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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章 我家有半仙 文 / 罪殤

    我叫張浩,生於一個軍人世家。爺爺那輩參加過抗美援朝,是個地地道道的鐵血軍人,而且當時和我外公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戰友,倆人比親兄弟還要親。

    我外婆的子女,我媽排行老大,是一位人民教師,老爸在政府上班,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員。我是家中獨子,家人都比較疼我,20歲以前我的人生可謂是一番風順,但是,我的好運似乎到頭了,從大學畢業那年,我開始事事不順。

    故事開始前我要提起一個人。

    那便是我的老舅,他在我媽三姐妹中排行第三,也就是最小的一個,但,也是最神秘,最不讓人省心的一個。

    我老舅的外號叫唐半仙,聽別人管他這麼叫了十幾年,我還一直覺得彆扭,好像回到了封建社會似的。

    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成為神仙一樣的人物。

    在他那些朋友口中,我的老舅是個能夠上天入地的主:會把脈替人治疑難雜症,懂周易八卦,算命選墳址也無一不精,在當地算是很有名氣了。

    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不太流行封建迷信那一套,要是早生上個百八十年,也許真能靠這一套玄之又玄的東西混出大名堂來。

    還有朋友曾開他的玩笑:唐文武啊唐文武,你就差自己不會飛了,要不大家真當神仙拜你!

    對此,老舅總是不以為然,一幅超然物外的神態,儼然已經是得道多年了。

    老舅出生在上海,兒時一直住在我的曾祖母家大院裡。據說當時在那個家裡,出過幾件怪事,都和舅舅有關。什麼桑樹仙子,大蛇護院,仙人指路,夢遊仙境等等,聽起來倒像是聊齋裡的情節。

    其實仔細想來,老舅的確和普通人極為不同。

    先說這個相貌吧!六十年代生人,現在掰著指頭數已經年近四十了,居然皮膚光滑白淨的像個小姑娘。

    我高中剛長鬍子那會,很多沒見過我的朋友,在沒見過我老舅以前,都以為他是我的表兄弟。還有女生想要通過我認識老舅云云,總之鬧過不少笑話。

    老舅生來眉清目秀,參加工作以來更是沒少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但他一直避而不談,說是時機未到。

    就在全家人為此犯愁直到無奈之際,幾年前卻突然結婚,竟然是事先任何人也沒有料到的。

    那新任舅媽也是神秘無比,到現在誰也沒見到過真人。只聽家裡人說舅媽年輕之極,也就比我大個三兩歲,倒是和老舅外表看起來的年齡挺相配。

    老舅為人處事也特立獨行,給人把脈看病全憑喜好,且看病從不收錢。算命神准,卻只算興衰,姻緣,不算財運。

    明明很喜歡小孩子,卻始終不提給我添個表弟表妹的事。*想來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任憑外公外婆想抱孫子的心情如何迫切,只能是乾瞪眼沒辦法。

    在我眼中,老舅一直就是這麼一個有趣的怪人,然而家裡的長輩可不這麼認為。

    我們這個大家族算是根紅苗正的出身。外公和爺爺當年一起參加抗美援朝,十幾歲就進入了革命隊伍。後來到了地方上,也是響噹噹的國家幹部。尤其是外公當書記的時候剛直不阿,知人善用,現在當地有些機關單位裡面,還有當年從他手下提拔起來的幹部。

    外公教育子女也很有一套,可以說是非常成功了!母親和姨姨參加工作以後都是各自單位的勞模,年紀最小的舅舅,在十六歲前也是出了名的神童:三歲會吟詩,五歲會寫字,六歲上學,一年半不到就學完小學六年的數學課本,這讓中年得子的外公外婆很是開心。

    老兩口覺得蒼天有眼,讓大半輩子為黨為國奉獻操勞的兩位老黨員,快到中年得了這麼個寶貝。

    誰知道好景不長。八零年那會,老舅剛好十七八歲。不知怎麼的,似乎是一夜之間迷上了周易、八卦這些已經被文革破的不成樣的玩意,突然開始鑽研起這些來,大有無師自通的意思。不日不夜的刻苦攻讀這些不知那裡掏換來的奇書孤本,文化課乾脆就荒廢了。

    與此同時,還天南海北的交了一些號稱「圈子內」的朋友。那時候通訊和交通遠沒有那麼發達,都是一兩個月才通過寫信的方式聯繫一次,討論研究的心得體會並交流經驗,每次老舅收到信跟過節似的開心。

