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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犬馬 72、刺殺(下) 文 / 寶馬香車

    蘇瑾年和西門烈都是在實戰中歷練出來的箇中高手,警覺性堪比獵豹,察覺到那股來自落地窗外的危險訊息,兩人頓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相互看了一眼,瞬間讀取了對方眼中的信息。

    幾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空無一物的手裡就多了一把槍械。

    西門烈是從腰際解下隨身攜帶的手槍,而蘇瑾年則是從手腕上扣下的經過改裝之後的迷你型掌心雷,掌心雷的威力雖然沒有一般的手槍那麼厲害,但用得好的話絕對是致命的武器。

    兩人下意識看了眼對方手裡的武器,眸中皆是微微一暗。

    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只是在得知對方就是在最濃情蜜意的時候也不忘隨身防備,多多少少都有點不爽快,即便他們知道這是也許僅僅是習慣使然。

    然而不論是作為一名歷經腥風血雨的世界頂級殺手,還是作為一名在黑道上生存在槍林彈雨之中的太子爺,坦白來說,都很難徹底地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哪怕是最親密的親人,抑或是戀人。

    密不喧聲地小心拉開槍栓,西門烈對蘇瑾年使了個眼色,護著她從床上移到了地上,依靠邊上的櫃子和牆壁作掩護,同時密切地注意窗外和門外的動靜。

    蘇瑾年窩在他的懷裡,整個人幾乎被他的高大的身軀像袍子一樣包裹了起來,以前行動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靠過一個男人這麼近。

    這種感覺,如果一定要給於一個稱呼,大概就是——「安全感」。

    倏地,靜謐的房間內響起「哧」的一聲,響動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很細微,如果有人在交談的話肯定是聽不到的,但是現在蘇瑾年和西門烈都像是豎著耳朵的兔子,一聽到聲響就立刻投過去兩道鋒利的視線。

    只見剛才他們擁臥的床單上飄起了一縷黑煙,逐漸瀰漫開火藥的氣味,顯然是有人朝床上開了槍!

    如果不是他們發現得及時,眼下只怕早就成了亡命鴛鴦。

    西門烈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散發出酷冷的氣息,蘇瑾年的神情也不太好看,卻是勾起了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來……

    跟她玩真的?

    好,很好,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嘗過聞過血的味道了。

    這家酒店雖說比不上世界頂級酒店那種一流的保護功能,但他們住在三十幾樓,要在那麼危險的高度作案,說明來者絕非泛泛之輩。

    他們所住的這一件酒店套房呈開放式格局,是典型的公寓式酒店,在臥室外有一間小型客廳,兩者用雕刻著富麗紋樣的半透明玻璃作為阻隔,只要觀察角度事宜,可以看清楚整個房間的情形。

    諾大的臥室內,除了一張超常規的圓形大床和一個白色的歐式風格梳妝台外,就沒有其他大件的傢俱,空間顯得寬敞而明亮,看著十分大氣,卻是很容易就能暴露出他們的蹤影。

    眼下我在明敵在暗,蘇瑾年和西門烈靜默地靠在床邊,試圖隱匿自身的氣息。

    從剛才射擊到床上的那個彈孔形狀可以推斷出,剛才的那一槍大抵來自落地窗外,再加上剛剛他們聽到的那聲細微的響動,很有可能是對方用某種特製儀器在玻璃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打了個小孔,以便在無人察覺的前提下把槍口伸進來——

    為了保護客人的安全,這家酒店專門在級別較高的房間裝修上選擇了防彈玻璃,蘇瑾年職業病使然,特地多繞了一段路跑到這家酒店,沒想到還真的起到了那麼點作用。

    那樣細微的聲響,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可惜偷襲者顯然低估了室內那兩個人的警覺性。

    因為有厚重的窗簾阻隔,玻璃外的偷襲者幾乎無法看清室內的情境,只能從裡面傳出的動靜進行判斷。在第一槍射出後,對方也無法確認狙擊是否成功,再加上在那之後房間裡陡然就安靜了下來,連一絲響動都沒有,偷襲者猶疑之下,並沒有開第二槍。

    正當雙方在寂靜中對峙的時候,忽然間從某個角落裡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蘇瑾年眸光一冷,仔細分辨聲音來源。

    外人可以進到這個房間的途徑並不多,走廊上裝著攝像頭,又有人來往,所以對方應該不會選擇從門口進來,臥室內的動靜則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那麼剩下的可能就只有——

    客廳外的小陽台和浴室的窗戶!

