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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2 男人的世界 文 / 簡思

    「大姨……」

    王冉跟簡寧去超市買東西,才到家門口,候文惠在門口等著呢,喬芸領著孩子過來的,開車過來的。

    「姐,姐夫。」

    簡寧沒吭聲,喬芸也不往心裡去,解釋著:「孩子鬧騰要來你家,我現在跟侯林得趕過去外地一趟,家裡生意太忙了,姐你能幫我照顧兩天孩子嗎?對了,這是給你們買的……」

    喬芸一邊說話一邊趕緊的從車上要拿東西下來,她是買了不老少,應該沒少花錢,那些東西都算得上是名牌了,王冉蹙著眉頭,叫她給看孩子?怎麼合計出來的?

    「你先上去吧。」簡寧拎著袋子轉身就要進去,候文惠蹦蹦跳跳的跟著簡寧就去了,還伸手要幫簡寧拎東西:「姨夫我幫你拿吧。」

    簡寧看了王冉一眼,眼睛裡的東西很明顯,他從來不覺得親戚之間走動有什麼問題,但是喬芸真的就讓他覺得不舒服,狠狠不舒服,王冉對著候文惠招招手:「你叫你姨夫自己上去。」

    王冉看著喬芸:「東西你拿走,我也不能幫你看孩子。」

    喬芸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就說了,找王冉肯定不行,過去她是瞧不起自己,現在呢?覺得自己有錢了刺她的眼睛了吧,她是只能可著自己好,別人好她就受不了那種的。

    「姐你看我家生意……」

    王冉沒客氣:「你家怎麼忙你也不能把孩子扔我家,我天天忙你姐夫也忙,你指望我們倆誰幫你帶孩子?喬芸啊你都這個年紀了,做事情應該長點腦子了吧?」話她不想說的這樣直接的,可不說,喬芸心裡就裝不明白,對著喬芸心軟,老天爺不劈死她,喬芸就直接上來要劈死她了,王冉真的對喬芸的一切都夠夠的,一點不想碰觸到。

    喬芸領著候文惠,孩子伸手去拽王冉:「大姨,我想去你家。」

    「聽話,文惠跟你媽回去,大姨跟姨夫都沒有時間。」

    送著喬芸回到她自己的車上的,喬芸新買的寶馬,可見真是發達了,領著女兒上了車,候文惠降下車窗,自己伸出手手裡拿著幾塊糖要遞給王冉吃:「大姨你吃吧,可好吃了。」

    「大姨不吃,路上慢點開啊。」

    看著車子離開了,王冉才輕輕吐口氣,喬芸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們家不喜歡她從來就不是因為她沒有錢,也更加不會因為她變得有錢了就對她高看兩眼。

    進了電梯,出門按了一下門鈴,簡寧踩著拖鞋出來給王冉開門,臉色不是很好。

    簡寧就算得上是比較溫和的一個人了,碰到什麼事兒很少生氣發火,他跟王冉吵架的次數掰著手指頭數,真的就是那段磨合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再不然就是因為她生病,後來吵架很少很少,幾乎就是吵不起來,說話能說到一起去,她忙自己也忙,回到家就幹活,休息一晚上白天上班,簡寧特別體諒王冉,在一個老婆是自己選擇的,如果你都不確定你們倆合適不合適,那還結婚幹什麼,娶老婆就是用來疼的,多少人覺得他慣著王冉,她就顧著忙工作對家裡一點不伸手,簡寧聽了也只是笑笑。

    這就得看男人自己怎麼分析,你干家務了,她也做飯了大家扯平,至於說帶不帶孩子的問題,男人女人平等,就算是他思想比較超前吧,誰有時間誰帶被。

    「走了?」

    王冉點點頭:「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鬧騰成這樣,還能繼續走?可人上門她不能說難聽的,只能好言好語的叫喬芸把孩子領走,王冉不明白的就是,喬芸她是活在自己為中心的世界裡是不是?從來就不考慮別人的情況和心情?因為你們兩口子忙,就得把孩子送到他們家來?因為你們給買了東西?

