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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傾城 016:以卵擊石 文 / 夜漫舞

    身邊丫鬟蠟白的臉讓鳳傾城心頭警鈴大作,身上用舉世無雙寶石點綴而成的嫁衣紅得耀眼刺目,可就算是這樣,依然遮不住她容顏的美好;傾國傾城便是如此。

    鳳傾城走了幾步上前,迎著丫鬟恐慌的眼神低下頭接過盒子,隨之往裡面看了一眼後,手指跟著猛然發顫。

    矜貴矜持的錦盒中,鋪著一層上好的雲錦織繡,團團簇擁之下一塊千金難尋的上等白玉如意破碎成千千萬萬片,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一動不動。

    一瞬間,鳳傾城似乎看見了高威那張發怒發狂的臉,他高高的舉起當年曾經送給她的定情信物重重的摔在地上,玉如意清脆的落地聲和濺落在四處的碎片都宣示著他們感情的破裂和再也回不去的孽債。

    看她一動不動,身邊的丫鬟著急了:「公主,大婚當頭是誰這麼觸人霉頭,居然送來這種東西,奴婢這就叫人去查。」說著,丫鬟就要奪門而出。

    「站住!」鳳傾城出口阻止:「今天的事誰也不要說出去。」

    「公主——!」小丫頭顯然是有些發急,真心為她緊張。

    目光從破碎的玉如意中抬起來,平靜的一一掃過身邊站著的每一個丫鬟:「本宮不想再說第三遍,記住!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准說出去,碧荷,去跟門房交代一聲,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小丫頭雖然心急,可終究還是聽話,應了一聲之後就走了出去,隨之而然,滿屋子的丫鬟也默不作聲的被鳳傾城支出去,剛才還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房間一瞬間歸為死靜。

    鳳傾城穿著拖著常常裙尾的嫁衣走到床邊坐下,安靜的放下手邊的錦盒,跟著慢慢的合上眼睛,慢了一拍合起來的眼角洩露出一絲痛苦。

    她以為,她已忘記!她也以為,這麼做她就會幸福,那個男人就會跌入地獄,卻沒想到他會是那種自己得不到也會親手毀了別人的那種人。

    「高威!你想魚死網破嗎?!」鳳傾城捻起一枚玉如意的碎片,喃喃出音。

    窗外輕風乍起,吹的枝頭上的花簇簌簌作響,斑駁樹影,安靜的投在青石板路上,印襯著廂房外面的花圃,相印成輝。

    回憶回到當年,她還不清楚自己的心,如少女中毒了一般深深地迷戀著高威;而那時,正是她情竇初開,高威剛剛接納她的時候。

    一次意外的刺殺,成就了她與他之間的開始;她被他藏在京城郊外的小院裡,四四方方的院落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樹,綠油油的草坪和到處可見的野花開滿了遍地,幽幽靜靜的小院雖然比不上皇宮院落來的雕龍畫棟,但卻十分適合金屋藏嬌,而她就是被他悄然藏起來的嬌。

    為了他,鳳傾城第一次任性的斷絕了和花容月之間的聯繫,自私的藉著養傷的理由住在這裡,成天和她追求了數年的男子廝磨纏綿、情話燕語。

    她長久纏綿病榻,雖然練武的身子頗為硬朗可也許是人生第一次有喜歡的男人在身邊,連傷口的復原也慢了許多,面對著她整日蒼白的臉色高威總會端著各種各樣的補藥送到她嘴邊,那段時間她恐怕把這輩子能吃的藥和補品都一口氣吞入腹中了吧,所以到最後,每次只要她一聞見藥味就會忍不住反胃,而每每遇見這種狀況,他都會像哄孩子似乎心肝寶貝的哄弄著她,一盤醃製的蜜餞,一碗黑乎乎的草藥,每次他都會在餵她一口藥汁後忙捻起蜜餞餵進她的嘴裡,看她擰著眉心又是糾結又是痛苦的模樣他都會又笑又無奈的親吻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他的聲音醇厚,尤其是在動情的時候更像沁了毒汁的銀針,深深地扎進她的心裡;那段時間,她真的是由衷感到幸福和快樂,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過得這麼快,而在這快速流轉的時間裡,那個男人讓他百看不厭。

