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夢偷閒 第十一章 收養（3） 文 / 草翦希
第十一章收養（3）
老頭抱著小孩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姝姝，快拿紙啊，快點！」老頭沖齊姝嚷嚷，眉頭皺在了一起，配合他一臉的麵糊，表情很是壯觀！
「姝姝，快！」小孩也跟著叫喚。
「快什麼！還不是你個小傢伙犯得錯！」老頭回過頭來訓小孩，又順便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小孩立馬扔了勺子改捂自己的屁股，口裡還嚷嚷著「壞！壞！」老頭作勢還要再拍，小孩雙手就纏上老頭的脖子，甜甜地喊爺爺，老頭氣憋在胸口，一臉的通紅。
齊姝看著小孩的表演，一臉的無語。這孩子，純良全是裝的裝的！那地方出來的她怎麼就傻傻相信他會是個純良的品種呢？
齊姝拿了濕巾遞了一半給老頭，然後抱過小孩認真地給他收拾起來，小孩坐得端端正正地，瞇著小眼睛，一臉的滿足。齊姝好笑地刮刮他的鼻子，小孩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然後扭頭朝著張女士喊：「奶奶，姝姝，壞傢伙！」
齊姝動作僵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對著小孩舉起巴掌，然後又無力的放下，這到底是個什麼小妖精啊，這才幾分鐘啊，他就學會告狀了。
張女士抱過小孩，很自然的收拾起來，「對，姝姝是個壞傢伙！」張女士邊擦邊逗弄著小孩，小孩坐在張女士懷裡得意沖齊姝眨眼睛。
「媽……」齊姝哭笑不得，老頭安慰似得拍拍她的肩。
早飯吃得雞飛狗跳的，等齊姝收拾完客廳回來準備接受審訊時，看到就是小孩被老頭帶著滿屋子的跑，張女士坐在沙發上織著毛線的情景，很溫馨。齊姝歎了口氣，要是永遠這樣該多好。蹭到張女士跟前，齊姝給她拆著有點凌亂的線團。
「媽，你不問點什麼嗎？」齊姝聲音有點低，先裝可憐吧。
「孩子很可愛。」張女士很沉得住氣，眼皮也不抬一下，手上動作飛快。
「您不問問，孩子哪來的嗎？」齊姝磨蹭著，不知張女士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張女士放下手裡的活計，看樣子是準備好好談談了。這會兒老頭和小孩也過來了，小孩顛顛的衝到齊姝的懷裡，一頭的汗全蹭齊姝衣服上了。
「寶寶喝不喝水？」齊姝把小孩放在腿上，用乾毛巾擦擦他的頭髮，還沒來得及倒水，老頭就把一杯茶端到小孩面前，小孩估計玩累了，也玩渴了，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就往嘴裡灌，只不過剛喝下去就「呸呸」地吐出來，小臉不知道該怎麼扭才能表達他的感受。
「爺爺壞傢伙！姝姝，打！」這還開始攛掇起齊姝做他的打手了，齊姝看著小孩，慢慢嚴肅起來：「寶寶，乖乖的。」
給小孩餵了水，齊姝不理老頭一臉的得瑟樣，思考著自己怎麼開口。小孩想來是被齊姝影響了，乖乖的趴在齊姝懷裡，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服。這孩子，估計是被她丟怕了吧，齊姝想著便抱緊了小孩。
「爸，媽，我想收養這孩子。」齊姝輕輕地拍著小孩的脊背哄著他睡覺，這種狀況，她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爭執，還是把他哄睡著了免得嚇著他。
「齊姝，你都不說說這孩子是哪兒來的嗎？小孩你說收養就收養啊，又不是貓貓狗狗，這不是養寵物，齊姝！」老頭聽齊姝說完就發怒了，也是，他從吃飯前忍到現在了，雖然被小孩打斷過，但也不是說他就真忘記不提了。
「爸，媽，這孩子，是我的。」齊姝說著就從沙發站起來，直直地跪在二老面前，小孩在齊姝懷裡，看著齊姝的動作便也從她懷裡竄出來跪倒地板上，抿著小嘴，眼睛黑溜溜的，抬頭看著齊姝，「姝姝，寶寶一起。」
「寶寶快起來！」齊姝連忙把小孩拉起來，她跪是因為下面的事實在不好交代，但可沒想著拉小孩一起演苦肉計啊。
「來，寶寶到奶奶這兒來，姝姝是做錯事了。」張女士起身把小孩抱到懷裡，小孩一臉擔心：「奶奶，姝姝，不打。」原來小孩也知道做錯事要挨打的啊，這麼小怎麼懂那麼多的。
「齊姝，你起來好好說話，你這一跪，是想讓我和你媽有壓力是吧？」老頭是寵齊姝，但大事上絕不含糊，「還有，你剛才，說什麼？！」
齊姝苦笑，她也不想的啊，但後面這事真的是很狗血啊，絕對需要這麼一跪。她希望將來小孩不受指點，不受人欺負，那麼這些負面的東西只有她來承擔了。是，她是可以告訴父母實情，但那空間水有多深，她現在都不清楚，那麼她怎麼還能忍心把她的父母拖下水？
