做的菜。

    回到家就開始忙碌上了,裡外忙活,要說典韋也是要強了一輩子,場面人,就攤上這麼一個小祖宗,那婚都結了她攔也攔不住,只能順著女兒的心,能貼補就貼補一點吧,要不然還能看著女兒受窮嘛?

    夏侯令從單位回來,今天兩人沒一起回來,主要典韋走的早,夏侯令這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要下班的時候同事的女兒女婿過來接同事,原本不干他什麼事情的,同事的孩子挺有禮貌的,當初這孩子考的學校還沒有芳芳的好呢,大學也念的不怎麼樣,念高中的時候就認識現在的這個丈夫,畢業就結婚了,丈夫家條件特別好,同樣都是孩子,看看人家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在回頭看看自己家的。

    他是玩了命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堆到芳芳的頭上就是盼著她將來的日子能好過點,你說當爹媽的低聲下氣的去求她那個姑姥姥,那是什麼人啊,她以為誰願意接觸是不是?花了那麼多錢把她給弄進去,結果她說不干就不幹了,她可真有出息。

    想起來這事兒夏侯令就氣的腸子疼,不盼著她多有出息,你至少得自己的生活靠自己吧?現在可倒好,嫁了那麼一個人,還得娘家貼補是吧?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

    同事家的女兒小時候跟芳芳也算是認識,跟夏侯令打招呼。

    「叔叔,芳芳結婚了嘛?」

    夏侯令勉強一笑,他在單位就從來沒有提過這事兒,要求典韋也不能提,現在還沒人知道夏侯芳已經結婚了,夏侯令只當沒有聽見轉身就走了,留在人家在原地還弄的挺尷尬的。

    夏侯令開車回來,拎著包上樓,一推門就聞見家裡好像有燉湯的味兒,典韋這湯就肯定不是給他或者他媽燉的,能叫她這麼上心的就只有她那個寶貝女兒,甚至芳芳跟這個張梁結婚,夏侯令都懷疑典韋是不是故意的,她們娘倆先串通好了,然後瞞著自己,等生米煮成熟飯了,在來告知自己的,典韋慣著孩子啊,孩子說什麼她就認為是什麼。

    外婆看著兒子回來問了一句:「今天下班挺早的,洗洗手準備吃飯,一會兒芳芳回家來。」

    「燉湯幹什麼啊?給誰喝的?」

    典韋看著他這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表情沒搭理他,夫妻倆相處就得是這樣,如果話趕話那就說不定掐成什麼樣了,夏侯令回房間換了衣服,自己從臥室出來帶上門進了廚房一看。

    「你把火給我關了,吃飯。」

    典韋就當沒有聽見,繼續小火燉著湯,這湯就是燉給芳芳喝的,別人不關心女兒,她關心。

    夏侯令見自己說話不起作用,上手就要去關火,他關上了典韋又給點開了,夏侯令耐著性子又給關上了,典韋又給上火了。

    啪!

    外婆心臟一縮,這是怎麼了?怎麼聽著像是摑耳光的聲音呢?

    夏侯芳推門進來,穿的有點臃腫,她害怕冷,張梁把她給送到樓下沒上來,怎麼喊他他都不願意上來,想來也是,張梁來過老丈桿子家裡幾次,次次都碰壁還能願意來了?

    典韋是強撐著才沒有發飆,自己攏攏頭髮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女兒懷孕呢,醫生都說了反應太大,別嚇到孩子了,在叫孩子難心,肚子裡孩子有個萬一的,這責任誰都擔不起,這也就是親媽了,換一個後媽還不得立馬就幹起來。

    「芳芳回來了,換拖鞋……洗洗手準備吃飯。」典韋的聲音哽咽了一句,被打了一巴掌能不委屈才怪呢。

    芳芳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媽,聽著聲音有點不對呢?