    西門烈瞇起眸子,悄無聲息地往浴室方向前進了兩步,鷹一般的視線犀利地掃向阻隔在浴室和大廳間的磨砂玻璃門,果不其然瞧見了幾個黑影微微攢動著,朝臥室的方向小步逼近。

    背對著西門烈,蘇瑾年輕輕轉了一下掌心雷,嘴角斜斜上挑,對著陽台外暗黑的夜色露出幾許嘲諷的笑意。

    「阿瑾,小心。」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蘇瑾年心頭一暖。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應聲之前,西門烈便已眼疾手快地扣下了扳機,迅猛而精準地射入了浴室玻璃門恰恰才開啟的一絲細縫,於電石火光間穿透了偷襲者的手腕,剎那間,淒厲的慘叫在三米開外轟然炸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陽台外的偷襲者聽到同伴慘叫的瞬間推門而入,蘇瑾年手中的掌心雷就毫不猶豫地貫入對方的腦門,直指眉心!

    動作快得那名偷襲者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保持著闖入的姿勢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西門烈又趁熱打鐵追了一槍,射倒了浴室內的另外一個偷襲者。

    震盪的槍聲下,房內的局勢瞬間激烈緊繃了起來,蘇瑾年鳳眸半瞇,忽然間耳根一動,朝著被打開門的陽台閃電出手,就在她轉身的剎那,身邊的男人卻驀地撲過來抱著她滾了小半圈:「小心!」

    一手護住蘇瑾年,西門烈緊握著手槍連開三槍,子彈一發接著一發,穿過前面的人的心臟,射入後面的人的胸腔,瞬間在牆壁上灑滿了腥血——竟然還有兩名偷襲者直接從門口闖進!

    在先行者的掩護下,那兩名偷襲者逮住了機會快速朝他們開了槍,要不是西門烈發現及時,那顆子彈就不單單是在牆壁上射出幾個黑洞那麼簡單,而是穿過蘇瑾年的胸口。

    一開始西門烈還打算留幾個活口加以拷問,眼下差點出了意外,他不再手軟,每一槍都是直接打爆對方的頭顱,兇惡如野獸的視線狠狠掃過倒在地上的幾個偷襲者,彷彿要用目光把他們碎屍萬段!

    蘇瑾年靠在西門烈的懷裡,看到西門烈臉色堪稱是猙獰的神情,竟然覺得他在那一瞬間帥到了極點。

    幾乎所有的行動,蘇瑾年都是獨自一人開刷,她殺人的手法往往很巧妙,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太過悲慘的境地,偶爾遇到一敵多的槍戰,則會憑借神速而精準的槍法將對方趕盡殺絕。

    剛剛之所以疏忽,卻是因為有西門烈的存在影響了她的正常發揮,不過這個男人比自己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這麼難得的機會,她稍微享受一下別人的保護也不是不可以嘛,畢竟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機會呢。

    西門烈完全不知道蘇瑾年在想些什麼,只一想起剛才蘇瑾年差點喪命,心跳就猛地躥了起來,像是被人用狼牙棒狠狠紮了一下,揪心的發慌後怕。

    看到浴室門邊最先打頭陣的那個偷襲者試圖用另外一隻手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槍械,西門烈毫不猶豫地往他左臂上補了一槍,頓然又掀起一聲刺耳的慘叫。

