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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傾城 012:怦然心動 文 / 夜漫舞

    鳳傾城看著站在她面前替她擋下了一切的男人,這一刻不知怎麼,心猛地揪扯了一下。

    明明是多看一眼就嫌棄的臭男人,明明是見了面不是鬥嘴就是吵架的死混蛋,明明在心裡恨他、討厭他到了極點,可是當月光照在他一身乍眼的錦服上時,她卻覺得格外的好看。

    挺拔高大的身姿,玉冠錦帶隨意飄著,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甚至連嘴角都抿著微笑的弧度;面前,是來勢洶洶的一幫人,他們將要面對的恐怕是一場無法控制的廝殺,可是她卻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半點緊張和害怕,反而是一副慵懶閒適的模樣,要人不知是該罵他不知情況險惡還是該敬佩他臨危不亂。

    身後的鳳傾城終於乖了,不再爭搶著護在他面前,終於溫順的像一個正常的女人;在前面的人馬越來越靠近過來的時候,季海轉過頭看她:「喂,我要是救了你,你會不會以身相許?!」

    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笑?

    鳳傾城翻了個白眼,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笑:「你不是說就我這性子沒有什麼男人敢要嗎?怎麼,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

    季海合上折扇,拿著扇尖頂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趙炳說你是個絕色美人,世上沒幾個女人能比的上你,這是在誇你外在美;小六說其實你並不討厭,性格雖然張揚但心底善良,這是在讚美你內在美;我雖然看不到你的內在美,但說句良心話,你的外在美很吸引我,只要你別成天對著我喊打喊殺的要揍我,咱倆可以試試!」

    說完,季海就將手裡的折扇別在腰上,騰出手來一把牽上了鳳傾城有些發涼的手踝,目光怔怔噌亮卻是看向越來越逼近的人群:「成了我的女人,誰敢欺負你我就敢跟他拚命!」

    鳳傾城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男子,被他緊攥的手踝這一刻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火辣辣的熨帖;夜晚的月光朦朧的照在他的臉上,刀削似的臉部線條硬朗而帥氣,連平常那雙欠抽的眼睛此刻也是精神奕奕的藏著萬丈光輝;她慢慢的低下頭看向黑黢黢的地面,長而顫的睫毛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淚珠,鼻頭的酸澀和眼眶的腫燙都在提醒她,這一刻湧上心頭的感動恐怕這輩子都會讓她無法遺忘。

    當一個人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的時候,當感覺自己全身被冰冷的海水包裹快要被淹死的時候,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他不會說出讓你感動的話,不會做出讓你開心的舉動,可是他會用那雙堅定的眸子告訴你,就算是黎明的曙光永遠都不會刺破這濃霧的黑暗,就算是海水冰寒刺骨要人無法忍受,他都不會離開。

    現在,季海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明明武功不及她,明明自己的身份身處在大周更加對他不利,可他卻不會在這種時候丟下她不管不顧,甚至還擋在了她的面前,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決心。

    這幫人很顯然是衝著他倆來的,雙方一見面連話都沒說出口,對方就亮出刀子直接上來砍。

    季海一甩胸口蕩著的錦帶,眼睛瞪老大的看著對面衝上來的人,啐了一口就咒罵起來:「你他媽的報個名頭會死是不是?這麼著急上火,炕頭上睡著脫光的媳婦還是臥著快生產的老娘?!」

    衝過來的黑衣人顯然是沒想到季海會冒出這麼一段話,怔了一下的同時速度慢了一步,可就在這時季海抓住時機衝了上去,單槍匹馬的就將衝在最前頭的人踹到在地,手裡還舉著剛從敵人手裡搶過來的寬刀,一把掄在背上背著,一隻腳還踩在那趴在地上的敵人身上,歪嘴邪笑著看向衝過來的小兔崽子:「今兒你爺爺我心情高興,動起手來一定不會慢慢的喇,放心!一刀致命是我的特長。」

    說著,季海背在肩上的寬刀噌的一下在暗色的空氣中劃出一道亮光,接著就看見地上的人脖子一歪,噗的一聲一注鮮血就從那人的脖子上飆出來,飛得很高很遠,讓看見的人皆是不寒而慄。

    鳳傾城本來還想著要出手幫他,畢竟對方來了數十名好手,季海雖然不是三腳貓的功夫但打起來也會吃力,只是沒想到這小子用了一年的時間居然進步如此之快,下手動作如砍瓜切菜一般,根本沒她插手的份。

    既然這樣,她也落得一身輕鬆自在,雙手環著胸站在後面數米之外,眼睜睜的看著季海將那幫人攔在前頭,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到她身邊來;耳邊,兵器砍在**上的聲音和低低的悶哼聲顯得格外刺耳,鼻息間濃郁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郁;可是她卻沒有半分的嫌惡和噁心,一雙清目,從頭到尾的盯著那個手起刀落的男人身上。

    一道重影從記憶的深處拉出來,那時她在邊城小鎮的院子裡和扶雪過的半似隱居的生活,小鎮周圍有幾處匪窩經常禍患百姓;扶雪就是在那個時候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剷除了這方禍害,她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認定了那個男人是冷血的,為什麼殺人對他來講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甚至可以在殺過人之後跟沒事人一樣坐在被血染的台階上拿著方巾擦拭著沾滿了鮮血的長劍;記得那時候她還太小,面對著那樣的他只有一腔的憤怒和不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是那麼應該,因為當時的扶雪背對著她熟睡的臥房,他身為她的守護人每日每夜都保護在她的周圍,凡是有人敢對她出手,他都不會放過;而現在的季海和當初扶雪的背影是何其的相似,因為要保護心裡那個重要的人,所以舉刀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是應該的,也是必需的。

