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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她是誰? 文 / 老虎不吃魚

    「玉丫頭?」蘇老太傅也是一臉笑意的打量著她,發現著丫頭眉眼間俏生生的神色和江溯流娘親小時候有幾分相像,同樣的神采飛揚,笑意盈盈,看著生機勃勃,十分有精氣神,比想像中倒是更滿意了些。

    「嗯。外祖父既然回京了,以後就不要回去江州了吧。桃花郡什麼的聽是好聽,可到底離大家遠了些,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您身邊可是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吶,想想得讓人多著急。」謝玉心裡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外祖父十分有好感,話匣子打了開,體貼話蹭蹭的往出蹦,直讓蘇老太傅摸著白白的鬍鬚連連道好。

    謝玉烏溜溜的眼睛落在他看著略長的鬍鬚上,心裡一陣稀奇,就聽見蘇老太傅笑著開口問:「丫頭瞧什麼呢?」

    「您的鬍子。看著像個老神仙。」謝玉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逗的蘇老太傅又是一陣連連發笑,朝著江溯流道:「這丫頭嘴甜,我這趟回京,就賴在你們身邊頤養天年,不走啦,不走啦,也多年不見你祖父那個糟老頭,這下可以好好敘敘舊。」

    蘇老太傅一臉笑意的說完,看著眼前這一對小年輕,男的俊,女的俏,話鋒一轉,又繼續道:「這成婚能有半年了吧,什麼時候造個小外重孫出來給老頭子逗樂,就更好了。」

    謝玉:「……」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要說造小人的事情,她才十六歲多而已,不會太捉急了麼?

    江溯流眼看著她俏臉紅透,水靈靈的大眼一片羞赧的波光,一時間心裡柔軟非常,伸出手揉了揉她近在眼前的小腦袋,看著蘇老太傅溫聲笑言:「這丫頭年齡還小,還是再等些日子才好。」

    謝玉被他揉弄著頭髮,心裡軟軟甜甜的,一張臉白裡透紅,擺擺手附和道:「是吶,我才十六哇,造小人的事情急不得,急不得。」

    「哈哈^_^,丫頭說得對。急不得,急不得。」蘇老太傅顯然也被這看著十分恩愛的兩人逗的開懷,撫著鬍鬚又是一陣笑,看著謝玉挪揄道:「造小人不急,這練劍急不急?」

    「這個真的急。」提到了正事,謝玉自然是興味十足,立直了身子,正經八百的答了一聲。

    蘇老太傅哈哈笑了一陣,朝著外面喚了一聲:「青墨。」

    謝玉一轉頭,自外面已經進來一個身著青衫,衣角翩翩的年輕男子。他面目俊秀骨骼清奇,大約也是十**歲的樣子,手裡捧著一個古樸紋飾的長木盒,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老太傅手邊的桌子上,抬頭對他們兩人笑著點了一下頭,攏手立在了老太傅身側。

    蘇老太傅兩隻手摸上了木盒,輕輕歎了一聲,已經打開了木盒一側精緻的鎖扣,紅顏劍靜靜的躺在暗紫色的絨布之上,劍鞘泛著淡淡的幽光,一看便知有了些年代。是一把看一眼就能讓人愛上的劍。

    「二十年了。」蘇老太傅許是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幽幽的歎息聲帶著些感傷。

    屋子裡三人俱是沉默,一聲也不敢發出,謝玉覺得這白鬍子外公身上有一種威嚴。那種威嚴不同於皇上和大皇子尊貴的王者之氣,也不同於自個老爹的威武雄壯,和江溯流身上偶爾的凌厲冷寒也不一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讓人生畏的氣質。是時間和歲月沉澱出的文人底蘊,真正的清流學者的浩然正氣,一言一行,一笑一怒都能影響到身邊每個人。