    「媽,你怎麼了?感冒了?」

    夏侯令看著夏侯芳開口道:「你這是又回來要錢了?不夠花了?好像從娘家刮走多少錢才覺得夠啊?要不要我跟你媽就把這房子賣了給你們?」

    你結婚跟誰結都行,張梁那樣的行嗎?張梁是什麼條件啊?那家裡窮的兜比臉都乾淨,對你好能怎麼樣?他們家就連媳婦兒都娶不上,遇上你這麼一個傻袍子,不可這勁兒的把你騙到家錯過了這村還能有以後嘛?就偏偏她上當了,結婚也就算了,沒錢還馬上要孩子,用什麼養?覺得你父母就活的輕鬆是吧,覺得父母的錢就不是錢是吧?

    「爸你這是幹什麼啊?」芳芳這段瘦的厲害,自己倒霉,懷孕能吐成這樣,東西很少能吃進去,吃完就繼續吐,有的東西不能看,因為瘦顯得眼睛有點大,成天還往醫院跑去掛針,還好這是姐夫的醫院,要不然也真夠芳芳喝一壺的了。

    「幹什麼?我要是在不出聲,早晚這家就得讓你媽幫著你給搬空了,要不然你把你老婆婆領我們家來過吧,我看你不就是這意思嘛?」

    典韋推了夏侯令一把,自己拖鞋都沒有換追了出去:「芳芳……」

    「你要是有本事,就別回娘家,我們就只當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女兒,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走下去。」

    典韋急躁的拽著女兒的手:「你爸今天中邪了,芳芳你聽媽媽說……」

    芳芳的嘴唇抖了一下,她從懷孕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沒人給她難受,婆婆恨不得就把她給供起來,張梁對她就更加不用說了,張梁就說懷孕的時候心情好,孩子將來生下來就會好帶,這好心情就維持到了此刻。

    「說什麼啊?媽,你以後別給我錢,你就是給了我也不要,我不缺你那些。」

    芳芳甩手就走了,典韋氣的在原地罵:「這個死強死強的孩子,自己過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啊?我要是不給你錢……」

    典韋踩著拖鞋回到樓上,夏侯令已經擺好桌子正吃飯呢,外婆壓根就沒坐,覺察出來氣氛就不對勁了,她哪裡有心情吃,外婆躲到老兒子這裡就是為了圖清淨的,你看現在這氣氛……

    典韋走過去,對著夏侯令笑:「吃飯呢?」

    嘩啦啦,將桌布就給扯了下去,桌子上的碗筷全部都摔地上了,一碗湯灑的滿地都是,典韋不是沒有脾氣,你打誰呢?誰生出來就是為了挨打的是吧?不過就不過,誰離開誰活不了。

    呼吸停頓了兩秒:「有好日子你就不願意過,那就別過了。」

    典韋回房間收拾東西,外婆就跟在後面勸,這要是讓典韋真回娘家了,這成什麼了?

    「典韋啊,你聽媽說,他今天在單位受點閒氣兒……」

    典韋要是橫起來,她也誰面子不給,反正沒指望好了,夏侯芳那是你女兒,你都不心疼她,你指望誰心疼她呢?誰願意她找那麼樣的一個丈夫?自己看著就憋氣嘛?可憋氣有用嘛?你是能把她打一頓還是能把她給殺了?

    要是有本事,你先殺了,殺完了她眼不見心為淨。

    芳芳是哭著回婆家的,王冉這房子夠大,取暖費又全部都給報銷,家裡很暖,照比著以前張梁家租的那個小房那可是強多了,典韋的擔心就完全是多餘的,張梁他媽這人就是實惠,一根筋,覺得這姑娘嫁給自己兒子了,咱就得好好的對人家,自己什麼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夏侯芳這一段天天吐,什麼都吃不進去,她是湯湯水水的侍候著,光是煤氣費一個月就干進去兩百多,天天給燉啊,就生怕芳芳營養跟不上去,這不昨天芳芳吃蛋糕吃好了,吃了兩塊表示還想吃,老婆婆立馬就去蛋糕店給買的,撿好的給買的,有什麼他們娘倆都是可著芳芳來的。

