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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崛起 094:我來救你了 文 / 夜漫舞

    鳳傾城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在滿房的燈火之中,那斜臥在火光之下的一絕色美人正長髮披散,衣衫不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妖媚勁兒,活似狐仙轉世,專門喜歡勾引人。

    剛才心底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鳳傾城捂著嘴嗤嗤的笑,在瞧見那人睜開醉人的桃花眼投來無辜受傷的眼睛時,正是忍著笑快要憋出內傷:「喂!我又不是周顏,用不著這樣不分節操的勾引我吧;不對——」鳳傾城頓了頓,斬釘截鐵的指著他繼續說:「你這傢伙,早就把貞操節操一起拋棄了。」

    花容月這樣斜倚著不過是想要控制自己的睡意等這個一見面就兌桑他的女人,只是他不知道,美人斜倚燈塌,實在是太撩人了。

    癟癟嘴,花容月坐起來,身上的傷還有些疼,這一動作又引得他咳嗽了兩聲:「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外面我們倆盡量少見面,你還嫌棄我身邊的麻煩不夠多?還是現在你對那只騷狐狸依然賊心不死?」

    提起高威,鳳傾城臉上難得的笑意也漸漸淡去:「是我長了眼睛當擺設,被人利用陷害,不僅僅害了你和周顏,更害了我自己。」

    「想殺了他?」花容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的臉色,然後又話鋒一轉,道:「還是,捨不得殺他!」

    鳳傾城透過船艙裡的小木窗往外面看了一眼,神色掙扎彷徨:「我可沒有周顏那樣烈火一樣的性子,殺了他,我也不見的有多快樂。」

    花容月指了下鳳傾城,給出結論:「這下,你總算知道為什麼我這輩子只會愛上周顏,卻不會喜歡上你的原因了吧;周顏表面冷若冰霜、萬事冷漠寡淡的樣子,其實她的內心比誰都要纖細敏感;而你,和她截然不同。」

    鳳傾城扯著一絲苦笑,坐在床沿邊,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花容月的臉,只感覺指腹下那羊脂般的肌膚滑潤異常,當真是讓人忍不住摸了又摸:「花兒,阿顏比我幸福,她遇到了一個長情的人,而我,一腔長情錯付;你可會怪我?怨我?憎恨我?」這個問題,她已經憋在了心裡整整三年,三年的時光對於她來說,表面上是風光無限的北夏長公主夏傾城,自由瀟灑的鳳傾城,這兩個角色她都扮演的極為得心應手,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只有面對花容月的時候心懷愧疚、恨不得以死謝罪,她曾經信誓旦旦的說會保護他來報恩,卻不料到了最後,卻是她害得他最慘;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在剛離開周顏的時候,周顏昏昏沉沉、幾欲求死,而他有何曾不是從鬼門關裡闖了出來,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抱在懷裡都嫌咯人。

    花容月讀懂她眼底的愧疚,一把就按住她撫摸在他臉上的手,鎮定平靜的眼神,像世間最純情的清泉,緩緩地從他迷人醉人的眼底流出來,流過她斑駁龜裂的心口,撫慰著她默默承受的哀傷:「傾城,你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無可替代的那只草雞!」

    鳳傾城破涕而笑,伸出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輕罵他不正經,然後擦掉忍不住落下的淚,說道:「你想要看著高威陰謀得逞嗎?」

    花容月懶懶的靠在身後的靠墊上,實話實說:「說實在話,他潛伏在我身邊這十幾年也算是用心良苦,我怎麼能忍心將我最親發小的計劃戳破打碎呢?」說完,他就壞壞的朝著鳳傾城看著笑。

    鳳傾城才不會相信花容月會放過高威,自從兩年前他親自查出楚襄王府一門被滅的慘案是高威所做,也清楚自己和周顏之間之所以鬧成這樣都是被那些站在權力頂峰的人作弄所致,她就知道,花容月反擊的腳步已經停不下來了;面前,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選擇跳下去。

