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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幕後黑手(上)(有獎競猜) 文 / 老虎不吃魚

    「我也是想為大哥分憂解難嘛?」南宮橙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他一下,語調裡甚是委屈。

    自從這養顏堂開張到現在,錦繡閣的生意一落千丈,眼看著大哥終日陰沉著一張臉,她如何能不著急。

    南宮世家多少年的生意,若是錦繡閣被這麼一個小小的養顏堂擠兌的難以為繼,還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麼?

    她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潑髒水這一招。這才差人在街上找了十來個人,每人許了二十兩銀子,讓她們頂著故意弄出紅斑的臉,好好來這門前鬧一鬧,養顏堂的生意自然受損。可誰料到,這將軍府的臭丫頭會突然跑出來壞事,三言兩語將這些人嚇成這個樣子。

    「分憂解難?你不給我添麻煩,我都要謝天謝地了。」南宮桓沉著臉看了她一眼,逕直走的了窗邊,將那原本留著一條細縫的窗戶開了半扇,自個站在了窗邊,抬眼望樓下對面看了去。

    謝玉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衣裙站在台階上,看著門前一眾面面相覷的女人勾了唇角露出一抹淡笑,她自己做的東西她還能不知道?會將人的臉蛋塗成這個鬼樣子?

    這些人一副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樣子,明顯有貓膩嘛!

    她略一沉吟,又清了清嗓子,看著眾人道:「我們養顏堂每一筆進出都是有登記的,幾位口口聲聲說是來養顏堂買的胭脂,想必自然知道這規矩。現在我就讓丫鬟帶你們進去,翻查記錄,核對情況,若真是在我們養顏堂買的胭脂出了問題,那我幫著治臉不說,還歸還兩倍的銀子作為賠罪。可若並非在我們店買的東西,幾位就莫怪我不講情面,將你們送官法辦。」

    「賬本是你們造的,記錄的又是你們自己人,裡面有什麼貓膩我們怎麼知道,說不定剛才就進去將我們買東西的記錄去除了呢?」人群裡一個姑娘反應極快,不服氣的反駁。

    謝玉又是一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想來,這位姑娘怕是從來沒有來過養顏堂吧?」

    「你,你胡說,我就是抹了你們的胭脂,臉蛋才爛成這樣的。」那姑娘極快出聲,氣急敗壞。

    「我胡說?」謝玉反唇一問,目光落到周圍一群群看熱鬧的人身上,停頓了一下,提高了音調:「大伙可是都知道,我們養顏堂每做成一樁買賣,收據皆是一式兩份的,上面標明所買的東西和所付的銀錢,更有養顏堂的獨有印章,經手的賣貨人指印和買主的指印。兩份一模一樣,店裡留一份,買主留一份。而且,買過的人都知道,哪怕是最便宜的胭脂,這收據也照開不誤。尤其,銀貨兩訖的時候更會特別叮嚀諸位,妥善保管,不得隨意塗抹更改,若出了問題可隨時拿著收據前來。可是眼下幾位空口白牙,只頂著一張看不清模樣的臉蛋來,如何就能讓人相信了?」

    「對啊,我買胭脂的時候是收到這樣一份收據。」

    「我也有,我也有。」

    「臉都爛成這樣了,趕緊將收據拿來吧。」

    謝玉話音落地,圍觀的群眾有人恍然想了起來,三言兩語開始議論紛紛。

    「這麼久了,還有誰會收著那種東西?」一個女的再次出聲反駁,不過已經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這養顏堂的東西動輒幾十幾百兩,哪裡是她們用的起的,又哪裡曉得這買個東西會那樣麻煩?僱主事先又什麼也沒說,此刻被人家這樣提出來,讓她去哪造一份這樣的收據。

    「沒有?」謝玉揚了揚眉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位大姐真是有趣,這說話做事連個憑證都不留,只這樣莽撞無理的找上門來,說是用了我們的東西塗壞了你們的臉蛋,我們就得吃下這個啞巴虧麼,還是你覺得,我們養顏堂這些人各個都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們捏扁揉圓,扭曲是非曲直隨意誣陷?」

    謝玉一張俏臉上赫然出現幾分怒氣,轉頭喚了一聲文姑,語氣裡威勢十足:「將這些人通通帶到刑部大牢去,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把屎盆子給本小姐腦袋上扣。好好寫一紙訴狀,讓刑部長官們給我好好地審,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後面給我興風作浪!」