    老太傅從回憶裡回過神來,瞧見謝玉有些面色呆呆的看著她,一雙通透的大眼睛裡透露出孺慕和神往,溫和的笑了笑,已經衝著謝玉道:「丫頭,過來。」

    謝玉應聲到了他近前,老太傅又問:「為何想要學劍?」

    謝玉看著他溫和包容的目光,心裡神思百轉,略略想了一下,一臉認真的回答道:「為了保護自己,不拖累溯流。」

    江溯流神色微動,老太傅又是呵呵一笑:「倒是個實誠的丫頭。不過,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們已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生來同衾死同穴,自當甘苦與共。劍者,得有俠氣。你這丫頭看著也是個能學的,劍譜和心法口訣都給你,慢慢練吧。」

    「嗯,玉兒自當好好練習,天天向上,不辜負您一片苦心。」謝玉聽著他一番言論,覺得這個外公簡直是難得的知音,乾脆利落的表了態。

    老太傅摸著鬍子點頭,一旁的青墨卻是不自覺看了這世子妃一眼,覺得這人哪裡怪怪的,不過他說不上個所以然就是了。

    老太傅叮嚀的差不多,用了晚膳後去找老王爺下棋。謝玉熬了平日三倍的雪梨百合粥,又親自做了兩個色香味俱全的爽口小菜送了過去,陪著老王妃聊了一會天才回到了竹園給江溯流換藥。

    傷口處用了小七從百花谷帶來的草藥,癒合的很快,昨日那些外翻的皮肉已經不再流血,不過看在謝玉的眼中依舊很可怖瘆人就是了。

    江溯流坐在床榻上,謝玉站在床榻邊,一臉認真的給他貼藥包紮,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反觀江溯流,從昨日拔箭他都是一聲也沒有吭,好像一點也不知道疼似的。

    謝玉又咂舌又心疼,替他套上了中衣,又到身前替他扣好了扁平的小盤扣。一抬頭,江溯流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面色溫和,嘴角噙著的笑意十分溫柔,她臉上一紅,小聲嘟囔道:「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是大丫頭了。」江溯流微微一笑,看著她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後的樣子歎了一聲。

    「一直都很大好不好?」謝玉白了他一眼,不服氣的站直了身子。

    江溯流剛好平視了她上半身某一處,清淡的眸子裡染了些暗色,忍俊不禁道:「也是。一直都很大。」

    謝玉瞧著他臉色突然變了變,等反應過來他別有深意的話,臉上騰的燒紅了一片,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似乎無法相信從來一本正經的他也有這樣不正經的時候,小臉俏紅的瞪了他一眼,已經轉身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身後傳來江溯流一陣低低的笑聲,十分愉悅,十分悅耳,她心神蕩漾,跑的更快了。

    謝玉到了書房,一張臉上依舊是桃花遍染的紅暈,等砰砰跳的小心臟平復了下來,才趴在桌上,咬著筆頭,開始認真思量文姑的話。

    在規矩嚴苛的封建社會,這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似乎真的是件為難事?腫麼辦腫麼辦腫麼辦?她腦海裡一陣萬馬奔騰,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要不,也像江溯流一樣,找個人在前面她在幕後操作?顯然不太行。要看人下菜,可著勁的忽悠,這功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健身會所可不同於養顏堂賣化妝品。瑜伽,健美操,還有日常保養,甚至女性一些私密話題,她不親自坐鎮,誰知道那裡面會演變成個什麼樣?

