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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斷袖 065:北夏帝 文 / 夜漫舞

    朝堂風雲,不過一朝捲湧便瞬息萬變;誰也沒有料到,一項防範周顏十分嚴謹的昭光帝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暗中幫了她一把。

    本該獲罪的她先是被突然冒出來的花容月用免死鐵券救下,接著連季海和趙括也不過是個戴罪立功,甚至連崔大人也只是罰了半年的俸祿;一場被商太傅等人精心策劃的局徹底土崩瓦解,甚至還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下場,輸的臉面全無、毫無光彩可言。

    待下了朝堂,花容月就親自送了周顏先出了乾清門,門口有一早便備好的馬車,讓周顏先坐上去休息,自己卻拐了個彎,再一次進了皇宮大殿。

    從大殿中一臉灰敗的走出來的商太傅,整個人都想丟了魂兒似的;其實他倒是不介意昭光帝為了仰仗周顏而這樣袒護著他,只是聽天子那口氣,似乎對商槐統領的淮南軍十分不滿;這整個大周都知道,當今天子有三支勁旅,一支是以名滿天下、虎狼之師為名的西北軍,另一支是以守護京城治安的禁衛軍,這最後一支便是他兒商槐統領的水軍淮南軍。

    大周歷來都受邊漠西蠻的滋擾,所以常年基本上都是西北軍用兵,甚少用到以海上作戰的淮南軍,再加上淮南軍當年被先祖創立以來,就是為了防止北夏的進攻,要知道北夏的三百里海域,那可是天塹,無人能敵;再加上當年那北夏公主夏風華又是好手段,硬是將北夏的水軍訓練的天下少有敵手。

    可多年來北夏一直按兵不動,一副和平安康的模樣,所以更是不需要淮南軍時常提防,故而軍務慢慢怠慢了下來;現如今昭光帝再次提起淮南軍,卻是這樣的恨鐵不成鋼,言語之間皆是不滿淮南軍的戰績,甚至隱約中,似乎還有要將來依仗周顏打下北夏一般。

    若是攻北夏,那淮南軍一定會首當其中,商槐恐怕不是天子的中意之選,細看朝堂上下,似乎也只有周顏這樣的沙場悍將才能代為統領。

    難道,天子是有隱隱將淮南軍交託給周顏的意思嗎?周顏已經將西北軍籠絡的跟自己的軍隊一樣強悍,難道連這最後一支水軍也要被他佔領了去嗎?

    想到這裡,商太傅就抓耳撓腮起來,他現在已經算是徹底和周家父子鬧起來了,如果在這個時候連他手中最有利的一張王牌也要被這對父子佔去,恐怕在朝堂之上他再也沒有能力和他們一教高下,這樣商家,恐怕是要徹底的沒落了。

    商太傅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嚇唬自己,整個人走的像個烏龜似的,慢慢的、失魂落魄的朝著前面蠕動。

    花容月靠在大殿外的一處紅柱子上,老遠就看見商太傅臉色灰敗、腦門上冒著冷汗的在大太陽底下走著。

    在看清周圍已經沒什麼人的時候,揚起手臂,高喊了一聲站出來:「商太傅,請等等!」

    商太傅正心有惴惴,聽見身前的呼喚,抬起無神的眼睛就朝著前方看去,見是花容月走上來,就做著樣子,忍著滿腔的怒怨,恭敬道:「原來是鎮國公,不知叫老夫所為何事?」

    花容月皮笑肉不笑,圈住商太傅的脖子就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一改先才的的咄咄相逼,熱絡道:「太傅今日在大殿上一腔義正言辭,當真是正驚四座,讓本國公受益良多哇!」

    商太傅自然知道花容月在這裡等他可不是為了奉承他這幾句話,先才在大殿上,兩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就差手裡拿刀子捅對方,眼下又是這樣彆扭隔閡的站在一起,瞧上去更替有多怪異;只是商太傅是隻老狐狸,就算是再不喜歡花容月,也不會太表現出來,畢竟這小子現如今出人頭地,已經不比當年了。

    而且,他可還記恨著在大殿上所受大的侮辱呢!

