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0 尷尬的偶遇 文 / 琳琅滿屋
040
尷尬的偶遇
紫虞和斯如緩緩走出莞芙宮,紫虞見天氣極好,便提議一起去御花園走走。因為紫虞實在不想那麼快就回鞝榴宮,她害怕極了自己一回到鞝榴宮又會胡思亂想,平添感傷。不如四處走走,身邊有斯如的陪伴,心情會好上許多。紫虞,斯如默契的相視一笑,手挽手緩緩走向御花園。秀雅默默的跟在兩人背後,望著言笑宴宴的玉妃娘娘和李修媛,舒心的笑著。雖然已秋,但御花園裡還是繁花似錦,綠樹蔥蘢。偶有輕風拂,幾片枯黃的樹葉,輕盈飄落,好不詩情畫意。
紫虞緩緩走到御花園掖湖一側的涼亭裡。這涼亭八面金黃酸角微微向藍天翹起,亭旁綠柳低垂,鮮艷的牡丹圍繞涼亭層層怒放,故,這涼亭名牡丹亭。站在梧桐下的斯如見紫虞已佇立在離自己不處的牡丹亭裡放目遠眺,秀麗的臉怡然而樂。斯如也緩緩向牡丹亭走去,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洪亮的呼喚:「末將拜見李修媛……」那在夢中響起過無數次的聲音,讓斯如頓下了腳步。微微平復激動不已的心,斯如緩緩轉過身。平靜如水的眸子對上雲礬炯炯的黑瞳,美麗的臉依然淡漠如常,心裡卻氾濫起細微的波瀾。()輕聲說:「雲大人……你在御花園裡巡查嗎?」斯如滿腹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沉寂了好一會,才說這句連自己都覺得幼稚的話。隨即,斯如的目光掠過雲礬的臉,凝向別處。
雲礬輕輕的點點頭。幽深的眼似是不經意的凝視這斯如美得無可挑剔的臉,輕聲說:「修媛的臉色好了許多……」說著,雲礬的目光移向牡丹亭裡的紫虞。玉妃娘娘,幾日不見,你怎麼又消瘦了這麼多?雲礬斂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憂慮重重。
斯如驀然凝視住雲礬滿是憂慮的臉,白皙的臉瞬間緋紅。想起那日,也是這美麗的御花園裡,雲礬緊緊抱住昏倒的自己……想起依心後來告訴自己的這一幕,斯如更是覺得尷尬非常。明媚的眼望向牡丹亭,朝雲礬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入牡丹亭。紫虞柔柔一笑,說:「這雲大人好久沒見,怎麼又憔悴了許多……」紫虞看著雲礬漸漸走遠的身影,不解的說出這句話來。
紫虞無意間說出的這句話,卻深深的刺痛了斯如的心。短短幾日不見,雲大人為何這般憔悴?是因為自己嗎?斯如眼前的美景,逐漸變幻成雲礬方纔那張洋溢著深深淺淺關切的臉,斯如的心怦然而動,美艷的唇揚起甜甜的笑。一旁的紫虞見斯如低頭微笑,便十分好奇。但想想到哪個人不保留一點心底裡的秘密啊,也輕柔一笑。柔和的太陽已緩緩爬到正空,御花園裡涼風陣陣,牡丹亭裡更是一片陰涼。紫虞和斯如相對緩緩坐在牡丹亭的石凳上。紫虞見在一旁默默站著的秀雅,便柔聲說道:「秀雅,你也坐下歇一歇吧。」
秀雅聽聞紫虞溫情的話語,心裡一陣感動。淺淺笑了笑,輕聲說:「奴婢謝過玉妃娘娘的體恤,奴婢真的不覺得累。」
紫虞見秀雅執意如此,也不好再過份堅持。朝秀雅柔和一笑,便觀賞著這御花園的大好風光,與斯如一道笑談古今樂事。
張婕妤緩緩走向牡丹亭,張婕妤身後的綠衣宮女手捧著美酒佳餚。一身玫紅輕紗裙的張婕妤在御花園的碧水藍天下,更顯得妖艷非常。紫虞和斯如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張婕妤,不禁滿心疑惑,與張婕妤也素未謀面。但出於禮節,紫虞和斯如輕盈起身相迎。一旁的秀雅看著一臉妖媚的張婕妤,心中暗暗擔憂起來。這張婕妤入宮六年,雖然一直不是很受皇上寵愛,可也為皇上生下了二皇子,自然也是母憑子貴,平日裡就更加囂張跋扈了。秀雅暗暗擔心,張婕妤怕是來者不善,明秀的眼默默注視著張婕妤。
張婕妤滿臉是笑,笑得絢麗非常。像一縷清風一般,徐徐走入牡丹亭。嫵媚至極的聲音響起:「玉妃妹妹,修媛妹妹,本宮早就聽宮女們說起過兩位妹妹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今日一見,的確如此,難怪皇上對兩位妹妹寵愛有加……」張婕妤笑著轉過身,對身後的綠衣宮女說道:「小翠,還不把美酒佳餚奉上,今日本婕妤要與兩位妹妹暢飲一番。」張婕妤的話雖然極力柔和,但還隱隱透出幾分怒氣。一旁的小翠見張婕妤話語裡微含怒氣,瘦弱的身子微微戰抖一下,慌忙把托盤裡的酒菜緩緩放到牡丹亭的石桌上。秀雅連忙上前幫手忙腳亂的小翠擺好酒菜。秀雅緩緩倒酒,手中的銀戒輕輕觸到壺裡的酒。紫虞和斯如相視一眼,見張婕妤坐下後,也緩緩坐下。張婕妤細長的眼默默打量著紫虞,突然,幽深的美瞳閃過一絲訝異,爾後嫵媚一笑,陳妃,縱然你機關算盡,你終究還是挽留不住皇上的人和心。張婕妤輕柔拿起一杯酒,厚實的唇微微上揚,嬌媚的說:「今日我張婕妤與兩位妹妹乾一杯,願兩位妹妹永得聖寵。」張婕妤這話說得矯揉而造作,讓紫虞,斯如聽著直起雞皮疙瘩。但出於禮貌,兩人還是淺淺的笑著,慢慢把杯中飲盡。張婕妤依舊笑得如花怒放,漫無邊際的東扯扯西扯扯。說起自己的二皇子翼華,更是如同炫耀一般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紫虞凝視著張婕妤滿是自豪的臉,突然發現張婕妤其實並不如宮女太監們說的那麼可恨,試問在這爾虞我詐的深宮裡,不強勢一點,如何立足?何況張婕妤還要保護她的二皇子,翼華……她喜怒都展現在臉上,至少讓人可以看清楚她到底在想著些什麼,不比某些人,臉上永遠都是親和的微笑,但背後不知道藏了多少把刀子……就好比陳妃娘娘。
敷衍的聽著張婕妤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山,張婕妤才意猶未盡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