    可眼下,不光不能親自露面,為了避免麻煩,最好也不要讓大家知道她是東家才好。謝玉一個頭兩個大,對著桌面唉聲歎氣。

    「怎麼了?」江溯流笑夠了,發現這丫頭跑了就不回來了,無奈只得尋到了書房來。卻發現那人搖頭晃腦,唉聲歎氣,似乎遇到了煩心事。

    「溯流。」謝玉喚了他一聲,從椅子上轉過身來,悶聲道:「我想再做一門生意,遇到點麻煩。」

    「再做一門?」江溯流有些意外,略微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道:「咱有很多錢花的,你不用那麼辛苦。」

    「額。」謝玉一臉黑線,站起身來,衝他比劃道:「這個不一樣,我要自食其力,發展自己的生意,和你的錢多錢少沒關係。」

    江溯流面上有些審視的看著她:「怎麼沒關係?我的都是你的。」

    「不是。」謝玉有些急了,「我的意思是說我要用自己的能力掙許多錢,和你的雲氏差不多那樣多。哎呀,不說這個了,先說我的麻煩問題。」

    江溯流看著她急得一陣語無倫次,微微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說。」

    「我想做一門生意,必須親自去。可又不能被大家發現是我在做生意,要怎麼辦?」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江溯流,一臉好奇待解的期待樣。

    江溯流看了她半天,神色動了動,牽了她到外屋,已經開口朝外邊喚了一聲:「青禾。」

    「屬下在。」青禾應聲而入,江溯流已經十分簡短的開口道:「給玉兒換張臉。」

    「……」

    謝玉聽得心驚膽戰,正要開口,卻發現青禾已經變魔術一般手上托了幾張薄薄的像面膜一樣的東西。顏色,正是人的膚色。

    腦海裡靈光一閃,她已經站直了身子,猶疑的走了過去:「這個是,人皮面具?」

    「回世子妃,正是。」

    「我試試。」謝玉說話間已經拿起了一張進了內室,將那薄厚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貼到了臉上,登時,鏡子裡出現了另外一個美嬌娘。

    面皮上面緊貼發線,順著發線往下,過了耳邊,緊緊貼合了下巴,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尤其讓她滿意的是這張面皮貼了上去,顯得她鼻樑很高,眼睛深了些,再加上原本豐潤的雙唇,突然多了點異域風情,就像現代維族的那些美貌姑娘。

    「怎麼樣?」江溯流踱步到了她身側,出聲發問。

    「很好啊,簡直太滿意了。這樣我說我是從外面來京城做生意的富商就好了。」謝玉將那張面皮從臉上撕了,一臉興奮的說完,突然又扁嘴道:「可這商人是一個女人,好像也挺為難的,要不,我女扮男裝好了?」

    江溯流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她上半身飽滿的某一處,青禾連忙低下了頭,謝玉已經再次被某人氣到一臉通紅了。

    溯流這人,蔫壞蔫壞的,她懊惱的排除了這個想法,看著江溯流,突然再次高興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再找個人假扮我的夫君啊。」

    「不行。」江溯流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掉,就聽見欠收拾的小丫頭已經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你是不行啊,你要上朝還要去國子監教書,青亭要隨侍你也不行,青禾青櫟他們應該都可以,要不就青禾吧。本來人皮面具都是他的,用起來自然也得心應手。」

    她話音落地,江溯流瞥了青禾一眼,青禾已經一臉哀歎的將腦袋低的不能再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此刻已經死了千百次了,世子妃,咱能不能不要總這樣傷及無辜?

    謝玉瞧見這主僕二人微妙的變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上前扯了扯江溯流的衣袖,笑嘻嘻的開口道:「逗你的。我讓初春她們誰扮成我相公好了。」

    「也不行。」江溯流低頭看了賣萌撒嬌的小人兒一眼,語氣裡依舊沒有商量。

    「溯流……」謝玉可著勁的搖著他沒受傷的那邊胳膊,繼續賣萌撒嬌。

    「先出去。」江溯流看了青禾一眼,後者一溜煙跑的沒影了,順帶捎走了地上那隻大夢初醒搖搖晃晃的小狐狸。

    「溯……」謝玉這句還沒叫出來,仰起的小腦袋已經被人一隻手掌扣住,江溯流俯身下來,已經將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逮了個正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丫頭就是得天天收拾一頓才能學會乖。