    「你想要看著高威在大周陰謀得逞?」鳳傾城直接說出口:「你恨昭光帝周宣,你恨高威,甚至你也恨你自己,而且,似乎也很恨你的爺爺。」

    花容月眼瞳一淡,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他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和那璀璨的光芒,坐在床上靜聲沉默的男子,當真是美如畫卷中跳出來一樣,超凡脫俗、精緻優美。

    「當三年前,我讓爺爺在我和大周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爺爺毫不留情的選擇大周的時候,以前那個依賴他、尊敬他的孫兒,早就已經不在了;古語說,血濃於水,可這句話對於我們花家來說卻是最廉價也是最昂貴的,爺爺說他可以不要我這個不肖的孫兒但不可以不要大周,我就知道我們爺孫之情算是徹底斷了;爺爺說的沒錯,我是花家歷代當家中最沒出息的一個,為了一個女人我可以放棄一切,為了和一個離開我的女人將來有朝朝暮暮的日子,我放棄了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也成了不忠不孝的賊人;所以對於我這種人來說,沒有什麼恨,只有我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花容月看著鳳傾城,認認真真的說:「我只想當一個好丈夫,每天和妻子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想當一個好父親,抱著自己的兒子,讓他騎在我的脖子上,聽他奶聲奶氣的喊我爹爹;我想要的不過是這些而已,可是我的命運一直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掌握,人人敬重我是不錯,可就是那些敬重我,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的人,將我愛的妻子、孩子一一逼走,我花容月不是聖賢人,睚眥必報才是我真正的本性。」

    鳳傾城苦笑:「我好像在你身上看見了你父親的影子,當年他也只是想要當一個閒散的人,可是最後卻被逼上戰場,死得淒慘無辜,而你的母親也隨之而去,丟下你一個人,活的寂寞孤獨。」

    「是啊!如果我聽從爺爺的話,將來的有一天我也一定會走上父親的老路,周顏的性格何其剛烈,她斷然不會獨活,我的兒子豈不是也要像我一樣過著沒爹沒娘的日子?」花容月澀澀的笑了一下,苦的好像可以從心裡流出湯汁:「這種苦只要我一個人嘗就夠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將來也像我幼時一樣羨慕有爹爹抱娘親講故事的生活;還記得當年娘親隨著父親離世,走之前曾經再三交代我的乳娘,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親口告訴我,如果將來我不願意襲誠花家的爵位和沉重的負擔,千萬不要去做第二個花洛染;悲劇重複一次就足夠了。」

    鳳傾城倒是第一次聽到花容月說起這句話,深感意外的同時,也拍了下他的肩膀以作支持和同情:「你不會重複這場悲劇,你已經將要從悲劇中跳出來了;昭光帝的確可恨,要不是他不顧親情下令斬殺楚襄王,也不會讓高威鑽了空隙借刀殺人,更不會害得你和周顏整整分離了三年,也害的心兒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中成長;現在,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周宣有高威收拾他,他們兩個一爭雌雄,不管誰輸誰贏,都不關我們的事。」

    聽到鳳傾城這樣說,花容月還斜睨了一眼這曾經為愛沖昏頭腦的女人:「你當初還不是幫了他?」

    「我當時也是……也是……」鳳傾城著急解釋,可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乾脆脖子一梗,來了勁兒:「你要是還念念不忘這件事,好吧,你殺了我吧,我鳳傾城一個字、一句話也不會多說的。」

    花容月笑著推了一把身邊這矯情勁兒上來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會殺她,自己反而還在這裡裝腔作勢,真是安逸日子過太久了,是時候要打上一架才能解決。

    看花容月只是在逗她,鳳傾城也笑著搖了下頭,想了又想後,這才一臉正經的提醒道:「那你什麼時候著手高威的事情呢?」

    花容月顧念著看了一眼鳳傾城,想了一想,道:「他現在不與我點破,我也懶得在他面前說什麼,再說,現在殺了他,誰替我找周宣報仇洩憤呢?!」

    鳳傾城雖然知道高位和周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畢竟那個男人曾經是她深愛過的,這心裡畢竟還不很是滋味;長長歎了一口,低著頭擺弄著手指,不再言語。