    簡寧心裡對喬芸膈應,嘴上卻不說,自己洗衣服呢,王冉進廚房做飯。

    「這小子最近打電話打的一點不勤快。」

    在王冉的眼睛裡,她兒子簡承宇那就是一個怎麼說呢,就是個半孤單的小孩兒,跟誰的話都不多,哪怕跟王焱感情不錯說兩句也就沒有話了,跟她這個當媽媽的話能說四句,跟他爸爸的話比較多,可能是因為是男孩兒吧,跟他爸爸是同性。

    「可能忙吧。」

    簡寧不僅是慣著老婆還慣著兒子,他家就是這種生活方式,有人說簡寧你的運氣未免就太好了,你兒子管都不管就一路平安的走到今天,你在看看你大舅子家的孩子。

    自己洗衣服洗的特別專業,在外面是個儒雅的院長,醫院裡很多小姑娘都說,我們院長那真是美男,雖然現在上了點年紀,可男人有些越老越有味道啊,他也不是顯得多冷酷無情的那種,看見誰都能笑出來,就是週身給人的感覺,在外面是那樣的形象,回到家擦地板洗衣服就沒有他不做的,噢,忘記了他不做飯,這點王冉也頭疼。

    簡寧自從明確的跟王冉分擔了家務之後,哪怕就是王冉去外地,多少天不回來,他不願意出去吃,他自己也不上手去做,很簡單的你想吃飯,扔點米仍點水進去,一會兒不就有粥喝了,他不,他就等著王冉回來給他做,要不然就對付出去吃,實在沒胃口了就少吃。

    王冉說過他好幾次了,她有時候回來的晚,打電話雖然說自己會回來,但是時間不確定,說六點到家有時候可能十點才到家,就這樣他都等著,她就說嘛,他在外面的形象保持的太好了,自己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誰能想到,這麼好這麼完美的一個人,做飯就跟要他命似的。

    「衣服有點多,我用洗衣機洗吧。」王冉抽空看了一眼在衛生間努力跟衣服做爭鬥的男人。

    這點來說,她確實說不過去,好多年自己沒有洗過衣服了,第一他是覺得別人洗不乾淨,後來她是沒時間,久而久之的家裡就形成了這樣的固定模式。

    「洗衣服洗的多不乾淨,我洗的比乾洗店都乾淨。」

    「那你洗吧。」

    王冉不勸了,勸也沒用,人家心裡主意可正了。

    做好飯菜把飯菜端上桌,簡寧那邊也宣佈結束了,把衛生間從頭到尾的先擦一次然後用乾毛巾在走一次,這樣誰馬上進去也沒有關係,是有點龜毛。

    簡寧擦地就喜歡用白毛巾,王冉用過兩次,白色的特別容易髒,特別髒了之後洗一段時間就發現毛巾有點烏突突的,可是他不,估計是認為白色有點污跡就能看得見,潔癖的人啊。

    「這個星期一次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打給你了嘛?」

    簡寧搖頭,伸著筷子夾菜:「學校的事情多,他不是跑夜店嘛。」

    對於這事兒,王冉一直就是持反對意見的,可惜二比一她說了不算,被那父子倆給否決了,簡寧就是願意聽孩子自己的,他說願意去那就讓他去,一個男孩子怕什麼。

    「我就說不讓他去,你非讓他去。」

    「多見識見識沒什麼不好的。」

    「這回好了,連媽都給忘記了,我就生了一個小白眼狼,早知道當初多生一個就好了。」人上了年紀,身邊就她跟丈夫,有時候能喘口氣的功夫就覺得挺寂寞的,孩子不在身邊,好在這樣的感覺並不多,一個孩子是有點孤單了,當初要是自己想開了,給他要個弟弟妹妹的,他也能有個玩的,跟別人不親,跟自己兄弟姐妹還能不親嘛。

    簡寧沒什麼好後悔的,現在說這些話都是馬後炮,再說了,孩子也不是說想生就能生出來的,當初要那一個孩子都累成什麼樣了,鬧鬧小時候可不好帶,成天成宿的哭,簡寧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偉大的,他給抱大的嘛?仔細想想,貌似沒有抱太多,可也算是陪著兒子長大了,吃完飯王冉刷碗,他進了房間裡,拿著電話給兒子打了一通,兒子沒接,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有時間給你媽媽打通電話,多少天沒給你媽打電話了。」

    簡承宇的電話是半夜十二點打進來的,王冉跟簡寧都睡下了,聽著是手機響,自己扭開檯燈抓過來手機看了一眼,開始抱怨這是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等看清了手機上的兒子兩個字,立馬就清醒了。

