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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9 正名 文 / 簡思

    嚴創吊兒郎當的,他今天就砸過去一個瓶子就算是他手下留情了,心情十分之不好,臉上冰冷冷的一絲笑意沒有,目光挪動到若暉的一側。

    若暉瞇著眼睛,太高下顎:「下次走路小心著一點,人之所以長眼睛就是為了看路的。」

    劉宇桐眼泡裡含著眼淚,憋屈的眼淚,她也道歉了,眼前的人還是這樣不依不饒的,他們所站的正是通風口,原本看見熟悉的人覺得開心,現在被風一吹,來了一個透心涼。

    鬧鬧的幾個朋友也覺得若暉有點囂張,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過分了吧?也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不過他們懂得不要多管閒事。

    若暉穿的不多,下巴微微抬著,仰著一側的眉,身上單薄的衣服風一打肯定就透,不過她好像不太冷的樣子,年輕就是火力旺,眉梢的那一抹暗紅隱隱乍現。

    「走了,跟她多說什麼。」嚴創不耐煩,有沒有完?要麼你就出手收拾她一頓叫自己出出氣,玩嘴皮子多沒勁兒。

    嚴創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砸到姚若暉的身上:「走不?」

    姚若暉倒是沒有心情跟眼前的人過不去了,她就是這樣性格,別人別想惹她一分一毫,一點也不行。

    「你有病是不是?吃藥了沒?」

    撿起來掉在地上的大衣照著嚴創的頭又砸了過去,嚴創被砸的一點沒有,習慣了,她要是不砸回來,他才會感覺到納悶。

    朋友上了車,劃上車門:「那妞兒真是辣啊。」

    看得出來家庭應該很好,傲成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無法無天的,你看她旁邊的那男的壓根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年輕的時候你仗著的是愛情,老了呢?這樣早晚就會分手的。

    「身材好。」

    「臉蛋好。」

    「什麼都挺好的,就是脾氣不太好。」

    幾個人相似一笑,鬧鬧閉著眼睛,腦子裡反正絲毫是沒有屬於若暉的一點影子。

    蔣娟的父親過壽,老早若暉就說過了,她來辦,蔣娟的母親還是覺得不應該大辦,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怎麼會沒有必要呢。」

    若暉振振有詞,願意做就放手讓她去做了,在若暉的身上蔣家真是為她開了很多的先例,一邊忙一邊玩,夜夜笙歌,每天喝到天亮,若暉喜歡烈酒,她覺得也許某一天自己會在喝酒的過程中直接掛掉,也許是三十歲也許是四十歲,她要求不高,自己活到四十歲,轟轟烈烈過,穿過漂亮的衣服,也享受過,死了也不委屈。

    喜歡極烈極烈的酒,她自己也說自己就是個酒鬼。

    大半夜從外面下車回來的時候吹了冷風,進了大廳覺得熱氣上湧,喉嚨就不太舒服,進了電梯裡,靠在後面閉目養神,電話響,自己伸出手接了起來,電話是若望打過來的,抱怨若暉都沒有過去看她。

    若暉呵呵的笑著,外面進來一個人,若暉的視線停留在地面:「等過兩天的,姐姐這兩天忙,行不行?」

    若望撒嬌也沒有用,她現在就是樂不思蜀了,每天玩的太開心,控制不住了。

    電梯上行,若暉覺得喉嚨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湧,勉強壓下:「我先掛了。」

    收了電話,電梯門打開,明明都已經堅持到了,結果在出門的一秒直接都吐到眼前人的身上了。

    「嘔……」

    稀里嘩啦。

    吐的這叫一個精彩。

    簡承宇的個性雖然不像是他爸那樣有潔癖,雖然一件睡衣他也會穿上一個星期,雖然他不算是很乾淨,可是看看眼前這五彩冰紛的鞋子和自己的褲子,他就有想摳瞎吐出來人的心思。

    若暉拽著簡承宇的袖子,全部都奉獻到了他的身上,吐光最後一口,自己翻著白眼,該死的,今天竟然破工了。

    「抱歉,你把衣服送到我的房間,我送去洗。」若暉擦了一把臉,有些上頭了,腳步有些發飄,自己搖搖晃晃的奔著房間去,承宇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衣服,眼皮發麻,誰能來收拾一下?