    ……

    過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溜到院子裡的青禾守在門口沒有走遠,直覺告訴他,等會出來主子準得再尋他。主子看起來佔據主導地位,可往往後面得便宜的肯定是撒嬌賣萌的世子妃。

    果不其然,隔了一會,兩人牽著手出來了。前面的主子清冷淡定。青禾暗暗腹謗了一聲,主子,你就裝吧你。

    後面的世子妃臉上帶著一絲羞赧,又是讓青禾暗歎一聲,這個果真是道行尚淺的那一個。

    「初春。」兩人到了屋外的台階上,謝玉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身鵝黃的初春出現在了眼前。

    「小姐。」

    「嗯。把大伙都叫出來吧。」謝玉看了她一眼,又說了一句,初春一張臉略顯嬌柔,她還是從眾人裡面挑選一下的好。

    初春在空裡拍手三下,院子裡一陣樹影搖曳,其餘十人已經輕飄飄落了下來,齊刷刷開口道:「小姐好。」

    「嗯。」謝玉朝眾人笑了笑,已經從左往右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倒數第三個的初五身上,開口道:「是初五吧?」

    「屬下是。」初五是個爽落性子,看著她應得乾淨利落,尤其她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豪氣,讓謝玉更是意外之喜。

    初五一張臉有些中性的英氣,在初字輩的眾人之中個頭高挑,屬於高瘦型身材,英氣的眉眼配上英姿颯爽的氣質,看著就有些灑脫爽快的女俠范。至於其他女性特徵,謝玉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略不計好了。

    「青禾?」謝玉轉頭喚了一聲,開口問道:「你覺得初五扮起男裝來怎麼樣?」

    「應該可以。」青禾目光落在初五身上,公事公辦的打量了一下,肯定了她的選擇。

    「那就好。」謝玉心下一喜,已經看著初五道:「以後你就不用隱著了,跟在我身邊吧,咱們相互熟悉一下,過幾日你就開始假扮我的相公。」

    「是。屬下遵命。」初五利落的應了,就聽見江溯流已經用十分淡然的語氣衝著一旁的青亭開口道:「準備一下浴桶,搬到內室來。」

    青亭躬身應聲,已經飛快的出了去,他心裡正在憂心這主子受了傷如何去泡藥池呢。看主子不動聲色的樣子還以為他給忘了呢,不過這昨天沒泡,今天怎麼又想起來了,還是讓他覺得略疑惑。

    總歸,主子的心思不是他能猜著的,自從這娶了世子妃,心思就更難猜了。

    等一眾小年輕侍衛將一切準備停當,看著他往最裡面去,謝玉到底有些面紅耳赤。眼看著江溯流將外袍搭在一邊進去鳥,她在原地躊躇了一小下也跟著進了去。

    內室裡面,江溯流已經給自個脫了中衣中褲坐到了浴桶裡,眉眼如畫,薄唇淺紅,許是為了顧及傷口墨發已經是用白玉的髮箍高高束起,清雋俊秀的面容宛若白玉鑄就一般,整個人在裊裊的氤氳熱氣裡,一眼對上,真讓她看到了瑤池裡悠然的仙人一般。

    男神吶,謝玉低聲嘟囔了一句,已經繞著浴桶走到了他的身後,浴桶裡的熱水並沒有多高,僅在他胸膛往下而已,離他肩上的傷口還有些距離,傷口也還是完好的包紮著,沒有打濕。

    謝玉一隻手拿了白棉布帕子就要往浴桶裡伸,江溯流一隻手已經反轉過來捉住了她的手腕,搖頭道:「不用,我就是泡一泡而已。」

    謝玉這才發現氤氳的熱氣比平日的水蒸氣灼燙了許多,浴桶裡扔著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草葉,草葉在水中舒展翻轉,鼻尖已經有了明顯的草藥香氣縈繞繚繞,十分清新。