    商太傅一掀眼角,裝作苦口婆心的說道:「國公與將軍是夫妻,將軍常年打仗在外不懂官場之道,國公你從小身處京城,這裡面的歪歪扭扭自然是見得不少;既然成為夫妻就要互相補給,許多事情還需你在身邊多多提點將軍才是!庇護手下不是錯事,只是明知是錯卻故意為之,卻是大錯特錯!」說這句話的時候,商太傅刻意咬狠了某些字眼,故意刺激著花容月,瞧著這小子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花容月面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揣著,可這心裡卻將這不要臉的奸臣罵了個遍:「太傅說的有理,本國公自會從旁好好提點;只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緊跟著,就看花容月直起腰背,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瞥視著這欺負他『男人』的老混蛋:「只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家那口子的心思就像樹梢上的馬蜂窩,有多少個窟窿隨便找個人來數一數就一清二楚;但是太傅你可就不好說了,這心眼就想泥裡的螞蟻窩,埋得深、藏得嚴,是誰都猜不透個一二;日子久了,誰當真是為大周的將來盡職盡責自然會大白天下;你說是不是啊?商太傅?」

    商太傅臉色不悅,警惕的看著花容月那炸眼的笑:「鎮國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就是你老人家,以後想使什麼壞點子儘管朝著我花容月來;欺負一個舞刀弄棒的算什麼英雄好漢,你祖爺爺我從小是怎麼混大的你知道嗎?老子耍著鬼點子整人的時候你還是個芝麻綠豆大的的小官呢;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他媽瞧不起斷袖是不是?!」

    商太傅一把年紀,算得上是位極人臣;沒想到今日先是被天子當眾奚落一番,接著又被這花容月這樣指著鼻子罵;頓時一張老臉氣的紅的反青、青中帶紫;一口氣沒喘上來,硬是憋得差點厥過去。

    看見老東西氣得不輕,花容月倒不驚慌,只是拍了拍手,道:「你暈吶!你給我暈個看看!只要你敢暈,本國公就敢不喊人救你,你信嗎?」

    商太傅絕對相信這隻小畜生幹得出來這種缺德事,硬是強撐著一口氣扶著牆站穩,顫抖著手指道:「你……好你個……你……」

    「你什麼?行了吧老太傅!撐著一口氣再活上幾年,我還有一大堆的餿主意等著想再跟你鬥鬥法呢!」

    說完,花容月就拍拍一身高貴的一品大員的朝服大步流星的朝著乾清門走去,絲毫不管身後商太傅越來越青的臉色和越來越翻白的眼神!

    老東西!敢跟他玩?敢當著他的面兒這樣欺負他的女人?他動動嘴皮子就能讓老混蛋去找先皇下棋去!

    周顏正坐在馬車裡閉門養神,突然察覺一道亮光照進來,接著一暗,然後整個人就被一雙手臂有力的抱緊在懷中。

    那股熟悉的香甜味,瞬時就像毒藥一樣鑽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本就有些木訥的心頓時鮮活起來。

    她緊繃的嘴角終於帶了淡淡的笑,手裡的手臂從他的腰腹間攀過去,輕輕收力,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抱了個滿懷,然後放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許久之後,這才說了一句話:「今天,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

    原本緊抱著周顏的花容月眼瞳閃爍了一下,然後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那你,是喜歡今天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周顏看著他狀似認真的模樣,先是怔了怔,不過是小半個月不見,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好看了些,眉宇之間沒有了剛認識的那股青蔥無邪的模樣,卻是多了男人該有的沉重和穩實。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周顏只是順著他帶著的帽冠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將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上,兩個人就這樣親暱的挨著,鼻息之間的氣流相互傳遞:「只要是我的花兒,不管是現在的模樣還是以前的模樣,我都會喜歡的!」

    花容月頓時眼睛發亮,看著近在咫尺的周顏,像是聽見了這世上最好聽的話一樣,開心的哈哈大笑幾聲後,居然探出頭去,主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那股熟悉的味道就這樣在兩個人中間傳開著。

    ……

    與此同時

    京郊悅來客棧

    沈奇峰在西區一身風塵後,悠閒地端著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淺嘗截止,極為享受的瞇著眼。