    自己沒弄過啊,叫他自己脫嘛?

    姚若暉刷卡進去,鞋子脫下來一踹,邁著虛晃的步子將手裡的包照著前面扔出去,也不管會扔到哪裡,上身的衣服直接扔在地上,穿著內衣直接進了衛生間,然後就聽見裡面嘔吐的聲音,自己從馬桶上爬起來按下開關沖掉,站在鏡子前漱口,一口一口的含著然後吐出,這次真喝大了。

    簡承宇跟著走了過來,自己站在門口,他非常不想進去,覺得抬動自己的腳都是侮辱了自己的鞋。

    「站著幹什麼呢?你住幾號房?」

    若暉旁若無人的從衛生間走出,光著腳片子,裙子的拉鎖半開著,上半身直接就是一件內衣,掃了他一眼:「要不然你先叫客房洗,洗完……」若暉撿起來地上的包,從裡面找到自己的錢包,翻了半天沒有找到人民幣,抽出來幾張包又扔回到了原地,自己把錢拍在承宇的胸口:「就當我送你一套新衣服,再見。」

    承宇翹著唇角:「你的錢是不是太好花了?」

    若暉頭疼,腦子裡好像有一百匹馬跑過的樣子,頭疼死了:「出去。」

    這就是典型的給臉不要。

    嚴創上午十一點殺過來找若暉的,她今天就一通電話都沒有打,誰知道她是不是就掛在哪裡了,嚴創來慰問順帶著關心的,如果她要是死在哪裡了,自己還得為她收屍呢。

    打了半天的電話沒人接,按門鈴也沒有人開門,問酒店,酒店說客人應該還在房間裡,嚴創坐電梯上來,就站在門外一直不停的按門鈴。

    「姚若暉你別給我裝死,我知道你在裡面……」

    簡承宇從房間出來,逕直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若暉這一覺睡的時間比較長,感冒了,頭疼鼻塞從床上跟貞子似的往下爬,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軟腳蝦,喉嚨痛,想喝水,水呢?捲著被子往下爬,她睡覺不喜歡穿得很多,覺得那樣會很壓抑,大腿夾著被子一路向下,跪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到一瓶水,自己想擰開,卻發現這麼一點力氣就都沒有了,整個人變得很是沮喪,為什麼自己一生病就變成這德行了?

    坐了一會兒用牙齒擰著瓶口,終於喝到水了,喉嚨生疼生疼的,太陽穴的位置更是跳跳的疼,勉強穿好衣服,房卡也忘記拿了,直接就出來了,身上就裹著一件披肩,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要先吃東西才能吃藥,不然胃干壞了。

    保持千杯不倒的記錄,那時候沒有可憐可憐她的胃,一生病倒是覺得自己的胃再也不能受到重創了,她小時候就是因為她奶奶給餵藥的那一次,胃部就受過傷,醫生也有跟她講過不能這樣喝酒的,可是她自己不聽話。

    姚若暉現在算是明白姚靜業的人生了,人就應該這樣的活著,死了也不可惜,活夠本了。

    按著電梯,沒等來電梯,直接躺地上了,不是沒有知覺,就是腦子昏沉,完全站不起來,這該死的身體,嚴創你死哪裡去了?不需要你的時候天天出現,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沒影子了,這不科學。