    「是。」文姑聽了看了這麼一遭,這會對謝玉已經是打心眼裡服氣相信了,以前以為這丫頭頂多是心地單純,秉性善良。現在看來,她還是一直小瞧了這丫頭。

    文姑微微點了一下頭,臉上十分欣慰,已經衝著裡面喊了一聲,「來人。」

    話音落地,院子裡齊刷刷出來了一群護衛,一個兩個乾淨的長衫,臉上的表情十分恭敬。沒有一般店舖裡那些打手看著五大三粗,英武精幹的身形卻也是差點將門外這些人差點嚇破了膽。

    她們不過是為了二十兩銀子而已,哪裡想到這事情會鬧到刑部大牢去,聽說那地方又陰冷又黑暗,一進去就先是一頓板子。這位謝家小姐身後又有將軍府和平西王府撐腰,她們這要是被關了進去,還不得最少脫一層皮呀!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裡幾個女人對看了一眼,突然身子一轉,已經朝街頭跑了過去,恨不得腳下長了風火輪才好。

    剩下的眾人被這一幕弄的有些愣神,還不知道到底是該追上去還是先請示,謝玉已經突然抬步,緊緊跟了上去。

    她平素比這天啟一般女子都要有活力,跑起步來也是毫不含糊。眾人只覺眼前這人蹭的一聲竄了出去,眨了幾眨眼,她就一把拉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衣袖,「想跑,沒那麼容易。」

    謝玉將她一把抓住,往後硬扯了一下,那女子被扯得一個踉蹌,還不等再次站直了身子,脖頸已經被人圈在了胳膊裡,兩根手指直挺挺的在她眼珠子前方的位置。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過來的?」謝玉從後面將她脖頸圈住,兩根手指故意戳在她眼前:「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扔在地上當球踢?」

    「啊,饒命啊,小姐饒命。」那被她一下制住的女子突然就想起了這人嘴裡剛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說法,身子一軟,急聲哀求:「是,是一個穿橙黃色衣裙的小姐許了我們每人二十兩銀子,只說讓我們一口咬定用胭脂塗爛了臉,具體的我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橙黃色?」謝玉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冷著聲音又斥了一聲:「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鵝蛋臉?大約十五六歲?」

    「是,是。小姐說的對。」那女子忙不迭點頭。

    「哼,去吧。」謝玉收了手勢,一把將她鬆開,心裡的謎團卻是愈發深了,剛才這女人提到橙黃色衣衫,她腦子裡第一瞬間想到了養顏堂開張當日頻頻找事的那個女人。

    眼下看來,**不離十正是自己見過的那一個?她到底是誰?

    「小姐!」身後急匆匆趕上來的文姑心有餘悸的拉了她一把,臉上帶了些不樂意。

    這丫頭一聲不吭,說跑就跑,這急匆匆的性子可真得好好改改,這衝動的暴脾氣也得好好改改才是。

    「文姑,我沒事。她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謝玉衝她揮揮手,笑的眉眼飛揚。

    穿越了過來,一直見識各種武功,已經讓她十分憋悶了好不好?再不找人好好地練練拳腳,這胳膊腿該懶散的不成樣了。

    「呵。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南宮桓看完了熱鬧,轉過頭嗤笑著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橙色衣裙,我看這顏色的衣服你以後還是別穿了的好。三下兩下連自個的老底都露、光了。」

    「大哥!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南宮橙跺了一下腳,心裡也是有氣沒處發。那個謝家的丫頭明明是個根本沒腦子的,京城裡可是人人都知道的,為什麼剛才就那麼能說會道?

