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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斷袖 062:凶殘成性的女人吶 文 / 夜漫舞

    山谷中兩日,周顏雖然是拖著受傷的身體,但好在她的身子骨本就硬朗倒還是能撐得住。

    但慢慢地,她就發現那個原本活蹦亂跳的傢伙變得有些懨懨的,總是打頭陣的他開始落在她後面,甚至還杵著一根樹枝慢騰騰的走著,活似疲憊不堪的模樣。

    當下又走了小半日,終於在日頭升在頭頂的時候,周顏找到一刻茂盛的大樹坐下,閉目養神半許,就瞧見沈奇峰攤開手腳,大喇喇的擺了個大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周顏靠在樹幹上,瞅著他那副狼狽樣兒,哪裡還有前兩天的鮮活風雅,不免嗤笑道:「一個大男人,走幾步路就癱成這副模樣;沈奇峰,你果然是好樣的。」

    沈奇峰歪著脖子看周顏,「一個小女人,拖著傷重的身體跑的健步如飛,周顏,你真是假男人裡的真爺們。」

    兩個人都是口齒伶俐的傢伙,再加上誰也不讓著誰,自然是一番唇槍舌劍,互不相容。

    周顏冷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扶著樹幹站起來的同時,就抬眼看著這座空曠無人的山谷,她本以為只要順著水流,就能找到老虎關凸出來的巖壁,這樣只要站在下面等候,就能等來季海來救她;只是她顯然是低估了山谷的複雜地形,且不說路途難走不講,甚至連湍流的河水都有數條,河流湍急之處,不斷有分開的支流擾亂她的判斷,回頭去問沈奇峰的意見,這混蛋卻是一問三不知,什麼情況都搞不懂的模樣。

    想來,他除了游泳好一點,看來連最基本的路識都不清楚。

    沈奇峰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雙腳才覺得舒服很多,翻個身找了個舒坦的位置,瞅著周顏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揉著肚子,道:「正午了,是不是應該找點吃的。」

    這兩天下來,除了第一天他麼吃的果子是他親自去摘的意外,基本上捕魚、抓魚、烤魚的任務都是周顏來做。

    周顏才沒有沈奇峰那種好心情,站在高一處的大石頭上朝著四周望一望後,回頭瞪他:「你除了吃當真是什麼都不管,難道你就不擔心嗎?你擔心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親人朋友會有多心急如焚嗎?」

    沈奇峰看著周顏責問的模樣,眨了眨眼,這才央央道:「著急有用嗎?再說,你的手下不是都很難幹嘛,早晚會找到我們的。」

    「所以你就任由咱倆這樣在這裡晃蕩著,也不費盡心思想辦法早一天離開這裡?」周顏突然察覺出他語氣中的一絲端倪。

    沈奇峰目光一閃,漂亮的鳳眼裡帶著促狹之笑:「顏顏,你還記得我前面給你說的話嗎?縱然你現在忘了我,但我們還會有大把的時間來製造更多的回憶,雖然這個山谷讓咱倆吃盡了苦頭,可總有一點是好的,就是只有你我兩個人。」

    周顏目光幽深,看著趴在地上懶洋洋的男人,不得不承認的是,他連如此落魄艱難的時候,身上還是有一股無人比及的尊貴之氣讓她無法忽視。

    冷哼之聲從周顏的鼻息間更加明顯的洩露出來:「看不出來,你呆在這裡還挺愜意的。」

    沈奇峰頭枕手臂,一條腿悠閒地支在地上,另一條腿卻依然是那副大喇喇的叉開著,瞳孔深深,前所未有的清亮:「小時候我把你弄丟了,讓你搖身一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甚至還有了丈夫;現在我把你找回來,咱倆重新開始。」說完,他還自顧自的笑得開心,那口大白牙連刺眼的太陽光都比不上。

    周顏恨極了他這副篤定的模樣,似乎天下局勢,所有人的命運都是被他掌控著一般:「你做夢!」

    等幾年過去,當周顏看著送到面前的鳳冠霞帔時,她那時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做夢,而是她,一直都在做著一個不切實以及的夢。

    周顏雖然嘴上總是喜歡欺負著沈奇峰,可還是在半腰深的草叢中抓了兩隻羽毛鮮亮的山雞,甚至還爬上樹摸了幾顆鳥蛋。

    山雞處理還夾在火堆邊烤著,用稀泥包裹了鳥蛋埋在火堆旁慢慢烘著,一會兒後竟也烤熟了。

    沈奇峰嘴饞,看著剝了皮後想軟軟的鳥蛋,貪吃的一口吞下,誰知太燙硬是嚥不下去,痛苦的他張大了嘴不停地往嘴邊扇風,亮晶晶的眼角被逼出淚光來,看上去可愛傻氣的厲害;周顏翻烤著野山雞,將剛才宰雞時留下來的雞血用一扇肥厚的葉子包著,眼下在溫火邊烤了烤後,送到沈奇峰面前。