    若暉腦子裡胡亂的想著,只覺得手指頭一疼,自己想努力的睜開眼睛,眼睛火辣辣的疼,就想貼合著睡覺,心跳蹦蹦蹦強而有力的在跳動,看樣子她離死應該還差很遠。

    簡承宇原本是想繞著走的,誰知道那鞋子有些長竟然踩到人家的手指頭了,他就當眼前的這是行為藝術了。

    其實不然,誰吐的他一身,他記住了,就是因為記住了自己才不想伸手管,暈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是每個都管,他會累死的,慢慢收回自己的腳,進了電梯裡按上毽子,離開酒店的時候跟大堂的人說了一聲,自己住的那層,大概可能也許有個人昏倒在電梯邊了,說完徑直出去就閃人了。

    等酒店的員工上去,可不是電梯門口有個人躺著呢。

    若暉進醫院了,說是血糖有些低,加上感冒,一直昏昏欲睡的,她身上連個電話也沒有,沒有辦法聯繫她的家人,好在能住得起這樣酒店的人估計也不會太差錢,酒店暫時墊付。

    點滴慢慢的滑進她的身體裡,好像力量慢慢多了起來,有一瞬間自己是超級清醒的,可過了那個勁兒,又開始迷迷糊糊的。

    姚若暉記得,好像有人在電梯門口踩了自己一腳,然後竟然沒有管她,好品德啊,要是被她找到了,她一定會送給那人一對花圈的。

    簡承宇在外面吃過飯,簡耀東現在幾乎對他是沒有什麼要求,隨便你怎麼玩,二十五歲之後回公司,男孩子大了就應該給他自由,現在祖孫倆還能坐下來說兩句話,不像是以前,承宇只有被說的份兒。

    秘書覺得這孩子越來越出息了,看面相跟他爺爺差太多,就是比簡禛……

    秘書暗暗想著,其實簡家的男人普遍長相都不夠突出,簡寧那估計是因為他母親基因好,並且孩子全部都遺傳到了。

    簡耀東問了孫子兩句,也沒有打聽他為什麼不回家住,自己清楚關於簡承宇的一切行程,包括他去酒吧演唱的事兒,不是不能管懶得管而已,能自由也就自由這麼兩天。

    中午祖孫兩個人一起用的午餐,簡耀東不太喜歡吃西餐,一直就是中餐為主,兩個人話都不是特別多,簡禛作陪,簡禛這兩年自己也算是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團隊,你說沒有想爭的意思,那肯定不是,人的野心就是無窮無盡的,在簡承宇沒有回到公司的這一段時間內,他就是除了簡耀東擁有最多話語權的主事者,就算是幾年之後簡承宇真的回來了,一個毛孩子,他這些年的根基,難道就會輕而易舉的動搖?

    承宇雖然話很少,可是大腦在高速的轉動著,現在在場的三位就保持著基本上的平靜,簡耀東心裡自然有所想,但是他輕易不會表露自己的想法,簡禛更加不會說,就是最小的這個,腦子裡都是分分明,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並且是作為繼承者來培養的,他不可能就是個草包,玩音樂是他的附屬,公司正常的運轉他還是十分清楚的,並且知道公司內部的人心所向,不過人心這種東西嘛……

    簡寧跟王冉的兒子,個性卻一點不像是他的父母,完全就沒有一點遺傳到父母的個性,完全是簡耀東的複製體,當然也有屬於他自己的部分。

    簡禛難得開口問問簡承宇在國外的學習情況,他不緊不慢的回答著,叫人挑不出來一點由頭。

    簡禛覺得簡承宇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不合群,作為一個領導者,這是弊端,孤單的領導者,是不會明白別人的心思的。

    用過餐,三人起身,簡禛有事情就提前離開了,祖孫倆上了車,承宇從一側坐上去,司機將車門帶上,跑回到駕駛室。

    「你覺得公司應該由誰來接手?」

    下面簡禛的呼聲很高,可高不高這並不重要,他能抬舉起來簡禛就能把他踩下去,侄子也是一樣,在沒有兒子孫子的情況下,侄子是重要的,因為侄子是他的自己人,一旦侄子跟孫子站在同等競爭的舞台上,毫不猶豫的他會選擇站在孫子的身後,這個王國是他要親手送到孫子懷裡的,別人不能想,那幫老的在私下活動就以為他真的不知道?

