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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刺史求見 文 / 老虎不吃魚

    凌懷玉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愣了愣,卻聽見身後的聲音繼續道:「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她根本就不是,她什麼也不是,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向著她,爹娘是,小武是,你也是。可是,我才是玉兒啊,四叔,我才是玉兒!」

    凌懷玉已經是僵住了,聽著那聲音在耳邊一陣質問,無法回頭。

    他怎麼會忘,他怎麼可能忘?那些往昔的點點滴滴原本就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隨著時日漸深,只會愈發清晰,歷歷在目,如今他輕易不敢想,卻又偏偏時常想起,本就是他心中最重,可身後這人,如何這般清楚?

    似乎是過了許久許久,他偏頭瞧過去一眼,眼看著對面一雙秋水眸子裡沾染了晶瑩的淚花,面上劃過一絲極為複雜的神色,看著她低聲道:「郡主跟我來。」

    兩人一路到了他的書房,剛掩上房門,身後一雙手已經環上了他的腰,低低哭泣道:「我真的好怕,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四叔不要將我當成妖怪。」

    司空鳶將頭抵在他後背之上,說的小心翼翼,她死的又悔又恨,一心想著要是重來一次多好。可一睜眼真的重來了,卻是說不出的驚懼,不知道自己為何果真回到了三年前,可卻是莫名其妙到了梅州,成了美名遠揚的昭華郡主。

    印象中這位郡主正是在她大婚前後丟掉性命的,可帶著以前所有的記憶,她病了一場之後奇跡般的痊癒了。

    身體裡承襲了那位郡主的一切本事才能,靜靜躺了多日,她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同時,她自然已經不是過去那一個莽撞無知的丫頭了,小心翼翼循著那位郡主的一切習慣和作風,她一心等待的,不過是進京重聚。

    只是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像,江溯流沒有殘,而且眼看著在平西王府壓制的江靜流毫無反抗餘地。

    尤其是,她不知道現在這一位取代了她的女子是誰?

    想必也不過是哪裡的孤魂野鬼,卻替她享受了將軍府的全力愛護,甚至是平西王府諸人的維護。更甚至,她得到了江溯流滿滿的疼愛,看著他看她的眼神,那好像全世界無論有多繁華,那雙黑曜石般透亮好看的眸子裡永遠只有那樣一個倒影。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可她雖說一直竭力抑制,還是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重活一世,她自然明白了凌懷玉對她的感情,就算所有人都拋棄她,他也不會,他只會心疼她。可現在,就連他也用那樣冷冷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了。

    說不上是悲傷還是苦痛,將臉頰貼在他後背上,她一直強忍的情緒崩潰,被她環著的凌懷玉從小學醫,對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力自然比一般人強了許多,聽著身後充滿恐慌和無助的聲音,他心裡已經是越來越相信了。

    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一直沒有回頭,身後環著他的人已經繼續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睜開眼自己就變成昭華郡主了,我一直等著回來,可我回來她已經結婚了,四叔,我要怎麼辦?你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讓我回來的對不對?」

    凌懷玉慢慢轉過身來,雙手扶了她的肩,看著她泛著淚水的一雙絕美的眸子,心裡的感覺十分古怪,分明不是那個人,可其實又是那個人,他慢慢平靜下來,一時間也是左右為難。

    過了半晌,看著她開口勸道:「丫頭別著急,這事情古怪,讓我好好想想。」

    「四叔,你給她下一帖藥吧,我就是在昭華郡主瀕死的時候突然變成她了,你下一帖藥,說不定她一死我就又回去了。」司空鳶看著他終於神色鬆動,承認了自己,想到自己的離奇境遇,語氣裡帶著急切,自然而然的隱瞞了那多出來的三年裡所有的事情。

    她眼下只想著得回她應得的一切,卻沒有注意到凌懷玉扣著她肩膀的手突然鬆了,似乎是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

    從她的話裡甚至剛才說話的語氣他是已經可以肯定她是丫頭不錯,可眼下那邊還懷著身孕,她竟是能生出這樣殘忍的心思來,一時間又讓他覺得陌生了。

    「丫頭,你先冷靜些。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怕是一時間並不能被大哥和大嫂接受,貿然說出來,說不得還得被人當成妖異之體。你先回去,四叔好好想想。」

    「四叔!」司空鳶語氣又急又重的喚了一聲,看著凌懷玉面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嚴肅,想到自己接受到適應這件事都花了好幾個月時間,讓他一時之間想通似乎也確實是急躁了些。