    沈奇峰正在和嘴裡的熱鳥蛋對抗,眼下突然間眼前多出來一汪血腥的雞血,噁心的直推開她的手:「你幹嘛?快拿走,腥死了。」

    周顏面對著他的排斥,面色不驚的當著他的面,張開嘴就咕咚咕咚的大喝了幾口,待葉子拿來嘴邊的時候,嘴角還沾著雞血,那模樣,當真是跟喝人血的鬼魅一樣,叫人心中一顫。

    沈奇峰被這樣的周顏驚嚇的咕咚一聲嚥下嘴裡滾燙的鳥蛋,「你、你——喝生血?」

    周顏看著沈奇峰被嚇傻的模樣,冷笑著將剩下幾口的雞血遞到他面前,難得帶了耐心,講解:「咱們這兩天一直吃烤的食物,許久不吃鹽,這動物的血液中有鹽分,喝了他們的血相當於補充身體流失的鹽分,你懂不懂。」

    沈奇峰眼睛發直的看著面前的雞血,忍了又忍後,還是搖搖頭,堅決不喝:「就算是我鹽分流失死掉,也不喝這種東西。」

    周顏看自己好心成了驢肝肺,也懶得和他在說下去,只是寶貝著將剩下的雞血幾口喝了,然後心滿意足的擦著嘴角,對著他涼涼說道:「死到不至於,但是你也許會腫起來!」

    當年戰場凶烈,周顏和西北軍也曾經遇到過糧草不齊的狀況,那時候連吃飽肚子都困難,哪裡還會好好調養著身子;火頭軍裡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李叔當年曾當過屠戶,知道食物可以將就著來,可是對於挺著身體作戰的將士來說,一定要補充夠身體裡足夠的鹽分,才能真正有力氣。

    那時候,凡是屠殺牲畜的時候,李叔都會拿著大盆子去接一盆子的血水,再兌一些清水攪拌均勻,然後再分給每一個將士同飲;也就是在那時,西北軍最艱難的日子裡,大夥兒依然能上陣衝殺,沒有一個人是因為腿軟腳軟才會渾身無力。

    其實周顏注意到沈奇峰這兩天身體越來越不濟,一來是趕路緊張沒時間休息,最大的一個原因是連日來的野味燒烤讓他身體能量流失,這才讓他渾身跟發了懶似的,蔫耷耷的杵在那裡要死不活;所以她這才費心思去抓了兩隻野雞,放了雞血給他喝,沒想到人家身子嬌貴,根本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沈奇峰自然不知道周顏心裡的這些想法,只是覺得這女人當真是凶殘成性,生血都喝,而且還喝的嘖嘖有聲;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捂著心口將剛才吃下去的那顆鳥蛋吐出來。

    解決了肚子,周顏就又順著河流往上走;事實證明,她的運氣還是相當不錯的,在夕陽再一次來到山谷時,她終於找到了老虎關下的巖壁;看著頭頂上被風化陡峭的山壁,這兩天一直盤踞在她心裡的那股煩躁瞬時煙消雲散,連回頭看身後跟著的沈奇峰都覺得格外養眼。

    沈奇峰沒想到周顏會這麼快就知道回去的路,詫異的看著她歡喜的笑臉時,眼裡藏著一絲落寞:「看來老天爺真的是很寵愛你,絕處逢生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

    周顏不管沈奇峰口氣中的陰陽怪調,只是直直的仰著脖子看向山壁,說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們就是順著這個巖壁攀上去!」

    沈奇峰頓時瞪大眼,難以置信:「是說你我二人徒手?」

    周顏知道他顧忌什麼,她現在身上掛著傷,而他也提不起來勁兒,兩個人去爬這個巖壁不摔死也半傷,貿然行事,只會帶來厄運。

    「你放心,我這幾天留意過,這座山谷背陰的地方生有籐條,等天一亮我就去砍幾個回來,到時候想辦法將籐條拴好,到時候咱們攀援而上,自然就不會有後顧之憂。」

    沈奇峰被她的話驚住,眉心輕輕皺起看著她;這幾天她偶爾會消失一會兒,他本以為她是四處逛逛,沒想到卻是處處留意,暗中觀察起來。

    想到這裡,沈奇峰不覺嘴角勾著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周顏,大周的天子能夠得到你為他守護這個天下,還真是天大的福氣。」

    周顏回頭看他,第一次瞧他用這樣的口氣和眼神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周朝天子雖然是個明君,野心勃勃、雄心大志,可他始終對你猜忌太深不是嗎?有你給他守護江山,他既高興又擔慮,只要有一天他得到了和你差不多能力的良才,他一定不會再用到你,你信嗎?」

    周顏一直都覺得這個沈奇峰是個十分神秘的人,他知道她的名字,甚至還佯裝著認識她,為了救她不惜與她共同滾下山來,幾日相處雖然看上去幼稚的可笑,可其實卻另有一番風度,就像是掩藏在夜幕下的獵豹,觀察著屬於自己的獵物,偶爾伸出爪子逗著獵物玩一玩,可一旦要進攻的時候,絕對不會留情;這種人,和周宣有著莫名的相似;喜歡掌控他人,甘之如飴的接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仰慕。