    「行了,以後少添亂。生意上的事情我自有主張。」南宮桓睨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一下對面的養顏堂,若有所思的目光最後落在攙著文姑的謝玉身上,唇角緩緩勾起了一個成竹在胸的穩妥笑意,撩了衣擺,領著自個的護衛出了門去。

    南宮橙恨恨的看了一眼養顏堂的牌匾,又是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跟上了自家大哥。

    謝玉在養顏堂裡翻了賬本,對自己能支配的銀兩做了個大概統計,得知進行下一步計劃很充裕,心裡自然是十分高興。又給文姑叮嚀了一番,囑咐以後賣出任何一件東西都務必造冊登記,這才帶著兩個丫鬟又順著原路返回平西王府。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好奇怪?」三人走了一會工夫,綠柳突然一臉疑惑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謝玉一扭頭,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撲到她身上,兩個人就地滾了一圈,一支羽箭越過她們二人穩穩的扎進了地縫裡。

    「小姐!」一旁的春芽大驚失色的喊了一聲,街道邊的屋頂上突然又是齊齊飛出幾十隻羽箭直朝著她們三人而來。

    謝玉這才突然發現,這一條平日還算熱鬧的街道今天根本就一個人影也沒有,而她手腕上的金鐲子沒有目標,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身邊的春芽綠柳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她心下一震,已經拽過兩人,三人成一線,卻根本無處可避。

    難道,真的要被紮成刺蝟了?

    她心慌意亂,第一反應緊緊閉上雙眼,卻意外的聽到幾聲唰唰落地的聲音。

    「世子妃別怕。」身邊兩個藍衣侍衛將她護在身後,長劍截住了直射而來的箭矢,一個人扭頭沉聲安慰了一句。

    而屋頂左右兩邊已經是乒乒乓乓金屬相接的聲音,十幾個藍衫的侍衛和原本潛伏在屋頂的一群黑衣人動起手來。

    「小姐!」春芽綠柳各被一個侍衛護在身後,此刻面對這樣的場面,早已經嚇得魂都沒了,綠柳喚她的語氣裡已然帶上了哭腔。

    「別怕。」謝玉急聲安慰了她一句,再看著戰況的臉色也是倏然沉重了許多,青瓦亂飛,人影紛亂,空氣裡一股子讓人緊張到窒息的感覺,死亡的氣息似乎都可以撲面而來。

    不同於上一次在將軍府裡碰到的那群人,這次這群人顯然各個的武功都是頂尖的,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一出手就是必殺招。

    尤其是,人數上更是遠遠佔了優勢,一股子要將她一次解決的狠絕凌厲,是榮陽公主麼?

    謝玉想起昨天那一遭,心裡第一時間有了答案,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越來越激烈的形勢,連眨也不敢眨。

    「護送世子妃離開。」屋頂上突然不知是哪個藍衫侍衛喊了一聲,護著他們三人的侍衛不敢戀戰,揮舞著長劍刺向欺到身前的黑衣人,眼神戒備的防護著四周突然發生的意外情況。

    謝玉緊緊跟在他們兩人之後,他們挪一步,她跟著挪一步。不能幫忙的時候,最起碼,她不能給別人再添任何負累了。

    可顯然,有人並不願意讓他們順利逃離,又是一隻羽箭「嗖」的一聲貼著她的臉頰飛了過去,外圍突然又湧上了一層黑衣人,原本已經明朗的形勢又瞬間大逆轉。

    一眨眼的工夫,藍衫的護衛已經倒了好幾個,身上紮著羽箭從房頂上滾落下來,「咚」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噴出幾口鮮血掙扎著,一個在她不遠處地上的護衛看著也不過十七八歲,圓瞪的眼珠裡寫滿了濃濃的不甘。

    謝玉呆看著他,大腦「嗡」的一聲陷入一片空白,身邊的一個護衛被凌空而來的一片飛刀刺中,另一隻手推了她一下,堪堪躲過另一枝直射過來的羽箭,整個人也是「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謝玉站在原地,一隻手本能的捂上了嘴巴,腰身突然被一道大力從後面凌空攬起,她已經落到了一個十分溫暖的懷裡。

    司空遠縱身而上,兩人齊齊落到了屋頂之上,堪堪站穩,她這才發現,四下不知何時又突然出現了兩撥人,眼下屋頂上眼花繚亂的眾人已經十分混亂。

    「三皇兄,可千萬將那兩個丫頭護好了。」司空遠衝著下面喊了一聲,謝玉這才發現,一身深紫色錦袍的三皇子司空昊竟然也身處街道之中,聽見了他的喊話,兩隻手各提了春芽綠柳,三人也是齊齊躍上了屋頂。