    高威寵她不言而喻,除了自由和名分,那時候他能夠給她的幾乎都已經雙手奉上;多少個午夜夢迴中,她溫順的躺在他的懷裡,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戀戀不捨得看著他沉靜的睡顏;一個如琉璃燈火一樣耀眼的男子,一個讓她心甘情願追尋了數年的男子,終究成了她的人了。

    所以在那個時候,她也是拼盡一切的喜歡著他、給予著他;她自小遊走江湖,又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雖然是京城中的名門閨秀可是思想並不頑固不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在她最美好的年紀裡,她當著他的面一層層的退去自己身上嬌紅的長裙,將少女最純潔乾淨的一切送到了最喜歡的男子面前。

    那夜,臥房裡的燈火亮了整整一個晚上,垂在床頭上的紗幔就像一個嬌羞的少女盡力的攔截者床賬裡發生的一切;她為他展開最美麗的羽衣,看著他閃爍著耀眼的瞳光癡迷的在她身上享受馳騁,看著他為了她迷醉發狂,甚至情到深處的時候忍不住從喉間洩露出來的隱隱悶哼都是那樣讓她滿足。

    從少女到一個成熟的女人,不過是一夜之間;她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帶著慢慢的癡迷刺進她身體裡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啜泣出聲;那一夜他說了無數醉人的情話,同時也平常了屬於她一切的甘美。

    如今想來,當年的瘋狂舉動在現在看來居然是那麼慘白、那麼不堪一擊,她已經對曾經的年少輕狂瀟灑放手,而那個人卻是念念不忘。

    想到如此,鳳傾城便放下手中的玉如意碎片,看著面前靜靜放著的錦盒眼很複雜卻也無悔;高威在這個時候送來這個,無非不是脅迫和挽回她,明明知道已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這樣堅持如傻瓜?

    ……

    秋風九月,山河嬌媚,在大地一片豐收之際,北夏雲海之上獨孤城的迎親船隊一字排開,浩浩蕩蕩的等待著北夏最美麗神秘的長公主下嫁而來。

    季海一身紅色喜服,英姿颯爽的站在船頭喜笑顏開,身後兩排皆是站著親隨守護,濤濤海岸、長長巨龍,江邊早已站滿了北夏無數前來送親的百姓和看客,其聲勢之浩大在數百年後還為不少人津津樂道。

    當鳳傾城的鳳攆被八匹駿馬齊齊拉來的時候,人海中頓時揚起一陣歡騰;北夏當今天子夏如君親自送行,北夏第一神威將軍周顏隨軍護親,數千人神威軍腰桿挺直、步伐穩健,配著黑色的盔甲和長麾,硬是在雲海上劈開一道坦然大道,讓無數人望而生畏。

    公主嫁人,神威軍護送,天子親臨,天下間最隆重的婚禮也不過如此了吧。

    季海在萬人期盼中走到鳳攆前,看著那高高坐在上面遮著珠玉面簾的鳳傾城,佳人絕色容顏隱隱綽綽、勾魂魅人,而他卻笑的滿足而傻氣。

    周顏從一旁駿馬上跳下來來到季海身邊,看了一眼這不爭氣的小子,道:「人給你送來了,求著巴著娶到的媳婦,你可要好好珍惜。」

    季海在心裡最敬重的人就是周顏,聽見這話更是感動的一塌糊塗:「老大你放心,她比我的命還重要。」

    周顏略微詫異的看了季海一眼,在征楞的瞬間又是微微一笑;這個臭小子總算是長大了,想當年在大周,他還色心的求著她幫忙娶殿上御史的千金呢;那時候的季海稚嫩青澀,並未倡導這情愛的滋味,眼下再看身邊之人,早已長身玉立、挺拔堅韌,是個足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鳳傾城是被季海從鳳輦上抱下來的,那時候岸邊觀看這場婚禮的人群頓時爆發了一陣震天的歡呼聲,而鳳傾城也難得紅了臉頰,如羞澀的少女緊張而羞怯的攀附著季海的脖頸,依賴的靠在他的懷裡,心跳如脫兔。

