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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謀逆之心 文 / 老虎不吃魚

    邊上的青亭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在京裡見過的那一位麼,算起來自家主子還得喚一聲外祖父?

    青亭心裡的感覺十分古怪,江溯流已經看了司空遠一眼,後者則是朝那報備的小兵道:「讓進來。」

    「是。」小兵一溜煙的跑遠了,這邊幾人已經是抬步齊齊進了主帳,這天啟一共有十四州,每州根據面積不同,有三到六個郡縣,每個郡縣又根據面積和地勢不同,分為若干鄉鎮。

    其中州的最高長官便是刺史一職,乃從一品的外放大官,刺史監管的範圍很大,卻是清一色的文臣,除了皇帝特別信得過的幾個刺史有調動地方軍的權利,一般的刺史和地方軍之間都是相互制約的關係。

    青州距離京城較遠,但因為面積並不算大,因而當地駐軍也不過幾萬而已。

    青州往西的孟郡因為緊鄰璃國,倒是有十萬大軍嚴守以待,坐鎮的正是三皇子的岳父鎮西將軍宋威,這一路上不停有宋威潰敗的消息傳來,大軍從京城出發基本上都是晝夜行進,像這樣休整的時間都比較少,更別提像一般行軍的那樣,每過一郡,還順便拔當地郡守幾根毛。

    這李中正自從有了京裡的消息,一直等了多日,原以為這寧王大軍進了青州,無論如何需要安排歇息休整一兩日,可誰料到人家根本沒有驚動他的意思,左思右想之下,他只能帶著手下兩個小官前來問安了。

    「殿下和少將軍遠道而來,微臣在府中設了宴,為兩位接風洗塵。」跟著小兵進了營帳,向主位上端坐著的司空遠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再抬起頭來,他的臉上已經帶著討好的笑意。

    他身形較高,中等胖瘦,這樣站著,分明比端坐著的司空遠和江溯流都高出許多,偏偏因為那雙有些凹陷渾濁,略帶諂媚的笑意顯得整個人佝僂了許多。

    司空遠第一次見他,免不了抬眼打量一番,江溯流坐在一旁,身姿筆直,面色淡淡的,一旁的青亭卻是已經不忍直視了。

    都是主子的外祖父,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府裡的那一位,仙風道骨,清正中和,眼下這一位名字聽著有那麼點意思,好歹也是一品的朝廷命官,怎麼對上不過二十歲的四皇子,就完全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

    「行軍要緊,李大人不用如此客氣。」司空遠收回了視線,語氣很淡,李中正的笑容僵在了嘴角,邊上的兩位小官已經是惴惴不安了。

    這他們素來沒機會見到皇家的大人物,只是隱隱知道朝廷的這位四皇子是個最不正經的,可為毛眼下這帳子也是簡陋的很,這人一身鎧甲端坐著,不苟言笑的樣子就是有說不出的尊貴,邊上的那一位少將軍也是,面色冷冷淡淡,如山巔之雪,沒有一點暖意。

    「殿下,難得李大人有心,讓大軍多休整一日也好。」江溯流也是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出口的話卻是讓帳內眾人一陣意外。

    李中正只以為這人好歹念一點拐彎抹角的親情,兩位小官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這一位少將軍倒是個外冷內熱的。

    司空遠抬眼看了過去,發現這人也是正朝自己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短暫的接觸,沒有濺起什麼辟里啪啦的火花,卻是一時間突然達成某種共識似的。

    司空遠唇角帶了淡淡一抹笑,開口道:「你這麼說,也好。那就請李大人前面帶路好了。」

    眾人出了帳子,一身藍衫的青禾風塵僕僕的朝這邊走過來,到了江溯流邊上,輕聲說了兩句話,江溯流朝他點點頭,青禾躬身退了下去。

    司空遠轉過頭來瞧了一眼,江溯流衝著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目光再落到了前面引路的三人身上,就古怪了許多。

    天啟朝是越往西走氣候越冷一點,因而青州的氣候自然是比京城冷了些,夜裡的寒氣依舊深重。

    眾人入了城,一路到了李府,大紅的燈籠高高挑在兩邊,得了信的李府眾人已經等在了門口,看見這兩人帶著近衛前來,特地打扮了一番的李姝瑤一張臉上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勁。

    上次心有不甘的離了京,眼看著嫁入將軍府無望,母親也算是為她瞅了好幾門親事,可無論是給那些七老八十的大人做繼室,還是給那些人到中年的做小妾,她已經都是一百個不樂意了。

    聽京裡來的消息說,大姐那個丫頭已經懷孕五個月了,這位世子爺連一位通房也沒有抬,皇上這個時候將他遣來打仗了,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麼?

