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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1 兜兜轉轉 文 / 簡思

    若暉的頭發現在又折騰出來了一個新的層次感,蔣娟她媽指著若暉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你就從自己家開始數,真是多少輩子都不帶出來這樣的一個的,這頭髮給你弄的,粉的?

    若輝臉蛋漂亮,配上什麼顏色自己都能駕馭得住,最近減肥減的厲害,鎖骨特別明顯,整個人就跟紙片子似的,估計風一吹就跑了,偏偏她就以這種為美,還覺得自己不夠瘦。

    「好看吧。」把頭湊到蔣娟母親的眼前。

    「好什麼看呀,你看看自己弄的就跟一個小妖似的,看看你這身板。」蔣娟她媽心裡歎氣,老人跟孩子的眼光不同,至少她跟若暉的眼光肯定是不同的,女孩子身上還是有點肉比較有福氣,像是若暉這種,一看就是沒福,如果自己兒子活著,領這麼一個人回來,她八成是不願意的,怎麼就越來越瘦了呢,蔣娟不是很胖但是人很膀,常年等於免費做健身了不膀才怪呢,她家的人都高都有點壯,老太太覺得自己一拳就能把若暉給打飛,她這體重有九十斤沒有啊?

    「奶奶,現在瘦是流行美。」

    蔣娟媽媽笑笑,你這個流行早八百年就不流行了,跟沒吃飽似的,這樣的女人看著就不是很好看,算了隨她去吧。

    聊著聊著就聊到她的終身大事上面去了,若暉嘴上沒說,可她的做法就是不婚主義,結婚?跟誰結婚啊?到現在為止,能娶她的那個人還沒出生呢,能娶她的人至少要能壓住她,第二要比她更加的有氣勢,可惜這樣的男的太少了,找不到的。

    心裡不以為然,有些話真是聽聽就算了,何必往心裡去呢。

    閒來無事,實在是因為課程就沒有什麼可忙的,唸書的時候估計時間最多,跟朋友去了某音樂學院,據說他們今天有表演,進校門就感受到那種氣氛了,進了大禮堂,滿滿就都是人,是都過來看表演的還是過來湊熱鬧的就不得而知。

    「這裡……」

    有人伸手招呼她們,若暉跟了過去,坐下身,沒有等多久,檯子上出來人了,出來了一個她不算是陌生的人,很少有人能給她留下特別深的印象,原本對著簡承宇她還真就當他是一般人,後來才知道這傢伙是瘋子,打從心眼裡到外的覺得厭惡,從來就沒有看見一個人這麼的叫自己覺得噁心。

    看見他出來,自己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站起身馬上離開,轉念想想,這不是她的作風,打了他一頓打的那麼狠自己也算是報仇了,就當看sb吧。

    心裡多厭惡,眼睛視覺上的享受騙不了人,她喜歡會穿的男人喜歡能打扮自己的男人,喜歡玩搖滾的男人。

    「這是什麼玩意?」若暉指著檯子上說了一句,上面聲音太大,下面說話就得用喊的,音響聲嗡嗡的,朋友探著頭努力聽著:「他們的主唱,這小子挺帥呀……」

    姚若暉冷著臉,就是因為覺得他帥這才是問題,一個如此叫人覺得厭惡的人,怎麼可以讓她覺得帥呢?

    他的穿衣風格就是她的款兒,長相方面來說……

    「你去哪裡啊?姚若暉……」朋友喊了一聲,她跟沒有聽見似的,起身就直接出去了,獵艷也得分是什麼山貓野獸的,那樣的還是算了吧,以前就有過交流,能避還是盡量避開,她不管他家裡多本事,家不家的跟自己沒關係。

    在校園裡亂逛著,據說今天的主角是彈鋼琴的那個老師,那小玩意只是出來幫著助陣的吧。

    走了兩圈,帥哥沒見到幾個,心裡歎口氣,白來了。

    正感歎沒有帥哥呢,前方一個少年經過,頭髮有點長,就是這種范兒的,如果他頭髮短了,就光看那張臉,估計若暉看不上,自己快走了兩步。

    「同學……」

    她想泡人的時候表情還是蠻到位的,前面的男生有點懵,主要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他們接觸的女生很少有害羞類型的,能來音樂學院混的,大部分個性都是外向的,除非是很少極個別的,突然殺出來這麼一個,有點不適應,有點答非所問,反正狀態不在這上面。