    「還沒睡覺呢?」

    「媽,這幾天沒給你打電話……」簡承宇對他媽很孝順,從來不會覺得不耐煩,偶爾時間太長了,自己有時候也想不起來打電話,可能在孩子來看,給不給家裡打電話的效果就都是一樣的,他不打電話不代表他不想念媽媽,自己大了,那種想念就擺在心裡了,不願意放在嘴上,大孩子了嘛,將來自己也會有兒子的,現在跟媽媽膩,那種感覺就怪怪的。

    王冉問問兒子都有沒有休息好,吃好了沒有,錢方面她就沒問了,她兒子什麼都有可能卻,唯一不能缺的就是錢。

    「早點睡啊兒子,你天天睡這麼晚,對身體不好。」

    簡承宇在電話裡說知道了,王冉掛了電話,這就睡不著了,被兒子給弄醒了,簡寧靠在一邊倒是也沒睡,王冉就說他對自己一套對兒子一套,嘴上總說什麼早睡早起身體好,那你兒子天天大半夜的睡覺,你怎麼就不管管呢?

    「你下次說他,不能總這麼下去,現在年輕,等年紀大了,就容易出毛病……」

    「我說他。」簡寧把胳膊往旁邊伸伸,王冉躺在他的胳膊上,少年夫妻跟現在最大的不同就是,才結婚那時候你的頭在他的胳膊上枕一夜,哪怕就是把他的胳膊給枕麻痺掉了,他心裡也會覺得爽,因為這代表這個女人從今以後就變成是我的了,屬於你的一部分,你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那種喜悅跟麻痺掉的手臂一相比,還算是什麼啊,現在呢,上了年紀,夫妻生活兩星期能有一次就算是不錯了,時間對不上,加上身體很容易感覺到累,愛情漸漸轉化為親情,這就是一定的,不是說愛情沒有了,而是愛情漸漸的越來越深,兩個人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彼此就知道對方要做些什麼,簡寧不是沒有外遇的機會,擺在他面前的機會很多,現在漂亮的小姑娘也很多,會來事兒的小姑娘就更多,只要他想,他也能越活越年輕,用年輕的身體去滋潤自己的血液,照樣可以三天兩天的上一次床,身體是可以年輕起來的,可是自己想想吧,他娶王冉的時候就不是為了她長得好看,機會擺在眼前,自己就不願意伸手去碰,寧願回家對著冷鍋冷灶,可能天生遺傳的缺心眼,守著一個女人一個家安靜的過,偶爾她也會嘲諷自己兩句,簡寧覺得這就是樂趣。

    老夫老妻也有屬於他們的歡樂。

    醫院聚餐,大家說院長絕對就算得上是一個大方的男人,一個月就肯定有一次,男人聚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喝酒,簡寧的酒量是高還是淺這點大家都沒摸索出來,他的臉色不容易上色,在一個大家都合計,要是不能喝給喝躺下了,這是院長啊,將來背後給你穿小鞋呢,誰就都沒敢。

    今天大家都高興,又要派幾個醫生去外面,其實出去吧,雖然待遇挺好的,可家裡就顧不上,有些人不願意去可心裡明白這是必須的路,你守家帶地的你永遠不會明白自己差在哪裡,就醫院這些醫生,收入不錯了,地位有了,花花腸子控制不住的有很多,簡寧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專門打這件事情的,勸也勸過,人家聽不進去,你也就不能多說,一個人一種想法,有的男人就是覺得我手裡有了點餘錢,家裡的老婆不在年輕了,我背著她雖然跟外面的人也許是精神上的出軌也許是身體上的出軌,但是他的心還是忠於家裡的,工資按月給老婆,兒子女兒結婚他的大頭錢都給家裡了,這點他沒什麼覺得愧疚的,老婆不知道,他也風流快活了,將來覺得玩夠了,臉一黑,叫身邊的人走掉就是了。

    盧一生跟在場的一個女醫生是勾搭在一塊兒了,這事兒簡寧不清楚,因為是同事,因為長時間的接觸,人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可能之前你還覺得她難看,她不好相處,現在就變成了看對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盧一生的老婆也是自由戀愛的,大學的同學,後來結婚生了兩個孩子,家裡條件一直就算是不錯,老婆上了年紀,雖然還是那張臉,身體的皮膚已經開始鬆懈了,面對著一個女人將近十七八年,每天面對面放個屁都不會臉紅,可能老婆有什麼婦科毛病都會跟他說,已經超越性別的界線了,就算是光著身體也不會產生太特別的衝動,生理上是有,那也不過就是偶爾衝動一次,並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身體有需求,一個月難得來那麼一次。

