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欠一千) 文 / 風染白
謝絕轉載
這樣的許默然我已經好久不曾見到了,還記得有一次,那個時候我是他的老師,只是隨意地問了他一句你身上的褲子的事情好像就把他惹毛了,平時安靜內斂的孩子一旦惹毛了後是很嚇人的,那次他整個臉頰都緊繃了起來,看著我的樣子異常嚴肅。
「不是玩笑,只不過」
我頓了下繼續道:「只不過」
「你不用說,我懂的。」收起了那一絲顫抖,許默然又變成巋然不動的樣子。
只是那雙眼,看著我的那雙眼,神情複雜的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開始了再結束時種痛苦。但之於我而言,這種痛苦遠遠不如什麼都沒有的要好,一個機會而已,不行我也甘心了。所以,請不要收回,既然說了出來就不要收回。我們下周就結婚。」
「不要這樣急」我慌忙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好,不這麼急,那就先訂婚。」「嗯。」我點了點頭,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有一種情緒,一種似乎要讓人窒息的情緒湧了上來。
「我先走了,默然」說完,也沒去看他的神色,急急忙忙地拿起皮包就走了出去。關於婚姻,關於那盛大的婚禮,披著白色婚紗的場面我不是沒想過的。
不只一次,我想到了綠色的草坪,我穿著白色的婚紗在上面赤著腳在上面奔跑。
我想到曾經在一起時的日子。
我對秦子陽說。
我說你什麼時候娶我?
他笑,嘴角的弧度永遠是那麼高高在上。
笑得就連女人的我都嫉妒他的魅惑。
他說:婚姻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在一起開心就好。然後他放下手中的紅酒,一下子壓過來,把我死死地控制在他的身下。我再想要問些什麼,卻被他的吻和那炙熱的肌膚所掩埋。
大腦呈現空白狀態,滿腦子都是他的氣味。
他說:蘇念錦,我就喜歡你這股子狠辣勁兒。
只是我想說,我內心其實一直有一個角落,那裡面溫柔的能溢出了水,那裡面其實期許的只是最簡單的小幸福。
電梯門開了,甩了下腦袋,想把這些拋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大腦中那個人的身影剛剛消退,現實中的真人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似乎就像是一個夢魘,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的掉。
也許他就是我的劫難,說了要經歷的,注定無法躲開。秦子陽蹲坐在地上,一條腿蜷縮著,一條腿伸向前方,手腕上還有著血,應該是剛剛跟許默然動手時弄的,只是我沒有來得及注意到。如今在燈光下,似乎被放大了n倍,看起來格外顯眼。
他看見我出來,立刻起身,站直了身子,但可能腿蜷縮的時間太長,無法一下子站直,一個踉蹌向我摔了過來,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扶,腦海中卻立刻浮現起一個畫面,那時曾經他剛回國時接到她的電話我拉住他不讓去時一把把我推開的畫面。
雙手硬是在半空中狠狠地頓住,縮了回來。
好在他反應快,用手迅速地扶住牆壁,但用力太大,那個受傷的手腕更是受到了力的阻擊,秦子陽的整張臉都慘白的嚇人。
費了好半天力才穩住呼吸,但他並不看我。
並沒有抬起頭來看我。
只是低著頭,暗影擋住了他的臉,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過了不知多久,他終於抬起了頭,看著我。
聲音很冷很冷。
「蘇念錦,你是我這輩子遇到最狠心的女人。」
我的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我冷笑地看著他。
我說:「是嗎,那我應該感謝你的,秦子陽,這個女人是你一手造就的。是你一手毀了她所有的夢想和希望。毀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和那本該擁有的小幸福,也是你毀了她的純白和簡單。如今,你站在這裡,好似受害者一樣,用著控訴一樣的表情看著我。說我的心狠。」
「跟我走。」
他不在說什麼,乾脆直接拉過我的手,用著他的蠻力要把我帶走。
「如今你只剩下強迫與威脅了嗎?秦子陽,你真讓我瞧不起。」
「隨你便。」
他仍是不肯鬆手。
「放手,秦子陽,我馬上就要跟默然結婚了。我不在是曾經的那個蘇念錦,不論是瘋狂哀愛上你的,還是與你相濡以沫的,那個人都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想與你相忘於江湖。從此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相忘於江湖?」
「老死不相往來?」
每一個字他都重複地極慢極慢
「你做夢,蘇念錦,我告訴你,你那是在做夢。這輩子你都休想抽身。只要我還在這個世上一天,你就休想抽身。」
「男人真是下賤。給你時,你當個草,甚至連草都不如,恨不得丟在地上死命踩幾腳。當不理你時又轉過身來,說什麼也不肯鬆開。」「蘇念錦」他火了,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大的驚人,恐怕第二天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紅痕。
「我們在紐約的生活你就能夠全部忘記,那些日子,你怎麼可以全部忘記,你說過的話,你做過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今天讓我的痛?那好,蘇念錦,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確實痛了,狠狠地痛了,痛的每一根肋骨都在抽搐,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好,你成功了,你還想要怎樣?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不想要怎樣,我想要結束。秦少,我們都該結束了,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從此不要再相見。也許」
我頓了下,聲音微弱道:「也許,我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了彼此。」
「呵呵」
他開始笑,聲音無限的蒼涼,邊笑邊鬆開了我的手。
「錯誤,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