    論真心,芳芳算是嬌氣的,從結婚一次碗筷沒有洗過,一次飯菜沒用她做過,吃飯婆婆給盛好了,喝湯婆婆給先放到合適的溫度,天天拿著就像是眼珠子似的,芳芳這懷孕,雖然有芳芳姐夫的關係,在他姐夫醫院準備生產,可說到底那也是私人醫院,一般的婆婆得出聲反對不?懷個孕班就不要了,不能掙錢不說,還可勁兒的往外消費,張梁他媽就真是一句話都沒有抱怨過,家裡吃不起什麼海參鮑魚的,可雞跟排骨天天幾乎就是不斷,這樣的婆婆已經很難找了,反過來在夏侯令的眼裡,他認為自己女兒哪怕就是腦子不夠用,可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還是可以的,就像是同事家的女兒,還沒有芳芳好看呢,人家嫁的不好?

    「趕緊別哭,你跟媽說,你怎麼了?」

    張梁他媽給兒子打電話,偷偷就跟兒子說了,芳芳哭著回來的,自己問什麼她也不說啊。

    張梁白天上班,晚上擺攤,淘寶也幹著,淘寶的生意不如想像當中的,沒有那麼好,有時候幾天都不開張,沒人買,擺地攤雖然不說有多高尚可補貼家裡還算是可以的,真的不少進賬。

    張梁晚上到家,手裡提著買好的菜,他媽用眼睛比比芳芳的房間,張梁推開門。

    「老婆,哭了?」

    芳芳擠出來的笑容,她不想讓張梁為自己操心,他已經夠累的了。

    「沒事兒,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給碰了,有點嚇到了。」

    張梁還以為是真的,問她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吃完飯張梁刷碗,然後出攤,現在夏侯芳不能陪著他出去,冷風一吹她就更加想吐,婆婆陪著在家裡看電視,張梁在外面六點到九點,天天九點半到家,每天回來手裡都不空著,今天給她買點這個吃的,明天買點那個吃的,不管她能不能吃,吃一口算一口被。

    今天買的糖葫蘆,還沒拿到她眼前呢,芳芳捂著嘴奔著衛生間就去了,晚上吃的那點東西就全部都吐了出去,張梁趕緊的跟了進去,張梁媽在外面喊著:「你給她水叫她漱漱口。」

    芳芳的臉有些慘白慘白的,營養跟不上,她不擔心自己,就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這樣下去,還能能有什麼營養嘛?她很是懷疑,可逼著自己吃這根本就不現實,吐的太厲害了,明明胃裡就沒有任何的東西。

    張梁扶著芳芳進屋子,她現在就是這樣,孕吐的特別厲害,什麼都不能幹,婆婆把水個兌好了,張梁端著盆進屋子天天給芳芳洗腳,這都是侍候著,別的男人也許覺得這丟人,這跌份兒對於張梁來說,這是老婆,他老婆現在是給他懷孩子呢,遭受了這麼大的最,給洗個腳算是什麼啊。

    張梁媽媽在外面聽見光噹一聲,就看著芳芳跑了出來,直奔著衛生間去了,這回真是吐嚴重了,膽汁都吐出來了,芳芳就往地上坐,她站不住了,沒有力氣。

    「我不行了……」

    這樣也不能在家裡待著,只能送醫院去,簡寧大半夜還折騰了一趟,王冉今天沒回來,人在外地呢,醫院的醫生給他打的電話,簡寧套上衣服拿著車鑰匙就下去了。

    「住一段時間吧,她現在回不了家。」

    芳芳側身躺著,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太難受了,怎麼會這麼難受呢?