    忽然聽見窗欄處,幾聲極其輕微的聲音呼啦啦的響著。

    鐵翼反應最快,先一步打開窗子,卻看見是一隻信鴿在窗欄附近盤旋,忙抬起右臂,信鴿得到指令迅速飛來落定。

    乳白的信鴿咕咕咕的叫著,豆豆般的眼睛充滿精神氣的眨動著,一旁的後羽看見,就從盤子裡掏出一些谷子灑到窗欄處,信鴿看著谷子,拍拍翅膀歡喜的飛到谷子旁,又是一邊咕咕咕的叫著,一邊低著頭猛啄。

    鐵翼從信鴿的腿上解下一個小竹筒,打開看見一個捲起來的小紙條,展開紙條認真細讀兩遍後,忙快步走到沈奇峰面前:「公子,是國師來信!」

    沈奇峰放下杯盞:「說!」

    「朝中大臣多日未見公子謀面已有躁動不穩之象,更有不少朝臣將自家閨女送到太后面前『盡孝』;國師問公子什麼時候回朝!」鐵翼一字不漏的複數道。

    沈奇峰單手撐在臉側,漂亮的鳳眸帶著三分笑意七分沉思:「朝堂上的事國師他自己會料理好,什麼朝臣躁動不穩,我看是師父他老人家催著要朕回去,這才哄騙朕;至於在太后身邊『盡孝』的女子,著內官看著賞賜些東西打發了便是,小事一樁還拿來糊弄人。」

    鐵翼欽佩的看著面前最雄韜大略的年輕天子,嘴角掛著笑,道:「國師是在著急,國不可一日無君,公子出來這麼久也是該回去了;還有公子已是大婚之齡,我朝不知有多少女子暗中欽慕公子偉岸神姿,後宮硬是百花競放,美不可言的地方,不應該這樣常年空著!」

    沈奇峰聽著鐵翼的嘮叨,討厭的瞪了他一眼:「煩死了,比師父那老頭還要會念叨人,快出去,朕不想見到你!」

    「皇——上!」鐵翼無奈,頭上掛著黑線喊著他的主子。

    「嗯?你叫我什麼?」

    「公子!屬下這是為了你好!」鐵翼的雙肩都垮下來了,上戰場浴血殺敵他都沒覺得會比伺候這位主子一天來的辛苦。

    沈奇峰擺擺手,抱著身邊的抱枕就蹭蹭蹭,歪著腦袋懶懶的靠在上面,又是那句話:「朕的表姐都沒嫁出去,朕著急娶妻做什麼;再說,朕現在不是也在努力著追未來的妻子嗎?」

    說到這裡,沈奇峰就舒服的窩在抱枕上,瞇著眼睛嘴角掛著稚氣的笑,那模樣,就跟發懶曬太陽的懶貓似的,伸伸爪子,舔舔嘴唇,滿意的唔唔唔的叫著。

    北夏,自幾百年前諸侯爭霸開始,就以傲然的姿態盤踞在嶺南以北、虞山以南,僅靠三百里海域為天險屏障,護得河山百年來無人敢犯、國泰民安;在北夏有一個風俗,一國之君縱然身份高貴,可與他匹配的女子也可出自於民間,只要此女子才德兼備、賢惠聰穎,便能贏得北夏百姓的擁戴和愛護。

    現任北夏帝夏如君弱冠年紀,自幼登基為皇,天資聰穎過人,容貌清雋如月,身姿神勇如風;聽說當年北夏帝出巡京外,凡是見過他相貌的女子無不為他芳心砰動,暗懷情愫;自此民間便流傳一句民謠:嫁人當嫁夏如君,娶妻當娶夏傾城。

    ……

    周顏回到家,就被花容月領著去浴室裡好好地洗了一番,兩人許久未見,縱然一路奔波疲累不堪,還是天雷勾地火,乾柴遇烈火。

    熱氣氤氳的池水內,嘩啦嘩啦的響著潺潺的水聲,偶爾中間還夾雜著幾聲難以抑制的嚶嚀和暢快時發出的低吼;陣陣**之音和相思之情,像是被點燃的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待周顏身上草草的掛了一件披掛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浴池裡爬出來的時候,早就累的手腳發軟的花容月也手腳並用的從池水裡光溜溜的爬上來,隨便找了件遮擋的物件掛在小腹處,然後拿下屏風上的絨巾,跪在周顏的身側便細細的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髮。