    雲海上的迎親船是季海親自監工打造的,算得上最是豪華奢侈,數百隻隨行船上也是紅綢高掛一片喜氣洋洋;在岸邊送親人依依不捨得目光中,迎親船隻終於揚起風帆,一路乘風踏浪朝著獨孤城的方向行駛去。

    迎親船上寬大舒適,一間算得上婚房的船艙中鳳傾城緊張又安靜的坐在織錦鋪張的軟榻上,耳邊聽著從船艙外傳來的一陣陣歡呼聲還有季海頗為無奈但卻掩不住笑意的聲音。

    小六最是按耐不住,早年前在他奉了季海的口諭常常給鳳傾城送禮的時候就對自己家將來這個傾國傾城的當家主母感了興趣,眼下主子總算是把美人抱回家,他沒理由多看兩眼吧,畢竟要不是他從中幫忙,主子也不會這麼快就追上了人家高高在上的公主。

    「主子,我也算是和公主是舊識,進去說兩句不傷大雅,您就大慈大悲,讓我進去看看總行了吧!」小六頑皮的說笑著,可這腿早就邁開了。

    季海看這小子不老實,又早就猜出身邊的這幫大老爺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的媳婦那麼漂亮,萬一這幫傢伙沒按什麼好心,他豈不是引狼入室?

    想著,季海就一把揪住小六的領口像是提溜廢物似的一把就將這安了賊心的小子丟開:「我娶的媳婦自己還沒看夠呢你小子來湊什麼熱鬧?去去去!想女人就立刻回去找一個。」

    季海話音一落,就引來無數人的歡笑,連一向老實的趙炳也忍不住湊上來:「主子,船上顛簸,您可千萬要忍住別在這裡就洞房了,女兒家的身子骨可都是很嬌弱的。」

    「是啊是啊!主子,剛才屬下看那公主的身姿實在是太纖瘦了,您可要憐香惜玉一點,別折騰壞了!」

    「哈哈!咱們主子為了人家公主可是二次上門求親,早就賊心招招了,我看是早就忍不住了!哈哈——!」

    身邊的這幫臭小子還真是膽兒大,不讓看新娘子就開始拿他開涮起來;季海也跟著哈哈笑著,但手上的拳頭早就招呼上去,一個一個的敲打這這幫沒大沒小的傢伙。

    等好不容易勸退了這幫臭小子,季海這才敢打開艙門進去。

    船上的簡易洞房雖然比不上府裡準備好的洞房,但依然是精緻華麗、舒適喜慶;在季海走進來的那刻,看著靜靜地坐在軟榻上等待著他的女人,這激動了一整天的心更是跳動的厲害,漲的他整張臉都開始發紅。

    鳳傾城看著季海進來就站在門口不動,只是傻傻呆呆的杵在原地盯著她看,不免笑出聲來:「瞧你那傻樣兒,乾站著做什麼?!」

    嬌嬌柔柔的聲音傳來,真是震顫的季海心跳如雷、全身熱得發汗;他奶奶的!坐在軟榻上的女人是他的媳婦,跟他說話的人是他的新娘子,他在這裡裝蹩個屁,喜歡人家就上去抱著、親著、摟著再說。

    季海在心裡暗罵幾聲沒出息的自己後,就快步上前,在鳳傾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這小子一把抱緊懷裡,腰都快被他折斷了:「季海,你怎麼了?」

    心心唸唸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女人現在就溫順的在他懷裡關心著自己,這能不叫季海半夜狼變、禽獸一把嗎?