    李姝瑤披著斗篷,一頭墨髮梳成靈動的飛仙髻,在江溯流路過她邊上的時候,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江溯流面色淡淡的走了過去,倒是後面跟著的景一瞧過去一眼,瞅見她揪著帕子一臉懊惱的忿忿樣,好笑的撇了撇嘴。

    宴席設在李府的正廳之中,等幾人到了廳裡,流水一般來來往往的丫頭已經將美味珍饈端上了桌,眾人依次就坐,李中正已經樂呵呵的舉起酒杯道:「不成想殿下和少將軍這麼快就到了地界,準備的倉促,還請多多包涵。」

    司空遠一挑眉,邊上的景一默默地抬眼看了過去,這一桌酒菜比起平日主子在府上的吃食也是不遑多讓,這人還真是太客氣了些。

    正廳門外,李姝瑤抬眼偷偷瞧了進去,眼看著江溯流執起眼前的酒杯將裡面的酒飲了個乾淨,已經捏著帕子抿著唇一臉興奮的笑出聲來。

    那裡面下的料可是她專程找府醫要的,府醫說了,撂倒三頭牛不是問題,看世子爺那清瘦的身子骨,晚上可不要太熱情才好。

    「你笑什麼呢?」邊上突然是有人詢問了一聲。

    「嘿嘿,小姐我馬上要得償所願了,以後進了平西王府,你這丫頭也少不得跟著沾沾光。」李姝瑤話音落地,卻是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一臉狐疑的轉過頭去,邊上的景一正是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你?!」李姝瑤大驚失色的喊了一聲,正廳裡卻是突然撲通一聲響,她回頭一看,穿著官服的李中正已經是跪到了司空遠的面前,高聲道:「微臣有事稟報。」

    司空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驚了一下,捏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垂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說。」

    「臣要檢舉三皇子殿下有謀逆之心。」李中正跪直了身子,抬眼看向他,突然言之鑿鑿來了一句。

    司空遠神色一頓,將酒杯擱到了桌面上,抬眸看向了江溯流一眼,卻是發現他明顯也是神色一怔,不動聲色的收了視線,他已經是突然臉色一變,十分嚴肅的看向地上跪著的人:「竟然敢誣陷當朝皇子,來人,將這人拉下去,就地正法。」

    「屬下遵命。」景字輩兩個護衛倏然閃現,一左一右架起地上跪直的人就往廳堂外拖去,邊上兩個小官面色慘白,嚇得撲通一聲滑下凳子跪了下去。

    被架著的李中正早已經嚇得魂魄盡散,天哪,這怎麼和他設想的不一樣?!

    「殿下饒命啊,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三皇子確實有謀逆之心啊,微臣有往來書信為證。」李中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司空遠朝著架著他的兩人揮了一下手。

    兩個護衛利落的鬆了手,倏然隱去,李中正已經是急急地撲了過來:「殿下明鑒,微臣不敢妄言,正是三殿下命微臣設洗塵宴,在殿下和少將軍的酒中摻入一味靈蛇草,要了兩位的性命啊。」

    他話音落地,室內驟然沉默,以為司空遠不信,他已經急忙在袖子裡掏了半天,掏出一疊信件來,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繼續道:「三皇子和蕭丞相意圖謀害聖上,嫁禍到太子爺身上,擔心變數過多,這才讓鎮西將軍和璃國七王爺相勾結,造成邊境戰敗之象,實則不過是藉機調走京城的半數大軍,再謀取兩位的性命永絕後患吶。」

    李中正似乎生怕他不相信似的,一股腦說了個完完整整。

    江溯流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陣審視。

    這一出京,他們已是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一來璃國現在內政並不平穩,即便是冬日物資匱乏,那一位怕是也無暇征討才對,二來這鎮西將軍帶著十萬大軍在邊境駐紮多年,作戰用兵原本已經十分成熟了,如何會一路潰敗至此,連自個都受了重傷,命懸一線。再者這鎮西將軍和李中正原本都是三皇子一派,他們到了孟州境內,根本就處於一種前後包抄的境況,如何能不多留個心眼?

    江溯流一早派了青禾去探一下情況,那會青禾回來,正是告知他那一位鎮西將軍並不曾受傷,這李中正又湊巧前來,他心裡自然知道事情有鬼,才想著將計就計跟過來一瞧。

    喝酒之前兩人已經服用了連城師傅帶出來的解毒丸,只是這李中正突然臨陣倒戈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了。

    江溯流審視半晌,細細體會之下,卻是覺得原來這一位還是有些腦子。

    畢竟,當今朝堂上,比起三皇子和丞相,皇上的勢力略略勝了一籌,此次皇后被廢,他們兵行險招,想想也並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眼下這人許是也想到了這一遭,不願意冒一丁點失敗的風險,才趁著機會臨陣倒戈將所有實情對他們和盤托出,這樣一來,那司空昊他們行動失敗自是不必說,他倒是可以借此對皇上表個忠心,立了一功。

    再者,依著司空昊和老丞相的心性,這一樁事縱然是成了,他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要知道,一國之君這樣的污點和秘密,只有不會說話的死人他們才是放心的。

    想不到,這一位看著糊塗,心裡還是有些明白的。

    司空遠一頁一頁的翻看完手中的那些信件,再抬眼看向了跪著的李中正,面色已經是和緩了許多,在空裡虛扶了一把,溫聲開口道:「李大人忠君愛國,請起身吧。」

    「謝謝殿下/體恤。」李中正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被身後兩個小官扶著站起了身子。

    能一路坐到刺史這個位子,他最值得自豪的一點正是因為能及時看清形勢,永遠做一棵識時務的牆頭草,明哲保身。

    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冒著一半的風險做出那等翻天的事情來?