    江溯流已經開口向她解釋道:「都是些補氣強身的草藥,泡一泡就好,你不用幫我洗。」

    「哦。」謝玉聽話的將帕子擱到了一邊,看著眼前這裊裊的熱氣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突然之間已經伸手進去了浴桶裡,然後,「啊」的一聲輕呼,撤回了自個被燙了一下的手指。

    江溯流在她出聲的瞬間已經將她兩根手指握在了手掌中,看著她略帶委屈、水光迷濛又帶著些疑惑的神色,低歎了一口氣,無奈開口道:「不是已經讓你不要伸手的麼?是不是燙著了?」

    「你不燙麼?這水溫這麼高?」謝玉心裡一陣疑惑難解,這樣的溫度,坐在裡面,不得生生燙掉一層皮?為毛這人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穩如泰山?

    「無礙。」江溯流將她兩根手指在掌中揉了揉,接著道:「身上寒氣重,水溫高一些正好。」

    謝玉這才想起來從接觸開始這人的確一直是冰涼涼像根冰棍似的,前些日子還好,尤其這幾日身上的體溫好像是越來越低了,有時候她甚至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好像這人會突然凝結成冰雕一般,想起來就是一陣心疼,不確定的開口道:「到了冬天,體溫會更低些麼?」

    江溯流衝她點點頭,為了不讓這丫頭起疑,他覺得還是自己極其自然的將這件事說出來比較好,因而略微想了想,繼續道:「十幾年了,不是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

    「嗯。」謝玉悶悶的應了一聲,她還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偏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心事重重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江溯流泡到了時辰,小心起見,又給他換了一次藥兩人才上榻休息。

    江溯流肩上有傷,因而並不像往日那般平躺著休息,而是將傷口朝上,側著身子躺著,謝玉將自個蜷在他懷裡,垂了眸子慢慢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醒著的,依舊是竹園,依舊是這間屋子,同樣的格局差不多的桌椅擺設,可她恍恍惚惚,突然覺得她好像不是她,抑或說有兩個她。

    屋子裡江溯流突然口吐鮮血的從床榻上跌坐到了地上,自個站在他身側緊緊攥著拳頭,一張俏麗的臉蛋上有驚慌有後怕,不安的往後退了一步垂眸看著他,可眉眼之間卻更多是一種類似解脫般癲狂的扭曲神色。看著他拖著根本不能動的雙腿往門外的方向爬去,目光落在他之穿著白襪無力的腳面上,唇角更是勾起了一抹穩操勝券的笑意。

    「不,這不是她,不是她。」謝玉一臉怔怔的看著,心裡急聲喊了兩句,這才發現江溯流看的正是自己的方向。

    而自己,自己分明是躲在屋子外面的,堪堪探出頭去一臉驚恐的看了屋內一眼,對上了江溯流眸子裡深重的擔憂,她一瞬間看懂了他薄唇輕啟那句無聲的話,「青兒,快走。」

    謝玉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縮回身子在門外,捂著幾欲驚叫出聲的嘴巴一臉淚水的狂奔起來,一身青色的侍女衣衫,沒命的毫無目的的狂奔著。

    深重的恐懼感織成了細密的網,將她整個人密密麻麻的包裹著,無法掙脫一般令人窒息,滿臉皆是絕望而沉痛的淚水,她「啊」的一聲坐起了身子。

    「玉兒,你怎麼了?」江溯流一向睡眠極淺,被她這樣的動靜一驚,早已經坐起了身子,扳過她一邊肩膀溫聲問了一句。

    謝玉淚眼朦朧看他,白淨的一張臉蛋上都是濡濕,囁聲道:「大公子?」

    ------題外話------

    更新來鳥,親們午安…╭(╯3╰)╮

    感謝泓水纖潔666親10鑽鑽,白面親的鑽鑽。感謝所有訂閱的親。

    今天給論文定稿,明天去學校找老師,所以,咳咳,老虎更了6000,親們見諒。

    然後,領養已經開始啦,至於具體怎麼活動,老虎再好好琢磨琢磨。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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