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7 夜色迷醉 文 / 琳琅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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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醉
晟燁輕輕放下手中的玉箸,輕聲說道:「玉妃怎麼不吃?」說完,體貼的往紫虞碗裡夾菜。
紫虞看著晟燁充滿柔情的臉,心裡滿滿的幸福。原來萬人之上的皇上也可以這樣溫柔,這樣體貼,想到這,紫虞明眸如秋水一樣含情,柔柔一笑,忘了自己早已用過晚膳,纖指拿起玉箸,甜蜜的吃著晟燁夾到碗裡菜。晟燁深瞳凝視著紫虞發間閃爍著的發鍤,心裡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前人雖然長了張和婉約一模一樣的臉,可性格卻截然不同於婉約。婉約熱情如火,紫虞卻寧靜如水;婉約不喜歡蝴蝶樣式的發鍤,紫虞卻對蝴蝶情有獨鍾。晟燁用力揉了揉迷亂的眼,然後獨自斟一杯酒一飲而盡。紫虞看著猛然倒酒的晟燁,有點不知所措,一旁的小喜子也急了,連忙上前,輕聲勸道:「皇上,不能再喝了……」
晟燁一把推開小喜子,明亮的眼已蒙上微微的醉意,大聲說:「朕不用你管,朕今天要喝個痛快……」晟燁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婉約,婉約一身紅裙,嫵媚的笑著,長裙拖地,清脆的說:「皇上快來追臣妾啊……快來」晟燁煩亂的搖搖頭,跌跌撞撞的走出鞝榴宮。小喜子一見皇上就這麼走了出去,急忙向玉妃娘娘行了告退禮,也連忙追了出去。紫虞怔怔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半晌,才緩過神來。一股莫名的擔憂忽然湧上紫虞心頭,顧不上夜涼如水,也匆匆跑了出去。秀雅見玉妃娘娘只穿了輕薄的紗衣,急忙跑入寢殿,拿上件披風,也快步走了出去。
紫虞在朦朧的月光下四處尋覓著皇上的身影,眼前忽然一亮,鞝榴宮外的玉橋上,佇立著一個竣逸的身影。涼風吹得紫虞微微顫抖,雙手環抱住微寒的肩,紫虞迎風走上玉橋。柔荑緩緩環抱住眼前這憂傷的背影,晟燁的落寞,深深刺痛了紫虞的心,這一刻,紫虞驚覺,晟燁的喜怒哀樂都莫名的牽動著自己的心,愛和憐一併湧上紫虞心頭。清涼的風吹醒晟燁的醉意,晟燁微微詫異於身後傳來的溫暖,長指輕輕掙脫紫虞溫暖的懷抱。晟燁緩緩轉過身,黑瞳默默注視站在面前,一臉擔憂的紫虞。晟燁的心因紫虞的陪伴,瞬間溫暖起來。柳枝輕搖,兩顆年輕的心貼得更緊。站在草坪上的小喜子和秀雅相視一笑,默默凝視著夜色籠罩下緊緊相擁的兩人。涼風越吹越重,晟燁和紫虞溫柔相挽緩緩走回鞝榴宮。
偌大的寢殿裡,漫紅的床幔緩緩放下。窗外夜色蒼茫,屋內燭焰纏綿的燃燒著。
清涼的晨像是不願驚醒甜蜜相擁而眠的人們一般,悄然而至。紫虞長髮及腰,纖細的指輕輕觸摸晟燁的濃眉,眼中滿是溫柔。紅潤的唇輕柔落在晟燁寬闊的額上,像是個做了壞事的孩子,紫虞清麗的臉瞬間飛紅。輕柔穿上衣衫,紫虞盡量輕邁碎步走到妝台前,緩緩坐下。對鏡梳妝。低眉淺笑情相牽,從此長髮為君盤。纖指拿起熠熠奪目的發鍤,驟然想起晟燁溫柔的給自己插上發鍤的一幕,唇角的笑更濃。床上剛剛醒來的晟燁不經意的看到紫虞幸福的笑著,心裡一陣恐慌,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又變回從前那樣,如此眷戀一個女人?
!晟燁從床上起來,淡漠說一聲:「玉妃,朕回延慶宮。」說完大步走出寢殿,顧不上看一眼妝台前一臉不解的紫虞。聽出晟燁話語裡的冷漠,看著晟燁匆匆離去的背影,委屈的淚瞬間從紫虞的明眸裡滴落。手中握著的發鍤無力的落地,紫虞不明白,昨夜還溫柔纏綿的他,怎麼會突然這般冷漠。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他不悅?紫虞搖搖頭,想搖去心底的難過。
秀雅慢慢走入寢殿,方才,正在擺早點的她,突然看見皇上從寢殿裡走出,匆匆離開鞝榴宮。秀雅心裡暗暗吃驚,會不會是玉妃娘娘和皇上吵嘴了?細細一想,玉妃娘娘稟性溫順,不太可能和皇上鬧彆扭啊。秀雅心中疑慮萬千,所以才走入寢殿看看。看到正在默默掉眼淚的玉妃娘娘,秀雅的心難過不已。緩緩走到妝台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發鍤。秀雅柔聲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紫虞看了看滿眼關切的秀雅,嗚咽著說:「秀雅,不知怎麼的,皇上突然對我……對本宮很冷漠……」紫虞斷斷續續的說著,話還沒有說完,豆大的淚珠有撲哧撲哧的往下掉。
秀雅聽完紫虞的話,心裡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瞬息之間判若兩人。柔聲安慰道:「娘娘,或許皇上煩心政事,所以才匆匆離去的呢……娘娘想想,皇上一天要批閱那麼多的奏折,心情也難免起伏不定啊。」話說完,秀雅拿起一旁的絹帕輕柔幫紫虞擦去眼角殘留的淚。見玉妃娘娘還是悶悶不樂,秀雅又輕輕拿起閃爍著點點亮光的發鍤,輕聲問道:「娘娘可知道這發鍤的來歷?」見玉妃默默搖了搖頭,秀雅接著說:「昨晚奴婢聽小喜子說,皇上送給娘娘的這枝發鍤,是皇上親筆所畫,命人照著畫中的樣式做的,皇上還給這鍤取了名,叫『鶼鰈情深』。」
紫虞聽到秀雅的話,朦朧的淚眼立即泛出一絲亮光。輕聲問:「秀雅,你說的可是真的?這鍤真的是皇上親手為本宮畫的?」
秀雅看著一臉疑惑的玉妃,淺淺笑了笑,柔聲說:「娘娘,這小喜子跟隨皇上這麼多年,自然隨時跟在皇上身邊,他所說的必定是真的,再說這小喜子也沒有必要騙奴婢啊。奴婢覺得皇上是真心鍾愛娘娘的,娘娘就不要胡思亂想了。」秀雅說完話,看見玉妃破涕為笑,心不由得虛得厲害,但原皇上對玉妃娘娘真的如自己說得那樣。
紫虞明眸凝視著發鍤,柔聲說:「鶼鰈情深。」美麗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