    周顏這次在外面吃了苦,再加上回來又在朝堂上與那幫傢伙暗鬥了一番,心下縱然她精力旺盛也蔫了不少;只是看著那跪在她面前貼心為她擦拭頭髮的愛人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心念一動,便滾進他的懷裡,蹭著他光裸的胸口,用鼻尖挑逗般的按壓著他敏感粉嫩的茱萸:「花兒,是不是我許久沒動你,你想得厲害了?」

    花容月本就一臉桃花瓣的粉嫩,雙眼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亮晶晶中還帶著還未來得及退下去的情潮:「顏郎為何要這般說?」

    周顏壞壞的一笑,用手輕輕地探到他的身下,就那麼一抓,就讓那個為她擦拭頭髮的人瞬時猛地一吸氣粉嫩的臉頰瞬時漲紅了一片:「你看?它還是立著的!」

    「顏——郎,你——」花容月覺得自己快要爆了,這個女人,總是會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叫他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看著他清亮的眼睛裡再一次騰起了濃烈的旖旎,周顏知道他這是又動了情,忙鬆開那使壞的手,充滿歉意的舔了舔他敏感戰慄的胸口,討好般的口吻像只剛被撿回來的小獸,褪去了那一身黑胄鎧甲,她的溫柔和偶爾的撒嬌只會在他面前顯露出來。

    「花兒,你剛才那樣死纏著我,我就知道你是想要極了!」說到這裡,她睜大了眼睛看向她,漂亮的眸子裡,像是流動著某種東西:「可是今天,咱們就先歇一歇,我累極了,抱不動你了!」

    提到這個『抱』字,花容月的臉更是紅的快要滲出血來;剛才這個混蛋將他死死地按在玉石砌成的壁面上,那樣狠狠地撞著他,而且還逼著他配合她將他的腰掐的都快血青了;本以為她這樣做了就會滿足,誰知她更變本加厲,用他身上的稠衣綁住她的手踝,拴在一旁的木柱上,又是一通蹂躪和死纏,他痛的都快要叫出來,但是看她爽快的模樣又不忍心打斷她的雅興,好不容易在痛快中尋到了一點樂趣,誰知她卻滿足了,就這樣丟下他難過的在那裡翻來覆去,因為體內的那股東西出不來也憋得渾身冒汗;最後還是他開口求著要她來幫他,她才眨著使壞的眼睛一邊又將他折磨了一頓,一邊才讓他好不容易度過了那似痛苦到了極點,卻又因為釋放而暢快到了頂峰的顫慄享受。

    一直以來,他就知道她對男女之事過於重口味了些,明明是愛他愛的慘,卻又每次忍不住將他弄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才肯罷手,然後又讓他在極致中為她著迷,為她泥足深陷。

    周顏等了半天都沒見花容月在說什麼,抬頭看他的時候,卻看這傢伙一臉痛苦並著快樂似乎在出神,有些不悅的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勁兒,一把扯下他遮羞的東西,看著那挺翹的孽物,伸出手毫不留情的狠狠的一扇,花容月頓時痛苦的尖叫出聲,連鼻翼兩側都滲出了汗。

    她又想出什麼怪招來玩他了嗎?

    花容月看著他痛苦的臉色,卻發現他的眼神裡似乎還帶著點興奮,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卻發現那孽物似乎比剛才漲的更厲害了,駭然睜大眼,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花兒,原來你喜歡這樣被對待呀!」

    花容月簡直快要哭了,他明明痛的差點用頭去撞牆,可這傢伙居然還以為他很喜歡這樣?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巴掌,雖然當時是疼的深入骨髓,但事後,那種爽快卻是前所未有過的。

    周顏看著他水滴滴的眼神,剛才一身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一把就將花容月按壓在地上,拿起他剛才遮羞的衣物東西,蓋在他頭上遮住他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然後看著那讓她興奮到了極點的東西,伸出手指,又是彈又是輕輕的扇打,就看她下一次重手,那被遮住所有感官的小東西就在衣物下不知是痛苦還是舒服的悶哼出聲,隨著那手臂和修長雙腿的抖動,終於再一次被周顏將他帶入到了前所未有過的高峰。

    當周顏將她的小松鼠從衣物下解救出來的那一刻,就看她的小心肝眼神渙散,嘴唇嫣紅的張啟著,喃喃中,動情的喊著她的名字,那聲聲句句,當真是愛到了極點,但也同時嬌嗔到了極點。

    「花兒喜歡這樣,對嗎?」

    花容月面對著眼睛亮晶晶的她,差點沒哭出來,他該怎麼回答呢?不喜歡?可是明明就是很舒服啊,喜歡?天哪!她再這樣玩下去,縱然他的身子骨很不錯,也會被玩趴下去的那一天!