    想泡人家也得人家願意上鉤才行,所謂的感情就是講究個你情我願的。

    嚴創的車等在外面,若暉從車門上跳了進去,現在身手是一天不如一天。

    *

    梁抗抗這些女人當中,要說特別的葉茜肯定能算是一個,受寵了這些年,唯一的兒子她生出來的,怎麼說就都有地位,領著梁麥去買衣服,梁麥身上隨隨便便的一件衣服估計就夠普通家庭多少個月的生活費了,倒是遇上若暉跟嚴創了,嚴創在外面等著,若暉刷卡買衣服,買了不少,看見葉茜懶洋洋的抬著眼睛打了一聲招呼。

    梁麥對著若暉笑笑:「姐,你過來買衣服呀?」

    「是啊,梁麥又好看了。」若暉隨便誇了那麼一句。

    請店員幫著她把衣服送到車上,自己上車就走人了,幾個店員就說剛才走掉的人,小聲的嘟囔。

    「知道吧,富二代,看見沒有,出身好就是好,可以不用努力,每天刷刷卡泡泡男人這就是全部的生活了。」

    另一個笑:「你看現在那些不就都是這樣的,仗著家裡有錢唄,只要不犯法殺人,他們什麼不敢幹?」

    你還能指望他們有奮鬥的目標嗎?這不靠譜啊。

    葉茜不是沒有聽見,扯扯唇倒是笑了,沒有什麼新貨,這些想買誰都能買,她女兒不穿這樣的衣服,還是去國外買的好,省得跟別人撞衫。

    葉茜是這裡的常客,等著她走過來,幾個店員消聲了,很是安靜。

    「看見沒有?別跟她學,整天游手好閒的,這樣的人只能給別人當笑話說。」

    葉茜不知道梁抗抗到底喜歡姚若暉什麼,要說紈褲,估計這詞放誰身上都沒有放在姚若暉身上合適,她這些年除了花錢喝酒泡吧找刺激,她還有什麼別的?身為女人自己可不認為這樣是好的,同理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變得跟姚若暉一樣。

    梁麥繃著小臉:「誰要跟她一樣?好像出來賣的似的……」

    梁麥對著若暉能笑,可不代表她已經忘記了當初姚若暉是怎麼說的,說自己出來賣的?她才像呢。

    梁麥當著梁抗抗的面,趴在自己爸爸的懷裡,溫聲溫氣的說著:「我跟媽今天看見若暉姐了……」

    「她幹什麼去了?」

    「掃貨被,爸我姐每天就都這樣游手好閒的嗎?」梁麥眨眨眼睛:「我聽好幾個朋友說的,就像是我姐這樣的……」剩下的話梁麥沒有說,本來嘛,姚若暉的風評就不怎麼好。

    梁抗抗看了一眼女兒,叫她起來。

    「別人嘴欠你也跟著嘴欠?」

    梁麥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到底姚若暉在自己父親心裡的位置就是不同的,梁麥搞不懂,就算是知道以前梁抗抗跟姚若暉的母親結過婚,可那代表什麼?那樣的賤女人不要你了,做出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對著她的女兒好?姚若暉哪裡好?你看看她那副樣子,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反面的例子,梁麥覺得自己哪裡都比若暉強,她對人很和氣,學習也不錯,從來不會亂來,自己這樣的才叫做高端,姚若暉那樣的只能算是下層。

    梁抗抗聽著女兒的有點不爽,你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的有什麼用?過好你自己的就得了,替別人操心那就都是瞎操心。

    「這是怎麼了?」葉茜從房間裡出來,她就離開這麼一會兒,父女倆就鬧的這麼不高興了?

    坐在梁抗抗的身邊,梁抗抗轉身看葉茜:「今天看見若暉了?」

    「嗯,那孩子去買衣服,嚴創在外面等著來的,若暉是越來越好看了。」葉茜嘴不對心,她知道什麼樣的話應該用怎麼樣的一種形式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來,這就是別人不如她的地方,外面說她是小三說她破壞別人的家庭,這些話葉茜聽的夠多的了,可她不在乎,有本事把男人握在手心裡這就是一種本事,你管她是不是會說的,能看懂別人的臉色這就是一種外掛技能,比如她現在就看出來了,剛才梁麥肯定就說了不對的話,梁抗抗臉上能看得出來一些反感,問了有沒有撞上若暉,肯定就是姚若暉了,沒有別的人。

    她也搞不清,自己的女兒不如別人的親嗎?