    簡承宇的視線落在車窗外的某一點,鋒利的直接刺過去,屬於他的東西,自然就應該交給他的。

    他不說,不代表心裡不這樣想。

    簡耀東淡淡的將視線收回來,要說玩狠的,他孫子恐怕會青出於藍的,吞了簡禛的心就都有了,叫他自己去玩,自己被司機送回家,簡寧的母親人在家裡,簡耀東喝了一杯茶,放下杯子。

    「我這個孫子啊,很是叫我覺得滿意。」

    簡寧母親眼睛熠熠閃耀,他難得這樣誇孩子兩句,本來就是的,鬧鬧是她給養大的,應該很好的,要是叫他媽媽來養那就不一定了。

    「簡禛的翅膀現在真是硬了……」哪怕他身上沒有表露出來一絲一毫,簡寧母親就是有這樣的感覺,這幾年的感覺尤為突出,當簡耀東一年一年的老去,當簡禛迎來他的黃金年齡段,簡寧的母親向來就都是防備著簡禛的,不要說一家人,一家人反咬你一口也是常有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年來不變的道理,特別像是他們這樣的家族企業尤甚,一個弄不好,翻臉就是仇人。

    「相信你孫子吧。」

    簡寧母親笑,說起來孫子自己就變得有些自豪,自己養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孩子,當然如果他媽媽出身好點,也許這孩子就會更加的優秀,她從來都不會放棄這一點,就是因為王冉的不夠好,不足夠好,拖了孩子的後腿。

    *

    「爸……」梁麥叫了梁抗抗一聲,葉茜生病都好幾天了,不巧梁麥只要打電話出去,秘書就說梁抗抗人在國外,什麼人在國外,無非就是有了新寵。

    在這樣的家庭裡出生,你還指望自己的思想能正常?

    梁抗抗倒是沒有想到葉茜病的還挺重的,在有感情的女人,一旦過了幾年也有些膩歪了,梁抗抗現在發展一些新鮮的女人,女人身上過,片葉不沾身,他只有一個兒子,就是葉茜生出來的,所以葉茜倒是顯得跟他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同,將自己手裡的衣服遞給阿姨,邁著步子進了臥室裡。

    葉茜試著起身,沒爬起來,小兒子聽說自己爸爸回來了,就衝了進來,梁抗抗喜歡自己兒子這就是毋庸置疑的,葉茜也很會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錢,有兒子就是她的底牌,這是梁家唯一的兒子,是她生出來的。

    葉茜這病病的其實並不稀奇,這幾年她自己斷斷續續的跟梁抗抗表達,她能守得住,梁抗抗不是已經答應好了她要登記的嘛?當有一天勝利就擺在眼前,明明之前已經伸手抓到了,雖然那個結果就不一定是最滿意的,成了正牌老婆還被被人叫三,她自己還委屈不夠呢,可現在梁抗抗就是決口不提,孩子生下來,她覺得自己似乎就馬上要成為梁太太了,梁抗抗對這個孩子也確實很喜歡,偏心的緊,最後依舊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葉茜也會覺得心灰意冷,我跟了你這些年,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外面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你就連一個最基本的身份都不願意給我,可笑的是,外面的女人都覺得她葉茜是不同的,以前她自己也認為自己是不同。

    因為生病,自己鬧起來了脾氣,對著梁抗抗也沒有過去那樣上心,半閉著眼睛。

    「我看看……」梁抗抗伸手摸摸葉茜的額頭,她就是生病了也有醫生管,哪裡就用得著他來看,無非就是邀寵被,這點梁抗抗還是願意給的,畢竟他跟葉茜還有一對兒女。

    梁抗抗不是不懂葉茜在憋氣什麼,離婚了突然之間自由了,也就沒有了想再婚的意思,他對葉茜說動心那並不是的,就是覺得合胃口,她合自己的心意,還沒走到非她不娶的地步,當時就是一衝動,衝動冷靜下來之後,就故意的拖著,哪怕到了今天,梁抗抗也是沒有下這個決定,為了給兒子一個身份娶葉茜?葉茜還沒有這樣重要。