    「顏郎!」花容月嬌滴滴的喊著她。

    周顏湊近到他面前,歡喜的低下頭在他輕啟的紅唇上印下一個最愛的深吻:「你說!」

    「雖然我很喜歡,但一定要答應我,別經常這麼玩!好疼啊!」說完,花容月就嬌嬌的靠到她的身前,那模樣,當真是要人憐惜的緊。

    周顏自然知道這麼個玩法會讓他受罪不少,只不過剛才他用心不專,她這才想要對他少施懲戒的,只是沒想到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穫,眼下看他有這樣眼巴巴的求著她,周顏也是樂的答應,利落的點了個頭。

    ……

    待夜色深靜,早春的深夜輕輕細細的掛著清涼的風時,就聽見一聲細微到像是蟲鳴般的聲音,從城北的樹林裡隱秘發出。

    這種聲音,是來自於江湖秘傳的無柳之聲,聽說就像是風兒刮過柳葉時發出的聲響一樣,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聽不見的,只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能聽得出來。

    而就在這聲音在京城上空傳開的時候,本來縮在周顏懷裡淺眠的花容月瞬時睜開眼,清亮的眼瞳中,一閃而逝幾許疲憊,接著在他輕手輕腳的站起身撩開簾子,藉著窗外的皎月翻出一件黑色的衣衫套在身上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周顏,便推開窗戶,躍身而出。

    城北樹林中,已經冒出輕輕小小樹芽的樹枝上依然掛著晶瑩的白霜,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春季,但到了晚上依然是清冷料峭,大年已經過去好幾天,空氣中似乎還能聞見淡淡的鞭炮味,趁著這滿頭的姣白之光,一個黑色的身影,淡然而從容的站在鬆軟的的土地上。

    待花容月飛馳電掣般的出現在那人身後時,金色的面具在一個轉身時,出現在月光之下。

    花容月看著那金色面具,似乎早就很熟悉了:「怎麼樣?查出來了嗎?」面具被無聲無息的拿下,卻露出一張極為艷麗的容顏,尤其是在這忽明忽暗的夜色中,顯得更為妖冶魅人:「查出來了,只是,你猜猜究竟是誰?」說話之人看著花容月的臉頰,像是逗趣般的,一哂而笑。

    花容月顯然沒那麼大的耐心,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鳳傾城,你鬧夠了哦!我房中的安神香點的不重,萬一顏郎醒過來發現我不在,到時候會有很大的麻煩!」

    那拿著黃金面具的人正是鳳傾城,卻看她隨意的拋棄金色的面具在空中,然後連看都不看,只是伸出手,就牢牢的將面具接住,臉上依然帶著詭異的笑:「誰要你不放重一點?以前咱倆這樣密會,你可是會毫不留情的下重手的!」

    「你——!顏郎身上有傷,安神香中的桂子會緩解傷口的癒合時間,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呦!這麼心疼你媳婦呀!」

    花容月知道沒法跟這臭女人交談,擺手就走,但在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頭對著鳳傾城邪氣的一笑:「我這就去收拾高威去!」

    「喂!站住!」鳳傾城終於急了:「不帶你這麼要挾人的,要知道我告訴你不就得了,用不著這麼卑鄙吧!」

    花容月看著瞪著他的鳳傾城:「那你現在趕快說!」

    鳳傾城心有不甘,本來是還想逗逗他的,沒想到這死小孩兒越來越難控制:「來了個大人物!」

    花容月瞬時睜大眼:「誰?」

    「沈奇峰,就是夏如君!」

    「夏——北夏帝?!」饒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想到他會親自前來?而且,來的這般快!

