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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犬馬 71、刺殺(上) 文 / 寶馬香車

    71、刺殺(上)

    深秋時節,太陽一下山溫度就開始降低,到了夜間起霧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些露水氣,晚風吹拂而過,透著一股涼意。舒榒駑襻

    通往蘇家大宅的路邊種植著一長排高大密集的白楊樹,樹葉隨著夜風沙沙作響,時不時飄落下幾片黃葉,在路燈的照耀下飄搖出一道寂寞的弧線。

    夜幕中,一輛黑色的車子以超出常規的速度飛速奔馳而來,在快要接近蘇家大宅的時候才緩緩放慢了速度,停靠在路邊,車子熄了燈,卻是沒有人走下來,只是把車窗開到了最大。

    窗邊靠著一個影子,暗淡的光線下可以看見有一點火星在時亮時暗地閃爍,隨之從車窗裡飄出一陣陣的煙氣,不知道模糊了誰的視線。

    過了一陣,西門烈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丟掉燙到手指的煙頭往地上輕輕碾了碾,接著又從盒子裡抽出一根點上火,傾身靠著車子,一下一下的猛吸,吞雲吐霧。

    不消片刻,地上便就落滿了煙頭。

    差不多把整包煙都抽完了,西門烈才瞇了瞇眼睛,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座燈火通明的大宅子,倒映著星火的眼眸跟夜色一樣深沉。

    掏出手機,西門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按下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蘇瑾年正準備上床睡覺,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幾個字,不由揚起了嘴角,拿過手機放在耳邊:「嗯?這麼晚了還沒睡覺麼?」

    「……」

    對方卻是沉默著沒有開口,只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蘇瑾年不禁又問了一遍:「西門?是你嗎?」

    好一會兒,西門烈才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嘶啞,調子聽起來沉沉的。

    「我想你了……」

    蘇瑾年原是看著天花板發呆,一聽到這幾個字,腦中頓然「轟」的一下,好像被人用咒語瞬間定格住了一樣,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西門烈俊酷的身影,還有他看著她的時候,那種眷戀而又深沉的目光。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回應之前,對方又傳來低低的一聲:「我愛你。」

    那一剎,蘇瑾年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胸口,彷彿要把心臟都撐爆了。

    這不是西門烈第一次跟她表白,也不是他第一個對她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但無論他說第幾次,都能輕而易舉地讓她的心臟為之悸動。蘇瑾年就是再怎麼遲鈍再怎麼沒情商,也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不同的,她在感情上一向是被動的性子,像是彈簧一樣,別人越是強勢,她就越是懵懂,來不及考慮太多就會遷就對方。

    所以就兩人的個性而言,西門烈和她是最為契合的。

    不過,西門烈這個一向把自己情緒隱藏得很深的男人,其實很少會在別人面前流露出真實的情感,除非他受到了什麼刺激,不然絕對不會說對自己說這麼肉麻的話。

    「發生了什麼?」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聽聲音,西門烈的情緒似乎特別低落。

    蘇瑾年本就是個十分重視親情的人,聽到他這話,跟著也染上了幾許落寞。她很少聽他提及家人,只知道那個黑幫大佬是他的養父,至於生身父母,卻是隻字未提。不過就算不問,也該知道那種背景下的人,估計父母都不在了,不然也不至於踏上這麼危險的道路。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蘇瑾年說著就從才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櫃子邊去抓衣服。

    「我在你家附近。」

    呃……聽到這話,蘇瑾年不由走到陽台往遠處眺望了幾眼,依稀能看到大門外的柏油路上亮著的一抹車燈,偶爾還響了兩下喇叭,一近一遠的兩種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和空氣傳了過來,證實了西門烈的存在。

    「好,你等一下,我現在就下去找你。」

    沒閒情再去換衣服,蘇瑾年直接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匆走出房間往樓下跑。

    這個時間段還不算太晚,林海旋坐在客廳裡嗑著瓜子看電視,老爺子和蘇文皓坐在邊上下棋,看到蘇瑾年匆忙下樓,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她,又見她是這麼一身打扮,便開口問了一句。

    「蘇蘇,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

    蘇瑾年的腳步頓了一頓:「我……出去一下。」

    「出去?外面有人來嗎?怎麼不讓人家進來?」

    「呵,估計是要去見她那個小情人唄!那個男人也是個要面子的傢伙,知道您不喜歡他,乾脆就不上門來礙人眼找氣受。」

    林海旋「呸」的吐掉了瓜子殼,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自從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林海旋收斂了許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說話照樣十分刻薄,直直往別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扎。

    不過知道了那個蘇家秘而不宣的醜聞後,林海旋反倒安靜了下來,吃一塹長一智,除非等到能徹底扳倒蘇瑾年的機會,否則她不會再輕易動手。

    蘇瑾年懶得理她,扯了下衣服便往外走。

    蘇老爺子沒再出聲,看著蘇瑾年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夜幕中,不由輕歎了一聲,神色卻是緩緩變得嚴厲起來。