    解決完闖入房內的偷襲者,西門烈的神情卻並沒有放鬆,狩獵的視線在各個防線仔細掃蕩了一遍,以確保沒有新的威脅。

    蘇瑾年稍微坐直身體,往上蹭了一蹭,靠在他的肩頭伸手去撫摸他俊酷的側臉,輕輕喚了他一聲:「烈,你好帥啊……」

    「你還笑!」

    西門烈簡直要被她氣死,剛才他擔心得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

    然而垂眸瞥見蘇瑾年依賴的笑容,西門烈一下子什麼火氣就都散了開,刀削般的薄唇微微一抿,口吻是別樣的柔和:「有沒有受傷?」

    說著,也不等蘇瑾年回答,逕自一把將她往懷裡攬近了兩分,著手檢查她細嫩的皮膚有沒有因為剛才的那個舉動而在牆壁上擦傷。

    「人家哪有那麼沒用,才這麼幾個小兔崽子就受傷……」

    蘇瑾年輕呵一聲,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色,繼而才轉眸看向狼藉滿地的房間。

    從剛才槍聲想起的那一瞬,房內的警報聲就跟著尖銳地鳴叫起來,槍戰結束不久,酒店的保安就匆匆趕了進來,見到滿地的腥血和皮開肉綻的屍體,剎那間臉色煞白一片,險些忍不住把晚飯都嘔出來。

    冷冷地瞥了眼那個被廢掉雙臂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倖存者,西門烈找到手機撥了個號碼:「穆寒,這邊出了點事,你帶幾個人過來處理一下,我在……」

    蘇瑾年體貼地湊過去對著話筒輕輕一吹,幫他補上了後半句——「琪風酒店。」

    掛了電話,西門烈即便拿起外套蓋在蘇瑾年肩頭,走到唯一活著的那個偷襲者面前,抬起腳拿皮鞋狠狠地碾上對方的臉:「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蘇瑾年扯了扯外套,跟著走到西門烈身邊,毫無任何憐憫地冷眼旁觀。

    看這些人的身手和裝備,跟殺手倒是有那麼一拼,但是遇上她這種頂級的大鱷,這幾個偷襲者相比之下就顯得相當不入流了。

    所以,她很快就排除了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可能。

    只是沒想到,西門烈這個響噹噹的黑道太子爺,在a市幾乎可以橫著走的傢伙,竟然也會碰上這樣的麻煩?

    不是這群偷襲者腦袋秀逗了,就是他們的背後,恐怕還有另外一股得以與西門烈相抗衡的勢力。

    倒在地上備受凌虐的男人顯然不想死,見大勢已去,也不願再做垂死掙扎,忍著腦袋幾乎要被碾碎的劇痛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艱難的字節:「是……是夫、夫人……派我們……這麼做的……」

    西門烈目光驀地一沉,腳下的力道頓然又加重了幾分,口吻陰冷得像是來自地獄:「你知道在我面前說謊的後果是什麼嗎?」

    那個男人被他碾得幾乎整張臉都貼到了地板上,哼哼嗤嗤,發出來零碎的聲響,已然辨不出是什麼音節。

    看到西門烈這個樣子,蘇瑾年大概明白了什麼。

    這個偷襲者不老實,沒有交代出真正的幕後指使,那個什麼「夫人」恐怕只是他找來的比較具有說服力的替死鬼,但可惜,西門烈對此一點都不相信。

    黑道上的事情,蘇瑾年無心涉足,但事關西門烈的安危,她卻不能不多關心一點。

    「你知道是誰幹的了?」

    「嗯。」

    西門烈沉然應了一聲,卻沒有過多的解釋。

    蘇瑾年不免有些鬱鬱,試圖再問,然而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大概這個男人……對自己還是心存戒備呢。

    蘇瑾年不知道的是,西門烈之所以選擇不解釋,只是不想把她牽連進來。在他看來,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私事都處理不了,甚至還讓心愛的女人涉險,那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跟她在一起。

    這個偷襲者乾脆地回答說是幫主夫人幹的,乍一聽確實有那麼些道理,畢竟自己剛剛搞死了她的兩個兒子。

    但是,那個女人即便有一部分的權力,掌控的卻不是訓練殺手的那一支,並沒有動用殺手的權力,相反的,她跟那一支真正的主人還有著莫大的嫌隙。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聯合起來的可能。

    那個男人,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嗎?