    當時這個情況對於一家子全是黨員的革命家庭來說,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事,不僅僅是丟人現眼那麼簡單。外公外婆和母親姨姨的口水都快把家裡的地板淹了。

    可是老舅他就是不聽勸,只是一門心思的把自己關在屋裡看那些怪書。

    外公眼見管也管不了,曾經一怒之下撬開櫃子把他的書都燒掉了。但是,仍有一些不知那裡冒出來的朋友,斷斷續續給他寄一些新的奇書來。

    據說事情發展到最後,老舅自己就跟中了邪似的,連高考都不想去了。雖然最後勉強參加了,但結果可想而知。

    直到這時,老兩口還不相信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總覺得老舅從來都是一個優秀的孩子,是一時失足,或者是家裡放鬆了思想教育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因此,依然會不斷的找老舅談話,想要從思想上挽救他。

    直到老舅不忍責罵,留了一封長信離家出走,才意識到他走火入魔的真實性以及事態的不可收拾。

    外婆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思路把這件事壓下來了,覺得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第一,這麼聲名顯赫的家庭出現這種事太丟人,說出去都沒人信。第二,老舅也是個聰明的小伙子,又是有準備的離家出走,應該會回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風塵僕僕的老舅背著更多的髒兮兮的書回來了。

    這一回,經歷過抗美援朝生死考驗的外公倒沉住了氣,沒有說什麼。外婆也是思兒心切,暫時把兒子的荒唐行為拋在了腦後,又是包餃子,又是燉雞的。

    前幾天相安無事,後來卻終於爆發了。

    老舅只是離開一個多月,卻好像變得特別成熟起來,臉上多了一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把自己關在屋裡,而是生平第一次擺開陣勢,和一家子的唯物主義者,開始理論。

    那場爭論天昏地暗,曠日持久。老舅義正言辭的把命理之說擺上桌面,大談天命,周易,外加生辰八字,天干地支。無論家裡人怎麼鎮壓,依然高談闊論,據理力爭。

    八十年代初那會,我也就剛剛出生,自然看不到老舅當時的樣子了。但就是再傻我也能體會得到,他對探索道法學說的執著,已經不僅僅是愛好那麼簡單。

    最後的結果是全家人認為老舅真的瘋了。

    聽說後來事態的演變,卻頗為戲劇性。

    那時候我姨姨交了一個男朋友,也就是我日後的姨父。

    姨夫有一次突然病倒了,病症也很怪。沒有感冒發燒,也沒有亂吃亂喝,就是突然覺得頭腦發脹,喉嚨發緊,吃什麼吐什麼,連帶著幾天沒法上班。

    醫院檢查說沒有任何問題,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加上晚上受風,休息幾天就好了。誰知一歇就是小半個月,藥丸吃了無數,這肚子就沒好利索過!猜怎麼著?最後卻讓我老舅幾下子就給治好了!

    當時老舅手指在姨父面前,從喉結處到肚子上下一比劃,神了!

    姨父事後說過,當時就感覺渾身上下突然有了輕鬆暢通的感覺。然後肚子咕嚕咕嚕的,上了幾趟廁所就好利索了。

    當時發生的這個事情太詭異,以後家裡諱莫如深的,誰也不願再提起。

    這樣一來,外公外婆覺得理虧,從此便再也沒管老舅了。

    我還隱隱的聽說,老舅不知怎麼自學了中醫,給人把脈成為一絕。尤其是生男生女看的非常準。

    只是有一次出於好心,告知一個朋友的朋友。人家本是幾代單傳,一聽媳婦懷的是女孩,回來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把孩子打掉了。

    沒想到從此以後,那家的媳婦再也沒懷上!

    老舅大概是心存愧疚吧。此後這個把脈看胎的事情,別人提也不要提,再也沒有出過手了。

    這些都是十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過去就過去,在意的人不多。況且,這些年裡老舅和家裡的親戚關係似乎已經更加疏遠了。

    我是聽著老舅講故事長大的。對我而言,如果老舅的所言僅僅當作故事去聽,確實非常有趣,可我打心眼裡可從沒當真過。

    只是萬萬沒想到,等我長大成人以後,出了特別邪乎的一檔子事兒。

    我的身家性命,可就要靠著老舅唐半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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