    怎麼看都有點胳膊肘像外拐的意思。

    「外面人怎麼說她的?」梁抗抗倒是想聽聽了。

    葉茜笑的溫柔:「何必管那些閒來無事人的話呢,現在社會就是這樣的,有些人就喜歡對著別人指手畫腳的,我看若暉就挺好的,什麼叫努力?苦哈哈的跟普通人一樣,她生下來原本就都是什麼都有的,再說若暉的成績不錯的,想玩就玩被,孩子年紀小,你等著她要結婚了自然就穩定下來了,若暉啊,個性有點像是男孩子,喜歡玩……」

    你看葉茜多會說,姚若暉的個性像是男孩兒,所以她愛玩,那些少爺有幾個不出去玩的?原本生活就是這樣的,接受了家裡的生意,外面養著一群一群的女人,逢場作戲,還不是除了工作就是每天吃喝玩樂,大家的生活就是相同的,別人有可以奮鬥的目標,想努力向上爬掙多少錢到手,姚若暉先天條件就擺在這裡了,她就是個阿斗,她也是個幸福的阿斗。

    這話叫梁抗抗聽的順心順肺的,他的孩子怎麼混蛋都行,但是他不願意聽別人來說,就不願意聽,妨礙到社會和諧了還是妨礙到誰家歡樂了?葉茜約好,越顯得梁麥不好,梁抗抗掃了一眼女兒。

    「你別每天就知道跟同學聽八卦。」

    梁抗抗走了,原本今天打算睡葉茜這裡的,結果被梁麥給氣走了,梁麥等自己爸爸離開就哭了,哭的這個傷心,她說錯哪一句了?外面很多人就都是這樣說的,姚若暉算是什麼玩意?她就是一個高級雞,她就連一隻雞都不如。

    葉茜摟著女兒:「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女兒個性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葉茜也很頭疼,梁麥絕對能算得上是沒有頭腦的,心眼特別的小還容易嫉妒,不嫉妒的話,總提姚若暉幹什麼?自己跟她就說了多少次了,那就是一個擺設,你當沒有看見她,總跟她過不去,吃虧的就只有你。

    梁麥不聽:「我為什麼要讓著她?我才是我爸爸的女兒,她算是什麼?她媽都死了多少年了,她爸不要她,有那樣賤的賤人媽……」

    「你行了。」葉茜呵斥住女兒接下來的話,這要是當著梁抗抗的面說,保準會翻臉。

    梁麥又是喊又是叫的,她受夠了,她也不是誰家的奴才,為什麼自己要對著姚若輝低三下四的?她算是自己哪門子的姐姐?

    「我爸也有毛病,姚若輝哪裡好?媽你沒有聽見外面都是怎麼評價她的?她是對著說都能叫出來爸媽,她不就是喜歡攀關係嘛……」不是喜歡攀是什麼?自己爸爸不是她親爸爸,她一口一個爸的,叫誰呢?她就是個雜種,是個野種,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梁麥嘴裡罵著,她舅舅都死乾淨了,她還賴在蔣家。

    梁麥有個同學的爺爺跟蔣娟的父親關係比較好,當然這消息不可能是老爺子說的,孩子的媽媽會偶爾跟別人說,孩子也就恰巧聽見了,轉身就跟梁麥說了,因為知道是梁麥的姐姐,大人的嘴裡覺得這孩子就是挺本事,本來嘛,人家的親兒女也沒有享受到過待遇,輪到她一個外人,竟然能把老頭老太太給哄住,這就算是一種本事了,你不服不行。

    葉茜歎口氣:「你不能掐得過她的時候,你就少說話,說的越多越錯。」

    「我就是不明白……」梁麥就繞在裡面出不來了,她才是堂堂正正梁抗抗的女兒,現在叫她對著一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人叫姐也就算了,偏她爸還護的厲害,如果姚若暉多優秀多好,自己也能服氣,可是她算什麼啊?