    「殿下,微臣接下來該如何做?」眾人各自思量了一通之後,李中正已經是看著一臉沉寂的司空遠,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

    「還是按照這上面所說,等我們一到孟州,就將我們的死訊遞給他。」司空遠思量了一下,沉聲開口吩咐後,幾人起身出了廳堂。

    外面目瞪口呆的看了這一出的李姝瑤目光追隨著江溯流出了屋子,面上從驚懼已經又恢復到了懊惱,為何這人明明服了藥,竟然還是好好的走出屋子去了。

    邊上的景一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已經匆匆抬了步子跟上了自家主子。

    一眾人步入夜色裡,過了一小會,司空遠才想起剛才入城之前那一遭,已經抬眼看向江溯流,出聲問道:「京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江溯流看他一眼,並未作答,反而是若有所思道:「大軍還是一路正常到孟州?」

    「自然。姓宋的必然和那一位七王爺達成了某種協議,這種禍患,但凡多留一日都是不安穩因素,得設法一舉端了才好。」司空遠話音落地,看向了一邊的景一,繼續開口道:「差人回京,將剛才的消息送進宮去。」

    「屬下遵命。」景一混不正經的面色正常了許多,沉聲一應,已經去找景字輩的護衛傳令了。

    司空遠定下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問話被這人不動聲色的給岔開了,面色僵了一僵,自然不好再多問,卻是止了步子喚出來隱在暗處的景五,讓他同樣回京,圍繞著那丫頭給自己好好查上一查。

    前面走著的江溯流面色凝重的歎了一口氣,一路回到營地都是一聲不吭,眼下大軍須得繼續行進,解決了孟州之事少說也得一兩個月,京裡眼看著要亂,那丫頭,還真是讓他放心不下。

    青霜來報的事情讓他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樣倒是讓他意外想通了江靜怡及笄時的那個丫鬟,想來應該是司空鳶派的了,若是按他的想法,應該趁早要了她的性命才是,可眼下又牽扯到凌懷玉,事情又是有些麻煩。

    沉思半晌,他提筆給老王爺和外祖父分別寫了一封信,不過這次沒讓信鴿帶回,而是讓青禾專程帶回。

    「怎麼,可是丫頭出了什麼事?」青禾趁著夜色匆匆而去,江溯流立在帳外,遠遠看見的連城已經抬步到了他邊上。

    「師傅在百花谷,」江溯流回身,看著他頓了一下,緩緩道:「可有聽過借屍還魂的事情?」

    「你知道了?」連城看著他,詫異的一挑眉,卻是讓江溯流也是一陣意外,有些遲疑的開口道:「玉兒的事情,師傅也知道?」

    「嗨。」連城揮手笑了一下:「本來就是一個地方的人嘛,你不用擔心,總歸她是你喜歡的丫頭就對了,眼下已經有了孩子,在這個地方都有了血脈糾纏,應該不會再有意外回去的。」

    「昭華郡主,」江溯流又是一頓,「青霜來信說,昭華郡主到了將軍府,告訴凌御醫她才是玉兒。」

    「啥?」連城看著他反問了一句,一臉的驚詫之色,面色倏然之間沉重了許多。

    記得他和那個丫頭提起過這件事,百花谷逍遙子有醫書記載,在一定的條件下,死人的魂魄殘留陽間不肯離去,有憑著怨念重生,回到過去的神奇力量。

    那丫頭說她的腦海裡殘存了這具身體幾年後的記憶,莫非,當真是因為那元身執念太重,這一切重來了一遭?

    可不知發生了何種意外,在這個過程中,穿越而來的丫頭先一步佔據了她的身體,反而讓她的意念陰錯陽差的落到昭華郡主的身上,這事情,未免太複雜了一些。

    「昭華郡主留不得了。」江溯流眼看他一臉沉思,又是想了一遍,清俊的面容之上已經是殺氣畢露。

    眼下唯有要了她的性命才是最好的保護玉兒的辦法,不管從何處來,玉兒已經將將軍府當成了家,就算後面還有個凌懷玉,眼下也只有這般才能快刀斬亂麻。

    「不可。」連城瞥見他的面色,已經是沉聲說了一句,出言阻止了。

    江溯流抬眼看他。

    「這事情說起來複雜,」連城面上的神色有些為難,在心裡快速的分析了一變,試圖用最簡單的一種說法解釋清楚:「那昭華郡主說不得是憑著一股子怨念重生而來,那咱們目前所處的這個世界就和她有大關係,萬一她出了什麼意外,保不齊會再發生其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連城的語氣略帶沉重,江溯流定定的看著他,一陣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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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來鳥,親們晚安。

    感謝宜凌10親的月票,感謝wujunyi親和z老公親的五分評價票,感謝所有訂閱的親。麼麼噠。

    最近文文的劇情比較複雜,老虎這一段心情也有問題,碼字很慢也得好好理理思緒,所以,暫時5000更幾天,調整一下,從五月一日開始固定在早上萬更,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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