    或者說現在的這些女人,對梁抗抗來說就都是玩意,都不重要,都不上心,喜歡的時候逗兩下,給兩個錢,不喜歡的時候遠遠打發了,要女人就是為了滿足他的生理需求的,女人對他而言也就這麼一點的作用,葉茜呢,比別人層次還能稍微多一些,至少說話什麼的,還能說說。

    「別總想那麼多,該你想的你去想,不該你想的,就不要念著。」

    葉茜的眼淚差點流了下來,原來到現在她還是想了不該想的?那誰該想?馬一菲嘛?

    馬一菲這幾年從梁抗抗的手裡可沒少撈錢,擺明了我就是為了你的錢,這回就連遮掩都沒有了,借用著梁抗抗的關係徹底把娘家給扶了起來,她自己又是幾家公司的老闆,馬一菲現在就走拜金路線,既然你葉茜玩賢良淑德這一套,我不能跟你玩重複的,就她們這些女人嘴上喊著不是為了錢,梁抗抗信嘛?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真愛啊?

    那何必在打著愛的幌子呢,因為你有錢,我才會愛你,就是這樣的,馬一菲很是囂張,時不時的給葉茜添點堵,她要看看葉茜的臉上會不會出現龜裂,賢良就不是那樣好裝的,裝到吐血你也得憋著,誰叫你走了這條路。

    她走的是快意人生的道路,說難聽一點,梁抗抗不找她,她空著幾年,用幾年的青春換回來一大票的錢資源,她怎麼都合算,以後真的梁抗抗踹了她,她在找更加年輕的男人在一起,補回來就是了。

    梁抗抗回去休息了,葉茜氣的內傷,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哄著兒子跟他爸爸親近,不能等著梁抗抗來近親孩子啊。

    馬一菲看著若暉這臉色,自己好半天才坐下身:「你這是……」

    「生病了沒見過。」若暉一臉的憔悴,誰生病了還能容光煥發的?有的話那也是裝病。

    馬一菲請若暉吃東西,這孩子她就喜歡,總覺得自己像是她長輩一樣,雖然沒大上幾歲,但是感覺就是這樣的,人嘛總會對在你最危難時刻伸出手的人放在心上,馬一菲也沒打算從若暉身上撈到一點什麼。

    說到葉茜,她倒是挺開心的,馬一菲不怕別人背後叫自己小三,既然敢做出來就別怕人罵,經得起多大的風浪就能受得起多大的讚揚,葉茜不開心她就是覺得開心。

    兩個人吃飯呢,誰知道今天不怎麼走運。

    「若暉……」

    「姐……」

    白天不能說人。

    侍者心裡也是覺得有點膽兒突的,這傢伙,兩個老婆就遇上了,不會撓起來吧?一般很少會出現眼下的這種情況,葉茜是不屑跟別人去爭的,有外人在她會避開,不需要她說,就會有人告訴她,今天同樣是有人告訴她,馬一菲就坐在裡面,她之所以過來,那是因為姚若暉在。

    梁麥親親熱熱的坐在若暉的身邊,一會兒叫一聲姐,跟若暉什麼都所,看著還真像是一個超級喜歡若暉的妹妹。

    馬一菲對著若暉眨眨眼睛,索性嫣然一笑,她也沒有女兒,就是有女兒也做不到把女兒教的這樣的得天獨厚,馬一菲看了一眼葉茜也沒有吭聲,反倒是葉茜先對馬一菲說了話,兩個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這說起來就有點可笑了,見面談什麼?難道談論梁抗抗某個物件的功能性?