    已經撐不下去了,懷孕真是太辛苦了。

    張梁他媽就是有點不放心,問簡寧:「她這沒事兒吧?說是膽汁都吐出來了……」張梁他媽覺得害怕,這孩子是不是保不住啊?

    簡寧給她解釋著:「是有的孕婦會這樣的,但只是極少的特殊,芳芳現在這樣也沒辦法,只能等著這個勁兒過去的,你們也別擔心,東西還是要吃,盡量叫她忍著別吐……」

    張梁倒是想每天來醫院,可單位的距離實在太遠了,夠不上,張梁他媽就每天走步過來,老人原本身體就是不好,加上芳芳這一住院,她是強撐著沒有說,誰問她都說自己身體挺好的,有什麼情況也不跟兒子說,從家裡到簡寧的醫院需要四十五分鐘,就一塊錢她就為了省,就從這上面一點一點的摳下來,可芳芳要說能吃什麼,老太太從來就不會說一個不字,恨不得就一樣買一種都堆到芳芳的面前,家裡有個孕婦還是個生病的孕婦,這開銷就大了,張梁他媽月月都要吃藥,張梁他媽這病病的不輕,每個月為什麼要扔醫院那麼多的錢,她總要打人血白蛋白,這東西呢,好一點的就一小瓶,那個小瓶的高度甚至還沒有小手指高,就那麼大點的一個玩意,好幾百一瓶,你說家裡條件能好起來嘛?現在是婆婆生病,芳芳生病,全部的重擔都壓在張梁的肩上。

    張梁自己也沒辦法,靠著工資跟擺攤真就要活不起了,媳婦兒得吃太營養的,老媽也得吃營養的,張梁心裡真是難,可他從來不會擺給家裡人看,他就從自己嘴巴上開始省,一個大男人不吃一頓兩頓的餓不死,你知道少吃一頓一個月累積下來也能省不少呢,張梁午飯就不吃了,不吃飯肯定會餓,下午還有那麼長時間的工作,下午的時間又比上午要過的緩慢,日子過的不好不壞。

    張梁他媽這個月的人血白蛋白就不打算打了,能省一點就是一點吧,自己拖累著孩子幹什麼。

    張梁知道之後,芳芳人在醫院,晚上就母子倆在家裡,張梁就哭了,他很少哭,他爸生病那時候家裡都垮了,恨不得就上街去要飯了,可他也給扛下來了,他媽現在這就是不打算活了,就為了省這麼一點錢。

    「兒子啊,你別多想,媽就是覺得最近身體挺好的,下個月媽在打,少打一兩次不能死。」

    當媽的就沒有願意看著自己兒子受罪的,你說自己該死不死的,就拖著孩子,有好日子,孩子都過不上。

    「媽你要是這樣說,就是說兒子無能,我連養家的本事都沒有……」張梁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媽就拽著他的手不叫他抽:「我沒本事,我連老媽生病都不能管,叫我媽拿命去博,我算是什麼兒子……」

    「孩子你聽媽說,你聽我說……」張梁他媽這輩子都沒有對誰喊過對誰發脾氣過,年輕的時候嫁了一個好丈夫什麼都順著自己,生了張梁原本好好的身體就突然有病了,張梁又懂事,丈夫不行了後期斷斷續續的住院,這個家的生活水準馬上就降了下來,她也從來沒有怨過,生活嘛就是這樣的,你在抱怨,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媽不想耽誤你跟芳芳,你們倆還年輕,這馬上又要有孩子,總得為孩子著想著想吧……」

    她說的就是大實話,這樣的家有多少錢都不夠往裡面搭的,她活這麼大的數歲也就夠了。

    張梁想賺大錢,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暴富,他都有心想去搶銀行了,人真是活生生的被錢給逼的,沒有錢就幹什麼都不行,他說了算,到底還是把母親給送醫院去了,看著母親打藥,自己兜裡就剩了不到三十多,這個月還有八天呢,八天要怎麼過?