    眼下只要他願意相信了自己,一切慢慢來還來的及,她當然知道這真相不能容於世,就算翻遍了昭華郡主所有藏書,她也未曾見到這般詭異的事情來。

    有時候午夜夢迴,想起來她自己也是一陣冷汗,真的說了出來,她大抵會被當成妖魔鬼怪。

    她原本所求,不過重新入主平西王府,償還自己對江溯流那些愧疚,讓江靜流為他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遠遠聽了那些消息,原本以為也不過以訛傳訛,到了京城,才真的知道事情已經大不一樣。

    她的心思變得十分微妙,看見那原本殘著的人高挑俊秀,再看那人被他百般呵護,心裡又酸又澀,煎熬折磨。甚至在那次賞花宴上,都違逆本心,幫著江靜流說了話。

    眼下再想著入主王府,連自己已經說不清到底是怎麼一份心思,不過,憑著她如今的條件,怎麼看得償所願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心思百轉,她最終臉上浮現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回到府牆外面,輕飄飄踮腳縱身進了院子。

    榮親王雖說下了一月禁足令,可實際上她對自己這位父親還算瞭解,剛剛責罰過,他如何會再下的了手來,江溯流又不在京上,她就算出去了,他大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將軍府裡,凌懷玉送了她出去,又重新回到了書房裡,面無表情的坐了良久。

    剛才之所以能很快的相信她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養顏堂,想到了她在宮裡為宮女上妝的手藝,甚至剛才吃飯時兩人的口味,可如今送走了他承認的丫頭,他心裡卻是無味陳雜,倏然亂了。

    同樣被驚到的自然還有小心聽了整場的青霜,昭華郡主是世子妃,那自家的世子妃又是誰?主子知道不知道?她要不要將自己聽見的這些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世子妃?

    一路回了院子,她心裡已經是九轉十八彎。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屋子,最終還是斂了神色緩步進去。

    「怎麼?兩人可是有說些什麼?」彼時謝玉正坐在銅鏡前用梳子替自己打理著頭髮,臉上帶著淡淡的消息,轉頭輕聲問了一句。

    青霜不過遲疑了一小下,已經神色恭順的實話實說道:「郡主告訴凌御醫,她是玉兒。」

    「哦?那凌御醫怎麼說?」謝玉面色淡淡的回過身去,青霜已經敏銳的注意到她不動聲色的將四叔稱呼為了凌御醫。

    所以說,世子妃真的不是?

    她這樣正想著,已經聽見輕柔的語調繼續傳來:「可還有什麼緊要的?」

    「嗯。昭華郡主托凌御醫給您下一帖藥,」青霜這才想到這麼一件危險事,說完了又加了一句:「不過,凌御醫並沒有答應。」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世子妃?」青霜有些忍耐不住的喚了她一聲。

    「還有何事?」

    「……」青霜看著她轉過頭來,好想全然不被自己剛才一番話所影響,一時間失了言語,默默退了出去。

    「青影?」青霜出了院子,想起剛才那一遭,心裡還是不太放心,這樣的事情她還真是無法做主,得盡快報備給主子才是。

    這樣想著,她已經進屋子寫了一小頁紙遞給青影,青影接過之後在空裡喚了一聲,喚出一隻通體雪白羽毛的小鴿來,將那一頁紙給小白鴿綁好在腿腕,放飛出去。

    屋子裡謝玉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那張臉,已經沒有她第一次在鏡子裡看到的那般略黑的膚色,白淨細嫩了很多,許是因為懷孕,眉眼之間漸漸褪去了最初的焦躁,而是看著溫和了許多,正像她在現代的時候見過的那些眉眼溫柔的待產媽媽。

    一隻手輕輕地覆到了肚子上,青霜已經進了屋子,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世子妃,凌御醫過來了。」

    話音落地,凌懷玉已經從屋外大步進來,青霜看了他一眼,十分警惕,謝玉看著她笑了一聲,開口道:「不用伺候著,下去吧。」

    「世子妃!」青霜第一次有些急了。

    謝玉但笑不語,一直看著她意思卻是很堅決,無奈之下,青霜只得一臉警惕的退到了門口。

    「坐到榻上去,我給你把脈看看。」凌懷玉臉色並無異樣,朗聲笑著說了一句,謝玉動了動唇,朝他扯出一個笑,垂了眸子依言坐了過去。

    將窄袖的冬衫往上面提了一點,露出的一截手腕在屋子閃爍的敞亮燭光下欺霜賽雪,凌懷玉定定的看了一眼,抬步上前,按上兩指,微微側著頭的樣子很專注。

    屋子裡很安靜,炭火燒得暖暖的,謝玉看著他神色和往常並無不同,原本其實有些忐忑的心慢慢安穩了許多。

    從第一次遇見到現在,不知不覺間她和這位只有二十來歲的四叔已經很親近了。

    今天並沒有第一時間想辦法阻止司空鳶和他單獨相處,是因為她知道若是司空鳶打定主意要將這件事講出來,除了殺了她,否則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的。既然這樣,倒不如順其自然,先看一看這位小四叔會作何反應。