    剩下的藍衫護衛不敢耽誤,跟著他們幾人也是齊齊飛身上了屋頂,四周的形勢已漸漸明朗起來。

    原本的黑衣人在三撥人的包圍之下,死傷大半,有幾個看著功力特別高強的寡不敵眾,第一時間各自衝出重圍殺了出去。

    「沒事吧。」司空遠看了一眼在他懷裡十分呆愣的謝玉,聲音裡帶著些安撫的味道,狐狸眼沒有了平日那般張揚上挑的弧度,一雙星眸也顯得內斂沉鬱了許多。

    一旁盯著他直瞧的司空昊面上帶著狐疑看他,眼睛也沒法眨一下。從昨天起,他已經派人盯上了謝玉,剛才分明是選在最佳時間衝了出去,可不知為何身邊突然又閃過一道迅疾如風的身影。等他回過神來,謝玉整個人已經被司空遠截在懷裡,上了房頂。

    自己這個向來只知道尋花問柳,不著調的四弟今天是抽了什麼瘋?竟然也管起這街道暗殺的閒事了?

    司空遠自然也察覺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可剛才千鈞一髮之際,他已經不受控制的衝了出去,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司空昊得逞。

    自從知道三皇兄給這丫頭用了毒後蠱他就一直跟著,眼下眼看著三皇兄要對這丫頭出手,他如何能坐視不管?

    無論如何,必須讓這丫頭處在三皇兄能接近的範圍之外,不然的話,他簡直不敢想像這接下來事情會發展到哪一幕?

    這樣一個有趣的小丫頭若是變成了行屍走肉的傀儡娃娃,可真是讓人打心眼裡遺憾呀。

    那他以後哪裡還有戲可看?這人生未免也太無趣了些!

    「謝謝你。」謝玉神思恍惚的抬起頭,發現剛才憑空救了自己的正是昨天剛幫了她一遭的司空遠,一雙永遠笑瞇瞇的眸子竟也是鮮少有這樣正經的時刻,連忙出聲道謝,自個在屋頂上站穩了身子。

    「小事一樁,不用客氣。」司空遠收回了手臂,袖子裡的一隻手不自覺的微微握拳,唇角勾了一個淺淺的略帶勉強的笑意。

    「屬下護送世子妃回府。」藍衫的侍衛到了她面前,語氣恭謹的說完又衝著身邊的兩人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多謝兩位皇子仗義相助,感激之情,無以回報。」

    「都說了小事一樁,快將你們世子妃帶回去,以後出府還得多帶些人手才是。」司空遠重重的拍了一下那侍衛的肩膀,語氣裡已經極快的換上了一抹打趣和挪揄。

    眼看著那些侍衛護著謝玉和兩個丫頭走遠,這才回頭看向已經一臉陰雲的司空昊:「看來這京城治安很成問題,皇弟我要去找京兆尹坐下好好說道說道,三皇兄要不要一起?」

    司空昊依舊是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名堂來,偏偏他這位皇弟一臉的輕鬆隨意讓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莫非剛才自己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戒備不過是錯覺?

    「府裡還有許多公務要忙,不去了。」

    「那行,弟弟我先走一步。」司空遠話音落地,縱身而去。

    留在原地的司空昊臉上的那抹陰雲卻是越來越深重,按藥效來說,昨天開始謝家那丫頭的情蠱就該發作了才對,可為何自己見了三次覺得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尤其是那一雙亮晶晶的澄澈眸子,哪裡有哪怕一丁點的迷茫,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謝玉一行人回到了府裡,跟著的護衛心有餘悸,春芽和綠柳根本還未從剛才的驚嚇裡回過神來。

    而謝玉,一回到竹園就關了房門,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這一呆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門外急的團團轉的青霜直到看見自家主子進了院門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找到了位置,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喚了一聲「主子!」