    就看他慢慢的攏起鳳傾城的面頰,在她略帶羞澀的眼神下輕輕地摘掉她掛在臉上的珠玉面簾,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怪不得當年小六和趙炳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被勾去了大半的魂魄,怪不得凡是見過她的人,都盛讚那一張引人垂涎的絕色容顏。

    此刻,佳人在懷,容顏在前,能不叫他心悸心動,心馳神往嗎?

    「傾城,你真的好美好美!」捧著心愛之人的臉,季海由衷的讚美著,說話間低唇淺吻,跟以前近乎粗魯般的噬咬比起來今晚的廝磨淺嘗則是有著前所未有過的韻味。

    鳳傾城難得表現出了溫順的一面,微微仰著下巴任由喜歡的男子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她的額心、鼻頭和嘴唇,感覺到他的氣息離自己如此之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淺吻了許久季海才放過懷裡的佳人,看她紅透了整張臉頰,一對勾魂攝魄的媚眼裡更是蘊含著濃濃的霧氣,這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衝動再一次從小腹之間竄上來,嚴重的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傾城,我們的洞房花燭留到府裡好不好?在海上顛簸你本就辛苦,我不忍心讓你再受罪。」季海一邊溫情的說著,一邊撫摸著她放下來的柔順鴉發,當真是喜歡的愛不釋手。

    鳳傾城知道季海的用心,感動之餘更是滿足現在,依偎在他的懷裡默默地點了點頭;突然有時想到什麼,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船艙裡的空氣寧靜而祥和,季海滿足的抱著她,寬大厚實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打著鳳傾城的脊背想要救這樣哄著她入眠,只是過了許久都不見她閉上眼睛,這才又扶著她的肩膀,看出她臉上露出來的古怪:「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海上航行最是要人受罪的便是海浪顛簸,季海想她是不是許久不曾坐船所以暈船了?!

    看季海緊張的神色,鳳傾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心頭不安道:「其實,早在不久之前我收到了高威送來的一件東西,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很久都沒有再被提起來的名字,現在又一次被念起來,饒是季海的心胸寬大也有些在意:「他怎麼了?」

    鳳傾城垂下眸,清朗嬌嬌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你也知道當初我和他在一起,他一直以為只要重建了大興我便是他的皇后,所以在當初他送給了我一對家傳的玉如意當做定情信物,那日我收到的東西便是一對敲碎了的玉如意。」

    季海眉心一蹙,口氣不善:「當年他辣手狠心殺了扶雪,傷你心在先,現在又玩這種把戲,當真是無力至極!」說著,季海就一把罩住鳳傾城不安的肩頭,將她一把扣送到懷裡,讓兩人的身體緊緊地相貼著,口氣堅定而認真:「你與他的緣分早已散盡,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獨孤海三媒六聘、昭告天下的妻子,他要是敢在這時候耍花招;我就要他luo男坐石頭——!」

    「什麼?」鳳傾城有些沒聽明白季海這突然冒出來的話。

    迎上鳳傾城疑惑的眼神,季海燦爛一笑,自信說道:「以卵擊石!」

    被季海這話逗得怔住的鳳傾城吃驚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捕捉到他眼瞳裡那壞壞的笑意後,鳳傾城揚袖掩笑,忍不住伸出拳頭輕輕地砸了下這成天不正經的臭男人:「你就不能正經點,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出這麼流氓的話來!」

    季海見美人終於一掃陰霾笑出聲,心滿意足的將鳳傾城抱坐在腿上,『啵』的一口親在美人柔嫩的臉頰上,笑說道:「你不就喜歡我的不正經嘛,媳婦你放心,你男人我可不是泥捏的,老子昭告天下、正大光明的娶你過府,那小子敢來搗亂,捏碎他!」

    ------題外話------

    還有幾篇就會把傾國傾城交代完,後面會更夫人的番外。真是讓親乃的們久等了!

    漫膜拜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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