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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前人對這個問題的闡述(八) 文 / 卡爾·馬克思

    總之,勞動過程的不同因素——物的因素和人的因素——一開始就是戴著資本主義生產時期的面具出現的。因此,對商品價值的分析,也直接與這種考慮相一致:一方面這個價值在什麼程度之內只是所花費的資本的等價物;另一方面它在什麼程度之內是「免費的」、不補償任何預付資本價值的價值,即剩餘價值。從這個觀點加以互相比較的各部分商品價值,這樣就不知不覺地轉化為它的獨立的「組成部分」,並且最終地轉化為「一切價值的源泉」。進一步的結論是,商品價值由不同種類的收入構成,或「分解為」431不同種類的收入,這樣一來,不是收入由商品價值組成,而是商品價值由「收入」組成。但是,正如商品價值或貨幣執行資本價值的職能,並不改變商品價值作為商品價值的性質或貨幣作為貨幣的性質一樣,商品價值後來執行這個人或那個人的收入的職能,也並不改變商品價值的性質。亞·斯密所要研究的商品,一開始就是商品資本(它除了包含生產商品時消耗的資本價值,還包含剩餘價值),也就是以資本主義方式生產的商品,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結果。因此,本應該先分析這個生產過程,從而分析其中包含的價值增殖過程和價值形成過程。但因為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前提本身又是商品流通,所以,在闡述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時,就要撇開這個生產過程,事先分析商品。亞·斯密有時「內在地」抓到了正確的東西,即使在這種場合,他也只是在分析商品的時候,也就是在分析商品資本的時候,才考慮價值的生產。

    iii、以後的經濟學家

    李嘉圖幾乎是逐字地重複亞·斯密的理論:

    「必須懂得,一個國家的全部產品都是要消費掉的,但究竟由再生產另一個價值的人消費,還是由不再生產另一個價值的人消費,這中間有難以想像的區別。我們說收入節約下來加入資本,我們的意思是,加入資本的那部分收入,是由生產工人消費,而不是由非生產工人消費。」(《原理》第163頁)

    事實上,李嘉圖完全接受了亞·斯密關於商品價格分解為工432資和剩餘價值(或可變資本和剩餘價值)的理論。他和斯密爭論的問題是,1、關於剩餘價值的各個組成部分:李嘉圖把地租排除在剩餘價值的必要的要素之外;2、李嘉固把商品價格分解為這些組成部分。因此,價值量是前提。他假定各組成部分之和是一個定量,並以它為出發點,而亞·斯密卻相反,他常常背離自己固有的比較深刻的見解,總是事後由各個組成部分相加得出商品的價值量。

    拉姆賽反對李嘉圖,他說:

    「李嘉圖忘記了,全部產品不僅分為工資和利潤,而且還必須有一部分補償固定資本。」(《論財富的分配》1836年愛丁堡版第174頁)

    拉姆賽所說的固定資本,正是我所說的不變資本:

    「固定資本存在的形式是這樣的:它雖然用來製造處在加工過程中的商品,但不用來維持工人的生活。」(第59頁)

    亞·斯密把商品的價值,從而把社會年產品的價值,分解為工資和剩餘價值,從而分解為單純的收入,但是他反對從這種論斷中必然得出的結論:全部年產品都可以被消費掉。具有獨創精神的思想家從來不會作出荒謬的結論。他們把這件事留給薩伊和麥克庫洛赫之流去做。

    薩伊實際上輕而易舉地處理了這個問題。一個人的資本預付就是或曾經是另一個人的收入和純產品;總產品和純產品的區別純粹是主觀上的,

    「因此,一切產品的總價值,是作為收入在社會上進行分配的」(薩伊《論政治經濟學》1817年版第2卷第64頁)。「任何產品的總價值,都是由促成它的生產的土地所有者、資本家和勤勞者的利潤「工資在這裡充當「勤勞者」的利潤」相加而成的。因此,社會的收入和生產的總價值相等,而不像某派經濟學家「重農學派」所認為的那樣,只和土地的純產品相等。」(第63頁)

    順便指出,薩伊的這個發現也為蒲魯東據為己有。

    施托爾希在原則上也接受亞·斯密的學說,但發現薩伊對這一學說的實際應用是站不住腳的。

    「如果承認一個國家的收入等於該國的總產品,就是說不必扣除任何資本「應該說是不變資本」,那末也必須承認,這個國家可以把年產品的全部價值非生產地消費掉,而絲毫無損於該國的未來收入……構成一個國家的「不變」資本的產品,是不能消費的。」(施托爾希《論國民收入的性質》1824年巴黎版第147、150頁)

    但是,施托爾希忘記告訴我們,這個不變資本部分的存在,和他所接受的斯密的價格分析,是怎樣一致的,按照這種分析,商品價值只包括工資和剩餘價值,並不包括不變資本部分。只是通過薩伊他才弄清楚,這種價格分析導致荒謬的結果。關於這個問題,他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是:

    「把必要價格分解為它的最簡單的要素,是不可能的。」(《政治經濟學教程》1815年彼得堡版第2卷第141頁)

    西斯蒙第曾專門研究資本和收入的關係,但事實上把對這種關係的特別說法當成他的《新原理》的特徵。他沒有說出一個科學的字眼,對於問題的說明,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貢獻。

    巴頓、拉姆賽和捨爾比利埃都試圖超出斯密的解釋。他們失敗了,因為他們不能把不變資本價值和可變資本價值之間的區別,與固定資本和流動資本之間的區別截然分開,從而一開始提出問題就是片面的。

    約翰·斯圖亞特·穆勒以他慣有的妄自尊大,重複亞·斯密傳給他的後繼者們的理論。

    結果是:斯密的混亂思想一直延續到今天,他的教條成了政治經濟學的正統信條。甚至延續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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