    要知道,古人的思維並不像現代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強,對古怪又無法理解的事情,往往會妖魔化,如今司空鳶相當於借屍還魂,一般百姓如何能接受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驚懼害怕的時候,說不定叫囂著一把火燒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然,也許會一致認為她發了瘋也說不準。

    所以,在她看來,這司空鳶也只能當一輩子的司空鳶了,也許她可以和將軍府建立很好的關係,又也許,有朝一日,將軍府的每個人都知道相信了她。可在外人的眼裡,自己還是這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有些事,若不能一輩子埋在心裡,也是無法公諸於眾,而是得一輩子放在暗處。

    至於自己,雖說穿越了過來,佔著別人身體這件事確實有點那啥吧,可她也是有著謝玉許多過往記憶的,只要她不吭聲,別人就算是說破了天,也無法反駁她並非真正的謝似玉這件事。

    和司空鳶一樣,這件事若是她願意,可以說給信賴的人聽,若是不願意,也是一輩子無法放在明面的事情。

    這件事,她想的明白,司空鳶能不能想明白她不知道。畢竟,歷經兩世,她心態到底變成了怎樣,已經是自己無法琢磨的事情。

    可她能夠肯定,這位小四叔定然是能想明白的。

    就像眼下,他雖說心裡已經相信了司空鳶的話,卻依舊是提著藥箱過來給她把脈,依舊會對著她溫聲笑語,依舊是不動聲色。

    「寶寶怎麼樣?」等他靜靜把了脈,起身去一邊桌子上寫藥方,謝玉看著他氣宇軒昂的背影,輕聲發問。

    「很健康。」凌懷玉背對著她語氣依舊溫和又耐心:「懷著雙生子自然比一般人辛苦很多,後期的營養得跟上才行,我寫了溫補的方子,你記得讓丫環熬了趁熱喝。」

    「嗯。」謝玉乖乖的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輕輕笑開,一隻手隔著衣衫覆了上去:「寶寶已經會踢我了呢?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個在踢我。」

    這般略帶遺憾的說完,她已經繼續開口道:「我已經給寶寶取了名字呢,哥哥叫憶之,妹妹叫憶卿,四叔覺得好聽不好聽?」

    凌懷玉一回頭正好對上她含笑的眸子,那裡面閃閃亮亮,像碎了漫天的星光在裡面。許是以前沒注意,眼下他突然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就連眼神其實兩人也是不一樣的呢?

    以前這雙眼睛也是閃閃亮亮很好看,不過丫頭的脾氣不好,尤其是進京以後被那些個官家小姐偶爾嘲笑,難免就會常常流露出急躁來,拳腳又十分了得,就連小承武看見她生氣也會躲得遠遠的。

    可後來這雙眼睛,閃閃亮亮,更是十分有神采,受了嘲笑不會像以前的丫頭那樣氣呼呼的離開,而是非得想法子扳回一局不可。

    其實她真的有了許多細細一想就會很明顯的變化,比如說,多了很多小聰明,不聲不響就將大嫂那一位五妹妹嚇的花容失色,落荒而逃,天知道他晚上聽到小廝報備,差點笑到嘴角抽筋。比如說,多了掙錢的本事,眼下養顏堂的每日進賬連府上的幾個鋪子都望塵莫及,比如說,多了些學識,已然能寫的一手工整的毛筆字,詩詞曲子信手拈來,再比如說,小武已經十分黏她,簡直唯這個姐姐馬首是瞻。

    尤其是,她突然轉了心思,一心一意的要嫁給江家那位原本有腿疾的大公子,可見這意外定然是入宮那一日發生的,而她能在那一日安撫了皇上,說服了大哥,顯然,也是懂得審時度勢的。

    原本他百思不得其解,這丫頭原本進宮前也是鬧著喊著不肯嫁給一個殘廢的,為何突然之間態度竟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來,竟是因為她原本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丫頭了。