    盧一生喝著酒,柳如心看了他一眼,這有人帶頭灌簡寧酒,大家蜂擁而上,難得的機會,院長喝了他的那一杯那就不能不喝自己這一杯是吧,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的,簡寧苦笑著,今天自己可過癮了。

    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有年紀比他大的,有年紀比他小的,還有才畢業走出校門的,什麼樣的就都有,簡寧去結賬。

    「下次院長得把夫人帶著。」

    大家一致要求,簡寧點頭:「行,下次她有時間的,我帶。」

    散局了,盧一生上了車,柳如心開車走人,盧一生的老婆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看了一眼柳如心:「院長請客吃飯,後面可能還要去唱歌,要回家的晚一點……」

    盧一生的老婆掛斷了電話,丈夫出沒出軌她是最直接的人,她心裡不會不清楚,鬧離婚?撕破臉、

    她跟盧一生結婚這些年了,兩個人生了兩個孩子老大今年十八歲,老小今年才十歲,他們之間的感情加起來應該比家人還深,鬧騰什麼?

    「我送你回家吧。」柳如心挑頭,盧一生心裡覺得有點難受,兩個女人他都愛,老婆是責任,應該是責任多了一點吧,他如此想著,柳如心呢這是新發芽的愛情。

    盧一生去了澳門,柳如心這次也在名單之內,兩個人遠在澳門過起來了夫妻一樣的生活,上班每天見面,下班一起買買菜,不見得就是天天去床上翻滾,有些人出軌並不是為了這事兒,盧一生覺得自己很快樂,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不不不,不能這樣說,他跟妻子才結婚的時候也這樣快樂過,可日子過的真是快啊,轉眼間他就忘記了那種感覺。

    盧一生的老婆崔唐親眼看著那兩個人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的牽著手在超市裡,盧一生推著車,柳如心有時候會跟他說些什麼,他就特別有耐心的聽著,崔唐不是不生氣,自己也恨,恨不得衝上去揪著柳如心的頭髮對著她喊,她也算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女人,為什麼要偷別人的丈夫,特別是崔唐還有見過柳如心的丈夫,兩個人感情也特別的好,那時候盧一生是怎麼說來的?他說自己跟柳如心關係不是特別好,平時是不怎麼說話的,所以對她的事情也不是很瞭解,聽別人說的,柳如心跟她丈夫關係吵架好的。

    崔唐回到酒店自己哭了,到了這個年紀,在離婚實在就丟不起這個人,再說叫她現在認輸她心裡覺得不甘願。

    柳如心打開門,她聽見是有人敲門,自己踩著拖鞋出來,身上一身的居家服,很是休閒,這樣的女人看起來氣質特別的好,就連崔唐都認為自己趕不上柳如心。

    「你是……」

    「我們見過的,可能你不太記得我,我是盧一生的愛人。」

    柳如心微微挑高著眉頭,盧一生的愛人來找自己?她找錯了吧。

    「我能進去嗎?」崔唐保持著自己的涵養,她今天來不想打人不想罵人,更加不會無理取鬧。

    「我跟你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柳如心拒絕。

    「我們也許可以談談盧一生。」崔唐見柳如心揣著明白裝糊塗,乾脆直接開門見山,如果人家願意給她這個正式的太太一點尊重,她是不會無理取鬧的,她來是想解決問題。

    「我跟你談盧一生?是不是有找錯人了?」柳如心臉上很是淡定,心裡也並沒有起多少的波瀾,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崔唐,彷彿一切都是崔唐無理無腦,是崔唐自己亂猜一樣。

    崔唐也不氣餒,對上柳如心的眼睛。

    「我聽我們家老盧說你跟你丈夫是大學同學,我們倆也是……」崔唐笑了笑。

    「對不起,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我沒有什麼好跟你說的,我跟我先生的感情更加沒有必要跟你溝通。」柳如心想要帶上門,她現在的態度就是不願意談,多一句不想跟崔唐說。

    崔唐伸出手阻擋住她的動作。

    「我原本是想先禮後兵的,既然你要這樣說,那我就把話說的通俗一點,我知道你跟我先生盧一生在搞婚外戀,我不想鬧,因為我不想叫我的先生丟人,他是我的依靠,我愛他,我們倆結婚整整二十年,眼看著就要走進二十一的年頭裡,我希望我能跟他白頭到老……」