    「玉兒呢?」江溯流自然是聽了消息急急趕回來的,此刻瞧見青霜都是一副熱鍋上螞蟻的樣子只以為那丫頭出了什麼事,語氣陡然一變。

    「世子妃在屋子裡頭,奴婢瞧見她臉色很不好,偏偏不讓任何人進去,連白雪都給趕了出來。」

    「吱吱」「吱吱」他腳邊地上的小狐狸抬起小腦袋,十分應景的叫喚了兩聲,似乎在驗證她所言不虛。

    「嗯。去準備晚膳,我進去看看。」江溯流吩咐完,修長的雙腿已經邁開大步到了門邊。

    「玉兒···」他溫聲喚了一句,屋子裡沒動靜。

    「玉兒,是我。」他接著喚了一聲,這才聽見門裡面有了響動,謝玉開了門,整個人已經第一時間撲到了他懷裡。

    江溯流安撫的拍了她兩下,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進了屋子。

    「已經沒事了。」感覺到她微微聳動的肩膀,江溯流伸手扶了她的肩膀,這才發現,懷裡的小丫頭臉上帶著淚痕,一雙平日亮閃閃的大眼睛裡神采暗淡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是讓人心疼的很。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將她重新攬在懷裡,江溯流一陣自責,一隻手伸到她面頰,觸到那濕潤的一片,心裡似乎已經說不出什麼滋味來。

    謝玉依在他懷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這樣殺機四伏,似乎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感覺她今天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想像的還是太小兒科了。

    真正的爭鬥便是這樣的,充滿了陰謀詭譎和你死我活。她陷入了爭鬥的漩渦,已經如深入泥沼一般無力回天,這樣的生活,和她想像中無憂無慮的快樂和簡單相差甚遠。

    江溯流心裡此刻也滿是懊悔和疼惜,她料到了榮陽公主會對付玉兒,這才早早安排了幾十隱衛護在她左右,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那邊要除去丫頭的決心,想到這,一雙眸子裡已經是一片堅定,暗暗下了決心。

    「我是不是很沒用?」謝玉趴在他懷裡,無聲的抽泣了一會,才抬起頭來,聲音怯怯的說道:「要是我能夠保護自己的話,就不會連累你的護衛了。」

    「玉兒。」江溯流出聲截住了她要說的話:「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要想太多,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嗯。」謝玉抬眼看他,觸到他眼底一片撫慰之意,突然才想到他從小便是在這般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挺了過來,心裡更是五味陳雜了起來。

    他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需要一起面對的還很多,而這條路上,殘忍的爭鬥似乎無法避免,如果連自己也一直給他洩氣,一直質疑他,厭倦這樣的生活,他心裡怕是會更不好受吧。

    處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和榮陽公主原本就注定了你死我活的爭鬥,正如朝堂上皇上和外戚一派必須有一方徹底垮台一樣。

    這個世界上,物競天擇的道理永遠適用,所以,自己必須緊緊地站在他身邊,和他風雨同舟才是,而不是永遠做他懷裡的小女人,需要他保護的花朵,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她是平西王世子妃,以後要和他一同撐起並且守護起這個家的人,她需要一直這樣來提醒自己才對。

    「嗯。吃飯。」她似乎又瞬間想通了一般,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江溯流被她這又突然轉變的神色弄的有些反應遲鈍了,不過,看著她一副神色清明的樣子到底可以放下心了,牽了她的手,兩人一道用了晚膳。

    不同於最開始的幾次,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吃飯的時候已經自覺地坐在了他右手邊最近的位置,一抬眼就可以看見他清俊的眉眼,這種感覺會讓她覺得十分溫馨。

    「溯流,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床榻間,埋頭在江溯流胸膛前的謝玉看了他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你知道?」江溯流看她一眼,只以為凌懷玉已經告訴了她。

    「什麼?」謝玉反問了一聲,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自兩人用完膳上了榻,他的眉頭一直是微微蹙著的,自己才會有此一問。

    「情蠱的事。」江溯流淡淡歎了一口氣,「我以為你四叔告訴你了。」

    「情蠱?」

    「青碧給你下的蝕骨歡並非普通的蝕骨歡,只是一味引藥而已,更重要的是它所牽引的情蠱。」江溯流伸手將她仰起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好好給她解說清楚才是,那三皇子是個陰狠毒辣的。若是再碰上,丫頭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情蠱?在我身上?」謝玉又是一驚,再才抬起頭來睜著眼睛看她,眼神裡不敢置信加上濃濃的疑惑驚懼。

    「沒有。因為你身子原因,情蠱未能被牽引出來,已經沒事了。只是,這情蠱應該是三皇子所下,所以你以後見到他,最好還是避而遠之,不要讓他有機會同你接近。」江溯流看著她語氣認真地囑咐完,瞧見她亮閃閃的眼睛眨啊眨啊,似乎根本沒弄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繼續緩緩道:「若是情蠱成功牽引了,那麼你此刻已經成了被他操控了心智的傀儡,所以,以後一定離那個三皇子遠一點。」