    「我也不明白,你要明白的就是,你爸給了我們一切,你惹你爸不高興,你爸還有那麼多的女兒,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葉茜把話扔在這裡,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去想,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就是聽不進去,事實擺在這裡,大家就都是看著梁抗抗的面子吃飯。

    葉茜的娘家也跟著起來了,之前她說馬一菲不過就是自己心裡不平衡,她不是沒有錢,可是不能做的這樣的明顯,現在不同了,梁抗抗拿出來力氣給她靠,葉茜的娘家現在地位就不同,她現在算是上流社會裡的核心,至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別人背後說什麼她不清楚,可當面有幾個敢對著她給臉子的?

    梁麥起床的時候眼睛哭得通紅,葉茜看著女兒這樣就知道還是沒想開,這孩子的個性有點不好,葉茜小兒子的脾氣可好了,也不像是葉茜,什麼事兒都慢悠悠的,有條不紊的,什麼也不爭,兩個孩子兩種個性,她倒是寧願兒子去掙,女兒別爭。

    哄著女兒:「好了好了,媽也就是那麼一說。」

    梁麥算得上品學兼優了,有著不錯的家世,自己從來不張狂,認認真真的對待朋友同學老師,老師都誇這孩子懂禮貌,一般這樣的孩子不好管,可梁麥不同,從來不泡酒吧,姚若暉干的所有事情,梁麥都不碰,那就是一種警醒,姚若暉就是反面的例子,她要做就做最好的。

    雖然她現在還不大。

    *

    「舅媽。」若暉坐了下來,蔣娟看著她的頭髮,她也有聽說這些破事兒。

    「你念完書想幹什麼?」活著總得有點目標吧?

    想幹什麼?

    姚若暉攤手,她就真沒有想幹什麼,作死的這條路還沒走完呢,嚴創的話說的精闢,說姚若暉這輩子就是在往作死的路上狂奔,什麼時候真的死了,這遊戲也就結束了。

    蔣娟難得發火,她忍了很久了,姚若暉這狀態她肯定就是看不慣的,以前覺得孩子小,不能強壓著管。

    「你不能因為你身下來佔了優勢就這樣的浪費。」

    姚若暉撇嘴,她自己也不願意出生在這樣的家裡的,少了多少的樂趣,如果可能的話,她也希望自己出生在農村某個落後特別貧窮的村子裡,那樣衝勁兒能更大一點,至少爬上一個坡自己能看見弧度,她現在本身就是起點特別的高,她還能有什麼打算?

    「你站起來,給我站好了……」

    蔣娟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惜姚若暉聽不進去,心都玩野了,現在想收,根本收不回來,個性說的好聽點那叫放蕩不羈,說的不好聽那就是胡混過日子已經混慣了,習慣每天晚晚的起,有時間去學校報道一下,沒時間就接著睡,晚上泡吧跳舞,有時候出國買買衣服購購物花花錢,反正手裡有錢花不完。

    看著姚若暉這樣子,蔣娟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我跟你說這些你不願意聽,難道我就願意說?我從來就瞧不起你們這樣的人。」若暉的臉上依舊是無動於衷,對於別人的誇或者是貶她從來不是很在乎,嘴張在你們的身上,願意說你們就說被,也不會叫她掉塊肉。

    蔣娟覺得失望,一個孩子變成今天這樣,這就是扶不起來了,除了會混日子別的不會,要是個男孩子也就算了,你是開家公司管著打著誰的名頭,至少也能算是有點成就,你是個女孩子啊,你這樣放l叫別人怎麼看?人雖然不是為了別人而活,可也不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那樣叫二皮臉。

    「你舅舅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嘛?他以前跟我怕你像是你媽,我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現在我明白了,當初就不該送你出國,你寂寞你孤單你自己一個人,姚若暉有很多人的生活比你想的要艱苦的多,他們比你更加的孤單寂寞,人家能往好的道上你就不能,我是你舅媽,我不是你親媽,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以前認為你小,總有玩夠的一天,現在來看,是我太天真,人的個性生下來就已經成定局了,你是你媽的女兒,你的個性應該像是她的。」