    柳如心翹翹唇,掀出來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來找我說這些,是不是就有點驢唇不對馬嘴,你愛你先生你應該說給他聽……」

    崔唐的耐心正式宣佈全部土崩瓦解,跟這樣的人說不通,她就只能來硬的。

    「我原本是認為我們兩個女人能有話溝通,既然你要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撕破臉了,你勾引別人的丈夫男秘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大是嗎?」

    崔唐覺得你既然敢做,你就要接受別人的踩,她願意好話好說的時候你不肯接受,那就別怪她當了潑婦。

    回到盧一生的宿舍,盧一生那邊已經知道崔唐過來了,他沒合計崔唐已經知道一切了,等進了屋子裡,崔唐在收拾屋子呢,崔唐是個好女人,家務一把罩,有自己的工作,其實工作也不清閒,即便這樣還是包攬了全部的家務。

    盧一生從來就沒有否定過崔唐是個好女人的事實。

    「回來了。」

    崔唐整理整理自己散掉的頭髮,叫盧一生坐。

    「我昨天來的,在超市偶然的情況下看見了你跟你女同事在一起買東西……」

    盧一生的臉上表情立馬就變了,他想說什麼,但是張不開嘴。

    崔唐歎氣:「這些年的夫妻,我知道你也覺得我老了,我比不上人家氣質好,比不上人家年輕,我也有找過她談我罵了她……」

    「崔唐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去找她談?這事兒是我對不起你……」

    崔唐苦笑:「可不是嘛,就是你對不起我,兩個孩子我給拉扯大的,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你媽癱瘓在床上,我是親自上手,誰都誇我是個好兒媳好媳婦,可是你卻不這樣認為。」

    盧一生覺得自己精神壓力很大,崔唐說的這些,他都感激,可是……

    「你覺得我說這些就是為了叫你內疚是吧?女人這樣幹,不停的數落別人的不好講著自己的好,這女人不太招人喜歡,我也知道,我也不願意做個跟別的女人相同一樣的人,我不想鬧,我想留給你臉面,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我完全可以打到你的醫院去,弄臭你就不算是什麼事兒,可我忍住了,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崔唐你不能這樣幹,大的那個現在念高中,小的那個念小學,我鬧了家裡就永無寧日,我不能這樣幹,我這樣做只會叫你覺得厭惡我。」

    盧一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腳面。

    崔唐哭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更好的男人吸引我,我總是想著吧,夫妻一場,你盧一生對我不薄,結婚的時候護著我,我想吃點什麼你跑大老遠的去給我買,我都記得,唸書的時候你自己不吃飯寧願給我買吃的,你媽哪怕就是沒癱瘓之前對著我不好,因為看在盧一生的面子上,因為她是孩子們的奶奶,因為我也當了母親,我願意叫別人說我傻,被婆婆欺負成那樣,我還上手去做,你媽也誇我,她總跟我說對不起,其實哪裡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將來也是要當婆婆的人,站在你媽的角度有些事情倒是能理解,可能她的本意並不是那樣的,兩箱矛盾最後就演變成了那樣,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盧一生,我不用這些來要挾你,你還想過嘛?」

    盧一生點頭。

    「那你能跟她斷了嗎?」

    盧一生沒有說話,崔唐心裡發苦,過了半輩子了啊,這樣的一句話自己就都換不回來,換不回來啊。

    「那好,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自己想好吧,如果你想要選擇她,我會跟孩子們好好說的,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家裡的財產你應該明白,我會爭到底的。」