    芳芳也是有點上火,後悔自己辭職了,要是不辭職自己多掙一份兒錢還能好點,補貼補貼家裡不是,可現在呢?

    越是想越是覺得自己就是個笨蛋,連這麼一點最基本的道理自己都不懂,芳芳跟娘家現在就等於是不走了,求也不至於去求自己爹媽,她一貫又是跟王冉掛關係好。

    「姐,你回來了沒有?」

    王冉才下車,這邊說去一起吃個飯,她就接到芳芳的電話了:「才回來,怎麼了?」

    「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

    芳芳還是決定厚著一把臉皮,她如果不跟王冉姐借錢,家裡真就活不下去了,張梁不說婆婆不說,可她心裡明白,現在靠著張梁一個人的工資已經要撐不下去了,王冉跟同事擺擺手:「我不去了,我妹妹身體不舒服,我的去醫院看看她,你們去吧。」

    王冉伸手打車,告訴司機地址,奔著簡寧醫院就去了,她很少來院裡,畢竟自己總出現不太好,王冉也是有避諱的,找到芳芳住的病房,她就沒有見過孕婦能瘦成這樣的,一開始瘦過一段也應該胖起來了。

    「還吐呢?」

    王冉不說還好,一說芳芳就控制不住了,王冉穿了帶顏色的衣服,芳芳現在就是看不了顏色,沒忍住吐了一地,吐的眼淚都出來了,王冉把大衣放在一邊自己拍著她後背。

    「你這是怎麼弄的啊?沒買點酸的吃?」

    芳芳現在這情況壓根就不是什麼能吃酸的或者是辣的能壓住的,外面護士趕緊進來收拾病房。

    芳芳笑的有點虛弱:「姐,你先出去待會兒吧。」

    病房裡面就都是味道,也不是什麼好聞的味道。

    王冉還能不明白芳芳的意思嘛,自己扶著她躺下,拿著毛巾給她擦嘴:「有事兒想跟我說是不是?」

    芳芳想借錢,而是借的還是一筆比較可觀的數目,她知道自己提出來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別說是親戚,就是親姐妹之間借這些錢也有點不像話,可她沒有辦法了,不想辦法就光靠著張梁,早晚得把張梁拖累死。

    「姐,我知道我不應該借的……」

    王冉看了看芳芳的臉,這事兒吧她一個人說了不算,得在問問簡寧。

    「行了,別哭了,我跟你姐夫商量商量。」

    王冉也不能看著芳芳過現在這樣的日子,說到底還是妹妹,雖然不是親的,要是沒錢那就沒辦法了,可有錢,你在不伸手管。

    「你什麼意見呀?」王冉看看簡寧,現在就是要聽聽看他是什麼意見。

    簡寧倒是覺得沒什麼,這個錢自己家負擔得起,說實話換個人他就不能借,特別是喬芸那種,哪怕侯林在靠譜簡寧也不會借,你可以說他簡寧就是瞧不上喬芸,跟喬芸能沾一點邊的事情簡寧都絕對不考慮的,夏侯芳一貫跟簡寧感情還算是可以,以前也沒少來坑他,叫他請吃飯,這姐夫跟小姨子不就是這樣的,自己沒妹妹就當妹妹來寵了。

    「他們做這行摸得到門路嘛?」

    簡寧切入關鍵點,張梁是個上班族,以前沒接觸過車行,突然開,能行嗎?