    葉茜有女兒有兒子,馬一菲就連一個都沒有,不是她不想生,明擺著梁抗抗對她的那個氣兒還沒有過去呢,不生就不生,生了等於自己多了一道資源,不生的話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

    「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茜現在不想佩服若暉都不行,一個爹不管媽掛的孩子,有本事的舅舅不管,管她的都死光了死乾淨了,你說姚若暉這樣的身份按道理來說也算得上是苦命的小白菜了吧,可誰知道人家就能活成現在這樣,葉茜就想不明白,你說蔣娟為什麼不再婚?有那麼愛姚弄璋嘛?還要在姚弄璋死了之後養著姚弄璋的外甥女?還有她是聽一些圈子裡的人說,蔣娟的父母似乎頗有些薄情,薄情的人會到處認孫女嘛?自己家生不出來孫女,就去認別人家的,這姓蔣的也是搞笑。

    若暉握著杯子,杯子有點燙手,放下。

    「前些天。」

    「姐,你生病了嗎?我媽也生病了……」

    若暉聽著梁麥說個不停,自己只是笑,卻不在開口,表情很柔和,到是馬一菲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坐下去了,人家可以算得上是一家人,她坐在這裡算什麼?王不能見王,這也是定理。

    晚上梁抗抗到底還是來了葉茜這邊,說實話他不睡別的女人的時候還是喜歡跟葉茜躺在一塊的,也許是圖寧靜吧,那些女的不是說愛他就是說愛死他,梁抗抗心裡不是不明白,愛他什麼?跟葉茜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別的倒是沒有,一點親情還是有的。

    馬一菲拿著電話,她知道這個電話自己不應該打,可人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應該不應該,她不跟梁抗抗撕破臉,梁抗抗就不溫不火的煮著她,要麼叫她一下子的斃命,要麼就請留條活路給她。

    葉茜才躺下身,這邊梁抗抗的電話就響了,是馬一菲的電話,葉茜披上睡袍,自己又離開床了,你看她就是這樣的懂事,所謂的丈夫在跟情人打電話,她還得讓出來臥室,省得叫丈夫覺得**被暴露了。

    等再次回來的時候,葉茜也不繃著了,她忍太久了。

    「前幾天生病突然就看開了很多事情,人活著也不是為了一口氣的事兒,要說我不生氣不嫉妒那絕對就是騙你的,算了跟你說這些又幹什麼呢,我就是希望要是真有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或者我出車禍怎麼樣了,你能念在我過去的情分上對著兩個孩子……」葉茜的表情有些哀傷,她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現在就是真的有了這個想法,男人的喜歡根本就是靠不住的,有點心灰意冷,等了幾年,等到兒子都現在這麼大了,她兒子依舊還是私生子,就不能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葉茜這個時刻就真的想放棄了,你願意娶誰就娶誰吧,反正心裡也是沒有看上她,她在求,也求不來,都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梁抗抗有些啼笑皆非的,好好的說這些話,是為了叫他內疚嘛?親親葉茜的臉。

    「早晚不就都是你的,著什麼急。」

    葉茜嘲諷的笑笑,早晚就都是她的?是誰的還不一定呢,她掙不到,算了也不爭了,自己爭不起了。

    要是不給她這個希望呢,也許她還不至於這樣抱著期待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被摔落下來,都要疼死她了,現在她認清現實了,笑了:「你就哄我吧,我跟了你這麼久,你心裡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我沒比誰重要,大家都是你的女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又上年紀了,跟如花似玉的那些小女孩兒比不了,人老珠黃,我還有什麼指望,算了,外面罵我的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人家馬一菲不管別人怎麼說錢攥在手裡,人家有公司有事業,什麼都有,我呢?靠著你的心疼,帶著兩個孩子,你也許會認為我現在就是在跟你吐苦水,我也是真的想跟你說說,這些年我覺得我過的也是不容易……」