    「你小時候不是覺得你媽那樣特別不好嘛?造成了你家裡的悲劇,可你現在跟你媽有什麼不一樣?你也就是答應我了,沒有碰那些不該碰的,我得感謝你,你算是聽我話了一次。」

    蔣娟接起來電話,她有任務要出,她這輩子自己覺得活的算是挺圓滿的,可能外人不那樣認為,認為她沒有女人味,每天就知道奉獻奉獻各種奉獻,人能找到一條通往理想的道路,這就是一種幸福,她尋找到了,自己也在努力的走,用自己的一輩子換取了自己所為的精神世界,她不覺得孤單。

    穿上衣服,看了一眼若暉,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了,以後願意過她就怎麼過吧,自己何必浪費那麼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自己不著急,別人替她急有用嘛、

    蔣娟的心裡,姚弄璋的外甥女應該是積極向上的,樂觀開朗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一種爛泥的形象。

    姚若暉窩在酒店裡,好幾天朋友打電話叫她出去玩都沒有去,不是因為蔣娟的話她聽進去了,只是想起來姚弄璋了,對姚弄璋的印象剩下的只有一點點,若暉從來都覺得自己舅舅就是個笨蛋,不是笨蛋是什麼?有捷徑他自己卻選了一條最笨的路去走,你跟別人玩公平,你知道的,那些人永遠都會戴著有色眼鏡來看你,你所謂的公平在他們來看依舊是你利用了特權,不如一用到底,她大舅舅是個蠢貨,扶不上牆的那種,小舅舅很本事,可是為人卻過於不懂變通,二舅舅呢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他擅長所有的遮掩,就像是演員,你想要他什麼樣的狀態,他立刻就能表現給你看。

    多少年都沒有去看過小舅舅了,早就忘記了,她不覺得人死了之後還會有什麼留在這個世界,就那麼一點的骨灰能有什麼作用?就是活著的人安慰自己的一種念想被,買了一束百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到底還是上去了。

    墓地很乾淨,應該是有人收拾過,想來也是,姚弄璋是為了誰死的,肯定會有人經常過來打掃的,將花束放在地上透過墨鏡看著墓碑,她媽死的時候她覺得不過就是這樣,終於死了,傷心?她分不清那種情緒,那時候太小,長大了之後也忘記了當時的狀態,舅舅死的時候她足夠的大了,心會疼,可疼過之後慢慢的就痊癒了,自動修復好了。

    「你在這裡覺得孤單嘛?」

    若暉站著一直站著,就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她舅舅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那樣的年輕,男人最好的年紀,突然說死就死了,死的時候不太好看,一陣風吹過來,吹開了她額頭上的髮絲,舅媽對她的失望她能理解,因為每個人對待生活的態度都是不相同的,姚若暉又看了一眼墓碑,轉身離開。

    最近倒是消停的很,也許是改邪歸正了吧,也許是因為蔣娟的話真的起作用了,不上課的時候去陪陪爺爺奶奶,蔣娟的父親以前不太願意參加一些老年人活動,覺得丟了身份,倒是若暉七說八說的把老爺子給拐出去了,每天跑到小公園裝一把小市民,跟那些老頭子一起談論談論國家大事,一起打打太極,當然公園裡的人都是退休下來的,閒來無事人家說國家大事,懂得不見得就是真多,蔣娟父親這老頭兒吧去了沒兩天跟人就嗆嗆起來了,他倒是沒有出聲去吵,就連多說一句都覺得跌了自己的身份,他給孩子面子才來這裡玩的,要不然他這個層次能來這裡嘛?就是他臉上的這種態度刺激了人家,人家老頭臉紅脖子粗的說他瞧不上自己。

    「爺爺,我爺爺不是那意思,他就是面癱。」若暉笑嘻嘻的解圍。

    她出去玩的姿態跟現在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當若暉願意當一個良家婦女的時候她還是能裝一裝的,身上沒有稜角就像是普通的孫女一樣,跟蔣娟父親辯論辯論,老爺子不開口則罷,一開口保證能把若暉說的啞口無言,當然她不是奔著正路去的,她說自己練的就是邪門武功,說話說著就跑偏。

    若暉的奶奶叫若暉回家。

    「有什麼事情嘛?」

    「奶奶想你了,你回來吧。」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若暉沒有答應,不管她奶奶怎麼說,她就是不去,人就是這樣的,長時間沒有感情,只會越來越淡的,提不起來興趣,爸爸也好,奶奶也好,她寧願待在舅媽家裡。