    裡面的流程他懂嗎?再說現在可是淡季啊,很多車行的行情不太好的,好的都是大型的。

    「我合計找王亮問問,他路子多。」

    這何止就是借錢了,王冉把後手都給想好了,王亮接觸的事兒多,他是雜七雜八天南海北的都有朋友,成天混,有些東西他比外行明白的多,雖然不精那也比他們現在瞎子摸象來的好呀。

    簡寧給王亮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晚上要請王亮吃飯。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哎呦,你要是沒事兒我都不信,突然之間能想起來我了?難道是我們王冉想我了?也是,我玉樹臨風的……」王亮就是個瘋子,生冷不忌,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簡寧笑:「還真是有事兒找你,晚上帶上田田一起吃個飯吧。」

    王亮下班特意把邀約都給推了,兄弟面子得給,雖然沒有以前走動的頻繁了,那也是,你說大家都結婚了,簡寧又不喜歡出來玩,到於田田單位先接的於田田然後奔著酒店開,王冉也算是大手筆了,自己要了一個包間,點菜也下了血本了,王亮拉著田田的手進門,人家倆到現在還能膩歪呢。

    「呦,鴻門宴。」

    王冉翻著小白眼:「那你別吃啊。」

    「那可不行,我就是要死也得當個飽死鬼。」王亮拉著田田坐下身,王冉跟田田說了兩句,田田還那樣,生完孩子可比沒生孩子之前好看多了。

    「找我什麼事兒,說吧,你先說我才能安心吃飯。」

    王冉就提了自己妹妹的事兒,王亮還記得呢,你說時間過得真快啊,當時還唸書的小丫頭現在也結婚都要生孩子了,不過車行?

    「你要是聽我的就別幹這個,這個容易壓錢,現在是大體情況都不好,不像是過去了翻身那麼容易,有多少資金啊?」

    王冉算是沒白請王亮,王亮花花道很多,就看他願不願意出力,掙錢的買賣不是沒有,單看你怎麼研究這個市場,大家一邊吃一邊聊,王亮看著這菜就知道了,王冉這是動真格的了,為了她這個妹妹算是使大力氣了。

    自己掏出來煙,看了一眼王冉:「不介意吧。」

    他不抽煙腦子就不好使,抽了煙,腦子就轉得快,王冉看看於田田,於田田還吃東西呢,自己擺擺手:「我不介意,都習慣了。」

    王冉把視線落在王亮的身上,弄的王亮坐立不安的,你說抽個煙好像他就十惡不赦似的,不能抽總能聞聞味兒吧,還真是,他在他老婆面前都沒有這樣拘謹,這是給簡寧面子。

    「你這樣,我跟他合夥干。」

    王冉皺眉,合夥幹什麼?

    簡寧在桌子下拍拍王冉的手,要是王亮願意合夥干,別管幹什麼,你就放心,他不會幹賠本的買賣就是了,王亮說早之前就有個哥們想跟他合夥干超市,大型的那種,現在超市是必備品啊,開就開大的,小的那種沒意思,你看是這樣吧,越是大你進門推了一輛車不管之前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可出來車子就一堆東西了,你在小的食雜店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吧,錢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在逛的過程中就消耗掉了,地方他有,錢他也有,就是差一個名頭,自己不能打著自己的名頭,王亮就是腦子轉的太快了,他老爹現在還沒退休呢,不能給老爺子找麻煩,他向來是不攙和大票的,不是沒錢,而是不能太高調,這次是因為有簡寧在裡面押著,王亮放心,他把錢拿出來一切自己給整好,需要對方出個人力,這東西說難就難,說簡單了也簡單。

    於田田就一聲不吭,不張嘴插話,甚至王亮說到現在,你想啊,一個大型超市按照他所說的樓上樓下多少層的,光是租金就得用下去多少?這錢王亮都從哪裡來的?至少於田田是真不知道他還有這些的。

    換一個女的試試看,肯定就覺得丈夫瞞著自己,這要是離婚人家轉移財產你就都不知道,可於田田心大,丈夫給足夠的錢花,至於他手裡還有多少他一共有多少這些問題她不問,問了王亮也不見得說,他如果願意不就早告訴自己了嘛,做人嘛就是活的開心,自己把自己的地位放正了,別總小心眼,覺得自己給他生孩子了,他連一句實話都沒有對自己說,計較那個就沒用,一點用都沒有,沒少了你吃穿想那麼多幹什麼。

