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51 朝堂之爭 文 / 琳琅滿屋
051
朝堂之爭
晟燁輾轉反側半宿,始終無法入眠。索性起來,漫步走到正殿。小喜子見皇上悠悠的自寢殿裡走出,不由得愣了一愣,黑溜溜的眼下意識的看了看延慶宮外,四周漆黑成一片,儼然還是深夜。小喜子輕聲說道:「皇上,再去睡一會吧,等到上早膳,奴才再叫皇上?」小喜子看著晟燁滿是血絲的雙眼,自然明白皇上未能成眠,便關切的問道。
晟燁搖搖頭,緩緩走到黃玉案台旁,挑眉看了看默默站在一旁的小喜子,輕聲問:「小喜子,你跟在朕身邊幾年來?」說完,信手拿起案台上一沓奏折,隨意翻看。
小喜子聽到皇上在問自己話,心裡一驚,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這樣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細聲說道:「奴才跟隨皇上五年有多了。」
聽聞小喜子的話,晟燁明竣的眼緩緩從奏折中移出,凝視著殿外隨風搖曳的樹影,不知不覺間,五年的光陰又匆匆流逝。微微抒了一口氣,晟燁依然輕聲的問:「小喜子,你覺得麗妃如何?」晟燁的目光自殿外回來,默默的凝視著一旁的小喜子。
小喜子聽見晟燁的話,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議麗妃娘娘。」
晟燁看著跪倒在地,一臉惶恐的小喜子,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明目含著笑,輕聲說:「小喜子,你快起來。現在朕與你不是君臣,你就放心的說,朕不會治你妄議之罪的。」
小喜子緩緩起身,抬起低斂著頭,看到皇上明朗的笑臉,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想了一會,輕聲說道:「奴才覺得麗妃娘娘率真至極,且對皇上一往情深……」這宮人都清楚,麗妃娘娘雖然脾氣急躁,辦起事來雷厲風行。可,對皇上那是情深意切啊。
晟燁聽聞自己這讓自己頭痛不已,驕縱蠻橫的麗妃,在小喜子的眼裡,竟然有這麼高的評價,薄唇微微上揚,這麗妃也有這麼多的優點麼?!這些年來,晟燁清楚麗妃對自己用情至深。對麗妃不冷也不熱是因為她是趙王的表妹,幼時麗妃就經常出入宮中,見多了,感覺就如同朋友一般。並沒有任何兒女私情。晟燁看了看殿外微亮的天,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回寢殿,喚來宮女,給自己換上朝服。用力揉了揉微微脹痛的頭,仔細思索著怎麼跟大臣們提立後一事呢?麗妃三年無所出,大臣們一定會就這點激烈反對,畢竟,這是立後不是立妃。立妃大可隨著自己的喜好而定,可這冊立皇后就不一樣。這一國之母必須由大臣們殿議而最終決定的。所以,這也是如今晟燁所頭痛的。
議事殿裡,九條金龍圍繞著朱漆的棟樑沖天而上,金龍各有五爪,自是不怒而威。九條金龍圍繞在龍椅四周,喻意九五之尊,江山永固。金龍之下,是視野寬闊的群臣依官級而站列的大殿。取的是『從諫如流』之意。
此時,大殿裡已是文武百官雲集,站在右邊首位的西索裡手握玉笏,與身後的一名紫衣官員細細說著什麼。西索裡對面,是當朝的左丞相,陳缶。此人不過四十開頭,魁梧不凡。犀利的眼正默默凝視著與身旁官員竊竊私語的西索裡。這左丞相陳缶戰功赫赫,多年東征西戰。由一名無名小卒,以鮮血拼出今日左丞相之位。他生平最厭惡那些矯揉造作的文人墨客,例如,西索裡。不必紙上談兵,戰場上一決高下。是陳缶的至理名言。
見文武百官已經到齊,晟燁緩緩走到椅旁。黃金台階下,百官匍匐在地,齊聲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身明皇龍袍的晟燁明目注視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文武百官,洪亮說道:「眾愛卿平身。」然後徑直坐在龍椅上。
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齊聲說道:「謝陛下。」爾後緩緩起來。
晟燁炯炯有神的目光掠過一眼殿下手持玉笏的百官,說道:「眾愛卿有何事啟奏?」
左列的陳缶緩緩走至殿中,大聲說道:「啟奏陛下,烏蘇國近期常常犯我邊境,擾我國民。更練兵屯糧。邊境之戰一觸即發。臣請求陛下,擴充三軍。以便掌握先機,先發制人。」
晟燁聽聞陳缶的話,略一沉思。明目犀利的注視著陳缶,短短三年,已五次擴軍,這陳缶究竟想幹什麼?!烏蘇那邊確實常常擾我邊境,看來還是得征戰烏蘇國,不過,得把兵權一分為三,不能這陳缶獨攬了大權。
殿堂上沉寂了一會,西索裡緩緩而出,說道:「陛下,近年來,烏蘇國風調雨順,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臣懇請陛下召趙王回朝,與左丞相一同練兵,然後征戰烏蘇國,以絕後患。」
晟燁正苦惱怎麼牽制陳缶,這西索裡的話一言驚醒夢中人。晟燁緩緩說道:「就依兩位丞相所言,擴充三軍,即日擬旨,宣趙王回京。」
陳缶滿腹心事的走回列中,心想,西索裡,你這個老匹夫,竟然煽動皇上削本相的權!
西索裡見陳缶吧回列後,並沒有回列。又緩緩說道:「皇上,自宛寧皇后仙逝後,後位一直空缺。故,臣懇請皇上重新立後,以替皇上分憂,這樣吾皇就可安心於政事,揚我國威。」西索裡話音剛剛落下,他身後的群臣便齊聲呼道:「請皇上重新立後,以揚我國威。」
晟燁銳利的眼緊緊盯著西索裡的臉。這西索裡怎麼會先提起立後一事,莫非是母后暗中操縱?!想到這裡,晟燁劍眉輕擰,緩緩說道:「後位已經空缺許久,是時候該重新立後了。只是,朕心中尚無人選,眾愛卿以為誰最合適登後位?」晟燁悠悠說出這句話,銳利的目光凝視著西索裡有些蒼老的臉。如果你說的是麗妃,那就一定是太后唆使你的。朕生平最反感後宮妃嬪干政,就算是對自己有恩的姜太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