    崔唐開始穿衣服,盧一生不想讓崔唐走,她才來,哦,忘記了,她說昨天她就已經來了。

    「別送了,你自己記得按時吃飯,你的胃不怎麼好,回去吧,我走了。」

    跟多少年一樣,每次他送崔唐,崔唐就會說回去吧,她捨不得叫盧一生送她,哪怕就是半夜自己出門寧願自己走,她很心疼盧一生,這些盧一生不是不明白。

    柳如心還是那樣,沒有任何的反應,對著盧一生依舊下了班很親切。

    「晚上一起吃飯嘛?」

    盧一生好半響才吭聲,說出來的話叫柳如心一愣。

    「不了,我回去自己吃點泡麵就行了。」

    柳如心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盧一生:「你老婆找過我談,你知道嘛?」

    「她跟我說了。」

    「你知道就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省得破壞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有時候女人說男人就像是風箏,你不能任由他自由去飛翔,也許他樂不思蜀就不知道回家的路,時不時的要拽拽風箏的線,崔唐拽了這跟風箏的線,她想叫自己的男人回家,想勾起盧一生跟自己一起走過的那些歲月,她不相信盧一生會為了一時的激情拋棄他們夫妻這些年的感情,她心裡也是跨越不過去,自己一輩子為這個家付出,臨了臨了你盧一生來了這麼一檔子,崔唐不憋屈嘛?崔唐憋屈,但是崔唐卻不願意深想,她現在想要做的就是丈夫回頭,從此以後這件事情她絕口不提,或者盧一生跟柳如心徹底分手。

    柳如心沒有說過崔唐一句的壞話,也沒有挑撥,她只是工作上跟盧一生繼續接觸,每天該說話說話,跟家裡一樣有聯繫,跟丈夫的感情依舊很好,有時候說起來自己的女兒,她也是滿臉的幸福,盧一生不是沒想回頭是岸,可是這岸頭……

    盧一生跟柳如心同居了,如果崔唐不找盧一生來談,或者盧一生不會走到這地步,是崔唐加快了盧一生跟柳如心的腳步,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妻子在內地一個丈夫在內地,就這樣公開的等於同居,誰也攔不住。

    盧一生跟崔唐發誓,自己已經跟柳如心分手了。

    崔唐也相信了,柳如心的家庭依舊平穩,她依舊是個幸福的女人,有丈夫的疼愛,是女兒心目當中完美的媽媽。

    盧一生一個月能回來一次,回家的時候崔唐將他的褲子送去乾洗,褲子要送去洗之前一定就要掏兜的,崔唐不知道自己看見那個東西的時候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她坐在椅子上,就那樣坐了半個鐘頭,這半個鐘頭是崔唐這一輩子最難的一段。

    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的大度,跟盧一生往開了談,最後他也答應了自己,結果卻是這樣……

    盧一生晚上回家,崔唐沒有回來,他照顧著老母親問了家裡的護工。

    「你崔姐今天單位有活動嘛、」

    護工搖頭:「平時每天下班就回家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盧一生給崔唐打電話,崔唐沒有接,她一個人一直走一直走,走的腳很疼,腳底下肯定就是起泡了,可不能停下,她現在很想去死,自己做人是不是就特別失敗?為什麼每個男人最後就要傷一下女人的心呢?

    是她對這個家付出的不夠還是因為什麼?誰能給她一個解釋、

    護工晚上下班回家,盧一生負責照顧自己母親,兩個孩子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的,盧一生覺得有點累,崔唐在家的時候這些事情就輪不到他上手。

    給崔唐打電話,崔唐依舊不接,這個時間了,盧一生有點怕崔唐路上出什麼事情。

    崔唐十一點多回家的,不知道走到哪裡去,又走了回來,進門,盧一生陰沉著一張臉。

    「你到底去哪裡了?」他不是不讓妻子出去,你出去之前至少要跟我說一聲,就這樣扔著家裡不管,你這是想幹什麼啊。

    崔唐沒有說話,換了拖鞋,自己拎著包進了臥室,脫掉外衣外褲直接就上了床,背對著門睡下了,盧一生推門進來。

    「崔唐,你是不是身體哪裡難受啊?你晚上去哪裡了?」

    是同事聚餐還是怎麼回事兒啊?

    總得跟自己打個招呼吧。

    崔唐眼睛裡含著眼淚,她自認自己已經拿出來了她全部的誠意,踩著自己的自尊心跟他談,就是為了挽救回這個家,可是他呢?

    「你想跟我離婚嘛?」

    盧一生有些惱怒:「你又說這樣的話,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崔唐你過去不是這樣的人,我跟她已經……」

    崔唐起身從容的將手裡的東西摔在盧一生的臉上。

    「我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同事這兩年的感情,孩子歸我,家裡的一切都歸我,你還年輕還能掙,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這些……」崔唐想,自己不能讓步了。

    她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已經將自己全部的自尊都踩在了腳下,可這樣依舊換不回來盧一生的浪子回頭。

    盧一生被崔唐砸的有點懵,自己撿起來地上的東西,看完臉色變得慘白慘白。

    也許每個出軌的男人都會為自己找到一些借口。

    「我……」

    「孩子還在外面呢,他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暫時先保持這樣的關係,你外面想住一起也好,再婚生孩子都可以,我不會攔著你,也不會管著你,你人在澳門,孩子不會知道的。」