    於田田就把自己的位置擺放得很好,甚至就算是真的有哪一天,按照不幸的說,她跟王亮走到頭了,王亮不會放著孩子不管的,他的個性她也算是摸出來七七八八了,你只要不跟他對著幹,別跟他賭氣,什麼事兒都好商量。

    王冉回到家,把大衣脫下來,才要掛,簡寧給接過去了,他也是要掛自己的大衣。

    「你要不要摻一腳?」

    王冉搖頭,對於做生意這事兒她沒有興趣,簡寧踩著拖鞋把大衣掛起來,自己關上衣櫃的大門:「我明天跟芳芳說說,張梁那工作就肯定不能幹了。」

    就是不知道張梁能不能願意,畢竟是穩定的工作,要是不幹了,是有點可惜呢。

    王冉大清早去的醫院,還是不放心芳芳,對這妹妹她也算是成全了姐姐這兩個字,簡寧上班王冉過去探視芳芳,芳芳一大早就開始吐,自己靠在床上,情況就一點都沒見好,醫生說過了四個月在看,估計到時候能好一點,芳芳都怕,現在什麼都吃不進去,你說肚子裡的孩子能發育好嘛?

    「姐,你怎麼過來了,這麼早,吃飯了沒有?」

    「你坐著別動,我跟你說兩句話……」王冉挨著芳芳,事情她都跟芳芳說了,能幹成什麼樣那就看張梁有沒有招財的能力了,做生意這東西有時候也是挺邪門的,一樣的做,有的老闆招財,生意就好,有的老闆沒有財運,投入多少就都沒用,各種賠。

    芳芳聽王冉的,她姐說王亮靠譜芳芳就信。

    「你放心,就是將來幹不好我們也不會怪你的,姐你別擔心這個,原本你也沒有義務幫我們,我是厚臉皮提出來的,我……」

    芳芳就是這點好,什麼事情看得明白,不僅看得明白她還能記住了,不該有的貪心就絕對不能有,換了喬芸絕對就會為佔到便宜而沾沾自喜,借錢之前是一個態度,借完錢之後又是另外的態度,夏侯芳給張梁打的電話。

    「你現在別去上班了,來醫院,我有事兒要跟你說,叫上媽。」

    她姐願意成全他們,全家也得把態度給拿出來了,這錢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完,可一定會還的,不僅要還還要給利息,雪中送炭不常有的。

    芳芳當著張梁話說的很明白,今天張梁就不去單位上班了,叫辭職,不幹了,張梁親自給王冉寫張欠條,說起來芳芳這婆家就真不錯,張梁他媽心裡不是不提心,好好的工作就不要了,這不是鬧嘛?要是萬一幹不成,工作在找就難了,可當著兒媳婦沒有說一個不字,芳芳叫寫欠條張梁就寫了,老婆婆沒吭聲,臉上沒有一點的不願意,芳芳現在就佔據一個主導的位置,她說什麼張梁就聽,然後按照她說的做。

    沒有人生出來就是堅強的,有些是後天培養出來的,有些就純粹是被環境生活給逼的,你不堅強就得去死,不想死就得活著,想活著就得想明白了如何好好的活著。

    張梁他媽跟芳芳也沒有提過這話一句,好像事情就是這樣定了,張梁成天忙,忙什麼也沒人知道,錢倒是往家裡拿,拿的不多,王冉的那車給張梁了,她自己也不願意開車,車放著在幾年也就報廢了。

    兩家的關係莫名的又親近了一層,這芳芳這邊有這麼大的動靜,家裡人能不知道嘛?