    ……

    此時,北夏大船上,季海趙括臉色陰晴難看,劉秀和王宣也是一臉焦色,左右徘徊在船艙中,雜亂的腳步聲聽著讓人的心更亂。

    季海是個急性子,趴在窗戶口朝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多看了幾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吼了:「不行,我實在沒你們那麼好的忍耐力;我這就親自去救老大,趙括,劉秀王宣,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辦了。」

    劉秀慌忙,剛揚起手要阻止;這邊,趙括已經拉住急於衝出門的季海:「你別這麼衝動行不行,岳公子都要我們在這裡等著了,你出去頂什麼用?如果能把老大從花容月的手裡救出來,我們用得著這麼煞費苦心的憋屈著嗎?」

    「出去探探也總比在這裡乾著急強吧!」季海也毛了,一把甩開趙括的手:「都怪我,要是我不離開老大身邊,她就不會掉進海裡,更不會被抓走。」

    「你別那麼大聲音亂吼,萬一被人聽見了傳出去影響軍心怎麼辦!」趙括也難得露出了氣色:「岳公子不是尋常人,他要我們靜心等待,我們就相信他在這裡等著;別處去跟他添亂,把老大被擄走的消息藏著掖著,別讓大伙知道;如果實在不行,連岳公子都沒有辦法,老子大不了跟那幫混蛋拼了,反正我們兵強驍勇,難道還會怕了那幫剛訓練成型的囊蛋?!」

    劉秀和王宣看季海和趙括吵得難捨難分,對視一眼後,心了神會,兩人同時走上來,一人拉走一個寬慰。

    劉秀扯著趙括,靜心道:「你不是最沉得住氣的嗎?怎麼被季海帶的也沉不住氣了?!」

    王宣也扯著季海,看他怒氣沖沖,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兩天都等下來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老大現在應該是安全的,我們應該放心花容月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季海一把打開王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當真是紅了臉的漢子,衝著誰都嚷嚷:「你怎麼知道花容月不會下手?三年前楚襄王府被滅,他照樣毫不留情,連自己的岳父岳母都殺害,這樣的人是禽獸,會喪心病狂的。」

    王宣幾人當然知道周顏的遭遇,只是眼下當年慘劇又被這樣被人提起,他們還是面露淒惶之色,本來還算沉穩的兩個人,此刻也露出了擔憂。

    就在船艙裡的氣氛一觸即發,眼見著就要著火的時候;船門被推開,十五一馬當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穿了深墨色長衫錦服的岳凌天,此刻他正是一臉正色,嚴肅的讓本來就降至冰點的氣氛更是冷的叫人牙齒打架。

    季海看岳凌天好不容易回來,慌忙跑上前問:「怎麼樣?我們怎麼商量著救老大?」

    趙括幾人也是急忙圍上來,將岳凌天團團圍住。

    岳凌天掃了一眼周顏身邊的這四位虎將,不吭一聲就直直朝前走,然後坐在寬背靠椅上,接過一杯茶水,拂了拂青綠的茶葉,押了幾口。

    季海急的直搓手,這混蛋還有心情喝茶?

    一下,這小子就又炸毛了:「岳凌天,你出去一趟變啞巴了?我問你老大怎麼辦?」

    岳凌天從茶杯中抬起頭,瞥了一眼火氣正旺的季海:「就你這樣還想去救你們老大?我看是找死才對吧!」

    「你信不信老子揍你!」季海擼了袖子就作勢惡狠狠地衝上去要揍人。

    趙括和王宣慌忙上前按住這發瘋亂咬人的傢伙,一面劉秀上前,陪著說道:「岳公子請見諒,季兄弟也是著急上火了才會這樣;只是你出去一趟,外面情況怎麼樣?不知可否有我們老大的消息?!」

    岳凌天連看都沒看那乍毛的傢伙,任由他被按著動彈不得,轉眼欣賞的看了一眼劉秀,平心靜氣的說:「放心,明天我們就能看見周顏。」

    季海聽見這話,頓時不跳騰了:「你這話可當真?」

    岳凌天又押了口茶,「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明天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季海就是不喜歡這小子每天裝腔作勢的模樣,明明是一個奸詐狡猾的惡人,可那面皮和性格卻不知欺騙了多少人;只是既然他有辦法救老大,他也只能幹忍著這混蛋,憋了一口氣沒處撒,正好明天要是開戰,他就多砍兩個人撒火。

