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8 失色的紅顏 文 / 琳琅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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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的紅顏
不知不覺間,秋漸漸來來。鞝榴宮外的楓樹已然是刺目的紅,紫虞倦倦的坐在長椅上,看著漫天飛舞的落葉暗暗傷懷。秀雅明白玉妃娘娘眼中的落寞源自於何,微微歎了口氣,秀雅緩緩走到紫虞身旁。看著玉妃娘娘消瘦不少的臉,秀雅這兩日來壓在心底的擔憂,此刻終於按捺不住,輕聲問:「玉妃娘娘,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紫虞看了看秀雅,輕輕搖了搖頭,迷離的目光又移向窗外。看著那一片就要凋零的蝴蝶蘭,紫虞滿心蒼涼,難道我們的愛,還來及盛開,就已經凋零了嗎?胡思亂想間,紫虞聽聞秀雅呼道,李修媛。斯如……紫虞立即從長椅上起來,正要走向宮門,一抹輕盈的身影已緩緩走到紫虞眼前。一身藍衣的斯如明艷如昔,只是美麗眼裡平添了幾縷落寞。
斯如看見憔悴不少的紫虞,心微微生痛。柔柔行禮,輕聲道:「玉妃娘娘福體安康。」
紫虞慌忙扶起斯如,清麗的眸子有些許的責備,柔聲說:「斯如,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我之間還要講究這些禮節嗎?」說完,紫虞柔和的挽著斯如的手走進寢殿。斯如環顧著寢殿裡奢華而又別緻的一桌一椅,不禁感歎道:「紫虞,不……玉妃娘娘,你這鞝榴宮真是別具一格,真美啊。」斯如細細撫摩著紫虞的手說道。
紫虞笑了笑,輕聲說:「斯如,你還是叫我紫虞吧。你稱呼我為『玉妃娘娘』我聽起來彆扭極了。」話說完,紫虞又是柔和一笑。
斯如也笑著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稱呼特別彆扭。看出紫虞看似如常的笑容裡有隱隱的失落,斯如不禁關切的問道:「紫虞,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是住這裡不習慣嗎?還是……」其實斯如想問紫虞,是不是皇上待你不好。但她始終沒有這樣問,因為,她不希望皇上真的待紫虞不好。
紫虞聽到斯如樣這問,空洞的眼緩緩移向別處。紫虞在心裡暗安笑了笑,自己也不明白皇上到底對自己好還不好。若說不好,他就不會惦記著自己的喜好,還送發鍤給自己;若說好,他又怎麼會對自己若即若離。其實自己也不懂皇上的心。清秀的眼默默的看著斯如,紫虞嫵媚一笑,柔聲說:「斯如,皇上對我很好,真的很好。」紫虞凝視著斯如滿是關切的眼,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擔心。所以才漠視心裡的揪痛,說出這麼違心的話來。
斯如看到明媚的笑又洋溢在紫虞雅致的臉,心中的擔憂終於放了下來。明亮的眼柔和的注視著紫虞,輕聲說:「紫虞,今日天氣清涼不少,你我一道去莞芙宮看看蘊兒吧,聽說莞芙宮那裡的景色美極了。」
紫虞清麗的眼緩緩移向別處,雖然也很想去莞芙宮看看蘊兒,可是一想到皇上也許會來鞝榴宮,紫虞心裡又猶豫了……
斯如見紫虞沉默不語,又柔聲說:「我這幾日傷寒,整日整夜都倦倦的,今日才好一些。這些日我都悶壞了。玉妃娘娘,你就與我一同散散心吧。」斯如是暗暗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拉紫虞出去見見陽光,整日憋在鞝榴宮裡,沒有病也會憋出病來的。斯如俏皮的話語,逗得紫虞開懷一笑,心中的哀怨也蕩然無存。柔柔的笑了一笑,也同樣俏皮的說:「那好吧,那本宮就隨李修媛出去走走吧。」說完有是露齒一笑。稍微一梳妝,紫虞走到屏風後換上鵝黃長袍,然後輕輕挽著斯如走到正殿,輕聲對秀雅說:「秀雅,你隨本宮和李修媛一道去莞芙宮走走吧。」秀雅凝視著眼前絕美的兩人,心想,還是李修媛有辦法,玉妃娘娘終於願意出去走走了,秀雅滿是憂慮的心終於舒緩開來。秀雅淺笑著應諾一聲,便尾隨著兩人,緩緩走出鞝榴宮。
入秋的陽光已經不再那麼刺目,柔和了許多。庭院之間的綠樹紅花已是落葉的落葉,凋零的凋零。縷縷涼風穿過層層宮牆,迎面向紫虞她們拂來,輕風輕柔觸面,感覺好不舒暢。紫虞抬起頭,望這自己頭上這片萬里無雲的天空,真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出來走走,整日窩在鞝榴宮裡,把自己弄得像個深閨裡的怨婦一樣,想到這,紫虞柔柔一笑,感激的看了看緩緩走著的斯如。要不是斯如,自己還不知要守在鞝榴宮裡自怨自艾多久。紫虞心底裡豁然開朗了許多,漫步迎著帶著落野的秋風,向莞芙宮走去。
在涼風中走了許久,紫虞她們終於來到了莞芙宮。莞芙宮的宮門前,流淌一條細細的清流,清澈見底的流水中,還不時飄浮一些落葉。紫虞放目望去,莞芙宮的綠瓦紅牆異常奪目,微微用衣袖遮了遮刺眼的光,然後和斯如一起走近莞芙宮。莞芙宮朱漆的宮門緊閉,守門的宮人們見來人是聖寵正濃的玉妃娘娘和李修媛,立即卑躬屈膝的開了宮門,眼中皆是一片驚艷。早就聽說新晉的玉妃娘娘和李修媛美艷非常,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啊。眾宮人都暗暗咋舌。正當紫虞和斯如邁進莞芙宮之時,莞芙宮裡突然撲出個濃妝艷抹的美麗女子。那女子不過二十出頭,生得濃眉大眼,美麗非常。一頭長髮如同瀑布一般散落至腰間。那女子一把撲到紫虞身上,聲嘶力竭的喊道:「慕容婉約,是你奪走了我的皇上,你把皇上還給我……兩旁的宮人一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急忙上去拉住那美麗女子,輕聲說道:「王美人,快回去,皇上正在美人房裡等著美人呢……」
那美麗女子聽到這話,年輕的臉更是笑得如花盛放,摸索著雲袖,突然掏出一把石子,分別塞給宮人們,滿臉的嫵媚,笑著說:「我就說皇上不會忘了我的……等我日後為妃為後,一定重重的打賞你們……」說完,又跌跌撞撞的跑回莞芙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