「爸，媽，去年我一直沒回家，就是為了他。有他是高二下學期剛開學那會兒，我當時是想告訴你們來著，讓你們拿個主意，只是事太多，忙忘了。等想起來時，寶寶已經很大了，我也捨不得了，就這樣一直瞞著。醫院的定期通知，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奇怪各項數據都很正常，為什麼考前我身體差成那樣嗎，因為去醫院的人，不是我，我怕去了寶寶就保不住了，所以請同學幫得忙。然後，九月份生下寶寶，之後，也是一直放在朋友那兒養著。」
齊姝低著頭，思考著她話裡的漏洞。好吧，這次她呈現給父母的是一個如此腦殘的少女，不知道他們會怎樣發落她。
「齊姝！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老頭啪的摔了杯子，「你不知道你有心臟病，你不知道這樣是在找死嗎？」老頭對著齊姝大吼。
齊姝愣了神，她以為指定要被罵不知羞恥什麼的，因為擱她，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兒肯定早踹出門了。這是她家老頭，關心的從來就不是他的面子，關心的永遠是她好不好。所以她才能如此無賴的演這樣一齣劇。
「爸，我當時是不知道的。」齊姝怯怯的說，盛怒中的老頭她惹不起。
「怪我，怪我。這都干的什麼事啊！!當初只想著讓你安心，想著等你考完了就做手術，想著這也不影響什麼，可是，齊姝，我怎麼也沒想到你能幹出這事！」老頭說著卻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他手有點顫，齊姝閉著眼睛不讓自己的情緒流出來，她怕她演不下去。
「爸媽，對不起。」齊姝垂著頭道歉，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了。
「姝姝，你說的這事我是不太相信，你一直都不是衝動不懂事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你真實想法是什麼，總之目的就是讓我和你爸同意你收養這孩子吧？」張女士盯著齊姝，一針見血，齊姝不知道她是不願相信她女兒能幹出這等事還是她根本就是懷疑了。
「媽，我多理智也會談個戀愛，更別說我當時想法有多傻。媽，你也經歷過那個年齡，你應該明白的。」齊姝繼續扯，腦門子上都見汗了。
「那麼，孩子的爸爸呢？」張女士追問道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媽，我不想提他。」
「他幹的好事還不興我們說了，告訴我，他叫什麼，住哪兒，我找他們家去！」老頭情緒一直挺激動的。
「去什麼，是還嫌你女兒不丟人嗎？」張女士厲聲呵斥老頭，反手又哄著懷裡的小孩，張女士這點最好，她從來就不遷怒事件以外的人，小孩無辜，只有哄的份。
「他叫夏子桑，高二轉學到我班，高三又轉走了。」齊姝鬼使神差地吐出了這個名字，私底下翻了翻白眼，她這是怎麼了，抽了還是殘了？
「齊姝，明天讓你爸帶著去做個親子鑒定吧，做完之後，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張女士抱著小孩說，張女士這是懷疑她在撒謊了，齊姝在心裡朝張女士豎了個大拇指：媽，你果然英明。豎完之後她就囧了，做鑒定她是不怕，因為她相信空間裡的技術，小小的造個假還是可以的，可是誰聽過有媽媽跟兒子去做親子鑒定的？？話說有這方面技術嗎？
「還有，齊姝，你好好跟我說說你去年怎麼過的。」張女士又繼續發話，齊姝蔫了，說是去年，對她來說都有四五年了吧，誰還能記得清楚呢。
「媽，我先給寶寶喂點東西吧。」齊姝瞅著張女士打著商量，張女士沒看她，倒是指揮起老頭來「去給寶寶買袋奶粉，還有奶瓶什麼的，找個筆記上，再去查查還需要買什麼？」
老頭不搭話，歎了口氣拿了錢就出門了，齊姝瞅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抽，她家老頭是信了她的話，可是也傷到了吧。
張女士看老頭走了以後，就把小孩抱給齊姝，起身去了廚房。齊姝舒了口氣逗弄著小孩，小孩比之前安靜多了，靠在她懷裡也不說話，齊姝摸摸他的頭給他壯膽，孩子經不起嚇，老頭剛才那一茶杯摔下去連她都扛不住，更別說小孩了。
張女士沒過多大功夫就端了碗雞蛋羹出來，她把碗放在茶几上，然後從齊姝手裡接過了小孩。雞蛋羹做得嫩滑細軟，上面還澆著麻油蔥末，齊姝看著暗暗讚歎，她老媽的手藝依然讓人叫絕。
張女士舀了雞蛋羹一點點的餵給小孩，「孩子容易餓，但不能吃多，要少量多餐。齊姝，養孩子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
「媽，你不是說等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再談這事嗎？」齊姝看著張女士笑著回答，她家老媽再跟她打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