    差不過多了十幾分鐘,穆寒就帶著一干人火速趕到了酒店,屆時蘇瑾年和西門烈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乾淨的房間洗漱換衣。

    大概是經常性處理這樣的事故,穆寒做起事來輕車熟路,再加上這是半夜發生的事情,而在酒店這一層的住戶通常不會太滿,因而這次的刺殺事件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喧嘩,西門烈把爛攤子丟給下屬後,就帶著蘇瑾年離開了酒店。

    經過一場劍拔弩張的槍戰,兩人的精神都不是特別好,現在的時間大約是凌晨一點的樣子,正是一個人熟睡的時間段。

    兩人出了酒店,經冷風一吹,才有了些清醒。

    驀地,幾乎就是在蘇瑾年打算鬆口氣的前一秒,那種陡然襲來的脅迫感讓她下意識就拽著西門烈撲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

    對方的刺殺行動還沒有結束!

    「砰!」

    經過消音的狙擊槍迸射出一枚迅疾的飛彈,穿過蘇瑾年兩人趴著的上方的空氣,射入了身後的大理石台階上,打碎了拳頭大的一塊石板。

    「烈!這邊!」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蘇瑾年緊緊握著西門烈的手,跑到一邊的柱子旁將自己掩藏在暗影之中。

    在黑道上,械鬥和群毆比較普遍,而對付這種突如其來的暗殺,顯然是蘇瑾年更有經驗。

    這個時候恰巧有一輛跑車駛進了酒店門口,車上坐著年輕的一男一女,一邊擁吻一邊開車,像是剛剛從狂歡的晚宴中臨陣脫逃出來,準備跑到酒店一瀉慾火,化著濃妝的女人本來就穿得不多,眼下被男人不安分的手摸來摸去,險些扒掉了剩下的遮羞物,惹得女人忍不住笑罵出聲。

    然而沒等他們膩歪到下車,身邊陡然閃過一陣冷風,隨之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們兩人一左一右地強行分開,直接從車座上連拉帶扯地扔了出去。

    「啊!天吶!救命!」

    「搶、搶劫啊!快來人!」

    等兩人回過神來大聲呼救,跑車已然嗖地從他們面前絕塵而去,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緊接著,身後猛地亮起一道強烈的白光,刺得兩人睜不開眼睛,本能地往兩邊踉蹌著閃開,耳邊是劇烈的發動機震動和輪胎短時加速時與地面發出的刺耳的摩擦聲,另一輛車子幾乎在幾秒之中跟著就從他們中間擦身穿了過去,速度快得嚇人,簡直不顧旁人死活!

    「臥槽!」

    男人一個翻身被強大的氣流衝到了地上,摔得屁股險些裂開,忍不住朝著那輛車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只不過他罵得再響,聲音也追不上一前一後像是火箭般衝出酒店的那兩輛車子。

    深夜的馬路上,兩輛車子上演瘋狂的追逐戲碼,富二代們尋求刺激的飆車遊戲在真正的追殺攔擊面前簡直是場笑話,蘇瑾年看到速度表盤上的指針已經快把最高時速的邊緣頂爆,而且她很有理由相信,這輛車子的實際速度絕對比那個表盤上定死的數字還要快上許多!

    憑藉著嫻熟的駕駛功力,再加上跑車獨有的高桿性能,不過片刻,他們就把追逐者遠遠甩在腦後。

    然而,讓蘇瑾年和西門烈都意想不到的是,在前方不遠處的三岔路口,竟然出現另外一輛車子,以視死如歸的氣勢朝他們當頭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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