    葉茜現在是真的抱怨上了,帶著一種心灰意冷帶著一種暖和,反倒是叫梁抗抗緊繃的唇線鬆了鬆,葉茜看見梁抗抗這個舉動就知道自己說的話,梁抗抗是聽進去了,她原本是打算豁出去的,可是腦子清明的一瞬間,主意就漂了上來,這幾乎就是條件反射,誰不是在做戲?人活著就是在演戲。

    就是看你這個演戲的人如何是運作這個劇本。

    沒人會對著梁抗抗抱怨,發洩不滿,說的也是仗著自己有幾分的寵,撒嬌為主,抱怨為輔。

    葉茜乾脆就制置使,馬一菲斂錢的能力眾所周知,就連梁家的家人都出面過,梁抗抗的姐姐就跟弟弟說過這個馬一菲,不是不可以賺錢,賺的這樣光明正大的,利用著梁抗抗的面子,對家裡並不好的,他們家族可以不要錢,面子最重。

    葉茜委屈,我就是缺心眼,我不是因為有了你那句話會跟我結婚嘛,我老老實實的守著,不聲張不鬧騰,結果最後呢?人家該賺錢的賺錢,該風光的風光,她現在這個年紀,用性綁住梁抗抗這幾乎就是不能,說實話他壓著自己估計都沒什麼興趣了吧,要是半年偶爾來一次,估計還能行,要什麼沒什麼,她為自己發愁,過分嘛?

    馬一菲不同啊,人家年輕,借用著你的關係,人家擺明了就是為了你的錢,可你梁抗抗你對人家好啊。

    梁抗抗斂了斂眼睛,拍拍葉茜的手:「你跟她們就是不一樣的。」

    什麼叫過猶不及?

    凡事都有個底線,梁抗抗也給了葉茜答案,她在一個勁兒的鬧,鬧騰打了,就是把自己的臉送到梁抗抗的身邊,等著他伸手抽呢,葉茜不費一兵一卒的就給馬一菲上了眼藥,自己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梁抗抗願意哄她,能真的做梁太太她就是賺的,不能做,自己也並沒有吃虧。

    馬一菲家裡的生意做的很大,梁抗抗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手裡流動的資金竟然有這些,她全家都去香港居住了,他甚至就都不知道?梁抗抗想著葉茜的話,葉茜跟他的感情肯定就要比馬一菲時間長,馬一菲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她掉的那個孩子如果抱住了,今天哪裡還有葉茜什麼事兒,她叫梁抗抗心裡膈應,一直就膈應到了今天,即便在喜歡,只要想起來這事兒,就是梁抗抗心頭的一根刺。

    馬一菲是輸給了命運,她很倒霉催的。

    梁抗抗因為葉茜的話,加上馬一菲做的實在有些大,心裡覺得膩味了。

    馬一菲想到今天了,但是沒合計來的這麼快,昨天自己才見過葉茜,今天就叫自己走路是吧?

    馬一菲到底還是哭了,怎麼都算是夫妻一場,不管梁抗抗認為不認為她是妻,她一度是把梁抗抗當成了丈夫的,自己最後敗北了,自己不甘心,怎麼會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馬一菲打電話叫了若暉出來。

    「我就是覺得不服。」

    不服什麼自己又說不清楚,想的是一片清明,自己被梁抗抗踹了在找新男人就是了,可人是有感情的,這麼長年累月的在一起,會發生感情變化的,現在叫她分手,她不應該難受嘛?

    最讓馬一菲覺得寒心的就是,梁抗抗明顯是對她有感情的,可依舊還是踢了她,沒有留情,為了誰?

    為了葉茜嘛?

    要怎麼服氣?大家都是女人,難道葉茜多出來一點什麼?

    若暉是沒有什麼胃口,見慣了女人這樣的嘴臉,醜陋的很,當初的巧現在的馬一菲也許還有未來的葉茜,為什麼女人的每張臉最後竟然驚人的相似?