    「蘇蘇還是太年輕了,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那個男人……哼……」往身後的沙發上靠了靠,蘇老爺子輕哼一聲,點起雪茄長長地吸了一口煙氣,哂笑著搖了搖頭,「什麼情啊愛啊的,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聽到他這樣說,蘇文皓眸色微動,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沒有愛過的人,是不會懂得那種感受的……」

    說完,蘇文皓就起身上了樓,走到那間不常進出的臥室。那是他和顧婉的婚房,也是其他人不能涉足的禁地,就連林海旋進了門,也沒有資格進那間屋子睡覺。

    林海旋雖然在看電視,耳朵卻很敏銳,聞言忍不住握緊了遙控器,隨後又緩緩鬆開,露出幾許諷笑,還有那不可自抑的嫉妒與恨意。

    那個女人影響了她的上半輩子,這個男人,還要毀掉她下半生。

    蘇老爺子是這樣的人,精明無比的典型商人,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得利和失利,感情這種東西,只是一種維繫雙方關係的工具。誠如蘇文皓所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誰,或者說他愛的只有他自己,乃至這份他一手壯大起來的事業。他是個野心家,一心只想著如何把蘇家的產業發展得更加的輝煌,可惜他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他必須找到下一任能夠堪當重任的繼承人,而他所物色相中的那個人,就是蘇瑾年。

    不知道是風水還是遺傳的原因,可以說蘇家人都很聰明,但是在他所有的兒輩和孫輩裡面,蘇瑾年是最出挑的那一個,她長得像顧婉,性格卻跟自己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張狂,機智,心狠手辣,又相當沉得住氣——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特別偏愛她的緣故。

    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這個孩子比自己更加的叛逆,即使從小他就一直在引導她的人生軌跡,但從眼下的成效來看,他的家教似乎不是十分的成功。所幸接下來還有很多時間,他有信心把蘇瑾年打磨成一個完美的商界女王。

    他的蘇蘇,從生下來之後,就注定是王者般的存在。

    而任何的王者,在成長的道路上,總是會遭遇各種挫折與磨難,只要多吃些苦頭,慢慢就會成長起來,這是千百年來都不會變的自然規律。

    蘇瑾年踢著室內拖鞋一路小跑,等出了大門已是有些微喘,遠遠看到路燈下有個身影倚著車子斜站著,身材高大挺拔,器宇軒昂。夜風吹過,掀起他的衣角在空中輕輕擺動,而那人卻像是雕塑般一動也不動,沉穩如山。

    「西門……」

    蘇瑾年放慢了腳步,朝他輕輕喊了一聲。

    西門烈這才倏地轉頭看過來,在見到蘇瑾年的剎那,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來,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抓著她手臂的五指似乎還在微微顫抖,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瑾年……」

    意猶未盡的兩個字,彷彿藏在心裡壓抑了很久,在體內百轉千回,終於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才得以吐露。

    雖然不知道西門烈在緊張什麼,但這樣脆弱的他讓蘇瑾年莫名的心疼。

    抬起手環住了他的腰,蘇瑾年仰頭去看他,面對面地,用鼻子輕輕點了點他的,貓一樣蹭著:「嗯,我在。」

    對著蘇瑾年近在咫尺的面孔望了好一陣,西門烈才慢慢平復了下來,壓下心宗狂躁不安地那股思緒,深深地擁著她,在夜色中靜靜地站了很久,仿若久別重逢的戀人。

    深秋的夜裡有些寒涼,蘇瑾年穿得少,被風一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西門烈這才鬆開了手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皺眉:「怎麼穿這麼少?」一邊說著,一邊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順手將她拉進了車廂裡。

    蘇瑾年嘟了嘟嘴巴,難得坦白一次,雖然神情看起來還是有些彆扭:「還不是擔心你……」

    破天荒見到蘇瑾年買萌,西門烈先是愣了一下,忽然湊過去攫住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地吻了幾秒鐘,淺嘗輒止,而……

    欲罷不能。

    再這麼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在這裡直接要了她!

    見西門烈抽身走到另一邊的駕駛室內坐下,發動車子就要轉彎調頭,蘇瑾年立刻伸手按住了他:「你是不是喝酒了?」

    剛才一接近他的時候就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和煙味,剛才接吻的時候只是碰了一下嘴唇,都能嘗到他唇邊留下的烈酒的味道,他不是那種容易喝醉的人,但是喝道這份上,只怕也灌了不少酒了。

    「嗯,喝了一點……頭好像有點暈……」

    「什麼喝了一點?喝一點身上會有那麼重的酒味?」蘇瑾年瞪大眼睛,一副被他氣到的表情,「不要告訴我你一路酒駕過來又闖了很多紅燈……」

    「紅燈麼……」西門烈淡淡一哂,接著吐出幾個字,氣得蘇瑾年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抽一頓,「來得時候好像沒注意看啊……」

    「沒注意看?什麼叫沒注意看?!」蘇瑾年登時拔高了聲腔,眸中跟著燒起了幾蹙火苗,「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嗎?都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啊!」

