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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簡單再生產(二十五) 文 / 卡爾·馬克思

    交易結束時,產業資本家為了支付地租、利息等等而轉讓給有閒資本家的100鎊貨幣,流回到他們手中;而他們的剩餘產品的一半=100鎊,卻從他們手中轉移到有閒資本家的消費基金中去。

    因此,設法把如何在有閒資本家和他們直接使用的僱傭工人之間分配這100鎊的問題引進來,對於我們這裡討論的問題,顯然是完全多餘的。事情很簡單:他們的地租和利息,總之,剩餘價值=200鎊中歸他們所有的部分,是由產業資本家以100鎊貨幣的形式支付給他們的。他們用這100鎊直接地或間接地向產業資本家購買消費資料。因此,他們就把100鎊貨幣還給產業資本家,並從產業資本家那裡取走100鎊的消費資料。

    這樣,產業資本家支付給有閒資本家的100鎊貨幣,就又流回來。這種貨幣回流,真的象德斯杜特幻想的那樣,是產業資本家發546財致富的手段嗎?在交易之前,他們有價值額200鎊;其中100鎊是貨幣形式,100鎊是消費資料形式。在交易之後,他們只有原價值額的一半。他們又有了100鎊貨幣,但卻失去了100鎊消費資料,這些消費資料已經轉移到有閒資本家手中。所以,他們是失掉了100鎊財富,而不是增加了100鎊財富。如果他們不是迂迴地先付出100鎊貨幣,然後再把這100鎊貨幣作為100鎊消費資料的代價收回來,而是直接以他們產品的實物形式來支付地租、利息等等,那末,就不會有l00鎊貨幣從流通中流回到他們手中,因為他們沒有把100鎊貨幣投入流通。如果是用實物支付,事情就簡單地表現為:在價值200鎊的剩餘產品中,他們自己保留一半,其餘一半則毫無代價地支付給有閒資本家。甚至德斯杜特恐怕也不想把這說成是發財致富的手段。

    產業資本家向有閒資本家借用土地和資本,為此要把一部分剩餘價值以地租、利息等形式支付給他們。這樣借的土地和資本,對產業資本家自然是有利可圖的,因為這是一般產品的生產條件之一,也是構成剩餘產品或代表剩餘價值的那部分產品的生產條件之一。這種利潤所以產生,是由於對所借土地和資本的使用,而不是由於為使用而支付的價格。相反地,這種價格會使利潤減少。否則,就必須斷言,如果產業資本家能夠把剩餘價值的另一半為自己保留下來,不給別人,他們將不是變富了,而是變窮了。但是,如果把流通現象,如貨幣的回流,同僅僅以這種流通現象為媒介的產品分配混為一談,那就會造成這樣的混亂。

    但是,同一個德斯杜特曾狡黠地指出:

    「這些有閒者的收入是從哪裡來的呢?不是來自租金嗎?而租金是由那些使有閒者的資本發揮作用的人,也就是由那些用有閒者的基金僱用勞動,547從而生產出比勞動本身的費用更多的產品的人,一句話,由產業家從自己的利潤中支付給有閒者的。所以,要尋找一切財富的源泉,總是要追溯到這種人。實際上正是他們養活有閒者所僱用的僱傭工人。」(第246頁)

    所以,租金等等的支付,現在是對產業家利潤的削減。而在前面,這卻是產業家發財致富的手段。

    但是,我們的德斯杜特總算還得到一種安慰。這些勇敢的產業家對待那些有閒產業家,也和他們彼此相待或對待工人一樣。他們賣給有閒資本家的一切商品,都要貴比如說20%。在這裡,有兩種可能。有閒者除了每年從產業家那裡得到的100鎊,或者還有別的貨幣資金,或者沒有。在前一個場合,產業家就會按比如說120鎊的價格,把價值100鎊的商品出售給他們。所以,當出售商品時,流回到產業家那裡的,不僅有他們支付給有閒者的100鎊,而且還有對他們來說實際上是新價值的20鎊。這時,又怎樣計算呢?他們白白付出100鎊的商品,因為作為商品的一部分代價而支付給他們的100鎊貨幣,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貨幣。所以,他們自己的商品,是用他們自己的貨幣來支付的。這樣,100鎊是損失。但是,由於價格高於價值,他們此外多得了20鎊。這20鎊是收益。在100鎊的損失中,除去這20鎊收益,仍然有80鎊的損失,所以絕不是盈餘,而總是虧損。對有閒者的欺騙減少了產業家的損失,但是並不能因此而使他們財富的損失變為他們發財致富的手段。而這個方法也不能長期使用,因為當有閒者每年只收入100鎊貨幣時,他們不可能每年都付出120鎊貨幣。

    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產業家出售價值80鎊的商品,來換取他們支付給有閒者的100鎊。在這個場合,他們像以前一樣,仍然要以地租、利息等形式白白付出80鎊。他們採取這種欺騙的方法,548減輕了對有閒者的貢賦,但是貢賦依然存在。並且,按照價格取決於賣者的善良願望這一理論,有閒者將來能為他們的土地和資本要求120鎊的地租、利息等等,而不是象到目前為止那樣只要求100鎊。

    這個光輝的闡述和這位深刻的思想家是十分相稱的。他一方面抄襲亞·斯密,說:

    「勞動是一切財富的源泉」(第242頁),

    說產業資本家

    「用他們的資本來支付勞動的報酬,而勞動把他們的資本再生產出來,同時帶來利潤」(第246頁),

    而另一方面,又得出結論說,這些產業資本家

    「養活其他一切人,只有他們能夠增加公共財富,創造我們的全部享受資料」(第242頁)。

    不是工人養活資本家,而是資本家養活工人,而這是由於下面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現代庸俗經濟學「發明」了新的「理由」),即支付給工人的貨幣,沒有留在工人手中,而是當工人對自己所生產的商品進行支付時,不斷回到資本家手中。

    「工人只不過是這隻手拿進來,那隻手還回去。因此,必須把他們的消費看作是僱用他們的那些人的消費。」(第235頁)

    德斯杜特對貨幣流通怎樣成為社會再生產和消費的媒介這個問題作了這樣詳細的敘述以後,接著又說:

    「這就是財富這個永動機所完成的事情。雖然人們對這種運動很不理解「確實如此!」,但是把它稱為流通是恰當的;因為它實際上是一種循環,並且總是回到它的起點。這個起點就是進行生產的地方。」(第239、240頁)

    德斯杜特,這位「非常卓越的作家」,法國研究院院士,費拉549得爾菲亞哲學協會會員,並且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庸俗經濟學家的一顆明星,最後要求讀者讚賞他在說明社會過程的進程時那種驚人的清晰,讚賞他在這個問題上傾注的光輝。他甚至還這樣謙虛地告訴讀者,這全部光輝是從哪裡來的。這就必須讀一讀他的原文:

    「我希望,人們注意到,對我們財富的消費的這種考察和我們關於財富生產和分配所說的是多麼一致;同時,這種考察把社會整個運動解釋得多麼清晰。這種一致和這種清晰是從哪裡來的呢?來自我們遇到了真理。這使人想起了鏡子的作用。如果我們站在適當的角度,事物就會清楚地並按照它們的正確比例反映出來。如果離得太近或太遠,一切事物就會顯得是混亂的和歪曲的。」(第242、243頁)

    資產階級的呆癡,在這裡暴露得淋漓盡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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