    關於爺爺奶奶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好說,據說有點不近人情,住在這裡竟然就連熟悉的人都很少,前後左右都不走動,不是因為瞧不起別人,只是因為不願意走動。

    姚若暉在樓上睡覺,蔣娟她媽就跟小保姆說話,小保姆挺懂事的。

    「我看若暉姐挺好的……」

    蔣娟她笑:「外人看著總覺得她不著調,這孩子你得細細的去品,你拿什麼對她,她就拿什麼來對你,什麼都是互相的,我跟蔣娟的爸爸這輩子就沒喜歡過誰家的孩子,我自己家兩個孩子,我也沒有像是疼若暉這樣的去疼。」

    在她心裡若暉就特別懂事,外人怎麼看,怎麼說都不要緊,她明白這個孩子,她願意相信這個孩子的心是柔軟的,她相信這個孩子就是善良的,只是她不願意將自己的那一面表現給被人看,她也聽說過一些八卦,說是若暉很尖,對著他們兩個老不死的故意這樣做的,博得他們歡心,且先不說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會看不透一個孩子,不是所有願意討好他們的人,他們就都能當成親孫女一樣的對待的。

    姚若暉在蔣家人的心裡,評價很高。

    她自己看事情角度很是刁鑽,有時候她自己吧也許就是無意當中說出來兩句,可能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觸覺很是敏銳。

    若暉下課,走到半截被人堵住了,前面的人攔住她的去路。

    她擰著眉頭,表情有些不好看。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簡承宇看著若暉,說實話他是很喜歡她,非常喜歡,至於為什麼會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點他也不清楚,可能就像是某些人嘴上所說的,通往人心裡的那條捷徑就是性。

    「我打過你,差點把你打死了,你口過我,你覺得我們這樣的能有什麼結局?」

    「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也許天生的我就討厭你,沒有理由的,隨便吧。」其實他的長相身材一切就都是她的菜,他們學校校慶的時候,若暉看見台上的人,嘴裡說著是什麼玩意,可心跳當時確實加快了,那是一種喜歡的徵兆,無關於愛情,只是遇上了一個可以叫自己去喜歡的人,但是發生的一些過程不太美好,她寧願放棄掉這個獵物也不會在回頭去選擇他。

    出來玩有出來玩的規則。

    「你喜歡我,喜歡我這一款的,因為我們有相同的愛好,你喜歡我穿衣服的方式不是嘛?」他眼睛很尖,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他所看見的就是這樣子的。

    若暉倒是沒有別的什麼反應,隨他說就是了。

    簡承宇跟著樂隊出去繼續在酒吧裡打工,有時候會碰上姚若暉,她不是來喝酒的,而是跟著別人來表演的,她一般不會開口唱歌,樂器玩的很好,當然有時候也會破例,偶爾跟朋友喝兩杯,自己量控制的很好,說兩杯就兩杯,意猶未盡的樣子,誰在勸卻死活不在喝了,對著酒吧裡出現的男人目光越來越黯淡,那是一種類似於玩夠的眼神。

    他想找機會跟她一起玩,自然就能找到這個機會,晚上他加場,嗓子已經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水瓶子,樂隊的人都納悶,他這是怎麼了,從前一天就表演四場的,錢對於簡承宇來說從來就構不成吸引力,現在一個晚上要表演十幾場。

    「今天主唱換了。」

    若暉也沒往心裡去,她雖然嘴上不說,卻認為之前的那個主唱跟不上自己的節奏,那樣的人唱她拿出來五分的力氣都是足夠的,坐在位置上,那邊其他手過來跟貝斯聊天。

    別人在下面喝喝小酒,玩玩遊戲,泡泡妞,他們賣大命的在舞台上唱著瘋狂燃燒著。

    大家都是玩音樂的,每天面對著相處著,不會一點改變也沒有,他也能放得下,過去的事情決口不提,有時間就往她身邊湊,只是為了說句話,也不是廢話,切磋切磋。

    中午接到簡承宇的電話,若暉懶洋洋的,接了沒怎麼說話,今天起床心情就不怎麼好。

    掛了電話,下午打算出去吃飯,不巧她奶殺上門了。

    「我請不動你,我只能自己來你這裡了,正好你也出來了,不然我都進不去。」若暉的奶奶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孫女。

    兩個人在門邊說話,若暉又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兩句話沒說完直接就宣佈談判崩了。

    「你在哪裡不能唸書?今天要死要活的,明天又跟你媽掐架,若暉啊,你也得為你爸爸想想……」

    若暉覺得煩,她有耐性的時候跟她談這些她都能聽下去,心情不好的時候一點奉陪的心思都沒有,伸手攔了一輛車,打開車門,打算送她奶上車,老太太今天來就是打算得到確定的答案,不然自己是不會走的,推搡上了。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不走是嗎?