    鳳傾城欣賞般的看著花容月那副見了鬼的模樣,笑嘻嘻的幸災樂禍:「還有更勁爆的,你要不要知道?」

    「說!」連夏如君都來了,難不成還有比這更讓他難以置信的嗎?!

    鳳傾城嘴角帶著壞笑,搖頭晃腦的走到花容月跟前,看著他僵冷的臉色,娉婷一笑:「周顏自幼跟隨一個道士遊蕩於民間,據我所知那名道士還是個世外高人,當年北夏帝突然駕崩,還未來得及立下皇儲,當時以簫貴妃生下的大皇子夏如辰和當時的皇后生下的二皇子夏如君展開了激烈的皇儲之爭,皇后背景強大,又是正宮之主,硬是擊退簫貴妃和一幫敢謀逆的朝臣,輔佐了夏如君為新任新皇;夏如君自小就先天不足,和周顏自小身體孱弱就有著莫名的相似,所以,當時還是太傅的陸謙也就是現在的北夏國師親自尋來了那名道士,將夏如君交給他撫養照顧了一年有餘;也就是說,周顏比你先見過夏如君,他們兩個才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你明白嗎?」

    『青梅竹馬』?!

    花容月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對這個詞產生如此大的厭惡和痛恨之感!

    想到在山谷中,他目睹著夏如君像個跟屁蟲似的纏在周顏的身後,口口聲聲的說著他們認識,那幕場景,就像一根針,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裡;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只化作老農將他們的消息傳遞給季海他們來尋找,也不肯親自露面的真正原因。

    他的女人,在比遇見他之前遇到過更厲害的人物,而那個人顯然對她還存了別樣的心思,這要他如何不氣到發狂、吃醋到差點把自己的理智都燒乾淨了!

    看著花容月難看的臉色,鳳傾城開心的比騎了高威還要興奮一百倍;要知道這小子,自小就是一副死人臉,外人看他永遠都是一副紈褲風流樣兒,其實誰又知道,另一面的他,冷靜自持到連老國公都無法真正揣測到他心裡的真正意圖;能在他的臉上看見如此精彩的表情,簡直聞所未聞,想都不敢想。

    鳳傾城用胳膊肘碰這個似乎被冰凍了的男人:「喂,別想瞞著我,其實你前段時間故意不見客,其實是偷偷地跑去跟蹤周顏的送親隊伍了吧;我本來還以為你會跟她差不多時間回來,可是過了幾天你就灰溜溜的,像只鬥敗的公雞一樣跑回來,成天臭著張臉,自己不爽也不讓別人爽,其實你是無意之間撞見了周顏和夏如君在一起了,對不對?」

    花容月幾乎把拳頭攥的梆梆響,「鳳傾城,我不介意現在這裡跟你打一架!」

    鳳傾城看他是真的惱了,這傢伙發起瘋來絕對不是人,她立馬識相的選擇退出:「嘿嘿!別生氣嘛!就算是夏如君對周顏有所圖謀,周顏的心裡不是只裝著嬌滴滴的你嘛!咱們的鎮國公可是這天底下一等一的美男子,又是個床上嬌羞無限的極品小受,不管是大將軍怎麼擰著玩兒也是粉嫩嫩的配合著,如此聽話如此**的勁兒,可不是把咱們的定北大將軍迷得神魂顛倒嗎?」

    「鳳、傾、城!」花容月一字一頓的喊著她的名字,已經騰起殺氣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冷駭。

    鳳傾城見自己真的玩過火了,忙戴上面具朝著後面跳了一大步,很沒骨氣的指著一個方向,道:「夏如君他們現在正下榻在悅來客棧天子一號房,他身邊有五位親隨,各個都是頂尖的功夫,雖然我對你的身手很有把握,但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吧!實在是忍不住想去打架也行,我會給你籌備上最好的金瘡藥和止痛散,再不濟,薄棺一樽我也是可以買的起的!」

    說完,鳳傾城就像逃命似的一溜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花容月怒瞪著她消失的方向,寧靜的眉心,冰霜似的臉頰,原來這張撩人精美的臉頰,原來也可以露出如此駭然霸氣的神采來。鳳傾城猜的一點也沒錯,他的確是要去會會那個夏如君,不光是為了周顏,更是為了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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