    就在周顏看著沈奇峰怔怔出神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陣動靜;接著,幾塊岩石從山體上滑落,眼看著就要砸到出神的周顏身上時,沈奇峰大驚出聲,忙快步上前一把就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周顏在回過神後就發現自己被他抱著,一時間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他的桎梏,橫眉冷對:「喂,找死啊,敢對我動手動腳!」

    沈奇峰被她推的一個趔趄,整個人歪歪扭扭的朝後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後,這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她腳邊的岩塊:「誰稀罕抱你,早知道你這個不識趣,乾脆要石頭砸死你算了。」

    周顏看向腳底下的石塊,可不就是剛從巖壁上滑掉下來的;面色一囧,有些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可是轉念一想,突然猛地抬頭,少對著頭頂上起了淡淡霧氣的巖壁,大聲喊道:「季海——是你們嗎?」

    山谷封閉,大喊一聲就會有回音!

    周顏的聲音似利劍般朝著薄薄的霧氣劈去,迴響了許久之後,上頭忽然傳來一聲:「是周顏大將軍嗎?」

    周顏瞬時睜大眼,眼裡帶著閃爍的希望之光,可是又一想這聲音似乎不是季海,不免擰起眉心。

    而站在她身邊的沈奇峰倒是興奮起來,拍著周顏的肩膀就高興地嚷嚷:「是鐵翼,是鐵翼!我的隨從!」

    周顏看著沈奇峰興奮地模樣,心思百轉千回,忙又抬起頭對著上面喊:「我是周顏,你是鐵翼?」

    聲音剛傳出,上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更大了,接著,不斷滾落的岩石更加大塊的砸下來:「周大將軍,我家公子可在你身邊?」

    周顏和沈奇峰齊齊朝著後面退了幾步,「在!還沒死!」

    話音剛落,就看一條粗韌的麻繩從迷霧中伸下來,接著,就看見一個布衣打扮的男子似乎從高處躍下來一般,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時候,有力的手臂猛地抓住麻繩,在空中幾個歡快的起跳後,順著麻繩利落的滑下來。

    那人正是鐵翼,就看鐵翼在落入谷中後,在看見站在周顏身邊的沈奇峰時,激動地雙眼發紅,上前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沈奇峰就叩頭道:「公子,你可是急死屬下了。」

    周顏沒想到第一個找過來的人居然是沈奇峰的人,心裡有點彆扭,剛要問問他關於西北軍的情況,下一秒,就看一個藏藍色的身影打著旋兒的也跟著從上頭躍下來,站穩腳跟後,朝著周顏就鬼吼鬼叫的跑上前:「老大,終於找到你啦!」

    周顏驚愕的看著季海哭的滿臉是淚,上前就緊緊的抱著周顏,死命的不鬆手:「老大,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弟兄們都快把老虎關翻過來了都找不到你,崔大人寫了快報上報天子,趙括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兄弟們沒了主心骨,暴躁的差點把這老虎關給移成平地。」

    周顏聽著季海的匯報,強忍著肩膀被他撞疼的傷口,掰開季海的纏抱:「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下面?」

    季海抹著淚,道:「今兒下午,屬下帶著一幫兄弟四處搜尋未果剛折回來,就看見留守的弟兄拿著一個信箋上來,信箋上說,你和沈公子都在谷底,我們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順著麻繩溜下來看看。」

    有人知道她和沈奇峰在谷底?

    周顏和聽見這句話的沈奇峰都詫異的面面相覷,這座山谷在老虎關的內側,除非只有翻過山脈往下躍下這才能知道這裡別有洞天,她多年來在此處來回奔波都不知道這裡藏了乾坤,這次若不是誤打誤撞,恐怕是一世都不清楚了。

    西北軍裡的親衛兵各個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他們四處尋找都無法查到,而有人卻輕易查出他們的去向,甚至還通風報信?

    究竟是什麼人?

    沈奇峰扶起鐵翼,問:「送信之人是誰?」

    鐵翼看了一眼懵懂無知的季海,說著:「屬下也不清楚,私底下也問過拿信過來的小卒,那人只是說有一個陌生的老農打扮的人送來的,至於身份,恐怕無從察識。」

    聽見這話,周顏看著沈奇峰:「喂,你明白了嗎?」

    沈奇峰鳳眸一斂:「明白了,這兩天原來還有一個朋友陪在咱們身邊呢!」

    「我最討厭這種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周顏十分不爽的輕咬了下貝齒。

    沈奇峰一轉二笑:「周顏,你要小心嘍,那個人一定是衝著你來的,而且不是要你的命,恐怕還是在暗中保護著你的命呢!」

    ------題外話------

    今天本來寫得好好的,誰知道對面住戶改電,一下拔掉了整棟樓的電源,漫今天寫的所有東西都給搞沒了!

    真心都哭了,可還是於事無補!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來電,時間有限期間只能寫這麼點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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