    若暉轉身自己就離開了,若暉的奶奶不幹了,扯著她的胳膊。

    若暉從小到大的毛病都被老太太給扒了出來,什麼孩子翻臉不認人,小時候覺得她爸爸有用,現在不用靠她爸爸了,她有今天都是誰給她的,沒有隋濤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姚若暉這個人。

    若暉拿著手機,自己把玩著,老太太的嗓門也是不小,路過的人會多看一眼,就人家單方面聽見的肯定覺得姚若暉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簡承宇從馬路那頭走了過來。

    「一起吃個午飯、」

    「走吧……」

    老太太看著突然出現一個男孩子,在看看自己孫女這德行,這就是她外面胡混找的男的是不是?你禍害人家的孩子幹什麼啊你?

    老太太追著罵。

    若暉依舊無動於衷,除了煩就是煩。

    「奶奶你說話要公平一些,她難過的時候你們家人在哪裡?什麼事情都是相對的,你們既然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為什麼現在來要求她面對你們要表現出來溫和呢?」

    簡承宇伸出手拉著姚若暉的手,她竟然就這樣被他給拉走了。

    感動倒是談不上,不過倒是有點不懂,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樣子像是會被人欺負的人嘛?

    「你冤枉我奶奶了,我是個真正的混球。」

    簡承宇對著若暉說:「感覺吧,覺得你不像。」

    「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跟你有什麼,我們倆的仇不算是完。」她坐進車裡看著他的眼睛說著,這個人的性格很明顯就是分裂的厲害,那天的他喝多了?不,他清醒的很,既然保持清醒的狀態下為什麼會這樣?若暉在承宇的身上貼上了危險的標籤,可人就是這樣的犯賤,你明知道這個人你不能接近,你不能去好奇的,偏就是管不住自己,她的唇角向上,微微輕翹,找到一個能叫自己有感覺的人,能叫自己有一點喜歡的情緒,這不容易。

    炮友也得分有沒有緣分。

    他眨眨眼睛,索性嫣然一笑:「我跟你從來就沒有仇,我的頭縫了三十多針,差點就死在你手裡了,這樣還不算是報仇了?剛才我可是幫你說話了。」

    「原來打的就是這個目地。」若暉笑著,眼中的眸光閃閃,波彩流溢。

    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姚若暉的身體微微歪著,頭慢慢的靠在他的肩上。

    「千萬別跟我談感情,我這人不相信愛情的,什麼時候膩了,說不準的,我人際關係很亂,我不是個好人,對了,還有一點,我比你大。」

    手放在他的手上,笑著。

    兩個人屬於地下戀,沒有人能相信,恨不得磕死對方的兩個人,現在竟然又弄到一起去了,高興的時候一起吃個飯,不高興的時候她消失多少天他就看不到,簡承宇從來不問,她需要人陪了,他就過去陪陪她,或者說是她陪著他,她就像是一團火焰,熱烈的燃燒著,燃燒著她自己燃燒著承宇。

    簡承宇的狀態有些改變,雖然去學校的時候還是那樣,晚上跑夜場的時候,會主動給姚若暉買水,當然有時候她喝,有時候她扔給別人,對著他是冷冷淡淡的,團隊裡倒是有人看出來了簡承宇是在追姚若暉。

    「不可能吧,他跟人溝通就都有問題……」

    想當初,劉宇桐用了多少時間才把他給弄到手裡的,結果呢?這人就跟木頭似的,劉宇桐跟簡承宇分手之後自己就說過,跟簡承宇這樣的人在一起,就跟和尚在一起是沒有差別的,他的生活就是一灘死水,永遠激不起一點的風浪,你想在他的身上尋找到一絲的所謂的愛情,做夢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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