    叫了一杯酒,馬一菲也沒有攔著若暉,若暉生病了幾天,嘴巴都快要淡出來鳥了。

    喝了一口酒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可惜喉嚨依舊是有點不舒服,很痛。

    「你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明天?不不不不。

    馬一菲苦笑著:「也許葉茜最後會真的坐到梁太太的位置上,你說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她憑什麼啊?」

    憑運氣被,憑什麼。

    若暉轉著頭看著外面,懶得跟馬一菲說話,她現在不夠冷靜,腦子已經徹底全亂了,女人呀。

    手裡的杯子一點一點接近嘴巴,若暉瞇著眼睛將含在口中的酒液順著滑下去,舌尖上似乎就都留有餘味,那種淡淡的味道,很濃很烈似乎又有些飄渺。

    馬一菲依舊還生活在這個城市當中,這裡有她的事業,不過身份已經轉變了,不是梁抗抗女人的女人,她自己也是在轉移事業的重心,想要去到父母身邊,梁抗抗就像是愛麗絲的夢境,推開了這道門,贈送給她馬一菲的就是一個大千的世界,這個世界她曾經來過,她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變成了梁抗抗的情人,靠著梁抗抗對她的喜歡坐擁了現在身家,沒有梁抗抗就沒有她馬一菲的今天,如果不曾遇上梁抗抗,她只是普通學生裡的一員,嫁個也許還不錯的老公,每天忙忙碌碌,現在梁抗抗當著她的面關上這道窗。

    葉茜沒有想過,自己的一番話,竟然直接叫馬一菲出局,這是完全沒有想到的,甚至叫她自己都覺得吃驚,怎麼可能?

    但是似乎又預示著應該就是這樣的,葉茜覺得氣也順了,自己的病情好了起來,對著梁抗抗更加上心了,千依百順,兒女承歡在膝下。

    「你要娶葉茜?」

    梁抗抗的姐姐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你既然都離婚了,還結什麼婚?跟這樣的女人結婚不如不結。

    梁抗抗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葉茜說的話,多少在他的心裡起了作用,跟了自己這些年,他不停的用一個謊話來騙著葉茜,不是不知道葉茜也是有心思,可她從來就沒有瞞過自己,她覺得自己委屈,那就是她真的受到委屈了,用一份婚約給她一份公平也不算是損失。

    梁抗抗不管別人同意不同意,他自己想好了就是要去做,已經決定這樣做了。

    梁抗抗的姐姐很是不滿。

    「別說什麼私生子不私生子的,你那些孩子,難道你就都能給他們一個名分?不能的話,那對他們豈不是也不是很公平?」

    講什麼公平,扣著梁抗抗兒子的帽子,就是私生子,這一生這條路都會走的無比順暢,貪心的女人,梁抗抗的姐姐反對的聲音很是激烈,她就是不喜歡葉茜,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梁抗抗母親的意思也是叫兒子在考慮考慮,為了孩子就完全沒有必要的,就沒有名分該是他們梁家的孩子依舊是。

    「你們都別勸我了,勸也沒用。」

    梁抗抗的母親看著兒子走掉的背影,自己歎口氣,這就是活祖宗啊。

    「傻不傻啊?哪個女人接近他能是不帶著一點目地的?媽你信嘛?」

    梁抗抗他媽肯定就不信,可兒子已經說了,誰勸就都沒用,這養在外面的,和成了正房這是有分別的,以後過年過節,作為兒媳婦是要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她還想多活兩年呢,看見這樣的兒媳婦她怕自己命短。

    「隨他吧,以後只要不要讓這個人來到我面前就行,像是我前幾年說的那樣,我不承認她,即便有證也沒用,我也不想叫被人來議論我們家兒媳婦是一個小三上位成功的,她有本事忍她就忍到死,她死的那天姓梁的就會承認她是這個家的兒媳婦,要不然就等到離婚,不然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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