    坦白來說,西門烈其實相當討厭別人管他,但是對於蘇瑾年的管教卻很受用,巴不得她一輩子管著自己,有時候甚是為了多聽她念叨幾句,故意要跟她抬下槓。看到她為自己生氣為自己擔心,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在乎自己的。

    「我就是要你擔心我……因為你從來都不說你愛我,只有讓你擔心我,才能讓你多愛我一點……」

    西門烈神色微醺,說起話來也有些邏輯混亂,甚至很是孩子氣。

    蘇瑾年頓時無語,拍了拍他的臉頰歎了口氣:「算了,還是讓我來開車吧,你不怕死,我還怕呢……」

    這次西門烈沒再說什麼,乖乖地坐到了車廂的後座上。

    發動了車子,蘇瑾年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發展走向是不是有點兒偏了?她不是跑下來看他一眼就回去的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了跟他走的節奏?而且她的身上還就穿了吊帶睡裙,連內衣都沒有穿……

    但是看西門烈這個樣子,總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要是讓他留在蘇家,免不得又是一番相看兩厭,爺爺不喜歡,西門烈未必也開心。

    所以,還是只能先把他送回去了。

    「那個……我們去哪裡?還是回到原來萬江泉的那個別墅麼?」

    「嗯……」西門烈低低應了一聲,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即便改了口,「那裡太遠了,就先隨便找個酒店住一晚吧。」

    說著,西門烈忽而俯身湊了過來,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噴在蘇瑾年的耳根,嘶啞的聲音性感得無可救藥。

    「開快一點,不然的話……我就要慾火焚身而死了。」

    聽到最後,蘇瑾年整張臉都燒了起來,沒有去細想什麼,抬手就往他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

    「給我躺好了睡覺去,再鬧我就把你扔這裡不管了!」

    西門烈果然聽話,乖乖躺了回去,沒過多久,後座上就傳來輕緩而有節奏的呼吸聲,像是已經睡著了。

    蘇瑾年打開車廂內的小燈,從後視鏡上看向那個靠在位置上熟睡的男人,隱隱約約瞧見了他臉頰左側的五指手印,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

    指印纖細修長,一看便知是女人的手筆。

    沒來由的,蘇瑾年有些胸悶。

    西門烈今晚的表現太反常了,除了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之外,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什麼事。

    她很想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緣故西門烈才會喝這麼多的酒,抽這麼多的煙?就憑他黑道太子的身份而言,還有什麼能讓他為難至此,煩悶至此?

    只是西門烈不肯說,她也不好問,除非他主動跟自己坦白,可他又是那種喜歡把什麼事都爛在肚子裡的傢伙,跟自己一樣,能少煩別人就少煩別人——還真是不太討喜的性子呢!

    到了酒店門口,西門烈已經徹底睡死了過去,蘇瑾年湊上去拍了拍他的臉頰,輕聲喊了兩句:「西門?西門!醒醒,酒店到了。」

    奈何對方紋絲不動,似乎睡得很沉。

    蘇瑾年沒辦法,只能傾身將他架起來,在酒店侍者的幫助下費了些氣力把他扛進了酒店的房間。

    侍者一走,蘇瑾年正準備拿杯子幫他倒杯熱水,西門烈卻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分明是醒著的!

    蘇瑾年被他嚇了一條,站不穩身子一下子倒到了床上,西門烈順勢就翻身壓了上來,眼角帶笑,彷彿陰謀得逞,一隻手順勢就探入了她的衣服裡面,似乎早就知道了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次奧!這個流氓!

    他這是在秀下限好麼!

    「喂!不要……」蘇瑾年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腕,險些一順手就把他的手臂扭斷,好在中途頓悟停了下來。

    西門烈卻是完全沒有自知,以為她是欲迎還拒,溫熱的唇瓣跟著就襲上了她的頸項,一寸寸的往下游移,重重地吮吸,像是要在蘇瑾年的身體上烙滿獨屬於他的印記一般。

    「我想要你……」

    感覺到抵在腿上的炙熱,蘇瑾年頓時內牛滿面。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該跟過來的!

    「可是……我……姨媽來了啊!我不想……浴血奮戰……」

    真是個,悲傷逆流成河的,故事。

    聽到蘇瑾年這麼一嗓子嚎出來,西門烈先是輕哼了一聲,表示聽到了,卻是沒有深入思考她話裡的意思,大概過了幾秒鐘,在蘇瑾年表示快要放棄掙扎,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他才猛的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痛苦。

    「你……不是在騙我?」

    蘇瑾年連哭的心思都沒了:「我還想那是騙你的呢!」

    俯在柔軟的嬌軀身上,西門烈深深吸了一口氣,作勢就要從她身上起來,卻是沒有看見蘇瑾年唇邊揚起的,那抹得意的笑意。

    嗯哼,她才不要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正打算在西門烈翻身的時候反撲逆襲,那抹還來不及加深的笑意卻忽然凝固在了嘴角。

    西門烈顯然也發現了,他甚至在蘇瑾年貼身靠過來之前就緊緊攬住了她的腰,鷹隼般的視線凌厲的射向掩蓋著厚重簾子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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