    典韋現在就都恨不得到王冉面前去給王冉磕兩頭,誰能想到啊,就是個姐姐,咱們說這事兒輪到自己身上,她能不能做到這一步?別說沒錢,就是有錢她也不能借,親戚這玩意差不多就好,那她姑姑呢,怎麼對待她的?給芳芳找了不好的工作從她手裡劃拉多少錢?就這樣還老說自己欠他們家的呢。

    典韋跑商場花了小一萬給王媽媽買了一個白金的空心手鐲,這就是她一點心意,典韋現在就是拿王冉當恩人看,她一直住娘家也不回去,夏侯令也沒來接,兩口子就一直賭氣來的,夏侯令要換成以往也早就來接了,誰知道這次為什麼就這麼硬氣。

    張梁不管自己多忙,天天來醫院陪老婆,哄著芳芳把飯吃了,不管吐不吐的咱們先吃,早上出門之前把自己媽給送過來,晚上自己在給接回去,二十四孝兒子,二十四孝老公。

    「來就來被,你買這個幹什麼,趕緊拿回去,我不能要。」

    典韋沒敢提錢的事兒,怕王冉沒跟她媽打招呼,自己要是說漏了,到時候王媽媽在不願意翻臉什麼的,那倒霉的不就是芳芳嘛。

    王媽媽知道典韋是為了什麼而給自己買的這東西,王冉跟家裡說了,這也不是後媽,有什麼事兒能不告訴她,按照王媽媽的意思,借的錢太多了,要不回來怎麼辦,王媽媽真不願意讓女兒借,可王爸爸說芳芳這兩口子就都挺好的,能幫就幫一把吧,王爸爸來善心了,就因為這事兒他還被王媽媽給諷刺兩句呢,但是在典韋的面前,王媽媽不能這樣說。

    「王冉跟我說了,芳芳也是她妹妹,姐倆將來好好走,芳芳跟張梁好好幹,我覺得張梁這小子挺好的……」

    典韋這心就算是放回肚子裡去了,徐秋華坐在一邊黑著一張臉,挑王冉理了,你親哥親嫂子你怎麼不合計叫他們多賺點錢呢?難道錢咬手啊?還幫別人,這就是沒良心,良心叫狗給吃了。

    徐秋華就覺得王冉裡外不分,是夏侯芳跟你親近還是你哥跟你親近?這麼點破事兒你都搞不明白?

    徐秋華這張破嘴,她就忍不住往外說,外婆過來串門,你說外婆也怪,跟王媽媽那過去掐的,成天就恨不得把王媽媽給搾乾了,把王媽媽身上的那點油水就都弄到她家裡去,那現在還願意上門,人家就是不給好臉色看,她提出來要求人家不答應吧,她也願意上門,成天往這裡跑。

    徐秋華是什麼個性啊,當著外婆就說了,說王冉借給夏侯芳好大一筆錢,外婆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不帶上喬芸呢?

    「小真啊,你給王冉打個電話,叫王冉回來,喬芸手裡也有點閒錢……」

    那王冉都能借芳芳錢了,怎麼不能借喬芸一點?

    王媽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徐秋華,徐秋華也不怕,反正自己沒錯,她說的哪裡錯了?原本就是借了嘛。

    「她沒在本地,我都找不到她,她自己的事兒我說了也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外婆還想說,王媽媽就找借口說自己要出去買菜了,外婆就是不肯放棄,跟著王媽媽就下樓去了,怎麼說的徐秋華就沒聽見了。

    晚上外婆給喬芸打電話,喬芸正準備吃飯呢,外婆一走,這日子叫喬芸給過的,衣服一堆恨不得兩個星期洗一次,侯林出門穿的衣服還是髒的呢,她沒給洗,家裡也沒人幫著她收拾,原本就是租的房子能好到哪裡去,現在給糟踐的就更加亂套了,水槽子裡堆了很多的碗,成天也不喝水就喝可樂,家裡有一個水缸現在那裡面就空了,裝的都是可樂瓶子,你說她得喝了多少才能弄出來這麼一堆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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