    崔唐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心情,走到今天,在捨不得自己似乎也應該果斷一些。

    盧一生一臉的不平,他不懂崔唐還在鬧什麼,柳如心是有家的,她的家庭很和睦,她不會離婚,同樣的自己也不會離婚,崔唐如果怕自己跟柳如心再婚的話,這完全就是多餘的。

    男人總想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永遠想做韋小寶,想做皇帝想做一切能享受齊人之福的事情。

    「我跟柳如心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有家我也有家,我們倆就是朋友……」

    崔唐像是第一次看清自己丈夫這張臉,睡在一張床上,在這把年紀幹出來在外面同居的事情,他跟自己說他們倆個只是朋友嘛?有時候不是女人難為女人,真的是男人在裡面和稀泥,你既然那麼喜歡她,那就離婚娶了她,這樣也算是成全了他自己的愛情。

    崔唐閉著眼睛。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現在只是想要平靜,不要影響我的兩個孩子,其餘的隨便你們。」

    盧一生捨不得放下跟柳如心的感情,他自認自己把錢就全部都交給了家裡,他沒有往柳如心的身上搭錢,同樣的柳如心也從來沒有伸手跟他要過錢,大家多個朋友,為什麼就要糾結著不肯放開呢?

    崔唐說到做到,就真的視而不見,再也不會盼著盧一生回家,他回來還是不回來她不會過問,不會打電話,盧一生打電話回來她也只是聽,不會對他多說一句,家裡婆婆依舊給照顧的很好,崔唐開始更多的走向朋友,跟朋友一起去吃甜品,跟朋友唱唱歌,一起出去走走,首先發現不對的就是崔唐的大兒子,男孩子這個時候特別的敏感,找母親來談。

    崔唐跟朋友才從外面吃完飯回來,大兒子緊繃著一張臉。

    「媽,我能跟你談談嘛?」

    崔唐坐下身:「有話想跟媽媽說?」

    兒子指責母親,因為父親不在家,父親在外面辛苦的賺錢,母親卻這樣揮霍屬於她跟父親的感情,指責母親有了神經世界的外遇。

    崔唐看著兒子。

    「媽媽只是跟朋友吃吃飯。」

    孩子不能理解,在孩子的心裡,母親這樣就屬於背叛,崔唐一個人都撐了下來,頂著莫須有的罪名,她沒有對兒子說,是盧一生對不起她在先,沒有說她每次跟著朋友出去也都是女人,從來沒有別的男人。

    崔唐的兒子給盧一生打電話,在電話裡說懷疑母親有了外遇,男孩子更加喜歡跟父親去溝通,他覺得父親就是自己世界裡的一道牆,是永遠不會倒下的,他表示自己的心裡很亂,很想掐死母親。

    盧一生這個晚上沒有睡,是跟柳如心的感情重要還是自己的這個家重要?

    盧一生跟簡寧提了,自己想要調回來,他知道院長很難做,他應該在外面待上兩年的,現在卻提前要調回來。

    盧一生沒有騙簡寧。

    「我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如果不調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控制住自己。

    盧一生回去的時候柳如心才知道,盧一生並沒有跟她打過招呼,柳如心也申請了調回來,沒有人知道柳如心心裡是怎麼樣去想的,柳如心的丈夫是大學的教授,很博學人很溫和,又高又瘦,對家照顧的也很多,孩子幾乎就都是他一把手給帶大的,相對來說,柳如心很幸福,從結婚到現在幾乎沒有不好的日子過。

    盧一生跟崔唐談,崔唐卻不願意談了。

    「你什麼都不要跟我說,一生曾經我那麼的愛你,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成全你,我願意作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我願意在你摔倒的時候陪著你,可是你成功了,你過的不錯,你現在不需要我了,我也老了,不在年輕了,我的身體對你來說也許也沒有吸引力了,人活著我總覺得有感情才是真,不然只靠著身體的互動,那樣的不叫愛情,或許我說的不對,我這輩子,不管別人怎麼樣說,我自認做到了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合格的兒媳婦,你也曾經對我很好過,我沒虧,我們倆好的時候很平靜的走到一起,現在我們要分開了,我依舊希望我們能和平的分手,不要對彼此都造成傷害,如果你照顧不了媽,我可以來照顧媽,雖然離婚了,她仍舊還是孩子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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