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擋我者死 文 / 青青子墨
噗——
三名獵戶全都受傷,吐血不止。其中一人整個右肩膀塌陷耷拉著手臂,顯然整個右手臂都廢了。
三人怔怔注視著劉管家。仿似這一刻,只有劉管家才能給他們解惑。
「怎、怎麼可能……」
勁氣如龍,玄力衝擊竟然超越五千斤的範疇?劉管家驚疑的神色表情,似乎比幾個獵戶還要恐懼。
前一刻還被追殺得上天無路的小畜生,一夜之間竟然突破了命宮初級中期,且還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擊之下,自己竟然只有招架之力?
「他有命宮境功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功法。」
「看那滿身血污的模樣,定是使用了什麼秘法以死沖關的效果。一夜躥升一級,這等功法就是整個大陸也絕無僅有……」
畢竟是人前人後摸打滾爬了一輩子的人物,劉管家直接推斷了出了緣由。但越是這樣,眾人越是心驚。如此說,他們想殺死沈劍,怕是不容易了。
「拼了!」
「你死我活!」
「奪取命宮功法,這等功法萬金不換……」
三名獵戶咬牙切齒地接連道。
如果說前一刻他們僅僅是為利益驅使的話,那麼這時就是本能的求生。刺殺主子,在中州大陸就是萬人唾棄的死罪。
「這是九重境的淬體丹,快服下……」
劉管家沒有讓幾人立即去追,反而謹慎地從懷裡掏出了數個小玉瓶。每個瓶子裡都是滿滿的淬體丹藥。這種丹藥雖不比命宮丹那樣逆天,但恢復傷勢氣力卻也是綽綽有餘。
三名獵戶相互看了一眼,仰頭吞了下去。對於劉管家的行為他們絲毫不再懷疑,此時幾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調息了片刻,幾人在劉管家的帶領下,又衝入了崖底叢林中。
天已大亮,但霧氣繚繞的崖底卻還是灰濛濛的一片。
「老狗,遊戲開始……」
在劉管家幾人衝入崖底不久之後,叢林深處浮現出了一張滿是戲謔的笑臉。
霧氣繚繞,加上茂盛的枝葉樹冠,叢林裡能見度不足五米。
劉管家抖動著山羊鬍不停地來回掃視四周,身後緊跟著亦步亦趨的三名獵戶。
在叢林搜尋很容易遭暗算,但他們別無選擇必須殺死沈劍。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不敢肯定沈劍的修為是否還會再度飆升。
嘎嘎——
叢林裡的飛禽走獸不時被驚起,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來四人的瘋狂反撲。
一時間,叢林裡殺機滿佈,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嘎崩嘎崩……
枯枝落葉的踩踏聲,富有節奏地響著。
這一刻,灌木落葉下的潮濕溝壑裡,藏身的沈劍迅速閉上雙眼,就連呼吸也沉寂了下來。
近了,十米,五米……
殺氣騰騰的四人接近的瞬間,沈劍像獵殺風狼的時候一樣,將自己化作了一方冰封的岩石,甚至連體內的遊蕩的血氣也被刻意地壓制凝固。
可就在四人路過身側,漸漸行出五六米遠時,沈劍動了。
雙眼剎那睜開,蟄伏不動的軀體也如同火山噴發,嗖地高高彈起。
彭!
悶響爆起,血雨飄灑……
行在最後面的一個獵戶,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魂歸地府。
突然的襲擊,讓剩餘三人頭皮發麻,驚怒嘶吼中,四下一陣瘋狂搜索,但卻毫無所獲。
但沒過多久,這種情形便又重複上演,又一個獵戶倒在了血泊中……
「啊……」
「出來,雜種!」
雖然早知會有生死,但沒想到會是這樣壓抑的死法,甚至連沈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望著頭顱碎裂,散落一地的紅白腦漿,強烈的視覺衝擊與心靈上的壓抑,直接讓最後的獵戶狂吼起來。
劉管家也怔怔地看著慘不忍睹的屍首,再打量著五六米外的一處土坑,他沉默了。
瞬間躍起蹬出的土坑都有一米之深,那他爆發出來的勁道是何等的犀利與迅速?比五千斤的玄力勁道還要強?
灰白色的鬍鬚不由自主地抖動著,劉管家仿似瞬間蒼老了許多。
「小畜生,可敢與我正面一戰!」
「連妹妹都保護不了的小賤種,你就這點兒能耐?龜縮吧,繼續龜縮吧,就是挖地三尺老朽也要將你掘出來,挫骨揚灰……」
沉悶的壓抑氣氛,讓人發瘋發狂,就好像緊繃的心弦隨時都會崩斷。心機深沉的劉管家也按耐不住,喝罵起來。
但是,霧氣繚繞的叢林裡,毫無回應。
叢林裡某一處亂石林立的幽暗灌木叢中,沈劍嘴角泛起一陣冷笑。一點一點地蠶食你的意志,摧毀你的心理防線,殺你就在旦夕之間!
不久之後,叢林裡又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孤身一人的劉管家這才見到了沈劍。
此刻的沈劍,就好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劉管家一驚,但還是咆哮著衝了上去。或許選擇死拼也比之那種壓抑更讓人來的痛快。
砰!身子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七千斤?怎麼可能,啊……」劉管家這次徹底震驚。但驚聲未落,便又一陣慘叫。
辟啪!
沈劍如影隨形,一拳轟斷了老狗的右手臂。貌似還不解氣,雙拳張開,瞬間又死死扣住。
卡嚓嚓!
整個右臂骨被沈劍一把擰斷了下來,血水長流!