    「四叔,你聽見我說話了沒?這名字好聽不好聽?」謝玉眼看著他突然神色恍惚的看著自己,心中瞭然,並沒有點破,只如平日那般,笑笑看著他,扁著嘴的樣子略有不滿。

    「你這丫頭,怎麼就知道這是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也許是兩個丫頭,又或者是姐弟也不是沒可能。」凌懷玉回過神來,想到她剛才那話又是曬笑著打趣了一聲。

    「當然啦,哥哥需要護著妹妹嘛。」謝玉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凌懷玉又是一陣啞然失笑。

    等他寫好了藥方擱好以後提著藥箱往出走,身後的謝玉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起身喚了一句「四叔。」

    「怎麼?」凌懷玉回頭。

    「有四叔護著,憶之和憶卿都會平安出生,快快樂樂長大,對不對?」眼前的丫頭一隻手扶著身子,白嫩的臉蛋有了些肉肉的感覺,看著已經有了一個母親的溫柔和順,一雙眸子依舊是水亮亮,澄澈非常,看著他神色很認真,似乎含了一絲淺淺的期待。

    凌懷玉微微愣神,半晌,露出一個緩緩的笑意,開口道:「當然。」

    謝玉目送他離去,門口的青霜也是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瞧見屋內裡立著的世子妃唇角也是緩緩勾了一個暖暖的笑意,一時間有些納悶,謝玉卻是心情很好的進了屋子。

    京城之外,十幾萬大軍行進了十來日,才是剛剛進了青州境內,寧王殿下傳令大軍不得擾民,因而大軍需要休息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城外駐紮,第二日依舊急行軍前往孟州。

    是夜,城外的帳子連成一片,近處遠處的篝火映出圍坐的三三兩兩的人臉來,江溯流一身銀甲,披著清冷的夜色肅立在月光之下,身後的青亭已經到了他旁邊。

    「主子,京裡來的消息。」將手中白鴿腿腳上的紙頁取了下來,遞到了自家主子手中,青亭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江溯流接過紙頁就著月光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旁邊瞧著的青亭眼看著自家主子身形一頓,再抬眼看過去,更是十分意外。

    這樣深重的憂色,莫不是世子妃出了什麼事?

    江溯流就著月光又從頭到尾將那張紙瞧了一遍,捏著紙條的手指已經是不自覺的僵直了些。

    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般牽腸掛肚的感覺,自從出了京,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留在府裡的丫頭,怕她受驚受冷,怕她離了自己有危險,甚至有時候擔心她夜裡睡不好。

    要知道,自從大婚以後,懷孕前那丫頭一般時候總是八爪魚一樣的雙手雙腳纏著自己,睡熟的時候又會胡亂的蹬被子,懷孕了以後,許是有了母親的意識,夜裡睡覺安穩了許多,卻每每也總是躲在他懷裡,尤其後來那些日子,每天晚上必然要一隻手緊緊地和自己扣在一起才睡的著。

    眼下,京裡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青霜信裡說他們現在還留在將軍府,他一時間已經是擔心的不得了,捏著紙張的一隻手越發的僵直了。

    整個人籠在深重的夜色裡,白玉鑄就的一張面容之上,好看的眉緊緊地蹙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邊上看著的青亭心裡越來越擔憂,看著自家主子一臉清冷之色,卻是不敢貿貿然發問。

    「可是京裡出了什麼事?」司空遠出了帳子遠遠就瞧見這主僕二人皆是一臉沉默的立在原地,身後的青亭一臉憂色,他邊上的江溯流更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色,用一個確切的感受來形容,已經和失控差不多了。

    腦海裡驟然劃過一個念頭,心中一緊,他已經大跨步上前,皺著眉問了一句。

    青亭抬眼看他,神色古怪。

    江溯流轉身過來,似乎正要開口,邊上已經有一個小兵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大聲道:「稟告寧王殿下,少將軍,營帳外青州刺史求見。」

    「青州刺史?」司空遠回過神擰著眉反問了一句。

    江溯流不動聲色的收了手裡的紙頁,抬起清涼的一雙眸看了過去,聲音沉沉道:「李中正?」

    「回少將軍,正是李大人。」那小兵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

    邊上的青亭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在京裡見過的那一位麼,算起來自家主子還得喚一聲外祖父?

    ------題外話------

    更新來鳥,親們晚安。

    汗噠噠,今天老虎答辯抽到了倒數第二位,在學校耽誤了一天,回來又是斷電停水,七點多才能碼字了,所以,文文可憐的只有六千,親們見諒。給老虎兩三天時間,把時間和字數來調整好,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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