    ……

    翌日

    當一輪驕陽從海面上再次升起來的時候,兩天前就被上百艘北夏戰船圍困在後港的大周水軍有了一場異動,接著,就看見在他們大將的船艙甲板上,站出了北夏征討大元帥的身影。

    連日來一直隱瞞的事情,就這樣被大喇喇的拆穿;北夏這邊,已經連著兩天沒看見大元帥的將士們一瞅見自家的將軍居然在敵軍的陣營,先是一慌,接著很快就冷靜下來;只是強裝的冷靜還是遮不住他們眼底的不解和質問。

    這邊,看見對方的頭頭被抓到自己的陣營,連日來因為圍困而陷入恐慌心焦的大周水兵傳來了陣陣歡呼,他們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勝利在望,已經瞧清楚了在他們凱旋而歸的時候,滿城的百姓都會視作他們為英雄。

    只是,要雙方在這一喜一悲的情況下,雙方的對敵將軍也都紛紛站出來;在船艙裡躲了兩天不見人影的花容月依然穿著他那身能凸顯身段的鎧甲戎裝,只是臉色卻略有蒼白,整個人似乎也帶著傷情;北夏這裡,本是征討大元帥站著的地方卻站著一介貴公子,面如欺霜賽雪,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給人以臨水搖扇、衣袖翩飛的感覺;『溫潤如玉、玉樹芝蘭』這樣的字形容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岳凌天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給了人無數的折服感和凜凜若顯的霸氣,他在北夏受人尊敬,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引來無數人投來的仰慕目光,本來已經有了慌亂之色的將士們,這高高懸起來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花容月手扶欄杆,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周顏,看她一直小心翼翼、淒淒怯怯的朝著船下面偷看,嗤笑一笑,道:「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放了你!」

    周顏當然敢跳下去,大不了是一死;可是她若是了,那跟隨她一起來的將士們可該怎麼辦?而且她的心兒……

    想到這裡,周顏咬緊了牙關;收起一直窺探大海的眼神,仰頭挺胸,就算是深處敵營,也讓站在對面的北夏將士們清清楚楚的看著她不畏懼、不認輸的氣勢和神色,那模樣,就跟站在自己的船上一樣,不卑不亢,著實要人欽佩。

    岳凌天看見這一幕,笑了:「看吧,我說過今天會讓你們見到她的。」

    站在一邊的季海擔心至極:「我看老大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她在那裡受苦了?」

    岳凌天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回答:「放心,她只是生病了而已,現在已經好不的差不多了。」季海眼神一頓,看了眼岳凌天,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居然頭一次乖乖的閉了嘴。

    現在雙方,一方被困但卻抓了對方的老大,而另一方雖然用強大的優勢為樂敵人的老巢,可沒有個來頭領命的頭領;一時間也辯不出誰輸誰贏,只能幹干的僵持著,互不相讓。

    岳凌天的出現,讓這樣的僵局出現了轉機。

    花容月凌風而立,笑的禍國殃民:「叫你們那邊能說得上話的人站出來與本帥對話。」

    這邊,被花容月那一笑勾的一幫老爺們乾瞪眼的傢伙們你對我桑,然後在一片寂靜聲中,岳凌天站了出來,烏黑的發,頎長的身,還有那修長有力的雙腿,幾乎蘊藏了天底下最強悍、永遠都用之不完的力量。

    「花容月,我想上你的船,你敢讓我上去嗎?!」

    一句話說出口,頓時就讓本來就僵持緊繃的氣氛一下碎裂成星片。

    李秀和王宣倉皇上前,阻止:「岳公子,不可貿然前去啊。」

    岳凌天用手邊的折扇輕輕掃了下忠心護他的兩位將軍,寬慰一笑,道:「放心,他們不會動我的。」

    這邊,花容月面色有些僵硬,看了一眼那站在萬丈曙光中的男人,又瞧了眼在岳凌天出現後就對著他一直看一直看,連眼睛都不好好眨動的周顏,沒好氣:「還以為是便宜了夏如君那小子,原來,卻是這小子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周顏聽出花容月語氣裡的兌桑和酸味:「不管是夏如君還是岳凌天,都不關你的事吧。」