    「啊?」玉這下是真的被驚到,不曾想過這世間還真有這樣能控制人心神的蠱毒,她認真的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又聽到江溯流跟著又加了一句:「還有,以後離那個四皇子也遠一點。」

    「啊?這又是為什麼?」謝玉真的不懂了,看著他說的也十分認真:「我覺得司空遠人挺好的,況且,他已經幫了我好幾次了,就連梅妃娘娘也幫過我。今天要是沒有他,你指不定就真的見不著我了。」

    「······」

    江溯流沒想到他這樣一句叮嚀會引起她這樣大的反應和這樣一番長篇大論,一時間,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雖說他護了丫頭幾次,他心裡很是感激不錯。可一碼歸一碼,他感激不代表他就可以肖想他的丫頭。

    從剛開始的聽牆角,到後來的偷偷尾隨,再到現在動上了手腳,司空遠成功擠掉了凌懷玉和蘇家二公子,被他列為了頭號警惕對象。

    看著丫頭用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一臉鄭重的說著維護司空遠的話,他心裡已經是一陣醋意大發,一隻冰涼涼的手掌已經從她半敞的衣襟裡滑了進去,一把捏住那一團綿軟在手掌裡揉弄了兩下。

    「啊。」謝玉被狠狠冰了一下,已經直接在他懷裡縮成了一隻小蝦米,卻又被自己猝不及防的一聲尖叫鬧了一個大紅臉,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諾諾的小聲說了一句:「你好壞吶。」

    「嗯?」江溯流被她這樣一番小女兒家的嬌態逗樂,低低笑了一聲,已經瞬間起身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微微暗啞的嗓音已經響在她耳邊:「還有更壞的!」

    話音落地,一隻手已經在下面使起壞來,謝玉又是「啊」的叫了一聲,紅雲爬了滿臉,怔怔的羞答答的看著他,滿滿的春意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又笑又鬧的折騰了半宿,等第二日兩人睜開眼又是一個大中午。

    謝玉像被人抽了筋一般的倚在江溯流的身上,江溯流好脾氣的給她穿衣裳,不時地親親小臉,捏捏小手,兩人玩的渾然忘我,顯然已經將時辰神馬的統統拋在了腦後。

    「小姐,小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急地拍門聲,綠柳的聲音透過木門清晰地都傳到了內室。

    這兩人對看一眼,已經極快的整理好了衣裳下了榻。

    「火急火燎的,怎麼了?」謝玉開了門,綠柳已經急的一臉是汗。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你別急,到底怎麼了?」看見她這般一臉慌張,謝玉第一反應是將軍府裡出了事,心裡也頓時有些著急起來。

    「是四老爺,四老爺被關進刑部大牢裡去了。」綠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一下子將話說了個清楚。

    「什麼?四叔?到底怎麼回事?」謝玉一時間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這不過一夜工夫,小四叔會發生些什麼事?

    「小姐!」綠柳急的哭出了聲,「是那些女的,昨天來養顏堂鬧事的那些女的,統統都死了。聽說都是被人用針線縫了嘴巴,七竅流血,一夜之間十二個人全都沒了。他們家裡人一口咬定是四老爺所為,刑部大人們一早就將四老爺抓進牢裡去了。」

    綠柳話音落地,一臉怔怔的看著謝玉,臉色十分古怪驚懼,而謝玉看著她,也是一臉說不出的呆愣。

    被人縫了嘴巴?這不是自己昨天在養顏堂門口的說辭麼,這麼巧,那些人竟然都這樣沒了?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綠柳,突然覺得背上冒起了一陣冷汗,那種感覺十分詭異陰森,好像有一隻來自地獄的無形大手正緊緊的抓著她的脊背,將她整個人吊在空中。

    「玉兒。」江溯流提高嗓音含了一句,將謝玉一把拉進了自己懷裡,一隻手已經撫上了她緊緊繃直的脊背,「別怕,有我呢,事情有蹊蹺,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丫頭昨天在養顏堂門口的事情自然已經有人告訴了他,他原本也不過一笑置之,如何能想到一夜過去會發生這樣一遭,看她剛才神色游離的樣子,一定是自個把自個給嚇住了。