「和你侄兒一樣。」沈劍滿臉微笑地打量著劉管家,那神情卻讓人感覺如同見鬼。劉管家心膽欲裂,漲紅著臉似乎連痛呼都已經喊不出。
砰!
沈劍轉身又是一腳,直接踢中老狗胸口,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三連擊之後,劉管家已經趴在地上宛若死狗,呼吸微弱。
「我說過,殺我,你還不夠格!」
沈劍拍了拍手緩緩逼近,對這老狗他提不起絲毫仁慈之心。
但就在沈劍快要接近的瞬間,劉管家突然如同迴光返照,虎吼躍起。沈劍一驚,身形已經是慢了半拍。
在這停頓的瞬間,劉管家竟然踉蹌疾奔,飛逃而去……
沈劍神色微怔,但他沒有直接追擊。相反對,嘴角卻彎出了兩道上翹的弧度。
「跑吧,跑回沈家你也得死!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誅殺你劉氏滿門……」
這句話從沈劍口中拋出的瞬間,遠處劉管家狂奔的身形抖了幾抖。但他不敢停頓,驚恐如喪家之犬,疾奔而去。
這一刻,在劉管家心底深處,他極其渴望逃回沈家。起碼那裡有沈浩少爺,有主母。他堅信,只要到了沈家,沈劍便不敢殺他。
兩日過後,沈家府邸!
「哎,你們知道麼,我聽說劉管家這次入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啊,都十餘天了,要是打獵三五日就該回來了。」
「去去去,哪裡那麼多碎嘴,家族裡的紛爭跟咱們有毛線關係,小心禍從口出……」
高大的沈府大門,青瓦白牆,典雅不失大氣。大門兩側還站著四個小廝。
似乎是閒得無聊,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正調侃著什麼。
但就在這時,一陣辟里啪啦凌亂的腳步聲從側邊的大路上響起。
四人一怔,心下老大不滿。
這他媽是誰啊,不知道這是皇城西南第一大宅,沈家的門戶府邸麼?驚擾了少爺主子,那可是罪加一等。
就在四個小廝橫眉冷眼,斜視著側面大路的時候,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竄了出來。
「沈、浩少……」
彭!
那人揚手伸了幾伸,嘴裡還斷斷續續地嘟噥著。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但氣力耗盡,立即又昏厥倒地。
「那、那是……」
「啊!劉,劉管家?」
「快,出大事了,快去匯報少爺主母……」
幾個小廝七手八腳地將劉管家抬進了府門。但就在他們進去後不久,大門外又竄出一個人影。
兩天裡,沈劍不緊不慢地吊在老狗的身後,如此可是將劉管家嚇得不輕,百里路程硬是被他咬牙堅持了下來。
吱呀!
推開府門,沈劍不緊不慢地跟了進去。
血的仇恨,就要用血來洗禮。
劉管家肆無忌憚欺殺行為,母親慘死後的屈辱待遇,五年來府中遭受的怨氣,甚至妹妹被發賣出去的悲劇……
一切的一切,今日,將要以嗜血殺生,來崛起立威!
一路穿牆過院,沈劍滿身血污的模樣與凶神惡煞的氣勢,立即引起了許多家奴的注意。
待認出是沈劍少爺後,家奴們又急匆匆躲開。更有甚者,已經驚恐地朝著萬花閣所在的內院狂奔而去。
彭!
一腳踢開院門,沈劍直接進入。
這裡是劉管家在沈府中的別院,家族中的奴僕,劉氏一脈有不少人。自從劉管家雞犬升天受到嫡母器重後,直接將嫡系近親全都劃進了別院居住,儼然一個小家族。
「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踹管家院門?」
沈劍剛一進入,就遭到一個小廝喝罵。
「好大的淫威,好一個狂奴!」沈劍看也不看,揮手就是一巴掌。
毫無疑問,那小廝直接被拍飛,一命嗚呼。此時沈劍揮手間便是千鈞力道,根本不是這些奴才能夠碰的。
「誰,誰在吵鬧!」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緊跟著沈劍就看到,正房屋內衝出了一人。一身青衫小帽的打扮,正是經常跟著沈浩的另一個奴才,和殘廢的劉碩一樣也是淬體九重。
「沈劍?渾身是血,在後山被野獸咬了?怎麼沒被咬死?」一貫的認知讓青衣奴才以為沈劍還是一個淬體九重的廢物,便也不怎麼懼怕。
沈劍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在對方瞳孔急速凝縮下,一拳轟出。
砰!強大的勁力貫體而過,青衣奴才的手臂軟綿綿垂下,嘴唇囁嚅抖動了老半天,終究還是倒下。
一擊揮出,瞬間秒殺。此刻淬體境界的修者,在沈劍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對於曾經欺侮過他的奴才,沈劍不會手軟。
「啊——」
「殺人了,殺人了……」
又有幾個奴僕走出房門,看到地上倒在血污中的兩具屍首,登時嚇得狼嚎了起來。
沈劍理也不理,勝似閒庭信步直奔正房。
但讓沈劍惱怒的是,這個房間床上躺著的並不是劉管家,竟然是劉碩。想來青衣奴才也是來看劉碩的。
沈劍豹眼殺氣如虹,一身血跡如若殺神現世。直接將養傷在床的劉碩嚇破了膽。
「你,你不能殺我!」
「啊——」
慘叫聲中,沈劍果斷收了劉碩的性命。以前顧忌太多,但現在……
「住手!」
一道怒喝緊跟著響起,沈劍陡然一怔。這聲音,是沈浩!