    「好,的確是不關我的事,但是現在你在我的船上,你說我要不要他上來呢?看來他很緊張你。」

    花容月一說完,身邊站著的高威就不樂意了:「不許讓他上來,我總是覺得那小子不懷好意。」

    「是啊,你千萬別讓他上來花容月,要不然,你就會發現自己什麼也不如他,這對驕傲狂傲的大周鎮國公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周顏鄙視的看著花容月那張一下拉黑的臉色,又瞧著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向她投來殺人目光的高威,說的風輕雲淡,毫不畏懼。

    花容月抿了抿唇,扶著欄杆的手攥的死緊,剛要開口,身邊高威卻一口搶過:「周顏這臭女人是在激你,千萬別上當!」說完,高威就高喊一聲:「來人,把周顏給我掛起來,弓箭手準備,發現有人敢靠近,全部射死。」

    花容月面色一僵,看著高威:「你是大帥還是我是?!誰也不許動。」

    本來已經聽從高威命令的士兵立刻停住腳步,不敢上前靠近周顏。

    高威這下,一直擔心的事情隱隱覺得開始發生了,臉色難看的他,看向花容月:「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還要問你呢,越俎代庖,憑空下令,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花容月目光一瞪,看著面前的高威。

    兩個人都劍拔虜張,互不相讓的怒視著對方,皆是帶著難以忽視的恨意。

    高威看著花容月那副要殺人的模樣,一直緊揪的心顫了顫,然後冷哼一聲,伸出食指,指著他的鼻子:「花容月,你想造反不成?!」

    本來在一旁一直靜觀其變的周顏聽了這話,一下緊張的看著那穿著戎裝的花容月,幽幽的眼瞳裡似乎刮起了一個氣旋,將整個人都捲了進去。

    花容月看著面前的這根手指,冷冷一笑,道:「我們倆誰造反,很快就會見分曉。」

    高威頓時僵住,連手指都忘了收回去;要不是陣陣海風吹過來,他恐怕在就僵硬在原地,動也動不了;原來他都知道了,原來他自以為隱瞞的一切,這個傢伙都知道了;驚心的透涼,幾乎從頭到腳澆在高威的身上和心裡;他本以為自己安排的最是天衣無縫,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一頭猛獸覺醒,悄悄地、慢慢的、看著他像一隻小丑在面前裝瘋賣傻。

    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被輕視的感覺,還有那種無法言語的衝動殺戮,都徐徐在高威的心裡點燃。

    高威抿緊了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收回手指,然後在一臉不解的周顏和神色堅定的花容月之間多看了幾眼後,袖子一甩就走下甲板。

    高威的退出,就證明了花容月與他之間較量的勝利,就看他一臉笑靨,轉眼看向對面大船的時候,下令道:「放甲板,讓岳公子上船。」

    這邊,岳凌天孤身一人,從容不迫,踩著從大周船上送下來的甲板,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孜然一身,不帶一人,氣勢如虹,頂天一人。

    岳凌天在數十萬人的眼前,沉穩篤定、一身風姿的走過去;然後在眾人眼神下,停在那個睜大了眼睛不知是歡喜還是狂喜的女子面前,君子勾唇,微微一笑,竟然比天上懸掛的驕陽還要燦爛,還要醉人眼。

    「看吧!我說過的,只要你遇到危險,我一定會來救你的。」他用這樣平淡寵溺的口氣跟她說話,用平生最溫柔的眼神看著她突然脹滿淚的眼瞳;兩個人相視而對,就像相戀許久的戀人,互相熟稔,互相惦念,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是一句話就已經知道對方的真心。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花容月神色平靜,怔怔的看著他們,連從後船跑上來的水兵湊到他耳邊悄悄傳遞消息時,他都是愣住的。

    「大帥,欽差大人乘著小船偷偷跑了。」小兵匯報完,就快速退下。

    而花容月卻是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完全無動於衷,攥著欄杆的大手無力的鬆開,本是紅潤如絳的嘴唇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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