    「喂!想什麼呢?」耳邊一聲熟悉的聲音將鳳傾城從記憶深處拉出來,當她抬起頭看過來的時候,就見季海依然扛著那把滴著血的寬刀,人已經走到她面前,身後是一片如修羅場般血腥猙獰的地獄。

    鳳傾城深吸一口氣:「這麼快就搞定了?」這小子會不會有點太神了。

    季海咧著嘴笑:「留了倆活口,要不要嚴刑逼供問出是誰指使?」說著,他就用刀尖指著躺在腳邊苟延殘喘的兩個黑衣人:「這幫傢伙硬氣的很,不用點非常手段恐怕不會招供!」

    鳳傾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快要滅氣的倆黑衣人,走上前剛要躬身去扯他們臉上的方巾,卻看季海快人一步拉住她,然後一把將她護在身後,緊跟著在鳳傾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地上傳來兩聲悶哼,接著就是季海低聲的咒罵:「你爺爺的,嘴裡藏了毒,看來是死士呀!」

    鳳傾城忙竄出腦袋去看:「死士?難道是……?」

    「高威嗎?」季海接過鳳傾城的話:「是那小子派來的人?」

    鳳傾城冷冷的瞥了一眼季海,一口否決:「如果是高威派來的人,絕對不會這麼沒用。」

    而且,高威不會對她出手,這點她敢保證;如今大周如此忌憚她的人,除了那個高高坐在龍椅上的男人,還會有誰?

    季海扔了手裡的寬刀,無所謂道:「你說不是高威,那我大致也猜出是誰了;鳳傾城,你可真夠辛苦的,當了花容月的替身,現在連他的敵人你都要替他擋著。」

    鳳傾城哪裡聽不出來季海話中的意思,只是,當她在被爺爺救起來的那一刻,她就是作為花容月替身而活在這個世上;昭光帝已經相信了容月不是現任暗門門主,那麼天子的目光會落在她的身上,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這帝王之心居然如此急切,連一點時間都等不了。

    看著面前的重重夜色,鳳傾城轉過身朝著前方走去:「像我這種人,就算是再掙扎命運給予的安排,最終還是會被枷鎖套牢;逃避只會讓深愛我的人一一離開我的身邊,如果能夠保護他們,即使是面對人性最醜陋的一面,我也會鼓起勇氣。」

    季海站在原地,看著一步步走向遠方的鳳傾城;那一身妖嬈鮮艷的紅裙就像是生在她身上一樣,被風吹的呼呼作響,合著飛舞的長髮如夜間最美最毒的罌粟花,綻放著屬於自己的嬌艷和個性。

    不由然的,他慢慢的扯起嘴角,一抹柔膩的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在他自小的認知裡,女人就應該是柔軟脆弱的,就像攀附在大樹粗壯枝幹上的凌霄花,經不起任何風雨的摧殘和打擊,周顏只不過是個例外;而他也一直很排斥除了周顏以外過於強悍的女人,只是在這一刻,看著面前孤獨遠走的那個背影,他突然覺得堅強的美麗也是會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鳳傾城走了半晌也不見身後有動靜,忍不住回頭望回去,卻看見那傢伙怔怔的愣在原地,傻傻的盯著自己看:「喂,不走嗎?是你喊著叫著要去見那個人的。」

    季海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飛快跑上前來到鳳傾城身邊:「臭娘們,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三媒六聘、昭告天下把你正大光明的用轎子抬進我家,你要不要答應嫁給我?!」

    鳳傾城嫌棄的看了一眼又不知在抽什麼瘋的季海:「你敢娶嗎?你就不怕洞房花燭的晚上我謀殺親夫,讓你獨孤家斷子絕孫?!」

    季海嘿嘿笑著:「你敢嫁我就敢娶,當了我的媳婦就由不得你胡鬧,什麼斷子絕孫?老子還指望著你給我獨孤家開枝散葉、生兒育女呢!」

    說著,季海就噌噌噌的靠近鳳傾城身邊,一副賊笑的奸詐樣兒乍眼的出現在他俊美的臉上,好看的眉峰得意的向上挑著,孩子氣十足的痞壞樣。

    鳳傾城懶得搭理這抽風的男人,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夜幕走著。

    只是那時她還不清楚季海粘人的功夫,等一年之後,在她從大周真正抽身回到北夏皇宮的時候,這小子居然再次親自上門,手裡拿著和親書,身上穿著紅色的吉服站在陽光底下,露著一口耀白的牙齒對著站在皇宮大門口的她大聲喊著:「鳳傾城,今兒咱倆不是你跟我走,就是我留下來當倒插門;老子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天上地下你這一生都擺脫不了我!」

    在季海扯著一口大嗓門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跟在他身後一道來的兄弟們各個情緒高昂、搖旗吶喊,周顏恬謐的依偎在花容月的懷裡笑的燦若夏花,花容月一手摟著難得回心轉意的嬌妻一手抱著已經會走路的兒子花心,對著她猛眨眼睛,一家三口明晃晃的看著她和季海一起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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