    在江溯流手掌的安撫下,謝玉終於有些回過神來,定定的看著綠柳,又是開口問道:「府裡其他人呢?知道消息麼?」

    「其他人都沒事。聽說只是四老爺被抓了去。然後,養顏堂已經被刑部貼了封條了。」綠柳說道最後一句,語氣變的極為弱小,連眼睛也不敢看向謝玉,養顏堂可都是小姐的心血呀,如今弄成這樣危機重重,小姐可不得傷心死了。

    「其他人沒事就好。」謝玉長長鬆了一口氣,看向江溯流:「養顏堂也先不用理會,眼下弄清四叔是怎麼回事才是最重要的,咱們還是得趕快去到刑部大牢才行。」

    「嗯。別擔心。」江溯流應了一聲,兩人已經相攜著出了門,坐了馬車一路不敢停歇的到了刑部大牢裡。

    凌懷玉一臉黑雲的呆在牢房裡,一看見謝玉跟著江溯流兩人一起來,就是一陣氣血逆流,隔著牢門狠狠地在謝玉額頭戳了一下:「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一天淨能給我惹是生非,這才半天時間,就讓我就從救死扶傷的凌御醫變成了拆骨扒皮的吃人惡魔,你這嘴皮子可真是越磨越厲害了,啊?」

    「四叔,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嚇一嚇她們嘛!」謝玉抱著被戳的疼了的額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牢門裡怒火沖天的凌懷玉,正委屈的辯解著已經被江溯流擁到了懷裡。

    輕輕給她揉了揉額頭,江溯流這才抬眼看向了凌懷玉:「四叔多擔待,這玉兒也不是故意抹黑你名聲的,哪能想到會有人利用了這一番說辭。」

    「哼,從小到大,竟給我惹禍,守著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凌懷玉餘怒未消,在牢裡來來回回走了幾步,又抬眼看了出來,「這下倒好,三兩句話把你四叔給送到牢裡來了。」

    「四叔,你別著急啊,我和溯流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從江溯流懷裡怯怯的探出了一個腦袋,謝玉看著他,十分好心的安慰著。

    「哼。」凌懷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謝玉只好又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向了江溯流,後者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看著凌懷玉,已經十分自然的轉移了話題,「這樁案子是哪一位負責?」

    「學士府的二公子,蘇文生。」凌懷玉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瞄了謝玉一眼,發現這兩人對這名字都沒有什麼意外的反應,一時間微微有些愕然。

    「蘇文生?」謝玉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怎麼是他?」

    「蘇二公子是本朝歷史上最年輕的刑部侍郎,可辦案十分嚴謹周正,交給他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江溯流十分好心的幫她答疑解惑了。

    不過,這丫頭追在人家後面那麼久,連人家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也著實是太過神經大條了些。

    「可是,那他怎麼什麼也不查就把你給逮到牢裡面來了?」謝玉十分疑惑,按照規矩,最起碼應該是論了罪,判了刑才能讓人服刑吧?這因為她幾句話就把人給捉進牢裡來不是太奇怪了麼?

    「查。怎麼不查,只是被你這丫頭連累的,四叔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頭號嫌犯,不抓我抓誰?」凌懷玉已經被她氣的沒了脾氣,說話的語氣也是破罐子破摔起來。

    「四叔!我知道錯了啊,我以後一定不胡言亂語了,我這就出去給你澄清,讓蘇公子放你出來。」謝玉一陣急躁,拉著江溯流就要往門外走去。

    「玉兒,稍安勿躁。」江溯流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下你再澄清也是無濟於事,一夜沒了十二個人,百姓肯定是群情激奮,再加上有心人存心渲染,四叔現在出去並沒有好處,相反,呆在牢裡還能暫時清靜一點。」

    「啊?」謝玉抬眼看他,似乎是要從他這話裡面確認一下可能性,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的確是這麼個理,可這身後人到底是為何如此?

    為了養顏堂麼?可這手段也未免太過狠辣了些?那個蘇文生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有沒有辦法盡快的還四叔清白?

    哎,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十分憂傷,再抬眼看了一下牢門裡始終瞪著她的凌懷玉,一時間竟也是有點毫無辦法,只能幹等著的感覺。

    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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